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是因为她
病房门没关，陆钦直接走进来，手臂随意的搭在凉秋的肩膀上。
“听我妹妹说你出车祸了，特地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陆钦和凉秋随意亲昵的姿态刺着顾言的眼睛，想到那天毕业聚会的晚上，凉秋向他表白的样子，他对陆钦连最起码的客套都不想有了。
“我们不熟，轮不到你来探病。”
额……
凉秋嗅到了空气中火药的味道。
陆钦并没有因为顾言的话尴尬，反而将凉秋搂的更近了几分，大方的承认，“我知道小秋在照顾她的哥哥，害怕太晚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所以特地来接她，顺便-探病。”
“看哥哥这个样子，恐怕没有自理能力，我很乐意帮你找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贴身照顾。”
陆钦在笑，顾言全程冷脸。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病房突然陷入十足的沉默，两个大男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凉秋这边，凉秋睁大眼睛眨了两下，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
“确实，小秋应该把我正式介绍给哥哥。”
陆钦直接将这个问题丢给凉秋，他也想知道她是怎么介绍他的。
凉秋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被两个男人挖的坑给埋了，而想要从这个坑里跳出来很简单，只是……
她几次张开嘴巴，想要脱口而出，“这是我男朋友。”但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在顾言的视线之下说出这句话。
陆钦不想她为难太久，开口解围。
“看来小秋还没有完全认定我，不过请哥哥放心，我会继续努力，让小秋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
“作为小秋的追求者，自然不会放过充当护花使者的工作，包括送她回家和帮她照顾哥哥。”
凉秋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平稳的放下，不得不承认，陆钦的情商真的极高。
可是整件事情的走向是掌握在顾言手中的，他没打算就这样过去。
“小秋家里的情况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我以小秋哥哥的身份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同意小秋和你在一起，并且请你以后都不要来打扰小秋的生活。”
凉秋没想到，哥哥在顾言的口中被说出竟然如此刺耳，明明知道他只把她当做妹妹，这会儿心脏每跳动一下，还是会痛的那么明显。
她苦笑着看他。
“就算是哥哥，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也和你说过我会报答你，但是我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与你无关。”
顾言的拳头不断收紧，下一秒就可能砸在任何东西上面，愤怒值骤升。
什么叫与他无关？
这些年他做得一切她都当做没看见吗？
“啪！”
顾言抬手将床头桌上的东西悉数轮到地上，杯子破碎的声音尖脆难听，凉秋被吓了一跳，身子像小猫般抖了一下。
“你要是你和他在一起，就永远都不用来找我。”
好啊。
凉秋在心中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不就是她的最终目的吗？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达到了，她是不是应该出去买鞭炮好好庆祝一下呢？
她真高兴。
只是，对他，她说不出口，两人对视良久，凉秋挽上陆钦的胳膊，毅然决然的跟着他走出病房。
顾言看着已经空掉的门口，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凉秋，就这么不在乎他吗？
原来真正的失去，滋味这么难受。
顾言想都没想，掀开被子要下床，牵扯到他的腿上，根本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在地上，还好医生来的及时。
“腿上伤口撕裂，手术室马上准备手术。”
顾言痛的汗水浸湿了病号服，可视线一直都在门口，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期望着下一秒钟能看见凉秋飞奔回来，扑进他怀里。
他想，他大概会连手术都不做，只是狠狠地抱着她。
可是，直到他痛的完全失去意识，他也没能等到她回头。
……
“凉秋，你人呢？顾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陆钦送凉秋到家门口，凉秋就拒绝了他进去坐坐的请求，刚换好睡衣，听见手机响，看了眼是卢子树，疑惑了一下接了起来。
他语速很快，很急。
但是，凉秋很快抓住了重点，顾言怎么了？
“今天晚上不是你在病房陪他吗？你不知道他伤口撕裂，现在在手术室？”
手机顺着指缝滑落在地上，凉秋发疯似的跑出家门，去医院。
手术室冰冷的门紧闭着，在外面的人无措不安焦虑崩溃，但都于事无补，这一扇门，隔着生死。
开始，凉秋靠着墙壁抬头望着天花板，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体支撑不住，沿着墙壁下滑，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那块地板发呆，再后来，她跌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腿将自己极尽可能地缩到最小，将头埋在腿间，嘴唇止不住的发抖。
她明明已经远离他了，为什么他还没有摆脱她带来的厄运。
都是她害的。
都是她害的。
……
七个多小时的手术，医生出来，凉秋蹭一下起身跑过去握住医生的双臂，嗓子沙哑的不像话，“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幸好发现及时，做了缝合手术，但伤到了骨头，手术很成功，但就算是好好休养，恐怕以后腿部都很难用上全部力气，而且还会受很多外界因素的干扰，比如阴天下雨，病人会很痛苦。”
医生说完，凉秋就晕了过去。
她不断的做噩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她。
顾言那么好，都是因为她。
“顾言……顾言……”
凉秋终于猛地惊醒，下床光着脚跑到顾言的病房，他还因为手术的麻药睡着，尽管这样，他的眉头依旧紧蹙。
突然，凉秋感觉她离他特别远，她不断的往后退，直到身体靠在墙壁上无路可退。
她缩在病房的角落，等着天黑又天亮，她期待着他醒过来，又害怕她再也不能见他。
“过来。”
顾言的声音无法掩饰虚弱，凉秋半天才回过神意识到他醒过来了，慌张起身想靠近，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门口移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过来。”
顾言再次开口，声音更加虚弱，凉秋咬着嘴唇走到他床边，看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