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神棍
墙壁上挂满了字画，林阳粗略的看了一下，居然大都是名家的，并且都还是珍品，说实话，在林阳的眼里，一般的赝品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王伯，我爷爷呢？”
知道陈清然问出声，林阳这才注意到玻璃柜子的旁边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汉，老汉穿着洁净的唐装，面色红润，按照陈清然的年龄，就是叫一声爷爷也不为过，可是陈清然却叫王伯，不禁让林阳有点怪异的感觉。
“呵呵，陈叔在里边和我师傅争论着呢。这位就是小然的男朋友吧，长得模样可不老实呀，刚才进了我这店中就双眼乱转。”
林阳有点头上冒汗的感觉，自己刚才欣赏书画被他说成双眼乱转，岂知那个老人一看他年轻，没有想到林阳在书画上有很深的造诣，刚才见他对这墙上的书画评头论足的样子，所以忍不住说了几句。
“王伯你说什么呀，他是我的学生，就你这个破店，他还看不上眼呢。”
陈清然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接着拉着林阳就往屋里走。
还没进后院就听见几个老人在里边争吵，几人好像在争论关于印章的事情。
一转弯，只见几个人围在一个巨大的葡萄树下，葡萄树的主干直径足足有二十厘米，把整个院子缠绕的绿意盎然，置身其中顿时觉得凉爽之极，看着树干的样子，恐怕足有千年之余，林阳却觉得这颗葡萄树仿佛有生命一般，和自己存在着某种召唤。
“小然来了，”几位老人都看见他们两个纷纷打招呼，打量着林阳两人，林阳也会望过去，这三个老人中陈老爷子他认识，仍然是一身唐装，另一个是却大热天的穿着长袍短褂，怎么看都和这两位格格不入，像一个土财主，尤其是他那尖嘴猴腮的样子，手中还拿着一个旱烟袋，不时地吞云吐雾，让林阳大为反感，加上他那一口黄牙，估计是抽烟染黄的，让人觉得面目可憎，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总之几个老人看起来都是老古董类型的。
“小阳子，你终于来了。”
陈老爷子一见林阳比见到他孙女还亲，以巴就拉住林阳的手。
“陈爷爷，你还是叫我阿阳吧。”
一听到他又叫自己小阳子，林阳怎么听就不是味。
“对对，阿阳你来得正好。”
陈老爷子径直把林阳拉到两位老人跟前，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上次给我画朴庵的《烟江欲雨图》的人，你们当时还不相信是个年轻人画的，今天他正好来了，我就让他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这些老古董开开眼界。”
两个人都露出诧异之色，尤其是那个怎么看着都像地主的老人更是从眼睛里露出捉摸不透的目光，似乎对林阳很好奇。
“陈爷爷，不会吧，我一来你就让我画画，怎么一点心意都没有。对了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这两位老爷爷呢。”
林阳赶忙转移话题，害怕陈老爷子又给他谈画。
“对对，看我这记性，这个老家伙是个神棍，平时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只要是卑鄙、下流、无耻、肮脏、龌龊的事都有他的份，人称王半仙。”
陈老爷子指着那个财主一样的人说道。
王半仙听了差点肺都气炸了，一口烟呛在嗓子里顿时咳嗽半天，指着陈老爷子说道：“陈臭棋，老子的英明神武形象却不让你给毁了，你怎么不介绍刘瞎子。”“王神棍你这是什么话，我招你惹你了，怎么把话题往我身上引，难怪陈臭棋说你卑鄙、下流。”
那个穿着中山装的老汉也咆哮起来。
看着他们互相拆台，林阳和陈清然都笑了起来，估计这样的场面陈清然见得多了，就自顾自的坐下来说道：“阿阳，不用管他们，你先坐下来歇歇，都走半天了。”
这时几位老人也意识到来了客人，都纷纷闭上嘴。
陈老爷子拿起桌子上的一幅图画说道：“阿阳，你来看看这是我们几个人的创意，你说说谁的好。”
林阳见画面上通红，也很奇怪，就凑过去一看，只见整个宣纸上盖满了印章。
犹如古代新娘结婚用的盖头。
“这是？”
林阳不解其意。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老家伙闲着没事就把各自收藏的印章全部拿了出来，全印在一张宣纸上，评论谁的收藏好一些。”
王半仙解释道。
林阳有点悍然，几个老人都有点老而不遵，这么喜欢争强好胜。
虽然画面上印章凌乱的排列，但是那些雕刻精美的印章却给人以很强的美感。
上面的章法也千奇百怪，既有常见的满实法、满虚法、上实下虚法、下实上虚法等，也有罕见的左右留红、印文重叠等法，林阳甚至还从上边找到了印文破残法、补字法。
可以说整个上边是一个全面的章法掠影，上边洋洋大观，丰富之极。
看到最后连林阳都佩服几个老汉没事吃饱撑的，有这么大的闲工夫。
可是真要评论起来却各有千秋，林阳有点犯难。
几位老人原本也就是这行中的高手，所以拿出的都是精品，每一方印章都是精美绝伦，虽然偶有一两处或缺，但是却惨得好惨的妙，就拿其中一方刻着“松竹齐寿”的印章来说吧，可能因为印章的材质不好，恰好在“齐”字的顶端一大块崩落，和整体上即席的线条构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得几位不协调，但是却既有奇趣，犹如“齐”字戴上一顶寿星的帽子，结合得非常巧妙。
一方印着“风月无边”印章更为新奇，采用的是印文美术法，上边的风月二字既像图画又如文字，两字有机结合，浑然一体，富有艺术性。
林阳把自己的看法在印章中一一点平，可是最后也没有得出个结论好坏，只因为各枚印章的表现手法不同，确实无法分出高低，就像让你哪一幅水墨画和一幅素描比较，你能分出那个画风高低？
虽然林阳到最后也没有分出个所以然然，但是却另几个老头大为惊奇，他们是在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懂得那么多。
“小子，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陈老爷子拍着林阳的肩膀说。
可是王半仙却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林阳，两眼如同含着雷电一样直直的刺入林阳的心房。
他的手猛地朝林阳的手臂上一抓，林阳不解其意，就任有他抓住，只是把脸往后退了退，尽量避免闻到烟味。
那王半仙用手一寸一寸的往林阳的手臂上游走，摸得林阳毛骨悚然，猛然王半仙全身一震，惊骇地看着林阳，那昏花的老眼也顿时如两只探照灯般的炽亮……
他用手指着林阳，想说出什么，可是因为太震惊了，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声，连指着林阳的手都直抖……
而后全身也都在抖动着：“你，你……”
剩下的人都不明所以得望着王半仙，陈老爷子忍不住地开口道：“我说王神棍你又在这里装神弄鬼呢。”
可是王半仙丝毫不理会陈老爷子的叫嚷，双手猛地一推，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黄色的神符，上边画着朱红的线条。
伸手一动，已经贴在林阳的额头上。
“这是干什么？”
林阳一看这怎么像电视上抓鬼的样子，顿时吓得差点站不住脚。
王半仙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大吼一声：“何方鬼怪，天地有神明，他人塌下岂容你占据，快快魂归列位，不然我就不客气。”“这是什么？神神叨叨的。”
林阳想把额头上的符揭掉，那知这只符像用万灵胶粘在林阳额头上一样怎么也揭不掉。
接着林阳忽然觉得大脑中涨着痛，好像有什么要侵入体中，他经不住捂住脑袋。
“阿阳你怎么了？”
陈清然飞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