第1226章 第二个选择
“这是噩梦的开始！”
萨拉丁的面容骤然冰冷。
他对叶伊说：“我希望她能和我一样拥有长生和力量，希望她像个女儿一样陪在我的身边，可是我用父亲对女儿的感情爱着她，她却是……她却用女人对男人的感情爱着我！这可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我也觉得很糟糕。”
叶伊附和着，并且点头。
萨拉丁说：“初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她渴望从我这边得到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因此从不避讳和她的接触，当然，我告诉她，我准备让她成为我的直系血买的时候，她也确实是很开心的。可是……”
“可是发生了什么？”
白思凡八卦地凑过来。
这个家伙显然也被萨拉丁的故事吸引了，虽然在叶伊看来，真正吸引这家伙的或许是萨拉丁的血里面的秘密。
萨拉丁自然不会把白思凡当成一回事，闻言，笑着说：“她希望我能紧紧地抱住她，直到完成血脉仪式。”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叶伊说，“毕竟成为吸血鬼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等等！你捡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吸血鬼，那她为什么还要……”
“这是血族独有的另一种仪式，名为洗血。”
萨拉丁耐心地解释说：“成为血族以后，认知和感觉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社交世界更是会变得和过去没有任何交叉点，而且还有不少人是被迫成为血族，本身对血族这种存在充满恶意。所以成为血族后的前百年，有三分之二的血族会因为无法接受这种转变而死亡。剩下的三分之一中会有百分之二十因为不喜欢将自己变成血族的那个吸血鬼，希望更换血统。”
“更换血统……”
叶伊感觉整个人都不真实了。
萨拉丁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寻常的存在，淡然地说：“是啊，更换血统，把血管里的血全部释放，然后再注入新的血族的血，这个过程称之为洗血。因为涉及到家族变更和大量的生理变化，一般只有伯爵以上的血族才会对自己最稀罕的血族后辈做洗血的事情。”
“也即是说……”
叶伊终于理清头绪：“楚天阔的母亲是被她不喜见的人变成血族的，成为血族后的每一天，她都在抗拒这种血缘关系，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你。你把她带回去，你把她当成丽芙的替身，并且因为她和其他血族的不一样，决定将她变成你的直系血脉？”
“对，就是这样的情况。”
萨拉丁赞同的点了点头。
叶伊却是再次犯迷糊：“按照你的说法，洗血是一种认可仪式，你也确实有义务陪在她身边直到整个仪式结束，为什么听你的口气……似乎她的要求是非常过分的？”
“当然过分！”
萨拉丁气愤地握紧拳头：“陪伴到天亮是只有结婚的时候才能做到的事情！她是我的养女，不是我的妻子！她怎么可以向我要求妻子的待遇！”
“但是她很稀罕你，她都已经为了你放弃了做人的资格。”
叶伊为楚天阔的母亲鸣不平，虽然她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可以想象她的美貌以及她的才情。
最重要的是，只有让萨拉丁意识到楚天阔的母亲才是真爱他的人，叶伊才有机会从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三角关系中找到解脱的机会。
萨拉丁的性格还是很好的。
虽然叶伊的话让他很不开心，但他依旧很快就消化了叶伊的挑衅，静静地说：“你说得没错，她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如果我也爱着她的话，可惜……我不爱她！并且从来没考虑过爱她！”
“后来呢？”
叶伊问。
比起萨拉丁是不是爱楚天阔的母亲，她更想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是受了怎么样的打击才会毅然决然地嫁给一个洪门龙主。
“后来她也知道我不爱她，所以没有坚持让我抱着她，甚至连洗血仪式都没有参加。”
萨拉丁再度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等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结婚了，丈夫是个不知道她的血族身份的普通男人，虽然在人类的世界，这个男人也拥有不平凡的地位。”
是啊，洪门龙主呢！
叶伊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过洪门龙主再厉害，比起血族亲王的干女儿，还是有点差太远了。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在萨拉丁面前提起的，这个老吸血鬼看起来就是一股神秘叨叨的神经病。
萨拉丁似乎也知道叶伊偏心楚天阔胜过待见自己，并没有对干女儿的婚姻做了过多的评断，只是站在老丈人的立场叹了几口气，说：“最可恨的是，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以后居然还要和我了断关系！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彻底变成人类！但是血族唯一不可能成为的就是人类，成为血族就是走上了不归路！”
“那她后来又做了什么？”
叶伊的好奇心被彻底吊起来，期待地看着萨拉丁。
萨拉丁说：“没有后来，后来的事就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她坚持要给她的人类丈夫生孩子，但是吸血鬼的血统是很难通过生育传承，更不要说……生下孩子以后母子一起存活。她显然是恨死了我，最终选择杀了自己成全孩子，于是我也就有了楚天阔这个想起来就恶心的外孙！”
“想起来就恶心的……”
叶伊感觉有点接受不能，虽然楚天阔有时候确实有点恶心，但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一个洪门少主，他的能力和样貌都是出类拔萃的。
“你到底对他的哪里不满意？”叶伊问，“我觉得他很优秀，任何一个人拥有这样的外孙都会感觉骄傲。”
“抱歉，不包括我！”
萨拉丁冷冰冰地说：“我只要想起他就会想到他的母亲，想到我可爱的小女儿为了这个根本没有资格出生的孽种失去了生命！那种痛苦的感觉，你是不会理解的！”
“不不不，我完全能够理解。”叶伊连声说，“我就是因为能理解你的感情才不能理解你对他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