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照水红蕖细细香
,, 折腾了几个时辰,叶国公和二夫人也是心力憔悴。
二人回到房间,二夫人帮着叶国公宽衣解带,哀叹道。
“老爷,卿颜这孩子命苦,好端端的就这么毁了容貌。”
她将外衣挂在衣架上,打量着叶国公的脸色。
叶国公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茶,不做声。
他低着头,下行的嘴角,显出此时的心事重重。
二夫人当然看得出,老爷还在担心毁了容的嫡女撑不起国公府的颜面。
她就着坐下,一边给叶国公的茶盏添茶,一边做着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老爷,前些日子淑妃娘娘就说想见见蔓儿,要不趁着这次百花宴,也让蔓儿见见世面。”
淑妃娘娘是二夫人的胞妹,如今正得宠。
“淑妃娘娘。我倒是忘了,蔓儿小时候跟她很亲。后日的百花宴,就让蔓儿跟着去吧。”
叶国公深思道。
毕竟嫡女也去了,不会落人口实,而且秋淑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夜越来越深,皓月高悬,寂静无声。
“咯咯咯”
鸡叫三声后,国公府迎来了黎明。
阳光沐浴下,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越发明媚了。
叶蔓菁得以参加百花宴的消息传到了竹苑。
叶卿颜看着案几上的丹青,眼中略过一丝黯然的光。
二姨娘果然好本事。
她手执毛笔,笔尖沾了墨,提腕题词。
笔走游龙,收放自如,颇有大家之风。
收了笔锋,她明亮清澈的眸子泛着一抹精光。
前世,叶蔓菁在百花宴上大展风采。
这一世,她就要她颜面尽失。
太阳东升西落,一日很快过去,转眼间便到了百花宴当日。
叶卿颜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脸上系着素色面纱,出尘绝绝,颇具仙子之姿。
只是透过轻纱,可见她脸上几道褐色的伤痕。
叶国公府门前停着一架华美的马车,红木雕刻的小窗,烫金的窗帘被风扬起。
“姐姐。”
叶蔓菁发丝轻绾,用两根暗红的绸带系着,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嫩黄的襦裙,腰系青色缎带,扎成的小结如同扇动翅膀的蝴蝶,栩栩如生。
叶蔓菁热情地迎上叶卿颜,看到叶卿颜戴着面纱,心中暗爽,表面却非常关切。
“昨霓虹想去看姐姐的,但父亲说姐姐需静养,不要我去打扰。”
叶卿颜心中冷笑,面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想必叶蔓菁在父亲那儿又得了个乖巧懂事、担心姐姐的好形象。
“姐姐别担心,你的脸一定可以治得好。”
叶卿颜低着头,痛苦悲伤之意尽显。
“多谢妹妹宽慰,可我知道,我这脸是没法治了。”
叶蔓菁的脸上飞速闪过一抹幽冷之色。
都烧成这个样子了,治得好才怪。
今日的百花宴,叶卿颜这个鬼样子去了也是丢人,风头还不都是她叶蔓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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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几个时辰,叶国公和二夫人也是心力憔悴。
二人回到房间,二夫人帮着叶国公宽衣解带,哀叹道。
“老爷,卿颜这孩子命苦,好端端的就这么毁了容貌。”
她将外衣挂在衣架上,打量着叶国公的脸色。
叶国公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茶,不做声。
他低着头,下行的嘴角,显出此时的心事重重。
二夫人当然看得出,老爷还在担心毁了容的嫡女撑不起国公府的颜面。
她就着坐下,一边给叶国公的茶盏添茶,一边做着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老爷,前些日子淑妃娘娘就说想见见蔓儿,要不趁着这次百花宴,也让蔓儿见见世面。”
淑妃娘娘是二夫人的胞妹,如今正得宠。
“淑妃娘娘。我倒是忘了,蔓儿小时候跟她很亲。后日的百花宴,就让蔓儿跟着去吧。”
叶国公深思道。
毕竟嫡女也去了,不会落人口实,而且秋淑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夜越来越深,皓月高悬,寂静无声。
“咯咯咯”
鸡叫三声后,国公府迎来了黎明。
阳光沐浴下,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越发明媚了。
叶蔓菁得以参加百花宴的消息传到了竹苑。
叶卿颜看着案几上的丹青,眼中略过一丝黯然的光。
二姨娘果然好本事。
她手执毛笔,笔尖沾了墨,提腕题词。
笔走游龙,收放自如,颇有大家之风。
收了笔锋,她明亮清澈的眸子泛着一抹精光。
前世,叶蔓菁在百花宴上大展风采。
这一世,她就要她颜面尽失。
太阳东升西落,一日很快过去,转眼间便到了百花宴当日。
叶卿颜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脸上系着素色面纱,出尘绝绝,颇具仙子之姿。
只是透过轻纱,可见她脸上几道褐色的伤痕。
叶国公府门前停着一架华美的马车,红木雕刻的小窗,烫金的窗帘被风扬起。
“姐姐。”
叶蔓菁发丝轻绾,用两根暗红的绸带系着,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嫩黄的襦裙,腰系青色缎带,扎成的小结如同扇动翅膀的蝴蝶,栩栩如生。
叶蔓菁热情地迎上叶卿颜,看到叶卿颜戴着面纱,心中暗爽,表面却非常关切。
“昨霓虹想去看姐姐的,但父亲说姐姐需静养,不要我去打扰。”
叶卿颜心中冷笑,面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想必叶蔓菁在父亲那儿又得了个乖巧懂事、担心姐姐的好形象。
“姐姐别担心,你的脸一定可以治得好。”
叶卿颜低着头,痛苦悲伤之意尽显。
“多谢妹妹宽慰,可我知道,我这脸是没法治了。”
叶蔓菁的脸上飞速闪过一抹幽冷之色。
都烧成这个样子了,治得好才怪。
今日的百花宴,叶卿颜这个鬼样子去了也是丢人,风头还不都是她叶蔓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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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两人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国公府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梅苑。
二夫人倚靠在软榻上,她双目半睁,殷红的唇微张,全身透着悠然懒洋洋的劲儿。
软榻之下,跪着两名婢女,正在小心翼翼地帮她修剪指甲。
夏蝉嬷嬷站在二夫人身侧,递上沏好的清茶。
“夫人,今日的百花宴,二小姐定然会大展风采的。但恕奴婢直言,若是大小姐真的拔得头筹,拿到了血莲……”
二夫人立马坐起身,冷声道,“你说得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理了理衣襟,眼眸中满含阴狠的味儿。
“我也许久未去别院瞧瞧大姐了,择日不如撞日。”
二夫人正了正发上的珠钗,姿态傲慢地扭着臀部走出了梅苑,夏蝉嬷嬷则紧随其后。
大夫人因病居于别院,如同妃子入了冷宫。
二夫人带着夏蝉嬷嬷大摇大摆地进了别院,环顾院内的杂草,掩鼻嘲笑。
“这草生得快,姐姐倒也不寂寞。”
见二夫人来者不善,大夫人屏退了婢女倩儿。
她亲自给二夫人倒了杯茶,却被二夫人一个巴掌扇得不识方向。
大夫人身体微怔,心中愤恨无比。
“你这是做什么!”
二夫人抬手看了看刚修剪好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要以为老爷来了你这一趟,就能忘了我对你的警告。要是你敢跟我作对,我就让你和那个死丫头生不如死。”
一听到二夫人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大夫人立马警告道。
“你敢伤害颜儿,我不会放过你…咳咳……”
但是她这一用力,就止不住咳嗽起来,虚弱的身体就要支撑不住,只能扶着桌角。
“哐当!”
二夫人摔了桌上的药碗,尖锐的笑声响起,带着恶毒的口气道。
“白语淑,我背后有整个秋家做后盾,你呢,父死兄亡,白家早就没落了,你凭什么跟我斗。你这条命在我手里,我劝你给我安分点!”
大夫人气急,捂着胸口,斥责道,“你这个毒妇……”
二夫人阴狠的眸子一闪,扣住了大夫人的手腕,冷笑着说道。
“没错,我是毒妇。如果你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让叶卿颜那个死丫头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她若敢和我女儿争,我有千万种法子让她痛不欲生。”
大夫人对上二夫人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真的担心这个疯女人会对颜儿下手。
当她知道颜儿要为了她赢取血莲时,就料到二夫人不会安坐梅苑。
她闭上了眼,强忍又悲又气的泪水不流出,恨恨地挤出一句。
“你放心,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教。但你若敢伤她半分,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别院里的杂草随风摇摆,无情而漠然。
隔着一堵墙,府外的花开得正艳,在微风中惬意起舞。
……
去往百花宴的路上,马车内很是安静。
叶蔓菁的目光四扫,瞥见了叶卿颜放在手边的画卷,柔声问道。
“姐姐,那是你要送给皇后娘娘的丹青吗,可否给蔓儿一观?”
叶卿颜淡然一笑。
“
当然可以。”
她将画在叶蔓菁面前展开了。
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岸边垂柳,湖心是含苞待放的红蕖。
田田的叶子映衬着那一点红,格外有意境。
“很美呢。”
叶蔓菁纤细的手指抚上了画布,眸中的冷意被叶卿颜尽收眼底。
若非前世有过被叶蔓菁用碧箩粉陷害的经历,她是没法设防的。
前世皇帝大寿,她送的画被叶蔓菁洒了碧箩粉。
颜料遇到碧箩粉,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严重褪色,令她在寿宴上出了大丑。
看到叶蔓菁指甲上内淡淡的绿色粉末,叶卿颜立马就猜到她想做什么。
但现在不是拆穿她的时候。
“妹妹画工了得,姐姐也想要瞧瞧你的画呢。”叶卿颜笑着说道。
叶蔓菁正愁没法在叶卿颜的眼皮子底下将画染上碧箩粉,便很是爽快地拿出了自己的画。
都知道皇后娘娘爱红蕖,叶蔓菁自然也会选择作红蕖。
碧绿的湖畔,照水红蕖细细香,其上还有几只翻飞的白鸟,别有一番意境。
线条勾勒得非常细腻,颜料色彩搭配也很精致,是上等之作。
叶卿颜故作钦佩地赞叹道。
“妹妹果然好画功,我自愧不如。”
叶蔓菁唇角轻扬,强大的自尊被满足。
然后她十分娴熟地轻敲手指,不着痕迹地将指甲内的碧箩粉抖落在了叶卿颜的画上。
马车经过颠簸路段晃动不停。
叶卿颜拿着画,顺着马车晃动的方向一倒!
画是好画,可惜了……
“呲啦”
听到一声响,叶蔓菁见到自己的画被撕裂成两半,惊呼。
“我的画!”
叶卿颜倒在了一边。
至于那画,一半在她手中,一半被她压在了身下。
她故作惊慌。
“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刚才马车晃得厉害,我不小心的……妹妹别急,我把我的赔给你可好?”
叶蔓菁哪里愿意。
要知道叶卿颜的画就在刚才被她给染上了碧箩粉,一会儿可是会掉色的。
她连连摆手,将心思掩藏得天衣无缝。
“不…不用了,我不会怪姐姐的。”
实则她想掐死叶卿颜的心都有。
叶卿颜的眼眸中略过一丝冷色。
这下她更加确定这副画被叶蔓菁动了手脚。
若是她将此画献给皇后娘娘,定然会像前世那样颜面尽失。
马车一路颠簸着,终于到了万华山脚下。
历代皇后娘娘每年设百花宴,以此来迎花神,地点便在皇城东郊的万华山上。
山道上停着不少装饰精美华贵的马车,大多是皇城中的富贵人家、官宦之女。
宴会地点在半山腰的行宫内,路边到处盛开着各样鲜花,艳粉娇红,争奇斗艳。
叶蔓菁走在前面,后面的叶卿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然慑骨的笑意。
她会要父亲和二姨娘知道,让叶蔓菁参加百花宴,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