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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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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鱼从没有停止过捂暖赵深君那颗冰冷硬质的心,她内心深处对他还处在美好的情爱中,爱他数年多,怎会在一朝一夕间就放弃呢。

内心强大如她,作为何氏集团的女性继承人,每一笔思量都同常人不一样,她甚至习惯于去推测自己的做法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赵深君比她小,年轻冲动,何非鱼爱他这个样子,可她得承受住这份爱带给自己的深深刺痛。

她拿起手机,回了赵深君一条简讯:

别喝酒,晚上我来接你。

简讯迅速发送过去,等了几分钟,依旧如初没有动静。

朝墨人如其名,有着现代年轻人没有的沉着稳重,同何非鱼一样,有着古代大氏族里郎子的高贵雅致的气质。他身形高大修长,皮肤白皙,五官俊秀,非常适合时下美观。

其父母曾是何氏集团的元老级员工,从小也算是在一帮身份高贵的太子、继承人里面的玩伴。

尤其是以他父母对何氏的忠心,造就了他自小也树立了一种为何氏鞠躬尽瘁的态度。

被选为何非鱼的玩伴和照顾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但他的身份又同一般的想要攀附何氏的子弟不同,朝墨当年被何非鱼的二叔认为了义子,在何家也算有一席之地。

也许许多人谈起他,都会联想到何氏集团最宝贝视如眼珠的继承人,何非鱼。他就像何非鱼的影子护卫一样,忠心不可违逆。

得知赵深君又对何非鱼发了一通脾气,并且戏耍了她一顿之后就出口反而的跑出去了,朝墨在公司开完会议后就出来,直接来何非鱼的私人别墅了。

陶妈出来给朝墨开门:“大小姐在书房。”

朝墨道了声谢谢,换好鞋要上楼。他在书房门前停下,伸手敲门,等到里面的人答应后才推门进去。

映入眼中的是早已看熟悉的景象,他愣了一下,在何非鱼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快速恢复了表情。

“你来了,这份合同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择日就能签约。”

何非鱼像是一点也没受赵深君的影响,办公中的她多了几分温柔的肃穆,不敢叫人出声打扰。一直没等到回应,何非鱼挑眉看过去:“怎么不说话。”

朝墨微微一笑,知道她一旦工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做她下属好几年也习惯了,立刻进入角色,把从公司来带的资料放在她桌上,然后坐在沙发上。

“这是wba公司向海外扩张的方案,人员已准备就绪,只差投资。近几年wba发展不错,希望趁热打铁,不过我不建议给他们投资,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说着方才给她放在桌上有关资料的话题,西装领结,姿态优雅,容貌出色,却丝毫引不起何非鱼的注视。

察觉到这一点,[jingjiang文学cheng,du家发biao]他微微丧气,却很快又收敛起来。

听了他的话何非鱼先拿起那叠资料翻阅了一遍,看到上面写的负责人是赵柯学。

显然朝墨也知道她看见上面的人是谁了,于是又不紧不慢道:“wba是赵氏的新公司,他们太急于求成,只是这方案是赵柯学亲手给我的,若我不拿给你看,很快赵深君也会得到这份资料。”

赵柯学是赵深君的生父,何非鱼对上朝墨的目光,他似是想看自己是不是要学古代昏君一样点头答应。何非鱼想,不过自己应当是女昏君吧。

她把资料压了下来:“这个暂且不谈,我会打电话告诉赵伯父。”明眸若水的目光落在朝墨身上。

何非鱼没有马上回应wba公司申请投资的事情,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有旋转的余地,朝墨舒展了眉头,俊颜温柔的看着她,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

现下谈的事情已经不属于公事了,何非鱼也没有了之前严肃的态度,整个人也柔和下来,恬静温婉。“深君不是之前要选医学专业吗,为什么我看学校传过来的资料说他改成金融了?”

早有所料,朝墨也不觉得有什么失望。“这个你要问他自己了,阿鱼,他已经成年了,你关爱于他,却不能什么都管着他。”他淡淡道,实际心中想的是,赵深君何德何能才让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他,并一日胜过一日。

何非鱼一愣,并未生气。她若有所思道:“是吗,可是不管他,我却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了。”她对朝墨不曾隐瞒,只要圈子里的人在,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她何非鱼从小就亲自给自己养了一个未婚夫。

对于曾经许多人的看法,年少的何非鱼根本不去在意,等到现在年长以后,许多未曾关注的地方她都回味过来了了。也许,对其他人来说何氏继承人的未婚夫哪能随意挑选,就跟看一场笑话一样,何非鱼却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些准备了。

她秀眉微皱,朝墨以为她不开心了,想了想还是告诉她:“校方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赵深君定然会不习惯那里的住宿,你可以放心等他回家常住了。”

果然何非鱼眸光亮了起来,笑容存留在唇边。其实方才朝墨想错了,她不是在不开心,而是在想她同赵深君的未来。

她拿起电话,按键1拨打过去。

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你在哪里?”

那边静默片刻,乖乖道:“艺园这里。”

何非鱼听见他肯接自己电话,又那么乖的说出地方,心里柔软一片。

“好。饭菜好吃吗。”她心口一热,电话里的嗓音听着低柔动听。

那边像是打碎东西一样,在她喂了一声之后,才仓促回答道:“好、好啦,你不要问了,要来就快点来!”

在挂电话之前,何非鱼还仿佛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嘟囔一句烦人,垂眸看着手中手机,又回味之前他那么乖的姿态许久,才将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动车子开向艺园。

挂上电话后,旁边有人嗤笑:“怎么,你麻麻要来带你回家啊?!”

赵深君眼神不善的看过去,冷冷睨着说话的少年,对方挑衅的意味十足。

“够了林梢!”方释按住对方的肩膀低斥道。

少年顶着嘲讽姿态,丝毫不收敛一下:“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谁不知道何家那老女人有多恐怖啊,我是可怜他啊!”

酒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全部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看过来。少年愣住,张张嘴:“我说的哪里不对?!你!”

话还未说完,全部人就见一身戾气的赵深君目光冰冷如野兽般盯着他,身下的凳子被他踢飞了出去,像要吃人一样一把揪起他的脖子,那力道让人想象不到凭他看似瘦弱的身躯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在整个人被提起甩飞出去之前,他还在出神想着冰冷声音说出来的话:“你想死我成全你,但是她,谁都不够资格提起。”然后在头脑猛烈撞击在墙上昏厥过去之时,后悔的情绪传遍了他的全身,光是那一声头与墙壁发生的巨响,就叫之前旁观的众人感到心惊。

方释低头暗骂一声:“妈的,这臭小子练了那么多年拳击还敢有人招惹他。”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在闪,赵深君拿来握在手里,直接丢给方释一句先走了,也不去看在场其他人的反应。

距离门最近的人还能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同样的不耐烦,之前对林梢警告的杀气却荡然无存:“知道了,不许过来!我已经出来了。”

艺园外面华灯初上,巷子里很安静,走出去之后就能看见路边上停着的豪车。

坐上车半天,没见发动,他转过头去,对上一双爱意温柔的眼睛。

“你看什么?”

“看你。”

何非鱼轻柔淡笑,在赵深君即将发脾气的时候俯身过去,为他系上安全带。

“啧,麻烦。”赵深君皱眉。在她凑近过来时,他还能闻到属于她的淡香,让他有些心烦意燥。

她适时的发动车,开启了导航。

淡淡安抚他:“别急,很快就到家了。”

赵深君闭上双眼,靠在座位上双耳不闻,一路上都不打算跟她说话。

依他的脾气,若是又打扰他定然会整整一个晚上不理会自己了。何非鱼点开音乐,流淌在车里。

回到别墅,陶妈已经离开了,除非中午和晚上过来做饭,一般都不会在家里。一是因为何非鱼和赵深君二人都不太喜欢有外人在,二是陶妈的儿媳妇要生了,大半时间也照顾儿媳给何非鱼请了假。

“吃点水果再去洗漱吧。”她从厨房里端出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赵深君之前中午故意没吃她做的饭,这次也不作弄了,乖乖拿着叉子吃起来。

“你不吃?”他挑眉。

何非鱼笑笑,叉了一块果肉。二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新上映了一部火爆的电影,赵深君稍微有点心思,看的有点入迷,听到有声音让他张嘴,他吃下一口之后才反应过来瞪过去。

何非鱼正在用喂他吃过的叉子吃水果,刚好放在嘴里,粉红唇上沾上了果汁,赵深君微微一愣,扭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等再次有声音让他张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拿开,我自己会吃。”

“我喂你。”何非鱼坚持。

赵深君身上燥意未去,又被这样折磨无奈的突然弯起腿抬起身将紧挨着的何非鱼压在身下,两手撑在她肩膀上,低下头满脸不耐的瞪着她。而何非鱼还握着叉子,上面果肉还在,赵深君以为这样能让她收敛,没想到身下人居然还保持着温柔笑意,星眸闪闪,殷红的舌尖划过粉嫩的唇瓣而不自知。

他望着出了神,而何非鱼在此刻慢慢抬起身,将唇贴了过去。

软的。

温热、还有水果的甜腻。

赵深君像被电了一下,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她。以至于何非鱼撞在沙发上,即使柔软,却让她的头也晕了一下。

他丢下一句话,往站起身往楼上走去:“你这样也很讨厌。”

来不及看他什么表情,何非鱼闻言躺在沙发上适应了一会,柔柔低笑。很讨厌吗,可是她却很喜欢啊。

以前他没有成年,也只是亲亲脸颊,拉拉手。可现在,何非鱼发现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朝墨说:“你中学连跳三级,在大学里又很快毕业,国外的学校发来邀请函你也不去。两年来一直在公司忙工作,可是你了解大学生之间的生活吗。”

年轻、冲动、恣意、梦想,还有女朋友。

她轻抚着唇瓣,眷念着方才触碰到那双同样柔软的唇的感觉。她会是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同样也会教会他第一次许多事。尽管,许多也是她本身的第一次。

到赵深君入学那日,他打电话过来告诉何非鱼,学校的军训被安排在某个基地,封闭式训练。

对会议说了声暂停之后在休息室接电话的何非鱼皱眉。

“什么时候结束?”

“一个月。”

那边的声音带着点特意的挑衅,就好像这一个月见不到何非鱼,他赵深君不知有多高兴一样。

自从上次被何非鱼偷袭之后,赵深君生了她一个星期的气不理她不接她电话,对方释他们说是给她点教训。

接着就听方释他们七嘴八舌道:“给什么教训,直接上嘛!”

“说实在我们一直没见过她的面,你又不给照片看看,对了,你有照片吗?”

“从初中就一直被你提起啊,难道她长得很丑。”

……赵深君冷笑,轻吐出几个字:“没兴趣。”至于照片,训练过后在树荫下歇息的他面对这种人恢复了清冷傲气的模样。电视上的朝墨就是何非鱼的代言人,她的照片很难再公众上面找到,而她自己又不爱拍照,自己也从未想拍过她。

方释几个没见过她也是如此,即便家世都相当,也很难见到她。何氏集团财势雄厚到国家都关注培养的地步,作为继承人何非鱼鲜少路面,但凡她出场的地方都是辈分不和但说话都数一数二的人物在场,像小辈们除非是被长辈带在身边下定决心要培养,基本接触不到。

除去自小就被她带到何家养着,离别亲生父母,这一点让赵深君最记恨以外,还面对着周围的人都在看戏一样看着自己。

对外何非鱼说自己是她养的小丈夫,赵深君天生不服,他何须她养?!

十二岁那年,赵深君记忆最深重。

赵氏企业最艰难的时候,他爷爷和他都快要宣告破产了,但是千军万马之际,有人递来消息告诉他们家,何氏愿意出面解决,并且让赵氏企业起死回生。至于代价,哦,当时那人说的并不那么好听,而年纪小的何非鱼处理事务的手段还不够,以至于这个误会存至今日。

何非鱼的说法是:赵家有位少爷,叫赵深君是不是?资料上说他母亲怀了个弟弟,现在赵氏经营困难,父亲爷爷分身乏术,他会觉得孤单吗。去问下他能不能过来和我作伴吧,如果答应让他跟我住在一起好了。

那一年,也是何非鱼的父母遭遇空难之后,她大病初愈的一年。

而传话的人早看不惯赵氏父子的经营方法,奈何东家却对此上心,想着也只有这时候踩一脚,不然以后哪有机会。

于是直截了当的说开了,并未料想楼梯处有人在偷听。

“只要能让你们企业起死回生,把令公子送去作伴并不亏吧。何家的教育圈里都知晓,更不会亏待了令公子,反而会受益更多,你们自行考虑一下,若是答应我就回禀何家了。”

客厅里气氛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开口。

年纪还小的赵深君屏息凝气,登时瞪大双眼。

赵母一手摸着肚里的孩子,对赵父道:“答应吧,深君也不小了,在古时候已是个小大人了。何家财力雄厚,教育一流,比我们会教养孩子,深君去了不会受苦的。”她迎上传话人带笑的目光,缓缓问道:“那么,换深君的投资资产是多少呢。”

传话的人面上神情不动,心里却暗自咂舌,没想到赵家最心狠的人不是赵氏父子,而是儿媳妇。

“都在这里,详细有说。”

赵母挺着肚子,翻看着资料,楼上发出一丝动静,众人面面相觊却无人说破。别怪她,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深君已经长大,养他这么多年也该为赵家,为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做点回报了。

一旦荣华富贵皆成空,又拿什么来养活一大家子人。

她是他的母亲,送他去何家也不是推他入火坑,比起在水深火热中的赵家岂不好太多。赵母满意的看完手上资料,同传话人谈好一切之后,方拉着赵父上楼。

“哄一哄深君去,他长大了,该知事了。”

修改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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