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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顶武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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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流经省城的这条大江上溯70公里,便是大山区,这里峰峦叠嶂,峡谷纵横,有不少的小的支流,从南面、从北面汇入大江,密密麻麻,象无数根静脉血管,汇入这条东西大动脉。这其中有一条不起眼的支流,也静静地从江的北面汇入。这支流名叫野人河,原因是它的源头,起自原始森林中的野人山。

沿着野人河向上溯去,绕过曲曲折折的峡谷缝隙,上行一百八十公里,河面突然变窄,窄到不足一百米,水流则变的湍急。再沿着窄窄的河流往上溯去三公里左右,经过一道石门,流水又复平缓下来。

之所以称是石门,缘于在这平缓与湍急的结合部,有两座不分高低大小的奇峰,相距百米左右,一东一西,鹤立鸡群般突出于群山之上。二峰甚是陡峭,直上直下的,象是人工修筑的两个圆柱型堡垒,耸立于河水两侧,守卫着这条不大的河流。

石门的北面,河面转变成一个圆形的湖泊。这湖泊也不大,直径不过四五百米。小湖的东面、西面、北面,有多处细流入口,而出口,则只是正南石门处一个。如果忽略东、西、北的几个入口,而仅看正南面那条较大的出口的话,俯瞰下去,这小湖又恰似一个「c」字。

这湖的湖面特别地平静,平静的象一面镜子。只是在靠近正南的石门处,有一处低矮的小岛,或者说是一块巨大的岩石,横亘在石门中间。岩石上几颗至少几百年的连体老树,树径、树冠异常地宽大,从北往南看,几乎遮住了石门。这几株老树,在旁边众多比它们小很多的子孙的簇拥下,盘根错节地顽强生长着。

在这块方圆不足百米而且多石少土的弹丸之地,居然能生长成这般粗壮的老树,可谓奇迹。看那架式,似乎还要再活上两千年。

湖的正北面,又有一座同样高大的山峰,东、西、南三面的峰壁几乎与地面垂直,笔直陡峭的象是刀劈斧砍一般,山峰左右都各有一条二三十米的小河,将其与它东西两侧的山体隔断,从而愈加显的孤傲。此峰与石门处两座山峰遥相呼应,象是三员骠悍的战将,正摆出一个倒三角形的战阵。

它的再北面,连接的便是绵延几百里的原始森林野人山了。

这其实也并不是野人河的源头,它应该还有更远的源头,只不过这小糊中,有至少七八条来自东面、西面和北面的细流汇入,这众多的细流,也都是源远流长,到底哪一股算是正宗,已经不好判定了。

这耸立于湖的北面的山峰之上,远处一点看不出的,在峰顶高而又密的大树的掩映下,竟有一座俨然欧洲中世纪样式的古城堡,威风凛凛地横卧在那里。

城堡呈长方形,东西稍宽,南北略短,是一座左右完全对称的建筑。只有三面城墙,而没有北墙。它的北面,与连绵几百里的大山连在了一起。古堡的正面中间,是两座并排着的呈方型而略带八棱状的高大城楼,两座城楼的中间,向里凹进,才是圆拱型的门楼。由这两个城门楼向外延展开去,是不长的城墙,城墙的东西两端,则各有一个巨大的圆柱型的炮楼,向外、向上突出于城墙之上,但比中间那两个城门楼略低。在东西城墙的北端,也有着高低大小完全相等的两个炮楼,只是炮楼亦没有向北的一面,它的北面,同样与绵延的大山连成了一体。

整个城堡全用褐色花冈岩石砌成。不论是中间的城门楼,还是四角的炮楼,都修建有长方型的射孔,就连城墙的窗户,也开成射孔状,错落地分布其上。中间两座门楼和四角的炮楼顶端,则有典型的箭垛排列。不管从哪说,这都是极具军事价值的城堡。当然,这只是对中古时期来说的,今天的它,只是徒具一种风格而已了。

受这座高峰正面的限制,这城堡的正面朝南方向,并不甚宽,不过七八十米,中间的两座门楼和两边的炮楼,便占去多半,而城墙反倒所占不多。城堡也不太高,最高处的对楼,亦只有二十多米。但这只是暴露在外的部分,因正与大山相连,它的北面与地下,还深藏着比暴露在外者多至三倍的空间,其内部经过开挖修建,机关重重,曲径通幽,深不可测。

这如此雄伟壮丽的风光和同样美丽壮观的城堡,属于一个黑社会集团——项武集团——所拥有。

这里不通公路,水路也只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换乘小的舟艇向上逆行,才能抵达小湖处,而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便也到了无路可走的尽头。没人知道在这北峰的峰顶,还有另一番世界存在。实际上,由于无人知晓,至今也从没有项武集团以外的人到过这里。至于城堡的北面,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根本就不可能通行。

这是一个夏日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但已经是朝霞满天。野人谷小湖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水中游着。他先是在小湖中游,不一会,便游向那个石门,游向石门外的河中。湖中的水还是平静的,但到了河中,由于流水突然变窄,水流很急,那身影便在激流中顺水漂去,忽上忽下,忽隐忽现,随着波涛起伏、出没。

漂流了几百米后,他掉转身体,开始逆水向回游。因为流水急,他不时地变换着角度,用走折线的方法,东去西来,往返反复地奋力游着,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游回到湖中,攀到石门内那块巨石上,又攀上一株高大的古树,然后昂首对着青天,「噢……啊……」

一声长啸,那吼声飞到对面的崖壁上,又折转回来,再折转回去,山水间便缠绕了那野性的呐喊。

「噢……啊……」,又是一声,刚才那声正在衰落下去的回声又被这新的吼声接替,继续在山水间回响。

在北峰的背后,大山深处,远远地传出几声悠长的回声,那已不再是他的回响,而是这片原始森林中的古猿在呼应。

吼声结束,那男子在距水面二三十米高的树冠中飞出,从树上径直向湖中跳去,在空中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下落,最后是直直地入水,隐没在湖水的碧波之中。

半晌,那身影才从绿波中出现。在湖中,他不在剧烈地游动,而是四肢平平地浮在水面上,几乎是一动不动,享受着波涛的摇曳。

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他从北面上岸,沿着峰边凿成的阶梯,攀上了北峰顶端。

这男子三十七八岁,个头应在176- 180之间,有着硕长好看的双腿和坚实宽厚的胸肌,全身被江水与骄阳染成古铜色,极具性感。头上留着短短的平头,浓重的双眉直直地略向上挑着,双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棱角鲜明而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坚挺的下巴,在在都透着英武。

他就是项文的胞弟,曾经的武警少校,今日的青山帮帮主,全国通辑的a级要犯,这座城堡的主人项武。

刚刚上岸,两头又高又壮的雄性藏獒,便呼地跑到他的脚下,围着他打转。

他蹲下来,一左一右地抱住那粗壮的獒头,两条獒犬高扬起硕大的头围着主人呼啸、亲昵。这是两条青海虎头藏獒,一个是红褐色,一个为纯黑色,毛很顺,顺的发亮,但并不长,头极大,脖子几乎和头等粗,腰身不长,前粗后细,前腿很直很粗也很长,后腿则比前腿稍短,象是两头狮子,又象是两头老虎。

项武和狗戏闹着,两条狗立起前腿搭上蹲在地上的他的双肩,他抓住一条狗的两条前腿,向后推去,欲将其放倒,却反被那狗扑倒,他就势仰面躺着,双手撑住那搭上来的狗腿,嘴里「唔」、「唔」地叫着,那狗也咆哮着张开大嘴向他低吼。另一条狗也扑来,两支前脚搭到他的头上,他改换双手去抓那另一条狗腰,翻身打滚欲将狗按在下面,身后那狗却趁势将他扑住……

玩闹了一阵,他跨上一辆越野摩托,向着全没有路的林间奔去,两头藏獒随着他跟在后面。越野摩托在树木间颠簸着穿梭,忽上忽下,忽而摔倒在枯技掩盖的低谷中,忽而越上陡峭的山颠,发动机不时发出狂吼,伴着那两头藏獒的怒吼,把几只林间小兽吓的四处乱奔躲藏。

越过不知有多少道沟坎,翻过不知有多少道山梁,终于,项武开上了一条乡间小路,因为地势较为平坦了,项武也加大了油门,向着前方狂奔。两条藏獒也一步不离地随在他的身后,与他一同奔跑,把个宁静的乡间小路弄了个尘土飞扬。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不知转了有多远,摩托车载着项武带着两头藏獒又回到了别墅前。此时的项武和两头藏獒都已是全身汗透,身上亦摔滚的满是红泥。他扔倒摩托车,先用净水给狗冲洗,打上肥皂,亲自动手,把两只大狗洗的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然后才自己洗澡。

洗净了全身的汗水,他仰躺到别墅前平坝的一个凉椅上,伸开两条笔直硕长的双腿,抑面朝天地呼吸着城里所没有的大森林的空气。

不一会,别墅里的一个长的又短又粗的光头小伙子,端出了酒菜。一瓶法国原产的路易十三,一大块宣威火腿,一支北方风味的烧鸡,火腿和烧鸡都没有切片,只是随同送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项武倒满了一大杯洒,咕咚一下饮下大半杯,然后拿起匕首,切下一块牦牛肉送到嘴里,接着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忽哨一声,别墅旁边的小木栏里马上有人应声放出一只半大的野猪,那野猪受惊般拚命向着林子里跑去。两支藏獒几乎是在野猪刚刚放出的同时怒吼着冲了上去,一股风似的,刹那间便追上了野猪,三头畜牲分不出个来地搅在了一起,象是平地间刮起了旋风,獒犬的狂吼,野猪的嘷叫,象是要把人的心给撕碎一般,让人不忍听下去。但没过了多一会,那野猪的嗥叫便变成了衷鸣,声音也急速地降低下去,又过了一会,便只有那两头藏獒粗闷的喘息声与撕咬声。又过了不一会,那野猪大半个猪身便被两支藏獒吃下了肚子。……

自从有了把柄(录像)被项武等人拿在手中,秦楚也就成为他们想玩就玩、想操就操的性奴隶。两个女儿惨被开苞后,她被放回了家,继续她的工作,继续着她的风光,项武他们也并没有公开她受辱的录像。可那一对女儿,却仍在胡非手中,被挟持作人质。

这天,她接到胡非的电话,说项武要招见她。怀着一颗又吓又激动的心,她先是自已驾车到了几十公里外的一处停车场,然后转上青山帮的车,蒙上双眼,开进了野人谷。到了城堡前,她被解开眼罩,下了车,被带进一座摇控控制的铁门。

那铁门刚刚打开,就听到一阵凄沥的女人的惨叫声,象是杀猪一般的鬼嚎,那声音令人感觉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一样。进了铁门向下走两层,就进入一条迷宫般的多个分叉的走廊。走廊里,那女人的嚎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凄沥,但嚎着嚎着,却突然没声了。终于,在走廊的一个拐角处,迎面遇到几个壮汉,正架着一个女人走来。

这就是那哭嚎的女人,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昏迷,所以终止了哭嚎。在与那伙人相遇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尽管走廊里光线并不太好,那女人的一头长发又极乱地披散着,但她仍然一眼就认出,那原来是区委书记黄百万的老婆张凤美。当她再往下看时,啊!那张凤美穿着短裤的白胖肥短的大腿上,一只左脚竟然没有了,脚踝处齐碴碴地被斩断,白色的筋骨暴露着,仍在不住地淌着血。

尽管她已经当了近二十年的警察,身处此境,仍然让她吓的使劲闭上眼睛,全身一软,要不是几个人架着她,她怕是要倒下去了。

进了铁门向下走两层,又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又走了一会,又开始登梯,爬上两层楼的样子,便来到了古堡前的坝子里。

平坝上绿草如茵,两颗直径两米开外的古树,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平台的左右,将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古树下几处石桌石凳,镶嵌在绿草之中。台面是用青石板和鹅卵石相间铺成,由于天天有男女奴隶的清扫,坝子里的地面甚至比婚床还干净,即使穿着雪白的袜子走上几圈,袜底也绝对不会有一丝污渍。

这个小坝子,只属于项武和他极亲的亲信所有。而即使这些极亲的亲信,不经他的允许,也很少敢到这里来。项武就坐在一个石桌旁的凉椅上,正举着酒杯自饮。一柄出了鞘的战刀,就横放在石桌上。他的面前,象两头雄狮般站立着的两支藏獒,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虽然不曾见面,但秦楚仍然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她在通辑的视频和平面媒体上早已看过无数遍的项武。

带到距项武还有十多步远,她被令站定。项武抬起头,直直地看她,她本来低着头的,但既然站定,便也抬头看她,但和项武那眼睛只是碰了一下,就败下阵来,害怕地躲闪开了。

她感觉到,她的腿已经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

项武仍然不说话,她的腿抖动的更加历害,以至于带动全身,她几乎无法站立。

终于,她不能再坚持下去,声音发着颤地开了口:「你要把我怎么样?」

项武却笑了,笑的很轻松,是那种胜利者的笑,「秦主任真漂亮,比从电视里看更漂亮。」

说完,他对着四个保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走开。

她仍然站着,虽然没有捆绑,也不再有人架着她,但她的手脚却象是被禁锢住了,她想离开,不能,想坐下,也不能,想转过身去背对着项武,都不能,这让她感觉到了比第一次面对镜头时还紧张十倍。

「秦小姐的腿真好看呀,要不能做出那么漂亮的飞腿动作呢。」

秦楚知道他说的飞腿是指的什么。五年前,是对项文执行死刑的日子。她负责制作一期特别节目,并亲自对项文进行了死前采访。当时的她,一身黑色特警制服,与项文面对面地对话,并向全国直播。但没想到的是,死到临头的项文却突然跳起来,向着距他最近的一名现场工作人员踢去。事发突然,令架住他的两名武警完全没有想到,竟是秦楚,第一个飞起脚向着项文踹过去,与二名武警一起将其摔倒在地,并用她那穿着战斗靴的脚踩到他的脸上。这成为当时一个很轰动的新闻,秦楚那漂亮的飞腿动作和她将项文踩在脚下的镜头,曾被多家电视台和报纸采用,这给初次主持节目的她带来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

时过境迁,今天的她竟然是作为俘虏被带到了项文的同胞弟弟面前等待着处置。想到她曾在项文一案中所出的风头,再看到项武满脸的杀气,又加上刚才张凤美那断脚的一幕,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脚正在失去,双腿禁不住地大幅度地抖动起来。

「秦主任,今天是几月几号?」

「7月……18号……」

他怎么问这个?她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待她再一结合项武的问话细想一下,突然地,她更加地恐怖地想起,她与项文的那次死前的交手,正好是五年前的今天,也就是说,今天是项文被处死的五周年。

这一想起可不要紧,原来还想硬撑的念头已经被恐惧完全替代,她能够想象的到项武对她当年在项文一案中的表现是如何的仇恨,这仇恨绝对不比对张凤美的仇恨稍浅,张凤美既然已经被他砍断了一只脚,那么她……她不敢再想下去。

「你要恨我就杀了我吧……」

说这话时,她是强做着不屈服的表示的,但她自己也感觉到,她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没说要杀你,只是……」

项武突然不说话了,又直直地审视着她。

项武的五官极具男人的硬郎与俊美,眼睛却不大,单眼皮,眼角甚至有些下斜,但那目光却是逼人的,尤其当他直直地盯着谁看时,那股寒冷的光芒便直直地射出,就是再怎么强横的人,遇到这道寒光,也都会战憟而不能不躲避。秦楚了不例外,尤其在此时此境,就更是如此。

「不……」

她最怕听到这「只是」二字,腿更加抖动的要站不住了。

「秦主任腿长的漂亮,脚也一定很美。」

「你要干吗?」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发颤,终于说出她最怕的话,「别砍我脚,随便……你怎么样。」

这话其实也是她的试探。

「秦主任死都不怕,还怕少了一只脚?」

她的试探似乎正在被证实,「不……你杀我可以,别砍我脚」,说这话时,她已明显带了哭腔。

「哈哈……秦主任,你应该面对着歹徒大义凛然,一名人民警察,死都不怕,何惜一支脚呢。」

「不要吗……我也不知他是你哥哥呀。」

这话跟没说一样。其实她应该说「我了不知他有你这么个弟弟呀」,但不管怎么个说法,这话却也给出了一个信息——她已经全无公安高官的凛然,而象一个纯粹的弱女子——她进一步地示弱了。

项武得意地笑了,他变换了口气,继续道,「爬过来,象狗那样,爬过来,后果也许没那么严重。」

项武只穿一条短裤,浑身上下什么也没穿,就连脚上,也没穿任何鞋子。骄傲地暴露着那修长的四肢和那一身紧绷绷的肌肉。他将一支脚搭到另一条腿上,仍旧举着酒杯,静静地注视着她。

秦楚站着,她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境遇,她的头脑里开始很乱,但很快便清醒了,她知道她别无选择,但她毕竟是……省公安厅的高官呀!

「我手下那么多弟兄你都跪了、爬了,还在我这装什么衿持呀」,项武用匕首削下一块牛肉,送进口中,看也不看她地又说,「难道你认为我比他们仁慈?」

项武这话让她所有的衿持都显得没必要了。她失败了,输了,而且早就已经认输了。一个早已认输了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再表现自己不服输的样子,哪怕只是为了表现而表现。想到这里,便慢慢地,她双膝一弯,跪下去,然后低着头,双手扶着地面,向着项武爬去,一下……一下……

她的意识变的模糊,就连视力也和意识一样模糊,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黑色的、黄色的……各种颜色铺就的鹅卵石路面,在向后缓缓移动着,移动着……渐渐的,一支翘着的男人的脚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她的视觉中,她停下来,羞与怕害的她不敢抬头,一动不敢动地等待着。

项武用那支翘着的脚支到她的下巴处,把她的脸向上抬起,「你就是那个把我哥踩到脚下的警花呀,哼哼!我等了你好久了。」

项武明显带有报复念头的话又一次令她感到恐惧,她没敢推开那支蹭到她脸上的臭脚。按说,以她的素养,哪怕就是死,也不会让一个黑社会分子这般侮辱的。的确,她是早就抱定了这个决心的。但是,今天,她没有履行这样的决心,她没有敢推开贴在自己脸上的脚,相反的,她在痛苦地摇了摇头后,反而自动地抬起双手,托住那脚,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贴到那整齐排列着的粗密丰满的脚趾上,带了哭腔:「五哥……」

她偷看了一眼项武,又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饶了我吧……」

「你也会装可怜呀,这我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永远是那么凛然不屈呢。」

秦楚又一次被羞的努力地摇头,然后把脸使劲地埋下去。

「五哥,你不要看她现在装可怜,其实你不知她有多坏呢。」

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胡非,坐到项武的怀中,搂住项武的脖子,看着正给项武舔着脚底的秦楚,愤愤地说。

秦楚听着胡非说自己的坏话,只是抬起可怜的小脸,用那含水的大眼睛看了她一下,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便又低下头,继续舔弄。

舔着,忽然,一颗泪珠,无声地滚落,滴到项武的脚上。她忙用手去拭,又将嘴贴上去。

胡非看到了,「臭婊子,你哭什么?感觉你很委曲吗?」

一边说着,胡非的脚已经狠狠地喘到她的脸上。

秦楚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赶忙说:「没……非姐……我没……」

「哎呀你还敢犟嘴呀你」,胡非似乎受到侵犯一般,加大了声音,「跪过来!」

秦楚挪动双膝,但没经允许,又不敢放弃项武正捧在自己手中的脚,只是将身体调整了方向,直直地正面对着胡非。

「啪!」

一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本能地表现愤怒,本来可怜的小脸徒然在瞬间变的愤怒。

「怎么,你还不服吗?」

随着质问,又是一连串的耳光打过来。

她愤怒着的脸重又恢复到可怜,口中忙说:「不敢了!不敢了!非姐我服,我服……」

「把手自动背过去。」

她看了一眼项武,小心心翼翼地将那支一直捧在手中的脚放到地上,然后才听话地将双臂背到身后。

「你哭丧着脸干吗,给我看脸色吗?」

又是一耳光。

秦楚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表现给这变态的、没碴找碴的女流氓,只是乖乖地挺直了上身跪着。

「对不起……非姐,我错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项武。项武似乎已经把兴趣转移到了胡非的身上,象是观赏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或象是观赏什么新奇的演技一般,对着胡非的脸蛋使劲地看着,只是偶尔,才看一下跪着挨欺负的秦楚。

「你这贱货,我问你话,你看五哥干吗?」

又是一纪耳光。

她不敢再看别处了,乖乖地看着那张艳丽而又邪恶的俏脸。

大概打累了,胡非这才出了一口气,把身体向后,重新靠到项武的怀中,改换了语调,问秦楚:「怎么样,姑奶奶我打的你舒服吗?」

「是……非姐,我该打。」

「要笑着给我说。」

「是……非姐打的……贱货很舒服。」

口中这样说着,笑脸勉强地艰难地做着,心中一酸,又一汪眼泪猛地涌出,不过好在胡非此时正看别处,她慌张地抹去泪水。

项武手下那个瘦条子过来,给项武报告着媒体最近的动态,「《南都报》有一篇庞王八蛋写的连载,大渝网上有对五哥的链接,新京网也有……」,说着,那瘦子看了一眼直直跪在胡非面前用舌头给她舔脚的秦楚,继续说,「还有,就是这个贱货主持的一个特别节目,也说到五哥。」

秦楚很怕听到的话,偏偏由那瘦子口中说出,她吓的连气也不敢出了,只是把身体向前倾斜成一个角度,双臂仍然反背到背后,低着头一动不动。

「坐这坐这,喝一杯。」

项武对着瘦条子,亲自倒上一杯酒威士忌给他。

那瘦子坐在一旁,擎着杯喝着,看着乖的象个小猫似的秦楚,感叹着:「真他妈的没想到,电视机里那么牛逼的秦主任,在五哥和非姐的脚底下,也这么贱。」

胡非抬起脚,用脚丫打了一动不敢动的秦楚一个耳光,问她:「听到没有?说你贱呐。」

秦楚不知如何反应,只好连忙回答:「是……听到了。」

那瘦子坏坏地说:「这妞还值得玩玩,五哥先玩着,哪天玩够了,您招呼一下,我把她脚卸了,她哪支脚踩的文哥,咱们就卸她哪支脚……」

「不吗!大哥您说句好话吗!我怕了呀!」

秦楚听他出这坏主意,不等他说完,便哭着插了话。

「我他妈的说的不是好话吗,你他妈臭娘们,把你们这些公仆都他妈卸了才是大好事呢。」

那瘦条子倾前了身子,往她的头上脸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此时的项武似乎并不十分高兴,正在把那大战刀用一块专门的试刀布反复地认真的擦着,那刀条现出雪亮的阴森森的光。兴许他不喜欢这个话题,或许他不喜欢看着另外的男人欺负秦楚,脸色变的不太好看。那瘦子看到了项武脸色的微妙改变,便停住了对秦楚的进一步侵犯,打了声招呼,便告辞而通。项武一句话没说,只是又呆呆坐了两分钟,便也离开了座位,提了战刀,向着林中走了。

看项武离开,胡非也起身,对着仍旧跪着的秦楚命令:「把这坝子上的树叶捡了,把坝子冲洗一遍,拖干净,要是有一丝灰尘,让你用嘴舔了。」

胡非也离开,剩下一个秦楚,听话地做起了一个奴仆应该做的工作。她把那些吹过来的树叶,特别是落到花草中的树叶一颗一颗地捡拾起来,集中到指定的空地上埋掉,又用水冲刷石板和台阶,冲完后再用拖布抹干净,抹一遍不行,又抹第二遍,直到石板路上一尘不染。

她一边做着工,一边偷偷流泪,生长于高官家庭,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可谓是金枝玉叶,今天,在几个流氓的脚下,却做着奴隶的活,这让她无法适应。但人都是有适应性的,特别是对环境的适应,在尊严与现实面前,她无奈地选择了后者——为了保住自己肉体的完整,她必须屈从。

正等她细细地检查着哪里还有不干净的方寸时,一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美少年——项文的儿子,只穿了裤衩,连鞋也没穿地从城堡内走出来。他的肩上,扛着一支单发巴雷特m99狙击步枪。虽然已经快到一米八的身高,但从那一脸稚气看,显然还是个孩子。

他走出没几步,看到正在弯腰劳作着的秦楚,抬起脚,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心,然后冲着她大喊:「你!那女的,过来。」

待秦楚弄清楚的确是在叫她时,怀着心中的不平与忿懑,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噢,是你呀,我叔叔还没砍你的脚呀?」

听到就怕的秦楚没了怒火,又填了害怕,「不……别砍我脚……」

「你怎么洗的卫生?」

秦楚不解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刚刚打扫干净的石板地面。地面上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你看,看我的脚底,弄的多脏。」

那小子把脚底亮给她看,红红的肉肉的脚底上,并看不出有什么肮脏,当然,露天中的石板路上,肯定不比家中地毯上那般干净,不过,秦楚真的没看出他的脚底有什么脏东西。

「对不起……我马上再打扫一遍。」

「笨猪!你他妈的还不快给我跪下舔干净,想找揍还是不想要你的脚了。」

听着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狂妄少年象驯狗一样教训自己,她的心中又升起怒火,但很快的,她就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冲着这个少年跪下了。

那少年倒退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快点舔,舔干净了我还要打猎去呢。」

秦楚左右看看,什么也没能看到,无奈地抱起了少年的光脚,对准那红嫩的脚底,把舌头伸了过去……

那美少年取出一枚很长很大的12。7毫米子弹,装进弹仓,「哗啦」一下推进膛内,然后双手握枪,先向着远方瞄了瞄,又把枪对准秦楚的脸,狠狠杵了几下,口中说道:「这枪你们公安局没见过吧,我一搂火,能把你的脑袋打没了……我脚后跟痒,给我用牙咬一咬……」

「嘎嘎嘎嘎……」

林子中传来轻武器连发射击的枪声,那是项武在玩机枪。

秦楚紧张了一下,尽管她对枪声并不陌生,但此时此刻,这枪声却让她全身禁不住地抖动起来。她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地在那小流氓的脚后跟处咬着,为他解痒。

「你看,这口痰怎么不打扫干净?」

那坏小子朝着地面点了下头,对她说。

秦楚跪着,向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可她看了半天,地面上一丝痰渍也并没有找到。她不解地张着大眼看着那坏蛋。

「看不到吗?呸!这不是吗。」

那小子当着她的面朝着她眼前的地面吐了一口痰。

秦楚低下头去。半晌,她开始找寻擦干净那痰迹的工具,可她全身一片纸一片树叶也没有。

「快点给我舔干净了,不然我要我叔叔弄掉你的脚。」

面对如此仗势欺人的恶少,她不想招来其他人的参与,便屈辱地将头向着那堆刚刚吐出的痰伸过去,那恶少抬起一支脚,踩到她的后脖子处,用力地向下压去,她的脸便紧紧地贴到了地面上,贴到了那一块肮脏的痰迹上。不仅如此,那小坏蛋还用枪口顶到她的后脑,威胁说:「好好舔,不好好舔我一枪把你的脑袋打碎。」

秦楚用力地转过脸,将那口粘痰嘬进口中,强忍着恶心,吞到肚子里。

「小哥哥,你看我这么大了还给你跪着……你就饶了我吧。」

「哼!这么大了怎么了,你这贱屄,这么大了还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给我做什么,你说,你敢不听吗?」

「我……」

「问你呐,敢吗?」

那坏小子又杵了她一下子。

「不敢……」

「这就对了,叫我声爷爷。」

秦楚跪着,尽管她已经彻底地被项武一伙所征服,但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子,却仍有不甘,她犹豫着,低着头不说话,可也没敢起身。

「叫不叫?」

那小子把枪口又杵到她的头上。

「嘎……嗖……」

那小子开枪了,是朝着远处什么地方打的,枪声在山林间回响,接着又是「哗啦」一下,又一颗子弹被装进枪膛。

尽管她没想到这小子会真的朝着她开枪,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会有丝毫的好处,犹豫了半晌的她不得不看着地面,小声地叫道:「爷爷……」

那少年满意地放开了她,向前走了,可没走出五六步远,又停住脚步,嗓子里大声地咳了一下,然后对着旁边的石板路面,侧过头:「呸!」

又是一口痰。

然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把脑袋冲着脚下的痰示意。秦楚不敢再磨蹭,娇嗔而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堆积了太多的愤懑,让她不愿意再过去。

但是,那恶少侧着身子看着她,不说话,却也不向前继续走,二人形成了对峙。

只沉静了一分钟,她不敢再这样下去,磨磨蹭蹭地走到那新吐的粘痰处,跪下,又一次嘬吸入口,吃了下去。

好不容易伺候走了那狂妄的美少年,她真的又将石板路面认真地清扫了一遍。

坝子打扫干净了,胡非项武等人的一堆脏衣服又扔给了她。她屈辱地将那堆臭袜子脏内裤什么的洗干净,正在晾晒时,里面传来胡非的喊声。她赶忙又放下手里的活,急急向项武与胡非睡觉的房间走进去。

大床上,二人全都一丝没挂地光着。项武似乎刚刚经过激烈的做爱,闭着眼,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胡非则半躺半坐着,用胳膊肘支撑着上半身,叉开着双腿。

见秦楚进来,对着羞怯的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面。

秦楚不解。

胡非又指了指,加了一句话,「快点,你这贱货。」

秦楚这才反应过来,忙说,我去给您拿毛巾,说着转身欲走。

「给我站住!」

胡非不等她转过身,便一声喝,「给我舔干净了。」

她没动。这也太过份了。这时的她,想到了死。但在胡非他们的控制之下,死却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轻松,只是……

「贱货,你舔不舔?」

她知道求饶是没用的,她趴到了胡非的双腿之间,对着那仍在流淌着淫水与精液的湿漉漉脏兮兮的阴道,舔舐起来……

好恶心呀!她想呕吐,但她不敢,她也根本不敢不舔,而且舔到口中的肮脏东西,她也不敢吐出来,按照胡非的命令,她必须全部吃下去。

「噢……真舒服……你这贱货……舔的我好舒服……」

胡非迷起眼睛,恍恍惚惚地享受着,骚叫着。

弄了好半天,胡非被舔的几乎要到第二次高潮,才让她继续给项武清理。她又跪趴到项武的下身,将那早已软下去的鸡巴含在口中,将鸡巴上,和鸡巴旁边的白花花的淫水,也一股脑地舔吃到肚子里。

大概二人都干累了,不想起身去洗澡,秦楚又拧来湿毛巾,一点一点地为二人擦去下阴部位的肮脏。

胡非半睁着迷离的双眼,支吾着命令:「把我的高跟鞋……顶到头上……再自己用手铐……反铐……在床脚边……跪着……看我们……睡……」

话没说完,胡非便睡着了。秦楚跪在他们脚下的床边,她先是犹豫着,但她知道房间内有录像,不敢违抗胡非的变态指令,慢慢地,她将胡非那双高跟鞋鞋底朝着自己的头顶放好,又从床脚处取了那由她自己带来的铜制平板手铐,反背起双手铐住自己的两腕,直直地冲着四个向她伸着的裸露的脚底,一动不敢动地跪着。……

临近中午,项武和胡非在坝子里用餐,让秦楚侍候二人,她乖乖地跪在二人的脚边,双手托举着一个大盘,盘子里装着酒杯和几样菜品。

「秦主任,当副主任几年了?」

项武问。

「两年。」

「这次当一把主任有希望吗?」

她此时的心已经全不在这上面。要是在平时,也许她会有些兴趣,但已经沦为奴隶的她,哪还有心思想什么升官呀。听到项武这么问,她不解地回答:「没有。」

的确,这次升主任的希望,她真的没有。报上去的三个人选中,她只排第三,前边的两个,无论从资历还从关系上看,也远远胜过她许多,报三个人选,是因为必须要报三个,她只是个陪衬。这事不仅她清楚,内部任何人也都清楚。

「想不想当一把主任?」

这是胡非问的。

她摇头,这是她的真实表现。

「五哥想让你当一把主任,还不快谢谢五哥。」

她听话地转动着膝盖,正面地对着项武跪着,机械地说道:「谢谢五哥。」

因为晚上还有一个会,项武没有为难她,午饭后便要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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