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舍
风华学院废墟上，莫铮等人停留很久，终于报了大仇，不过众人在喜悦的同时也带着无限的伤感。
曾经很鼎盛的大派，而今蒿草从生，野兔逃窜，枯木耸立，乌鸦呱呱而鸣，荒凉而枯败。
“人总是要向前看，昔日风华学院已殇，如今破而后立，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想长老们在天之灵会欣慰的。”有人道。
众人望向远处，那里有很多人清理巨石、杂草、瓦砾等，早已开始动工，要重建山门，再塑风华学院。
一番凭吊，共同祭拜，烧了一些纸，洒下几坛酒，众人离开这里。
莫铮在皇都招待同门，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并留他们小住。
两日后，九头狮子带着火鸦、紫貂、五色鸾鸟等来相见，也算是提前送行，因为不知道他何时登天而去。
莫铮大醉，想到了过去的种种，各种滋味浮现心头，有欢笑也有酸涩，难道因为要离别而不舍吗？
“莫铮这个家伙，当年去风华学院参加选拔时，非常不老实，害得几位长老青筋暴跳，胡子都快抓光了。”夏幽雨笑道。
“别说了。”萧天急道，因为也提到了他，想到那几榔头的威力，他至今都抓狂。
“哈哈······最是纯真少年时，这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值得回味。”女战神大笑，一身金色战衣发光，美丽的容颜上带着醉意，眸子很梦幻。
“有些事还是不要回忆比较好。”九头狮子咕哝道，想到了在秘境中与莫铮第一次遭遇时的情景。
它比萧天要倒霉多了，被一个小屁孩兜着屁股追，嚷嚷着要吃红烧狮子头，更想收它为坐骑，想起来都是泪。
“你们都说莫铮闹腾，我怎么觉得他特朴实啊。”顾健插嘴。
噗！
一些人将嘴里的酒喷了出去，咳嗽连连，对这话实在不敢认同。
“还是顾健了解我。”莫铮大笑道。
这脸皮得多厚，才能如此啊，众人鄙视。
顾乾，顾帆，顾泽等人也来了，有的在学领兵，有的在体验红尘，有的在修行，这一晚都被请来，进行聚会。
“这是陪我长大的伙伴。”莫铮介绍，自幼相伴，友情中掺杂着亲情。
众人知道，莫铮临走前这样引见，自是希望他们认识，日后相互扶持与帮衬。
“莫铮，上界真的那么好吗，你这样渴望离去？”顾帆有点伤感。
他一提到这样的话题，众人都一阵轻叹，这次相聚，也许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了，天人永隔，难以贯通两界。
“踏上了修行路，我心似有朱厌，渴望攀登，想跳出这口井，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莫铮轻语。
事实上是，还有其他。见识到上界巨头下界，视七霄为药田、畜牧场，让他心中有一股火焰熊熊燃烧，要喷薄而出，他想跳出去，终有一天要改变这一切！
还有，他想追逐老头子的脚步，去见它。
“出去也好，这里是牢笼，是上界关押罪犯与大凶的地方，上界才是真正的大天地，不受束缚，拥有真正的自由。”夏幽雨道。
“自由只在心头，哪里都有争斗。”老侍卫鹏九在远处叹道。
“我会回来的，早晚有一天还会来看你们。”莫铮说道。
“不要太晚，岁月无情，若是等到有朝一日屹立绝巅上，那时再回首，路途上也许剩不下什么了。”女战神道，莹白的俏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些许感性的神色。
莫铮警醒，认真点头。
这一走，也许是很多年，他有太多的不舍，但不得不离开。可是却也不愿有朝一日再回来时，故人不在，唯有凄风伴鸦鸣。
岁月是无情的，若是真的一心投入修行中，很多东西都会被斩断，被遗忘，等到想再重拾旧忆，昔日的一切人与事都可能不存在了。
“莫铮，我们真舍不得你走，你要去上界，这可是天人永隔啊，等我们老去，你可能还是仙人，很年轻呢。”顾泽说道，眼睛有点发红。
顾村走出的人都很朴实，他们自幼相伴，长在一起，共同掏凶禽的窝，捉山中的猛兽，感情真挚，有着太多的不舍。
“别伤感，我一定会回来的。”莫铮发誓。
“去了上界，便很难再下来了。”夏幽雨微叹，美眸眨动，与莫铮碰杯，轻语道：“我们也不想你离去，希望你能重聚同门，开创辉煌。”
“聚会，大家要高兴，共举此杯，一定会有再相见之日！”莫铮说道。
叮的一声轻响，酒水洒落，众人一起碰杯，共饮下此酒。
“能否在离开前，再与我们见一次。”有人道。
“好！”莫铮认真点头，郑重答应。
因为，他心中也有太多的不舍，也很担心，怕这一次相见后便是最后一面，未来谁能确定？
上界，种族无穷，天骄并立，奇才辈出，初代崛起，有着太多的强者。便是他上去，也可能会被淹没在当中。
有人的地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情仇。
他觉得，上界听起来很美好，仿佛仙乡，瑰丽无比，但争斗也许会更可怕，那将是天纵奇才碰撞的大舞台，壮阔无边。
莫铮承诺，真要离开时，一定会与他们一一相见，进行最后的告别。
众人皆大醉，悲欢离合，心绪复杂，就此散去，离开了燕国皇都。
第二日清晨，朝霞灿烂，金色光彩照耀。
莫铮睁开眼睛，目光炯炯，收拾起所有的失落与不舍，整个人重新变的神采奕奕，他道心不动摇，坚定无比。
既然走上了修行路，自是要有所取有所舍，不能因一时的心绪而阻前路，他要一路攀登，踏着自己的大道，勇往直前。
“有朝一日，再回首，值得吗？”他轻语自问。
“最起码，我现在不后悔！”他语气坚定。
他将鹏九招来，询问这些日子教导顾乾进展怎样，观感如何。
“是一个好苗子，聪慧、善良，品质很好。”鹏九答道。
顾乾天资很高，无论是修宝术还是学处理燕国的一些事，都表现出了很聪敏的一面。
鹏九点了点头，又道：“这个可以培养，性格决定命运，而命运是可改变的，他还小，性格可塑性很高。”
莫铮想将皇位传给顾乾，因为顾村中唯有顾乾得天赋最高，很希望他成为燕皇，这也算是莫铮对顾村得报答之一。
可是，他又不想顾乾有负担，这令他矛盾，不知该如何取舍。
最终，他是没有做出决定，而是问鹏九，道：“他修行如何了？”
“正在学燕国镇族神通——白虎宝术，进展还不错。”鹏九道。
“不说其他，在修行上我先帮他一把。”莫铮说道。
他将顾乾叫来，取出闪电果，这是配合修行雷电神通的最好奇药，果实中蕴含着天成的闪电符文。
不过，这果未成熟，威力远不能与上界那些真正的闪电果相比。而且，当中蕴含有诸神的死气，一般的人炼化不了，强行吞食，必死无疑。
事实上，就是点燃神火的人都难炼化，会有生命危险。
值得庆幸的是，莫铮的至尊神魂超凡，那种天赋神能可以净化掉死气，故此他要帮顾乾。
“哧啦！”
闪电交织，顾乾仅含了指甲盖大的一块能量果肉就差点发生危险，这果实的雷霆之力太暴戾了。
莫铮在旁护法，运转白虎宝术，全力化解，让这种神性力量与本源润进他的血肉中，令符文烙印骨头上。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毕竟顾乾不是他，修为差了一大截，便是有他护持，也是在慢慢进行。
数日后，顾乾长啸，举手抬足间，闪电飞舞，非常炽盛。
这是不是刻意施展宝术，而是可以当做一种本能，一挥手就有大片的雷霆浮现，可轰杀对手。
“很好，以此为基，再修行白虎宝术，将事半功倍，日后也许能突破雷道极限。”莫铮点头。
随后，他向一片宫苑走去。
秦铮居住在那里，近日很少见到，自从跟着来到石、燕国，他一直都不怎么言语，心思很重。
莫铮想去问一问他，是否修行过雷法，若是有，也将闪电果赠给他。
可是，秦铮竟离去了，留下一封书信，返回玄霄不老山。
莫铮蹙眉，他很不放心，毕竟将他带出了那里，秦族会怎么看？
他带着玄龟，开启祖祭坛，破空而去，当然不可能直接跨界，还需在边界处奋力击穿。
一番赶路，最终莫铮来到不老山，以七十二变这种神通化成一只蚊虫，凭借打神石指点法阵之秘，一路潜行了进去。
“咦，那祭坛在发光！”打神石吃惊。
在不老山深处，有一座古祭坛，重新被摆好，可与上界相联系，滋养秦铮得宝体。
当日，莫铮与小塔大闹这里时，便洞悉了。
“哥哥，你来了。”秦铮有所感，睁开眼睛，灵觉十分敏锐。
主要也是莫铮到了这里后化成人身，没有掩藏气息，道：“我来看你。”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路，你走吧，我不会回燕国了。”秦铮道。
莫铮看着法阵与祭坛，心头有点不平静，还能与上界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