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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阴阳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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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刚开始。

高墙,巨宅,大院。充满了神秘和恐怖。

两个人影象被风吹着的纸鸢,立刻飘到了后宅,正欲飞上墙头,哪知一旁的角门倏然开启,两个长得甜美无比的女子,提着灯笼出来了。

她们并没有说话,但手势却摆明了迎接嘉宾。白云霄与上官甫怔了一怔,也不说话,坦然随着这两名女子进了庭院深处,一个明艳的女子已在一间明窗洁纱的门外等着他们。

白云霄看清那女子后,觉得好面熟,旋即失声道:“唐夫人。”

那女人正是昔日的胭脂女唐夫人,后来的无藏庵主持,女尼千水。白云霄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出现。

只见胭脂女含笑道:“故人重逢,良夜欢聚,奴家略备水酒,以尽地主之谊。”

屋里灯火明亮,席上已摆好了美酒与佳肴。

二人双双落座,白云霄打趣道:“你还俗了?”

胭脂女这时转入正题道:“二位来莫非是问盖庙的事?”

白云霄道:“我只想知道黑箭公子在不在?”

胭脂女道:“他不在,不过,有许多事情,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白云霄道:“唐夫人,我找到了紫姑娘……”

胭脂女道:“好,在哪儿……”

白云霄道:“就在那庙里,但又被人掳走。”

胭脂女道:“究竟是谁掳走的?”

白云霄道:“那人好象是个给佛像上粉的师傅,竟把紫公主当作泥塑,在她全身涂上金粉,这会死人的呀!”

胭脂女举杯道:“若要听真话,我先敬二位一杯,再听我细诉情况。”她举杯一干而尽,道:“紫姑娘的情形,你应该清楚,她被黑如来摧残已几灵智全无,武功却高得吓人,这样的女人,若被人利用,灾祸难测。”接着她又道:“所以黑箭公子先将她制住,涂上金粉,希望暂时冻结她的功力,再设法恢复她的神智。”

白云霄道:“其实黑箭公子也不必这么辛苦,何妨把紫姑娘交给我。”

胭脂女道:“他也正这么想,但不知你肯不肯接受他一个条件?”

白云霄道:“请说。”

胭脂女道:“二位本久居江南,此刻何不早返故里。莫要再踏入南岭苗疆一步,能办到么?”

白云霄一呆。上官甫却道:“好!就此一言为定。”

胭脂女举杯邀饮,击桌朗歌:“饮尽金樽酒,再见故乡人,何日君归去,长亭妾送行。”

杯酒而歌,弦外有音。上官甫也吟唱道:“早作归乡计,奈何惦情人,不见芙蓉面,醉乡心不安。”

白云霄大笑道:“唱得好,紫公主人呢?”

胭脂女道:“二位到了故里,自会见到紫姑娘。”

白云霄、上官甫只得起身告辞。二人走出巨宅,白云霄陷入沉思之中。他长叹一口气,道:“我一直在考虑两个难题:第一,紫姑娘纵然回到江南,我怎么治好她的失智之症。”

他又道:“第二,不让我再踏入苗疆一步,于我是万万做不到的,祥龙已死,神龙寺的事我不能不管。”

上官甫道:“不错,这种事我也难猜透个中原因。”

白云霄道:“若不是兄弟答应太快,我……”

上官甫道:“我答应当然有我的算计。”

白云古道:“哦?”上官甫道:“到了江南,我们请最好的针炙名家张简斋替紫姑娘诊治,再把你变成另一个人,你就可以大大方方来摸他们的底了。”

“果然好计划!”这话本该白云霄来说的,却不料被旁人抢先说了。

上官甫的脸色不禁一变,白云宵也暗然吃惊,想不到一路有人跟踪,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是谁?”白云霄剑已出腰,如风旋身。现在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人屹立于两丈之外,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看得很清楚,那就是对方手中那把银色的弓。可是看到这张弓,白云霄的心头不禁下沉,口中沉声道:“阁下可是黑箭公子。”

“正是!”回答非常简单,却非常明确。黑箭公子又道:“我本来不必来的,可是又不能不来。”

白云霄与上官甫不知他所云为何,只能沉默。

黑箭公子道:“为了二位,我与唐夫人争执不休,她坚持君子协定,认为二位言出无悔,而我却不这么认为,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白云霄道:“猜对你又想如何?”

黑箭道:“我这弓只有三支箭,若二位能避我三箭,我无法再干涉。”说完,他已跨马步,拉开银弓。

弓如满月。可是,弦上无箭。弓上无箭,又何以伤人?

上官甫冷笑道:“阁下弓已满,箭在何处?”话方说完,白云霄倏猛力将他推开,纵然这样,上官甫已感到左臂一阵剧痛,几乎要叫出来。他本以为是白云霄一掌所击,转头一看,臂上已钉了一支长半尺,黑杆的短箭,箭上没羽毛,却有两片铁翼。

这一箭居然来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直到现在,上官甫才尝到黑箭公子的厉害。他一咬牙,拔出箭,血如喷泉,但箭头上并没有毒,只要无毒,一点外伤,算不了什么。

这时,上官甫不能不佩服白云霄,这支袭来的短箭,他是怎么看到的?难道他已炼就了夜眼,能在黑夜中,明察秋毫。

白云霄仍静静站着,一把剑横在胸前,已把上上下下要害之处,全部护住。

黑箭公子的身形仍旧模糊,唯一可以辨认的,是他拉着的银弓。

弓满如弦。

黑箭刚才仿佛没有动过,那箭又从何而来,白云霄此时的注意力,已不在弓上,却在那两只抓住弓的手上。

他没问什么,可是黑箭却开口了:“白云霄,你怎么看到我的箭?”

白云霄道:“我就是看到了。”

黑箭公子道:“这次你还看见我的箭了么?”

白云霄道:“没有。”

黑箭公子笑道:“你当然看不到,箭在我心中。”箭在心中,岂非是心箭,无处不在,无坚不摧……

白云霄道:“你吹牛……”

黑箭公子道:“吹牛?嘿!你试试……”试字一落,弦声己响。

箭己发出,可是没有箭,也看不到箭。上官甫又是一呆。白云霄仍屹立着,一动不动,好象他根本不伯箭。

黑箭公子哈哈一笑,道:“白面书生果然名不虚传,竟不受我虚张声势所惑。”

说完,黑箭公子立刻又挽弓拉弦,就在这一刹那,白云霄的左袖微微挥起。

只听到卟的一声,弓弦已断,接着一声闷哼,黑箭公子的银弓已落在地上,人慢慢倒了下去。

白云霄一晃身,掠到黑箭的面前,只见他抓着脖子,指缝间露出一枚制钱的边缘,丝丝血液,渗出指缝,这枚制钱先划断了他的弓弦,再划断他的喉管。

白云霄淡淡道:“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却也分散了你自己的注意力,你换弓射人,箭却藏在袖中。可惜我不是别人,这点诡诈,还逃不过我的眼晴。”

说完,他剑势一挥,划开他的衣袖,一筒弹簧装置的铁简立刻暴露出来。

一旁的上官甫走过来,不由叹道:“好诡诈的方法。”

白云霄道:“可惜他错了一点,若他先射我,而不是你,如今怕我早已死了……”

“哦?”上官甫疑惑道。

“他想先杀你对我示威,当我看出他的方向偏向你,自然放心地看他箭从何出。”接着他又说道:“他拉弦如月,放弦而无声,我正在奇怪,却见他衣袖动了一动,这时我才明白,箭必在袖中,拉弓只是惑人耳目。”

上官甫道:“但第二次你又为何不躲?”

白云霄道:“我既已看出他的弱点,为何要躲?我早已决定先发制人,置他于死地。”白云霄又道:“如上官兄伤势不打紧,我们先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黑箭公子的死讯,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

上官甫道:“以后呢?”

白云霄道:“以后就到你江南梅花镇,等候紫姑娘到达。然后一切按兄弟计划行事。”

于是,二人趁着黑夜,迅速掩埋了黑箭公子的尸体,一刻都不耽误,奔向江南。

江南已是初冬。梅花镇的梅花刚开,飘香十里。

上官甫的伤势初愈,刚踏进家门,征尘未卸,两名童子立刻迎了上来。

“先生,你回来啦!有人送件礼物,放在厅上。”那件礼物是一狭长的大木箱,高可齐人。白云霄已想到是什么了,他双指如刀走近木箱就卸下一块箱板。

里面是一尊金色佛像,但脸上金粉已经洗掉,竟是紫云英。

上官甫见状已召唤童子:“快去买一桶油来。”桐油是洗金粉的最佳液体。

在一阵忙乱之后,紫云英总算恢复了本来面目,但是她的表情却是那么呆板。

白云霄却不放弃希望,仍轻柔地道:“紫姑娘,你想不起我了么?那么别的人呢?比如千山,唐夫人,黑如来?”

紫云英傻乎乎笑道:“黑如来,我要他,陪我睡觉……”

白云霄的心顿时如被几十根针扎一般。上官甫拉着白云霄道:“她的智力与脑力受刨太深,必须立刻找名医张简斋来看一看,”白云霄木然点点头。

上官甫道:“治病须治根,可黑如来已死,不过可以找千山,她一定知道些。”

白云霄道:“她与紫姑娘一起失踪,应该还在南岭一带。唉!救人如救火,我还是早点动身去找。”

上官甫道:“那我介绍你一个落脚处,如遇困难,还可以找到支援,如何?”

白云霄道:“可是红花院?”

上官甫道:“正是!先为你选定了落脚地方,才能决定把你变成什么身份,掩人耳目。”

“哦。有道理,不过你想把我变成什么人?”

“老太婆。”上官甫哈哈大笑。随后他又道:“兄弟意下如何?”

白云霄道:“老太婆就老太婆吧!你动手吧。易容好了我就走。不过紫姑娘你要好好照顾。”

上官甫道:“你放心去,我会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红花院仍旧长夜灯明,人来人往。马车停在院门口时,正是灯火初上。那马车上却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红花院门口的皮条客,一见车上下来个老妈妈,不由一呆,道:“老太婆,找谁呀?”

“我找你们当家的玉蝴蝶。”

“哦!里边请。”踏进第一重花厅,早已有人通报,玉蝴蝶三步一扭地出来了。

玉蝴蝶一见是位老太太,哭笑不得地说:“找我?老太太,你没搞错吧?这里不是饭店客栈,要吃饭住宿请……”

老太婆瞪眼道:“我知道,这是男人玩命儿的地方。不思青家向黄昏,但见满楼红袖招。”这句话是上官甫在临别时,叫他记住的。这就是江湖上对盘子,道海底的暗号。

玉蝴蝶听完一呆,道:“老夫人请跟我来。”穿过二院二厅,到了一间挂着雅洁轩的房间,推门而入,玉蝴蝶含笑道:“老夫人,这一间房满意吗?”

老太太目光四方巡视,点点头。玉蝴蝶道:“帮主已有指示,老夫人要什么尽管吩咐。”

“把酒菜端上来就行了,我喜欢清静。”

“是!”她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老太太吃饱喝足,打了个盹,不早不晚,初更就醒了。她一醒就吹灭了灯火,打开后窗,像纸鸢般飞了出去。

在屋脊上乘风而飞,不久就来到了一栋巨宅。

她仍旧走以住的老路,从后宅掠入,立刻小心翼翼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后宅中,尚有灯火。

她悄悄掩进,听到屋中还有对话声。室内是一男一女的声音。男的声音很陌生,在记中,似乎从未听到过。

女的声音却可以立刻听出来,是胭脂女。

只听胭脂女说:“到底什么时候发动?”

“先要查明黑箭到哪里去了?整整三个月,南岭的传讯,他没有回家,这件事未查明之前,我不放心。”

“我的意思是一面查,一面发动。”

“但是神龙寺我还没有布置妥。”

“那就赶快布置,好吗?”胭脂女近乎哀求道:“神主,我己等得太久,如你不发动,我永远提心吊胆。”

“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所谓夜长梦多。”

老太婆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一半,但究竟要发动什么,仍不明白,这恰好又是最重要的。

她迅速靠近,掩到窗边去张望,想看看那男的究竟是谁?

屋内已没有声音。她还是慢了一步,只看到胭脂女正立在后窗口,摇手目送那神主离去。

他,究竟是谁。老太太想了一想,见胭脂女已转过身来,立刻退身飞掠上了墙,回了红花院。

此时,已是二更,老太太刚推门入内,见灯火下坐着一人,是玉蝴蝶。

玉蝴蝶道:“有个消息要告诉老太太,是上官先生要总堂传讯的。”

老太婆一怔,道:“快讲!”

玉蝴蝶道:“针炙见效,人失踪,正追寻中。”

老太太大吃一惊,道:“谢谢,你走吧……”玉蝴蝶一走,老太婆这一下无法入眠了。唉!跋涉了两个月,刚有点线索,那边又出了问题。上官甫啊上官甫,你也太不小心了。

胭脂女刚起床,丫环迎雪就匆匆走进来道:“夫人,有客来访。”

“谁?”

“一个老太太,坐轿子来的。”

“让她在大厅先等一等,我梳洗好就去……”当她梳妆完毕,走进前厅,只见一位银发满头的老太太已端坐在那。

她迈步上前道:“老太,你是找我么?何事?”

老太太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胭脂女,道:“你姓唐,不错不错,我就找你。”

“老夫人有何指教?”

“你是不是在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胭脂女心中一跳,问道:“什么人?”

“叫……叫什么来着……喔,对了,黑箭公子。”老太太结结巴巴的道。

胭脂女惊喜道:“不错,你有他消息?”

“嗯!”

“他现在哪儿?”老太太干笑道:“要这个消息,得付出点银子。”

“迎雪,给老夫人拿五十两银子来。”

老太婆道:“慢,慢,五十两?还不够老妈妈打发的轿子钱。”

“老夫人要多少?”胭脂女问。

“那个黑箭公子说,他那条命,至少也值五万两。”胭脂女心中虽有气,但仍陪笑道:“五万两就五万两。”

老太太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说的不是银子,而是五万两金子。”

胭脂女一呆,脸色方自一变,道:“老夫人,他人究竟在哪里?”

“这要见钱才说话。”老太太道:“五万两金子不是小数目,我想你也要筹措几天,这样吧,三天后,我来取,到时我再告诉你他人何处。”老太太说完便走,钻进了院外的轿子。

胭脂女挥手道:“盯住她!”

不到一个时辰,一名黑衣大汉匆匆跑进来,从他的神色,胭脂女就知道,这次盯梢一定是失败了。她这才发觉,老太婆不单会敲竹杠,而且还是个老江湖。

可五万两金子不是小数目,胭脂女伤透了脑筋。

三天后。老太太又来了,还是坐着那乘轿子。大厅中,双方宾主坐定。

胭脂女道:“老夫人,我们言归正传……”

老太太不等她说完,道:“好!好!我也不想磨时间。”

胭脂女道:“不过,我想跟老夫人打个商量……”

老太婆道:“不必打商量,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也改变了主意,我知道你们生意做得大,而且还少不了那位黑箭公子是么?”

“是的,是的。”胭脂女道。

老太太道:“我今天一毛钱不要,但并不是说我不想要,只是把这笔钱当作与你们合伙的股本,如何?”

胭脂女道:“好极了,我们欢迎,那黑箭公子呢?”

老太太道:“别忙,不过我要知道你们做的什么生意?赚头大不大?”

胭脂女道:“做的是最赚钱的土地生意,地方在西南边。”

老太太道:“是城里的西南边,还是城外的?”

胭脂笑道:“我说的是南岭苗疆,那一大片土地,大得足可以让你老成立个自己的国家。”

老太太心里暗吃一惊。这番话的意思太明显了,原来要把西南这块蛮夷之地,卷席而成立小王国,那神秘的人物竟有这么大的野心,难怪当初黑如来要联合苗疆三十六峒的蛮夷,原来是在谈判如何叛乱。

问题是清楚了,但那神秘人物还没查出来。老太婆道:“好吧!那我们还得签个契书,万一到时你们不认帐,我也有人依据,你们把老板请出来,我得当面与他签约才行。”

胭脂女道:“老夫人既然信不过我,就明天再来一趟吧,我让老板跟你谈谈。”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那我明天再来,老身告辞。”

那老太婆仍回到了红花院。吃罢晚饭,她回到客房,躺在床上,仔细思量起来到现在为止,事情已知道了大概轮廓。原来这批人是要占据苗疆三十六峒这一大片土地,封国为王,脱离中原。

想到这里,一切谜团,豁然开朗,现在只剩下一个谜,这怀有极大野心的首脑,究竟是谁。现在看来,要找出这个人,胭脂女是唯一的线索。

长夜漫漫。红花院前院虽然人来人往,一片喧哗,但后院却是一片寂静。

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雅洁轩的窗前,然后轻轻推开后窗,像幽灵一般翻进了卧室。

床上被子卷曲,老太婆似已拥被高卧。那黑影突然扬手,一柄匕首向床上飞去,寒光急闪而没。卟地一声,插入棉被中。

床上并没有出现期待的惨叫声,那人发觉不对,掀开被子,空无一人。就在这时三道寒光,凌空一闪而没,朝那人影后背袭去。

那刺客警觉性特高,闪身挪动之际,人已掠到窗边。突然间,一条白虹,似天河倒悬,自窗外直刺那黑影,这一剑之奇,犹如千剑齐出,已把整座窗户封死。

窗外还有人冷笑道:“你还走得了么?”竟是那老太婆。

黑影骤吃一惊,在剑光袭身刹那,竟在窗内一闪,沿窗升起。他的轻功果然不同凡响,像一片树叶,竟能平平贴在屋顶上。

老太太一剑刺空,人也窜入房中,那黑影在老太太冲入屋中的刹那之际,错肩而过,掠出窗外,立刻溶入茫茫夜色之中,不知所踪。

等到老太婆惊觉回头,但见那人己经一闪而没。——好快的身法,绝顶的轻功!

老太太又惊又叹!他细数江湖中有这种轻功的人,也不过一二而已。难道是“神形无形”与“千幻灵算子”?哦?莫非就是那神秘的首脑人物?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便坐着轿子来到巨宅。她见到胭脂女,第一句话便问:“老板来没有,契书准备好了吗?”

“都没有。”胭脂女似笑非笑道。

老太太一呆,道:“难道你们不想要回黑箭公子?”

胭脂女道:“当然要。但银子和土地都没有给你的。”

老太婆一听这话,心倏然紧缩,对方敢提出这种反威胁,当然心中有数。但她知道,这关键时刻绝不能示弱。老太太念头千转,决心一赌,当下冷冷道:“你大老板既然这么决定,老身也无话可说,不过你们的土地买卖也甭想再玩下去了。”

胭脂女道:“老太太,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老太太道:“只怕老身此刻说出名字来,你会胆寒心颤。”

胭脂女道:“哦?这话当真?”

老太太的目光倏然变得如刀般锐利,盯着胭脂女道:“你不妨试试,看你是不是老身对手。”只见老太太张口一吸,桌上的一杯茶,突然变成一条水龙,迅速进入她口中,接着往地上吐去,水箭如刀,竟把坚硬的青石,打出个一寸深的洞来。

胭脂女心头一震。老太太淡淡一笑,道:“峨嵋之阳,金顶之巅,松婆婆之名,你莫非没听过?江湖人人称的送终婆婆,老身便是。”

胭脂女大吃一惊。这几乎是神话!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送终婆婆,竟在眼前?

传言她早已不在人间,有的还说她已羽化升天,她还活着?据说三十年前,风闻峨嵋金顶有神迹出现,关系着武林一宗巨大的宝藏,十八名黑白两道绝顶高手,分二路攀登,他们没有发现神迹,也没有找到宝藏,却在一棵孤松下发现一位银发满头的老太婆……于是一言不合,黑白两道群起而攻,这场打斗得很短促,而且听说很不精彩。

松婆婆折下一枝枯松,只出了两招,八名黑道高手一齐跌落千丈悬崖,十名白道高手个个重伤。

从此,金顶松婆婆的威名,不径而传,因为她坐在松下,故称之松婆婆,亦有人震慑她武功已通神入化,故亦叫她送终婆婆……俗话说:树的影,人的名。

明知大厅四周,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今天存心要把这老太婆埋葬于巨宅之中,但她居然气定神闲,毫无所动,莫羊“松婆婆”真有这等功力,这种把握!

胭脂女不能不被慑服,谨慎起来。她只能退一步,道:“好,我请老板来。”

她刚站起来,老太婆道:“他在这里?”

胭脂女道:“不错!”

老太太笑道:“他昨夜做了不速之客,没达到目的,他自然会在此,快去请他来见。”

胭脂女全心全意听懂了,急匆匆向后厅走去。

老太太的心却是越跳越快,刚才在瞎编故事唬人,实在没有把握,终究自己人单势孤,打起来一定是输面大,赢面小。

胭脂女终于走出来了,可是她后面却没有人。

老太婆既惊喜又失望地道:“怎么?他不愿意见老身了。”

胭脂女道:“我不知道,我去时只看到他留的这封信指明要交给你的。”

老太太拆了封,摊开信笺,上面一笔狂草,写道:——你未必是松婆婆,我未必是大老板,相见不如不见,只因未到其时。来日能否一搏胜负,就看机缘。

宋先生手笔老太太看罢,双手一搓,将信笺磨成粉末。

胭脂女怔怔道:“老板说些什么?”

老太婆道:“你那老板要你送我出门,以后不让我再来。”她也不多说,站起来就走,走别时道:“唐夫人,好自为之。”等走出重院,坐到轿中,老太太才松了口气。

谜底还是谜底,胭脂女这条路似乎已走不通。

神龙寺依然屹立在南岭苗疆。

长夜中,老太婆包了一条舫舟,独自一人,洗净铅华,换下假发,恢复了本来的身份——白云霄。

他尽量叫船夫慢慢划,直到深夜,才靠岸离舟,打发了船家,飞身掠入了神龙禅寺。他没有走大雄宝殿,也没有去孤云精舍,却直奔藏经阁。

藏经阁中已无灯光,白云霄飘落阁前,启门而入,陡然一道刀光刺出。这一刀不但刺得快速,而且刺得毒辣无比,几乎存心将白云霄杀于刀下。

白云霄想不到迎接他的是一把必杀之刀。惊呼一声,慌忙而退,虽然他反应不慢,退得也快,刀锋过处,腹下衣衫竟被割去一半,刀锋贴肉而过,那千钧一发的凉气,使得额上直冒冷汗。

白云霄道:“龙渊,龙济两位前辈,莫非你们不认识我白云霄了么?”

门中一声轻“噫!”白云霄这才跨进门中,只见龙渊手执戒刀,站在门后,见是白云霄,才松口气,道:“白大侠,你终究来了,老衲想得好苦。”

白云霄惊讶道:“莫非寺中又发生了变故?”

龙渊低沉道:“龙济师弟上个月就死了,老衲被禁在藏经阁中,已达两月,施主现在明白本寺的变化了么?”

白云霄当然明白,他问道:“如今的掌门主持是谁?”

“妙通。”

白云霄道:“神龙寺中精英无数,却让他来做掌门,难道真的后继无人?”

龙渊道:“他在外面有靠山,谁反对,第二天必定暴尸床上,现在寺中几乎都是陌生僧人,移花接木,这种伎俩,你应该明白……”

白云霄叹道:“我一直在担心,却不料到他们发动这么快,我有援手之心,却也是无上乘之策。”

龙渊道:“只要白大侠有心助神龙寺,不妨先隐匿在藏经阁,慢慢思考,你看如何?”

白云霄道:“我也有此意。”

这藏经阁四周,除了后面是山崖外,四周都是院子,每个院中,最少有四个手执戒刀的僧人,来往巡逻。当然,这些明暗桩子,在白云霄眼中看来,并不算是什么威胁。

同样在神龙寺中,方丈禅房与藏经阁的情景,就完全不同了。藏经阁一入夜,孤寂而肃杀。而在方丈室,却是灯火明亮,虽已过初更,房中仍传出笑语之声,桌上不但有酒有肉,禅床上有人,且不止一个人。

那妙通僧,本是相貌堂堂,长得方脸大耳,此时不但油光满面,而且也红花满面,另外禅床却还有一个光头“和尚”。不!这“小和尚”居然生就一双桃花眼,烟视媚行,而且僧衣半裎,胸部隆起,竟是个没有香疤的尼姑。她此时正在妙通的怀里撒娇。

僧房中红烛高烧,室内暗香浮动,春光旖旎。妙通的一双大手正在小尼姑的怀里骚动,他的手紧紧的抓住小尼雪白坚挺的乳房,狠狠的揉捏著,小尼红嫩的嘴唇微颤著,从喉间发出“嗯……嗯……”的呻吟声音。这小尼的乳房很丰满,摸起来柔韧滑腻,充满弹性。

妙通的手以揉带撩,用粗糙的指尖和手掌摩擦著她乳晕周围的细白嫩肉,使得小尼全身发热,娇艳的小嘴分神地微张著,妙通舌尖倏的挑入她双唇之间……小尼不但挺身迎合妙通的大手在她身上的骚动,更以小嘴的吸吻来迎合妙通的舌头。只见两人半张著嘴,小尼小巧玲珑的舌头灵活地与妙通的舌往来挑逗,发出“啧……啧……”的响声。

妙通的肉棒此时也没有空闲,小尼正用她那温软的玉手捉著、挤著、捋著,肉棒在香嫩的纤指之间滑溜不住。“哦……爽啊……”妙通那青筋毕露的肉棒被小尼的小手套弄著,使他禁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肉棒越来越粗大,妙通和小尼的呻吟声此起彼落,两人眼中的欲火已烧得他们无法忍受。

小尼柔润的纤纤玉手一伸,握住在自己阴阜上乱撞的肉棒,媚眼含春看着妙通,娇靥羞红,娇声道:“哥哥,我要……”

妙通一把抓住小尼的僧衣一扯,曲线玲珑洁白如玉的娇躯上,已没有一丝一缕。小尼仰卧在床上,凹凸起伏雪白的酥胸高耸入云、圆润莹白、没有半点下垂,丰乳上两粒莲子大小、腥红微微向上翘起的乳珠,被粉红乳晕围绕着的,正在向妙通发出爱的召唤。

只见小尼将妙通暴涨灼热的宝贝,牵引到自己春潮泛滥的肉穴口,然后松开手,羞怯地闭上秋水盈盈的的媚眼,白腻的玉靥更为羞红,宛如三月桃花绽开就等妙通的奋力一击了。

被欲火焚身的妙通,毫无顾忌地挺起龟眼怒张的肉棒,用尽全身气力对准小尼的淫穴一挺,将小尼桃源洞穴中紧闭的肉穴四壁撑开。妙通先在淫穴中湿滑滑的抽插了几下,发觉很是顺畅,马上在小尼温暖柔嫩湿滑紧小的美穴中横冲直撞,左冲右突地奋力抽插起来。

小尼只觉那烫如火碳、坚硬似铁的宝贝,渐渐地将自己空虚、酥痒的肉穴填满。那硬梆梆滚烫的宝贝带来了钻心的奇痒,带来一股股飘飘欲仙的快感。尤其是那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进出肉穴时刮磨得阴道四壁的嫩肉,一股令人欲仙欲死,心神皆醉,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海浪般排山倒海似的涌入心间,冲上头顶,袭遍全身。

而妙通则是感到那温暖湿滑的淫穴中的阴肉,将龟头包裹得一阵酥麻麻,一股前所未有无法言喻的快感渗透心头,甚为舒爽令他只想一插到底。他挺起硬梆梆超越常人的肉棒,向着小尼的淫穴深处狠狠的插入、抽出、再插入。他感觉到小尼的肉穴中,似有一股吸引力,将自己的宝贝直向里吸吮。

小尼舒爽得光头一仰,樱桃小嘴张开满足地“啊”、“啊”地呻吟浪叫。妙通也开始感觉到小尼销魂肉洞中的阴肉是那么的柔软,暖和,磨擦得肉棒及龟头舒爽不已,满怀通畅。

妙通更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来,小尼已渐入佳境,高潮迭起。她纤腰如风中柳絮急舞,丰润白腻的玉臀,频频翘起去迎合妙通的抽插。她珠圆玉润丰满的粉腿一伸一缩地活动着,千娇百媚的玉靥娇艳如花,眉目间浪态隐现,芳口半张,娇喘吁吁放荡地浪叫着:“哥……你插得真好……我……我爽死了……啊……喔……就是这样……快……”

小尼白嫩的玉手直摸着妙通的胸膛,并且摇臀扭腰地迎合著大肉棒。妙通驰骋在她的温暖如玉的肉体上,享受着小穴里夹、吻、吸、缩的滋味,一面欣赏着她被操的淫态。

只见她美艳迷人的娇靥上,红云满布,赤白相映,娇润如水,媚波横飞,水汪汪地荡漾着异彩。柳眉时皱时展,一颦一笑均能勾魂夺魄,暗含无限春意。琼鼻微耸,不时发出迷人的浪哼声。微微上翘的小巧红唇,半张檀口,吐气芬芳;娇躯扭颤,如波浪般地抖动着,姿势之美,诱人心旌猛然动摇。那对高挺的豪乳,肥尖上翘,随着抽插的韵律,抖颤旋转,令人陶醉。而她美艳的姿色、丰腴润滑的肉体、以及狐媚骚浪的神色,尽情地施展着,让妙通享尽了温柔甜蜜的滋味。

看着这骚劲媚态的淫浪小尼,妙通淫性大起,双手按着玉乳,摸、捏、捻、揉着,用力地把大肉棒干入她的浪穴中,一个急抬,一个猛插,“噗滋”、“噗滋”的干穴声大起,回绕在房里。

这个娇艳的小尼,被妙通操弄得欲火大炽,周身酸痒,骚浪得不克自制地急速摇摆着肥臀,口里像哭求地叫着道:“好……哥哥……好难过……啊……快……加劲地捣……啊……天……呀……好方丈……大宝贝……可怜……小浪穴……吧……唔……妹妹……要……难过……死了……唔……快……用力……操我吧……骚穴……痒死了……快……快嘛……”

小尼的骚浪劲儿己经到了最高的颠峰,急需大宝贝的狠干,才能解除她体内的欲火,她的双臂紧抱着妙通的背部,身体狂扭猛摇,呼吸急喘,呓语连连地大声叫嚷着。

妙通原来就被她的娇媚迷住了,陶醉在她的骚媚之中,现在再见到她狂热的动作,加上耳闻她的婉转娇吟,更是发狠地猛干狂捣着。一阵急操之后,小尼被干得阴户生热,气儿直喘地颤抖着大泄特泄,痛快地昏迷了过去。

妙通下身挺得更急更快,存心要好好喂饱她的小骚穴,让她享受从未体验的乐趣。大肉棒直来直往,枪枪命中花心,旋转磨绕,又把小尼给插醒了,她双手死缠住妙通,小穴里也一松一紧地自动夹吸着。

大肉棒下下直操入肉,又插得她浪叫道:“喔……啊……哥哥……你的……大宝贝……插到……妹妹心里……去了……好爽……嗳呀……小浪穴……乐……乐死了……妹妹要……永远做……做……你的……女人……才……才能……常常和……好哥哥……插干……喔……我不行……了……又要……丢……丢了……”

忽然小尼“啊”地甜美地娇吟一声,柔润的双手及莹白修长的玉腿,恍如八爪鱼似的,紧紧地纠缠着妙通,肉穴一阵急速收缩,一股火热热的淫液直射而出,她已畅快地泄身了。

妙通并没有随着小尼一起泄身,大肉棒坚硬似铁,十分兴奋地抽插着。身心俱爽的小尼此刻媚眼微张,唇边浅笑,俏脸含春,下体淫液横流,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任由妙通去抽插。

妙通气喘嘘嘘地抽插不多时,也乐极情浓,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热精如岩浆爆发,汹涌而出,滋润了小尼盛放的花心。

俩人躺在床上,急促地喘着大气,静静品尝着那激荡后的美妙滋味,如登仙境般快意舒爽。小尼热情地拥紧妙通,两人拥抱热吻,喃喃说着情话,妙通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娇躯,平抚她的激情。

正当妙通与小尼姑两人情热意浓之时,方丈室门倏然开启,一条人影突然闪入,他脸蒙黑布,显得分外神秘。这蒙面和尚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自顾自的独饮起来,对床上的缠绵镜头望也不望。

妙通和尚及尼姑突然碰上这种情况,当然吃惊。妙通惊魂略停,喝道:“你是谁?”

蒙面和尚道:“我是和尚。”

妙通心里怎么会是滋味,有个陌生人坐在身边,就是神仙也不会自在。他心中又气又恼,略一收拾穿上僧衣,抄起禅床头上那柄禅杖,冷笑一声:“你找死!”

杖化毒龙,就向蒙面和尚击去。

那知杖势刚沾上蒙面和尚的衣服,就被挡住,既推送不出,也收不回来。不知何时,那蒙面和尚的一只手,已放下酒杯,握住杖头,只见他道:“怎么?想打架?要打,你妙通怎是我对手,我要杀你,如撕鸡腿一般……”

说到最后一字,手突然一松,妙通正在用力收杖,立刻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床上。他这才明白,自己的确不是对手,他又惊又惧地道:“你到底是那儿来的和尚?”

“我当然是神龙寺的和尚。”

妙通一呆,道:“但……你岂能擅闯方丈室,对本座无礼?”?蒙面和尚道:“嘿……我没杀你就算你福气了,今晚我来,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你这方丈宝座,随时都有人取而代之。”

妙通被说得一头水雾,对蒙面人有点高深莫测起来。那蒙面人又道:“当然,你要坐这方丈的位置,多少也得付出点代价。”

“什么低价?”

蒙面人道:“很简单,以后你这方丈的一举一动,做每一件事,都要向我报告,当然,我不关心你的私生活。”

妙通嘴里像塞了个柿子,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蒙面人道:“你发什么呆,还没有回答我的条件呢!”

妙通吃吃道:“假如本座不答应呢?”

蒙面人冷冷道:“那现在就死。”他拿起一根吃剩的鸡腿,用两个指头,轻轻一弹,骨头就断了,又冷冷道:“难道你真想死?”

妙通倏然感到一种无形的恐惧,道:“不……不,我是有困难。”

“说!”

妙通道:“贫僧也是被人逼的,只能做傀儡……”

“被谁逼的?做谁的傀儡?”

“这……贫僧……”

蒙面人道:“你难道不敢说?莫非是一位姓宋的先生?”

妙通惊奇地道:“你知道?”

蒙面人道:“好!我不为难你,也不叫你做任何事。但宋先生的一举一动,无论通知你做什么事,你都要通知我,你办得到吗?”

妙通松了口气,道:“我一定办到。”

蒙面人站起来,道:“好!妙通,你记住这句话。”

妙通道:“但是贫僧如何通知你?”

蒙面人道:“很简单,每天送饭到藏经阁的时候,夹带一张字条就行了。”

“是!”

蒙面和尚倏对床上倦缩成一堆的尼姑道:“这尼姑花俏得很,还不赖嘛!”

妙通脸红道:“她……不是尼姑。”

蒙面和尚道:“是不是尼姑没关系,只是留她不得。”说完,他拿起一块鸡骨,食指一弹,那尼姑倏然惨叫一声,那双桃花眼就慢慢地合上眼皮。

妙通道:“你……”

蒙面人道:“你可以再找一个,十个八个都没关系,只是她已听到太多的秘密,活着对你我都不利,我走了。”

他推门扬长而去,等妙通赶到门口向外张望,早已看不到他的影子。他又急匆匆地走回禅房床边,伸手一推那女尼,女尼已变成一团烂泥,翻一个身,寂然不动,在喉管处,赫然嵌了一块鸡骨,一丝血流还汩汩流出。

妙通渭然一叹,他发觉这蒙面和尚的武功,似乎不在宋先生之下。头顶出现两个太上皇,自已方丈的椅子,必然坐得越发心虚了。

胭脂女自被那银发老太太搅和一阵后,心里像被搅浑的池水,理也理不出头绪。但等到盯梢回来报告时,她心中倏然一惊:这神秘老太太,莫非去了南岭苗疆?若真的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刻,一阵风吹开了门户,也把一个人吹了进来。那人一身丝质黑绸长袍,脸上蒙了一块黑色丝巾,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自然流露的气质,却是倜傥不群,雍容雅儒,威严慑人。

胆脂女一见此人,方自一惊,立刻施礼道:“宋先生,请坐!”

宋先生落坐后,缓缓道:“那老太婆看过我信后有什么反应?”

胭脂女道:“她看过信,就乘船离开了,依贱妾判断,好象是去南岭苗疆。”

宋先生道:“我果然料得不错,她不是什么松婆婆,而是白云霄。”说到这里,他话声一转,道:“可是你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你竟把一切布局都泄露给她知道。”

胭脂女打了一个寒战,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宋先生道:“知道该死就好,我也不会让你太痛苦。”他说完话,方自举手,一阵风吹过,屋中却多了一人,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连宋先生都没看清楚。

可是当二人看清这个千娇白媚的女人时,各都一呆。尤其是胭脂女,失声叫道:“紫云英,紫姑娘!”

那健美婀娜的身材,未语犹笑的容貌,只看过一眼的人,都难以忘记。宋先生虽见她的次数不多,可是见过黑如来,自然对她也不会陌生。

他道:“你病好了么?”

紫云英道:“托君之福,我病已好,但你却到死的时候了。”

宋先生似乎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动也不动地笑道:“你想杀我?”

紫云英道:“没错!”

宋先生道:“你有把握么?”

“那要动上手才知道。”宋先生没等她说完,却已飞身打出,手如流星般地挥出。胭脂女吃惊地望着,她根本没有看清宋先生的这一招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白暂的手掌已沾上了紫云英的腰部。这一掌实在太妙了,快得根本令人无法思议!唉!紫云英快完了。

她不忍再看,索性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响起,但却不是女人的声音。胭脂女一怔,急忙睁开眼睛,这才发觉,宋先生已倒在自己的坐位上,嘴角还流着一缕血丝。

胭脂女几疑自已是在做梦,她呆呆望着紫云英,声音颤抖地道:“紫姑娘,你不是想把我也杀了吧?”

紫云英咯咯笑道:“唐夫人,你也是女人,也同样吃了不少苦头,我为什么要杀你?”

“真的?”胭脂女问。

“当然,以后你就是我的伙伴。”

“公主,你的病真好了?”

“不但好了,而且我的功力现在更高,相信天下虽大,还没有人是我的敌手。”

“紫公主,你终于出头了!”

紫云英望着窗外,喃喃道:“我们都要出头了!”

当白云霄走进方丈室时,妙通正襟危坐在孤灯下,看到他进来,合什施礼道:“弟子不知大师会来。”

白云霄仍蒙着面巾道:“听说你昨天还杀了僧人?”

妙通垂首道:“那些僧人都是宋先生安排进来的,弟子不能不一一铲除。”

“好!最近有什么消息?”

妙通道:“宋先生说,本月十五日他要到本寺上香。”

白云霄精神一振,道:“他到此地,安排他在什么地方休息?”

妙通道:“孤云精舍。”

白云霄道:“好!好极了!你不必管我,该怎么安排,你去安排吧!”

白云霄扬长而去,妙通走到门口,见他已无人影,才倏然沉声喝道:“法海!”

一条人影倏自墙角出现,迅速过来,道:“主持,有什么吩咐?”

妙通沉声道:“快去通知”壶底乾坤“,方大人在十五那天到孤云精舍,务必在宋先生上香时到,这件事若办不好,你我人头都要落地。”那人飞身而逝,妙通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恶毒的邪笑。

白云霄回到了藏经阁,取下面巾,轻悄悄走到楼下,老和尚正伴着孤灯,在看一本经书,看到白云霄进来,合上书卷,道:“你回来了,有什么消息?”

白云霄道:“十五那天,那神秘的宋先生会来上香,落脚精舍,我决定与他一决生死。”

龙渊老和尚叹息道:“该来的总要来的,白大侠有老衲帮忙的地方么?”

白云霄道:“没有,不过我现在就要出门。”

龙渊道:“去哪里?”

白云霄道:“我要去苗疆看看,想事先了解一下情况。”

出了神龙寺,到了江畔,想到如此深夜,正愁何处雇船,谁知一叶轻舟竟缓缓驶近,道:“客官,要船么?”

白云霄大喜,道:“船家,我要到苗疆腹地。”

扁舟缓缓靠近,白云霄跃上了船,舟缓逆江而上,刚转过一个弯,扁舟竟缓缓靠岸边停了下来。

白云霄正在纳闷,只听那船家女道:“苗疆腹地最近不大太平,客官,你还是明天再去的好。”

白云霄道::“莫非要我睡在船上?”

船家女笑道:“若不嫌寒舍,就随我去住上一晚,奴家不收你的宿费。”

白云霄只能苦笑,跟那船家女上岸。白云霄道:“远吗?”

在前面的船家女道:“不远,过了前面枣林,就到了。”转过了枣林,果见一栋木楼,还有灯火透出,四周围着竹篙,一片清静。

船家女这时加快了脚步,没进门就高喊:“小姐,客人来啦!”

大门倏然开启,白云霄举步商而入,门中已有两人相迎,白云霄一呆,只觉那美丽女子,面孔好熟。只见她一身黑衣,短发披肩,衬托着白哲的肌肤,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却是风姿雍容,犹如大家闺秀。

丽人盈盔笑道:“大和尚还了俗,其非不认识我么?”

这一声大和尚,触动了白云霄的回忆,不禁失声叫道:“千山……”

原来她是无藏庵的千山女尼,只见她道:“千山已经还俗,已不叫千山,叫忆霄。”

“忆霄?”白云霄不禁苦笑:“你怎么住在这里?什么时侯来的?”

忆霄淡淡一笑道:“远来是客,请上楼上待茶,慢慢聊罢。”

待双方坐定,那船家女己进来,盘上没有茶,却有一大壶酒。当她斟酒时,嫣然笑道:“我家小姐天天在等你,这几个月来,都没好好休息过呢!”

忆霄脸泛红霞,道:“贫嘴!还不下去睡。”“是!”船家女喜孜孜地做了个鬼脸,下了楼。

这一切情景看在白云霄眼中,当然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一本正经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忆霄道:“这里已是风云变色,你怎会不来?”

白云霄道:“那次诛了黑如来我没追到你,想不到你与紫姑娘分了手。”

忆霄道:“世事变幻无常,谁又能料到,我在这里落了脚,只因神龙寺近在咫尺,我知道你早晚要来这里,所以静下心来苦修武功。”

白云霄道:“恭喜你返璞归真,习于淡泊宁静,来,敬你一杯……”

忆霄笑了笑,举杯道:“谢谢!”双方一干而尽,心中尴尬尽去。忆霄道:“紫姑娘找到了么?”

白云霄道:“找到后可惜又走了,如今不知流落何方?真是红颜多薄命。”

忆霄道:“莫非也是在说我?”

白云霄道:“你千万不要误会。”

忆霄道:“其实你也不必解释,对我来说,年华渐逝,春色渐老,结局与紫姑娘差不多。”

白云霄不禁默然,只能道:“来,忆霄,人要有信心,我再敬你一杯。”

忆霄豪爽又陪白云霄干了一杯,道:“我问你,你这么关心紫姑娘,是爱她吗?”

白云霄苦笑道:“实在是因为我欠她太多。”

忆霄道:“你欠她什么?”

白云霄摇摇头。许许多多的经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实在也无法解释清楚,总而言之,这是一种内心的感觉,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岂不都是这样,只有当事者才会铭于心骨。

忆霄道:“若你认为欠紫姑娘太多,那我呢?你至少也欠了我一份情。”

白云霄又干了一杯,道:“我承认!”

“那你又准备怎么还我?”

“我……”白云霄呆呆地望着她,可以看出她双眸中情与欲的火焰。忆霄!

假如把这两个字拆开,岂不是忆念云霄?他了解她心中的感情,却末料到会这么强烈,这么震撼人的心弦!

而忆霄这时已缓缓站了起来,娇躯一抖,一件黑衣立刻滑落地上,那晶莹的肌肤,那玲珑的曲线,使得白云霄心跳加速,喉干舌燥。这刹那,他也发觉自己有些地方也不听话了。

忆霄轻盈地走到他面前,轻声道:“我知道此身已如残花败柳,却需甘露滋润,但不知君肯赐一滴甘露否?”

白云霄阅人无数,漂亮女人见的不少,但此刻意识却已感到模糊,只觉得温玉香满怀,以后就在酒意下,迷失了方向。

不一会儿,她已替喝醉了的白云霄解除了所有的衣衫,然后,纵体入怀,呢声道:“白哥,现在,该你履行职责了。”

白云霄恍惚听得一阵清吟从夜空中传来:莫风流,莫风流,风流后,有闲愁,月满南园风满搂……语毕,忆霄露出圆润的乳房和洁白如玉的玉腿,整个人就躺了下来。

“真的来?”白云霄道。

“白哥,这种事怎能逗着玩,你瞧,我现在像个剥了壳的嫩笋,难道你不动心么?”透过朦胧的灯光,白云霄见她的皮肤洁白似雪,白中透着粉红,更是肤色中的极品。那白皙、光滑,而又嫩软的粉乳,长得非常匀称,令人忍不住想摸它一把。那丰腴的小腿,更是迷人,在雪白的小肚下部,有蓬浓细密的黑色阴毛。

这时,忆霄已将他的头,扳向自己的胸脯,往自己的双乳上按。白云霄一头埋进她的香乳之中,登时色心大动,不想干她也不行了,随即便将嘴贴了上去。

她滚烫的玉乳顿时滚进了白云霄的口中,他禁不住拼命吮吸起来。

这时,只见她颤抖着,抽搐着,樱桃小嘴嘤嘤呻吟着:“啊……白哥……我好想你……今天……终于……实现了……呀……真舒服……我还……不错吧……玉乳……味道……好么……你想……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白云霄听到她的娇呼,已是情不自禁,忙将头移开她的胸脯,一头又向她的下腹私处钻了进去。

他先是在她那柔柔的,细如针尖的阴毛从丛中摸揉一阵,扯抓一阵。然后,他把嘴紧紧扣在了她的玉口处,拼命地吮吸起来,如畅饮山泉一般。

他用牙齿咬啮忆霄大、小阴唇,用嘴在她的阴户边乱拱一阵,只觉洞中阵阵热风吹来,夹杂着一丝骚骚的异香,醉得他鼻翼扇动,贪婪地嗅着这美女下体的味道。

最后,白云霄连舌头也用上了。他先是用舌尖在她的肉穴四周,下雨一般舔舐了一阵,口中的唾液,几乎都把她的阴毛全部打湿。随后,他将舌尖卷成一个肉筒,“滋!”的一声钻她的阴户中。

忆霄只觉到自已的肉穴里,倏地钻入一个软软的、滑溜溜的肉条,如泥鳅一般在她的阴道中游动,钻顶。一阵钻心透骨的痒、麻、酥,顿时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大叫一声,双腿不断地痉挛起来,口中浪叫娇呼之声不绝于耳:“嘿……啊……哎……唷……好痒……痒死了……我小穴……里……痒……好麻……哦……白哥……痒到我……心里……去了……快……别停……再往里……伸……使劲……对……对……哦……不行了……你舌头……像泥鳅……真行……”

听到她的娇呼,白云霄知道此时她一定爽歪歪的,于是,他更卖命地,把舌头往里钻,鼻尖也不停地磨擦,按挤,揉搓她的阴核。

又是一阵难忍,难熬的痒和麻,如电流一般,传导到了她的全身、四肢,以及每一个毛孔,她从未体验到这种欲死欲仙的感受。

“嘿……哎哟……妈呀!……真要命……我不活了……命丢了……白哥……我去死……我死了……嘿……哦……哟……痒……透心的痒……真好受……爽死我了……我要死……死了也是个……风流鬼……”

她梦幻似地呻吟,一张俏脸上红云满天,额头上更是香汗如雨。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喘息着,胸脯飞快地起伏,她的粉臀,更是抬高,再抬高,直到悬起挺在空中,把整个阴户,都想送进白云霄的口中。

“呀……真不错……好爽……哦……嘿……我从来……没尝到……这滋味,……呀……你咬痛……别咬……舔……对……啊……哦……我好爽……爽……”

“真的,妹妹,好,等会我会叫你更爽。”他说完,手更加忙碌,一会儿揉右边的奶子,一会儿又捏左边的乳头,真如千手观音。

在一阵急促的痉孪之后,她瘫软在床上。白云霄这才停止动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可是,她的桃源洞口却是淫水泛滥成灾,汩汩地流淌不止。

这时候,忆宵已被他逗得支持不住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如火在焚烧,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玉手,一把握住白云霄的肉棒,对着自己的肉穴猛地戮了进去。

“滋!”一声,七寸长的肉棒直没至根部。她娇呼一声,身躯抽搐着,玉腿不停地伸缩。喃喃细语又从她的小口中飞出。“嘿……啊……白哥……你……你的东西……好大……好粗……我的窝……都被你……塞满了……真胀死……我小穴了……哇……嘿……哦……妈呀……东西好长……都快……快把我……顶……顶穿了……捅漏了……”

此时,她的雪白粉腻小屁股已随着白云霄的阵阵抽送,扭摆摇晃起来。她又是磨,又是转,又是套弄,又是吸吮,千姿万变,招招都是绝活。她的娇躯颤抖,娇脸粉红,星眼欲醉,全身上下就像一块冰,舒服得仿佛正在溶化。

“啊……呀……唷……白哥……你的……和尚头……又顶在人家……花心……心上了……哎啊……我小穴……,美死了……爽死了……舒服得……就要上天了……”

白云霄突地加快了肉棒在忆霄的小穴中抽插速度,又倏地将肉棒从小穴中抽出。忆霄被这突如其来的抽插弄得小穴里一阵空虚,全身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白云霄如愿见到她的肉穴竟流出了丝丝淫液,伴著缕缕淫精汩汩地沿著大腿根流下……白云霄拍拍忆霄的屁股,示意她起身,然後躺在床上,要玩“观音坐莲”了。

此时忆霄将两腿分开,面对白云霄骑到大腿上缓缓坐下,将白云霄的肉棒慢慢地插入她的肉穴里面。虽然忆霄的小淫穴早已湿淋淋,被淫液灌满,但白云霄的肉棒实在巨大,仍然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肉棒完全吞没。

白云霄发现此时肉棒的插入已到了尽头,不能再进了。忆霄爽快地开始一上一下的“骑马”,半蹲半坐的上下抬动她的雪白屁股,让火热钢铁般硬肉棍在她的浅短柔软的阴道中缓缓地半进半出。

“忆霄,别只顾喊……快点呀……快弄……”白云霄鼓励她道。

“啊……好嘛……喔……爽死我……受不了你……”其实不用白云霄的鼓励,她已愈套愈猛,一上一下,急如活塞推动,她的呼吸更是三长两短,鼻翼煽动,粉脸潮红,样子真是勾魂摄魄。

白云霄伸起手来揉捏她的一对活泼跳跃的软白小白兔,下面的肉棒继续享受著忆霄这嫩嫩阴肉紧紧套住肉棒的美妙滋味。浪穴越来越潮湿,有时还会发出“啾啾”的声音,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忆霄,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来?”

“想要你!”她阴部猛套几下,道:“因为……只有……我可以……帮……助你……呀,哎唷……”

“哦?”白云霄用力顶了她一下,又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

“我啥都不要,只要操死你。”白云霄说完,又是一阵狂插猛捅。

“啊……白哥……哦……哎唷……你顶得……妹妹……爽死了……连妹妹……都……给你弄死……小穴也给你……哎哟,……连命……也给你了……”

忆霄此时的浪叫,叫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猛猛的捅!狠狠的钻!死死的顶!

她的淫水,顺着白云霄的肉棒,不断地往下流,滴在了他的身上,流在了床的上面,在地上积起了一个小水洼。

不久后,忆霄开始啜泣:“哥,好舒服……我要死了……你顶到花心里啦……我不……不行了……白哥……我要……要泄了……要丢了……求……你……别捅了……再捅……就漏水……了……啊……”然后她便瘫软了下来,白云霄感到她的小穴深处涌出一小股温润的液汁。

白云霄只感到一股滚烫的阴精,冲激他的龟头,包围了他的玉棒,使他元阳大振,精神为之一爽。

这时,他只觉得一丝一丝的真气,从她的花房里溢出,再钻入他的龟头小洞,注入他的血流,运到他的全身。

他只觉得,吸入她那阴精之后,自已的四肢百穴,丹田百汇,都元阳充实,内力加增。而且,她阴户里的真气,吸进之后,有一种麻麻的,痒痒的梦幻感受,真是好受之极。

于是,白云霄不知疲倦地拼命吸吮这股阴精,直到她四肢无力,伏在他身上,身子软得如一团棉花,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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