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得与失
“修成了，真的成功了，太好了，这可是‘道生一’的真义，仙道之气啊！”
小兔子哇哇大叫，开心的不得了，红宝石般的大眼瞪的溜圆，看着前方，此时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又蹦又跳。
“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亲眼目睹了一桩奇迹！”布凡愕然，也失声惊呼。
须知，古往今来有很多天纵生灵堪称绝艳世间，可到头来却一一失败了，身死道消，不见成功者。
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一个出现仙气的少年屹立，怎不震撼？
“好了，终于渡过了死劫，希望顺利与完满。”裴穗喜悦，美眸闪动异彩，这是天大的事件。
对于仙古来说，任何一人迈出那一步，都将影响深远，关乎很多人的生死。
一旦成功，将无惧群战，再多的同阶者围剿也杀不死出现仙气的人，真正的封王，在这一代人中难逢抗手！
而这种生灵，将来的成就已经无法揣度！
“哈哈……”打神石狂笑，嗷嗷叫着：“回头去对付各教人马，逐一洗劫，抢夺各种神料当点心吃。”
它唯恐天下不乱，渴求各种神石，希望藉此进化。
只有一个虚天神竹颤声道：“小心，越是接近成功时越危险，那东西还会出来的。”
它曾经历过，犹记得当年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
莫铮成功了，但是自身遭遇了重创，几乎死掉，浑身上下内外焦黑，五脏都在冒出一缕缕轻烟，骨骼都裂开了。
这是烧废了的征兆，他受的伤太重了，换作一般人已经殒落。不可能活着了。
干枯的躯体若骷髅般，龟裂的肉皮包着骨头，精气神尽失。若非一道洁白纯净的仙气环绕，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可以傲视仙古的人杰。
他的情况太糟糕了，油尽灯枯，若有外力袭来，可能会折落。
一盏古灯出现，幽幽而来。
灰色的雾霭，若汪洋般从三千青石路外涌现。比以往都要浓烈、浩瀚，压抑到让人窒息。
仅一瞬间，裴穗、布凡、小兔子都寒毛倒竖，从头凉到脚，这是一种生死的体验，如对死神，若陷地狱。
他们都毛了，这种感觉太过可怕，恍惚间。觉得自身已经被拉进了死亡的深渊，难以活下去了。
“你们快退！”
莫铮说道，艰难的吞咽半参果，浆液化成光华遮拢己身。疗治伤体。
他知道，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现在的身体状况坏了不能再坏的程度，还来得及吗？虽然在服用神圣宝药，但依旧不可能痊愈。
远处。脚步声不是很重，但是却如踩在人的心头，像是在踏心脏。可怕之极。
“咚、咚、咚……”
那里有一道魔影走来，高大而雄武，脚步声若神鼓在人的心中擂响，让人身体都要炸开了。
这不是最可怕的，在其他区域，也还有身影出现，散发滔天的光焰，带着电芒，若一尊神王降临。
“怎么回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打神石惊悚了。
其他几人也脸色苍白，这绝对是死局，影影绰绰，对面有一排身影出现，五人、六人……亦或是更多？！
灰色雾霭朦胧，那一片脚步声合在了一起，越发恐怖。
那些身影，有的璀璨若虹芒，有的漆黑如墨，有的模糊可不见，全都不同，跟上次不一样。
可以想象，任何一人都与当今的莫铮势均力敌，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必死无疑，根本就没有一点悬念！
“原来这么难啊……”莫铮惨笑，虽然半参果在快速恢复他的躯体，疗治重伤，但是即便在巅峰状态又如何？
这么多不弱于他的人，一齐出手，还怎么去战，路……太难，看不到希望。
很快，他平静了下来，终是走到了一步，无论如何都要一战，不会退缩。
“这仙气有何妙用，值得一动。”他轻语，要展现最强力量，以全盛姿态迎敌。
然而，下一刻，莫铮脸色发白，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仙气……断开了，原本缠绕于身，可现在分成了很多股，失去了感应，飘散在他身边，虽然依旧神秘，但却与他脱离。
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怎么会这样？”其他几人也呆住了，惊变发生，根本无法动用那道仙气，它居然散掉了，化作一股又一股。
“他妈的！”打神石忍不住咒骂。
情况危急，莫铮的处境一下子更加不好了，无活路可言。
“嗡！”
就在此时，他体内出现莫名的光，血液流淌，牵引那散开的仙气，刷的一声，全都没入其躯体内。
下一瞬间，洁白雾气跟晶莹的至尊血凝结在一起，两者融合了，就此在外面消失不见。
莫铮一呆，居然发生了这种情况，他有点不解，内视下发觉，那里雾蒙蒙，有点模糊，过了片刻才恢复正常。
很明显，至尊血更灿烂了，不像是血液，倒像是赤红的金属液体在流淌，有一股神秘气息笼罩。
“你感觉怎样了？”几人很焦急，大声问道。
“没有任何感觉。”莫铮说道，的确没有觉察到异常，一如过去，只是他亲眼看到那气消散，而后没入其体。
“小心啊，那些东西接近了。”布凡提醒。
“咦，他们又止步了。”小兔子惊讶，雾霭不再翻涌，那些生灵慢慢止步，似有疑惑。
就是虚空中的那盏古灯也一阵摇晃，模糊了下去。
忽然，无声无息，大面积的灰雾散去，那些生灵开始远行，踏进虚空大裂缝中，从这个地方消失了。
古灯也不见了，青石路恢复宁静。
这让人愕然。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它们认为你失败了，不值得出手。”小兔子猜测道。
几人点头，同意这种看法，不然实在解释不通，当然最让人吃惊的还是莫铮的那道仙气的变化。
真不知替他高兴，还是替他遗憾，仙气断开，意味着这次失败了，但也因为如此，他避过了死劫。
不过。他们还是很期待，那股气没入其躯体中，是否会有一些异常的变化？
莫铮盘坐，仔细内视，至尊血除却透亮外，并无异常，神秘气息已消失了，与过去一般无二了。
“太可惜了，明明成功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打神石不忿，为莫铮叫屈。
“似乎……是好事？”忽然，布凡皱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样说道。
“你了解？快快说来。”裴穗道。
“好像看到过一桩记载。”布凡道来。
仙古遗迹出土的残鼎上。有铭纹留下，曾有奇才所走的道路太艰难，修出仙气后，其形与神几近全毁。
但奇异的事发生。那仙气断开，被其躯体吸收，让他得到滋养并活了下来。
简单来说。那仙气补了他必死之躯，但也因此而消失。
“能说是倒霉吗？”打神石道，也太悲催了，辛苦修行出来，结果为了救命又耗尽了。
莫铮的情形也类似，刚才伤势太重，若非体内有得自灵界的至尊液守护，估计也算是将死之身，故此仙气散开，补了其躯。
布凡道：“理论上来说他算是失败了，但是毕竟吸收了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异变。”
“青铜铭文上就没有记载那位天纵奇才后来怎样了吗？”裴穗问道。
“死了，出现那种状况后，他虽然活了下来，但却被一位无上人物盯撒还能够了，抓去琢磨，最终被杀。”小胖子说道。
众人一阵无言，此人也太过可悲，本是天纵神人，结果仙道气散掉，自身还被人掳走而镇杀。
“他是否曾尝试修出仙气？”莫铮问道。
“他的路已经走完，无路可走了，不能再修，后来更是被抓。”布凡道。
“这样啊。”莫铮点头，开始疗伤，内心又生出了希望。
因为，他才点燃两千九条大道符文火光，还没有走完这条路，依旧可以再前进！
他心中宁静了下来，开始疗伤，恢复干枯血肉的生机，滋补元神，让自己走向最强的巅峰状态。
总的来说，事情不算坏，他还有希望，也许还能修出一道绕体的仙气。
到了他这个地步，就怕前路断，化作深渊，无路可行，而今他的路还没有到尽头，一切都可以憧憬。
这一次，莫铮养伤耗去很长时间，便是恢复过来后也没有立刻付诸行动，而是盘坐悟道石上默默思忖。
因为，那不祥与诡异太过可怕，超乎了他的预料，若非莫名退走，他上次绝对危矣。
这一次，他必须要准备充分，不然即修出一道真正的仙气来，还是要被击杀，那样更可悲。
“我想起一件事，修出仙道气息，短时间内很难运转，所以你不要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它身上。”布凡说道。
因为，莫铮在跟他们讨论，几人知道他的处境，将所知与猜测等都一一道了出来，用以提醒他。
莫铮一叹，情况非常不乐观，如何渡劫，怎样熬过去？
难怪自从天地变了后，难有人成功！
“须超脱，超越自我。”莫铮轻语，他轻声自语，睁开武道天眼，看着自己的躯体，静静凝视。
“咦！？”
忽然，他有了发现，很惊人的异象在其体内发生着，若是此前不可能看到，唯有天眼才可以模糊一见！
“有了，就是它，藉此超脱！”莫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