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梦回
一只龙角吗，染着血，晶莹透亮，才一临近就有一股逼人的气息，要将人的神魂斩杀掉！
莫铮眼热，这若是龙角，将之收起来，价值得多么的惊人？
但是，他却根本没有办法接近，那只角虽然断落了下来，但是依旧有生命气机，符文自行流转，能杀一切触碰者。
望着至宝，莫铮干看着，却没有一丝的办法，这东西太厉害了。
按照他的推测，这只角若是纯血真龙所留，一旦炼成宝具必将会成为上界最强兵器之一，不可揣度。
徘徊良久，他只能离开。
“不甘心啊。”虽然身在险地，随时会面对不祥，但是莫铮却依旧眼巴巴，一步三回头看着那只角。
忽然，他又看到了一物，那是一块鳞片，这个东西仅粘着一丝血，符文波动剧烈。
它呈黄金色，一尺多长，上面的纹络很诡异，形成一个古朴的符号，很像是一个“逆”字。
跟那只龙角有关系吗？莫铮盯着，又走不动道了，同样，这枚鳞片也没有办法接近。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体内的那团火竟冲了出来，落在那鳞片上，在那里焚烧，汲取出一丝金光，吞食了。
它在干什么？莫铮狐疑。
不久后，神秘火焰飞起，重回他的体内，而那枚鳞片的剧烈符文波动已经消失，竟变得古朴起来。
它黄澄澄，璀璨金光内敛，多了一种深沉的气韵，少了一种华丽，像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了一般。
杀气消失了？莫铮惊讶，这种感觉不会有错。
他探出神识，小心接近，发现自己并未受伤。而后身体出现骨文，动用宝术去攫取，同样没有引发不好后果。
他快速捡起，发现就这么一块鳞片重达十万斤，有点离谱，入手沉甸甸的超乎预料。
当！
用手轻轻一弹，发出金石之音，清越而带着颤音，它厚有一寸，长有一尺。炼成宝具的话，材料应该够了。
或许，这就是一件天然的宝具。
“要是能活着回去，问一问龙女，这是龙鳞吗？”他自语道。
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妖异之物，有的很可怖，有的价值惊人，但都没有办法接近与拿走。
“祭坛？”
蓦地。莫铮忽然发现，走了上万里路，已经临近这艘古船的船舱，在舱外有一个祭坛。通体乌黑，刻着很多古老的图案。
那些纹络很繁奥，并且布满了刀痕剑孔，显然发生过战斗。再次引发他体内的火出动，全部映照下来。
莫铮沿着巨大的石阶，不断的攀登。登临上这座比山岳还高大很多倍的黑色祭坛。
在黑色祭坛顶部，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池子，内部竟然是五色液体，如玉浆般，晶莹透亮，且散发璀璨霞光。
“这也是……血液？”莫铮一凛，仔细辨认后，确认是这种东西，这是在祭祀吗？
这种血一定很奇异，仅是观看，就有一种莫测的力量，莫铮感觉，比之殷红的血要厉害，且同样带着凛冽的杀机！
“这里的东西都很凌厉，弥漫出杀气，像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难道是错觉吗？”
他不敢睁开天目，怕因为符文交织而引动这五色血液的杀机，只是平静的看着，但纵然如此也感觉到了异常。
这祭坛竟传出隆隆声，那五色液体内映现出一幕惊人的场景，隐约间还有声音。
他仔细的盯着，精神高度集中，那不是错觉，越来越清晰了。
“杀啊……”
突然，他听到了喊杀震天，而那五色血液荡起了波澜，如同汪洋起伏，当中模糊的画面渐渐显现。
那是……一座古老的巨城，还有浩瀚无垠的战场，喊杀震天，那里的强者可以摘星捉月，一个个强的离谱。
那城池，坚固无比，横在边荒，大到不可思议，宛若一个世界。
轰！
那战场，有神道最高力量波动，有符文冲起，让漫天星斗都落下不少。
那种战斗太激烈了，无法想象！
随后，他看到了几个人，相互扶持，在夕阳下，向那边荒之地的古老巨城走去，伤体摇动着，随时会倒下。
在夕阳下，他们的身体显得格外高大，并没因为伤势而显得衰败，都有一种盖世气息。
七个人，像是七个无敌的王，就那样相护搀扶，踏着无尽的尸体，回到巨城，进行镇守。
不久后，又有无尽可怕的生灵杀来，有神道至高气息，像是已经不朽，又似出现了仙之光，可怕无比。
“啊……”
那七人满身是血，高大无比，站在城头上，仰天怒啸，再次冲出，杀向无穷的敌手。
而在城中，还有很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包括皮包骨头的老者，瘦弱的少年，兽皮衣破损有补丁的女童，全都登上了城头，要参加战斗。
这个时候，莫铮心神剧震，因为他看到那些人的额头上圣光冲霄，合在一起，击碎云朵，刺穿了苍穹，那种纹络形似一个“道”字。
这一刻，他的血液在共鸣，在汹涌奔腾，自己额头上也出现了那样一个字，比以往更为璀璨，符文交织，圣光腾天！
莫铮心中有一股悲凉，这道字，这是荣耀，他犹记得，第一次道血沸腾、额骨发光、崩开云朵时所听到的声音。
“我们的祖先……至今还在那里战斗，封绝天地，自断退路，他们依旧在血战，镇守边荒。”
回思这些，犹在耳畔，莫铮心绪大动！
“边荒。那就是边荒吗，它在哪里，有朝一日，我要杀过去！”莫铮握紧了拳头。
五色血液发光，当中的景象渐渐模糊了，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副画面，七大王者倒下去了一人，满天星斗全部暗淡了。
“我们在战斗，封绝天地。但坚持不住了，后来者呢？盟约……”
那是还活着的六大王者的声音，高大的身影，沾着血，伤痕累累，相互扶持，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
莫铮鼻子发酸，眼中有些模糊了，看着一个王者倒下去。他也跟着心中大恸，恨不得能相助。
“你们在哪里，边荒在何地？”他声音颤抖。
“盟约……难道是太古的盟约吗？”他想到了在天人族听到的那个盟约，不知究竟。但是有盟约二字。
“嗡！”
最后一颤，那祭坛波澜敛去，而莫铮也看到了最后一幅湖面，一艘黑色的古船横穿边荒。带着血，没入虚空大裂缝。
“这艘船？！”
莫铮震动，心情沉重。
是诡异与不祥的源头吗。这艘古船来历惊人，如此出现，是好还是坏？
再无动静，他走下祭坛，默默一拜，而后向着船舱那里走去，这船舱太大了，他来到近前犹若一只蚂蚁走进恢弘的殿堂中。
只是这里一片漆黑，有浓重的雾霭，灰色雾气从里面弥漫而出，带着诡异与不祥。
“既然走不了，那就一探到底。”
莫铮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传说来到这艘船上的人都死了，不可能活着离开，他心中有了最坏的预估，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当然，唯一的希望就是体内那团火了。
这里阴气太重，走入进来，他吓了一跳，跟想象的不一样，这哪里是什么船舱，分明是一个世界，一片山河。
一座断山，宏大无比，即便断了，也依旧耸入云层中。
山下，尸骸遍地，有太古的服饰，有仙古的战衣，那些人穿着都极为古老，神秘而可怕。
在断山脚下，有一座石鼎，巨大无比，隐约间有霞光冲出，这也是昏暗的死地中所见到的唯一的瑞霞。
莫铮临近，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在那石鼎旁，有一条巨大的玉石桌，那是什么？
在上面，鲜血淋淋，有微弱的光，那是一颗又一颗头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又一个牌位，上面刻写有古老的文字，连他都不认识。
稍微探出神念，道音隆隆，如此他才明白那些字符的含义，太古老了，那些字与当世的不同。
“大赤天主、清微天主、禹余天主……”
莫铮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来到了什么地方，居然见到了这么妖异与可怕的场景，让他头皮都在发麻。
大赤天主、清微天主等是什么人？那是仙！
便是如今，也还有大赤天火、禹余天火等流传在世间，是他们所留下来的“仙种”，如今他竟走到这里，见到这些人的牌位。
当然，这不是最可怕的，真能让莫铮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牌位前的头颅，沾染着晶莹的血液，依旧不朽。
“难道，这一颗又一颗头颅，是大赤天主、清微天主、禹余天主等人的？”
莫铮寒毛炸立，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刷！
微弱的光一闪，玉石长桌上的牌位还有头颅等都消失了，隐约间，那石鼎光芒一闪。
莫铮心头震动，这是幻象还是说石鼎中有东西映现了出来？
他盯着那口鼎，虽然盖着盖子，加持有无上封印，但是依旧有霞光透出。
此外，这口鼎上布满了裂痕，已经龟裂，随时会碎掉！
自从他来到古船上，所见到的一切都匪夷所思，尤其是这里，更是可怕。莫铮盯着石鼎，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不是此地温度低，而是源自心中的寒。
怎会如此？这个地方不可想象，居然能见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