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小五郎同学会事件（5）
“你在撒谎！”毛利更生气了，指着阿淳的鼻子说，“你去厕所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由美在那个时候早就死了！”
“我没说谎。”阿淳苦着脸说，“我真的看到了死去的由美，我看到他站在二楼的窗口，表情凶恶地瞪着乒乓球室“别胡说八道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和志大叫起来。
“为什么死掉的由美会……”毛利自言自语地陷入了沉思。
“我说的全是真的。说不定我……我当时看到由美的鬼魂了……”
“别吓人好不好，世上本来就没有鬼的！”行雄怒喝了一声，接着又去安慰垂头丧气的阿淳，“你是不是近些日子没休息好，太累了，或许身体不舒服，眼前出现幻觉了吧……”
“先生，请问我们‘弃庆’旅馆出了什么事？你们刚才说什么死呀鬼的！”那个老婆婆疑惑不解地问正在沉思中的毛利。
“哦……”毛利抬头说，“我们有一位朋友中弹了，就在201房间里……”
“天呀。”一个大汉惊叫道，“那你们还不快点叫医生，还在这里嚷什么？”
“晚了……现在正等警方来处理后事。”
“杀人凶手该不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吧？”大汉又问道。
“不会的，凶手是我们以外的人。”毛利回答。
大汉还要说什么，毛利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转过头来对和志说：“和志，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上厕所了。”
和志见状，大叫着要他别走，可毛利头也不回地走了。柯南怔了一下，也一溜烟尾随毛利出了门。毛利并未如厕，而是站在过道上发呆。柯南走上前去提醒他道：“叔叔，现在就断言凶手是外面的人，是不是太早了点？因为由美阿姨被杀的方式……叔叔，你在听我说吗……”
毛利突然握着拳头，狠狠地对着墙上一击，吼道：“吵什么吵，烦不烦人啦？你这小鬼头！哼，由美根本就不是外人杀的。如果是外人杀的，为什么要制造自杀的假象呢？凶手就是自己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我的老朋友中的某一个。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用的是什么手法把由美杀害的，我绝不会饶了那个凶手，我一定要揭穿他的阴谋……”
毛利发泄完，又无精打采地朝厕所走去。柯南叫了他几声，他都置之不理。柯南站住了，他也和毛利持相同观点，凶手肯定是除了毛利、小兰、、灰原柯南外的四个人中的某一个。也许是那个人……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他也检查过由美阿姨的尸体，推断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错……那么，凶手又是如何杀害由美阿姨的呢？奇怪的是，由美阿姨手上虽然握了手枪，可她的食指却是直伸在外面，食指不扣动扳机，子弹又怎么射出来呢？就算制造自杀现场的人，也不该忽略这个问题，应该把手指放进扳机才对啊？还有，由美阿姨当时没有穿内衣，身上又换了大号浴衣，难道是凶手帮她换的，为什么呢？
不知不觉，柯南走到了旅馆门口过道上，抬头看见了弃庆的铜像，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牟庆的故事，牟庆身中乱箭，是站着死去的。站着死的……没错，是这样的……哦，凶手是利用了这个手法杀了由美阿姨，我终于知道了……这时，毛利从厕所出来了，柯南想起他刚才在厕所外说的那番话，又想，也许他已明白了，那就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回名侦探吧，到时自己旁敲侧击提醒他。于是，柯南跟着毛利进了大厅。
这时，大家还是围着做警察的和志，听他侃侃而谈：“我想，也许是凶手跑进来偷东西的时候，刚好被由美撞上了，突然向她开枪……”
“可奇怪呀！”行雄马上表示怀疑，“我们在打乒乓球的时候为什么没听到枪声？”
毛利再无心插话，靠在门边冥思苦想。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由美的尸体，从僵硬程度来判断，应该是死于下午三点左右，可那时我们正在打乒乓球……哦，倒是阿淳说的有些蹊跷，他五点多钟上厕所的时候见到了由美，那么，要么是阿淳撒谎，要么是由美那时还活着……
“毛利叔叔。”柯南走到了毛利面前。
“哦，小鬼，又干什么？”
“叔叔。”柯南拉住了毛利的衣服往外拖，“你带我打乒乓球去，好吗？”
“什么？小鬼，你有毛病啊……”
“柯南，别闹了。”小兰忙过来扯住了柯南，“这个时候还打什么球？”
“小兰姐姐，我的横拍打法可厉害呢。你看，就这样。”柯南做了个横握拍的手势故意在毛利面前晃了几下，又说道，“对了，由美阿姨也是横拍打法呢，小兰姐姐，你不也见过那张照片上由美阿姨横握球拍的姿势吗？”
“好像是这样，不过，柯南，现在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去打球了。”
“小兰姐姐说得不错嘛，那就不打了，要是打球出身汗，又得换衣服了。”
“流汗？换衣服？横拍打法……”
毛利听了柯南，的话，也跟着喃喃自语，忽而神情为之一振，拾起了头。他又一次梳理了案件的头绪——由美的死尸确实是换了件大号浴衣，而且没穿内衣，食指伸在外面没有扣着手枪扳机，而横拍握法正好是食指伸直压住球拍……难道说，由美在被杀之前曾和凶手打过乒乓球吗？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对了，在警校受训的时候，记得……
“老婆婆。”柯南见毛利还没彻底省悟，又变着法子提醒他了。指着弃庆铜像问老婆婆，“弃庆死的时候是不是站着的啊？”
“小朋友，是这样的，一点也没错。”老婆婆笑着说，“因为弃庆一个人要对抗无数的敌人，所以，在中了很多箭之后，旧站着死了。”
“对，没错！”毛利看了一眼老婆婆，突然拍手大叫起来，“肯定就是这样了。”
“喂，小五郎，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和志盯着毛利说。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了，是谁用什么手段杀死了由美！”
“什么？”
“真的吗？小五郎！”
“他是谁啊？”
“就是你。”毛利伸手指着和志的鼻尖暴喝，“就是和志杀死了由美！”
“和志杀了由美？”
“不可能吧？”
“是啊：”和志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说，“小五郎，别乱开玩笑好不好？由美死亡的时间。我明明和你们在一起打球，怎么说我杀了人呢？”
“所以，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对不对？不过前提必须是出美在下午二点钟真正死亡！”
“这还值得怀疑吗？刚才可是我们两个同时给由美验尸的啊！”
“是的，从当时由美的脚趾已经僵硬来看，确实是像已经死亡七个小时以上，可是。还有例外的事，那就是在剧烈运动时猝死，肌肉内的蛋白会迅速凝固，尸体僵硬的速度比一般情况要快得多。比如一代英雄武藏弃庆的死就是这种情况，而且这也在医学上得到了证实。”
“喂，小五郎。”和志笑起来，“由美是在她房间中弹身亡的，你说说看，我和由美能做什么运动呢？”
“不，由美死前不是在房间里运动，而是在乒乓球室！由美死亡前的那段时间，你和她在打乒乓球！”
“晤……”和志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想也许你早就和由美约好了在乒乓球室见面的。当时你建议大家去打乒乓球，由美突然生气也是冲你而来的。等到我们都走了，由美才来乒乓球室，而你早已在那等侯了，你们一定有什么秘密要谈吧？所以由美才答应和你打球。待她运动到一定时间了，你就让她回到房间，然后抽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枪将她杀害。之所以你要将由美的死亡时间大幅提前，是因为你需要为自己制造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要想让由美回房间也是很容易的，只要利用她急躁的个性惹她生气就能办到。最好的证据应该是她手里还握着球拍就回了房间。她握着手枪的右手食指是因为握球拍的缘故才会僵直。”
“哎，小五郎，”阿淳打断了毛利的话，“我有点不明白，我五点多钟看到的由美……”
“你看到的是由美本人，其实她当时还活着，她会从三楼
往下看球室，是为了等剩下和志一个人的时候好下来约会。由美被杀的时间，应该是六点半钟开始放烟花的时候，趁着放烟花的爆炸声开枪，就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但是杀人后的和志还有善后工作要做，那就是给由美擦干身上的汗水，再给她换件浴衣，因为如果让人发觉由美大量出汗，这种手法就很容易被人识破。他只好把由美的内衣脱了，擦干汗之后，换上备用的浴衣。但是，他没想到小兰和柯南这时会来碍事，要叫醒由美，他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从窗口爬过屋檐来到走廊上，阻止小兰进入由美房间。然后来到了烟花会场，又假装走散，跑回来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为了让人觉得由美是自杀，便把手枪让她握在手上。但因为由美是握着球拍死亡的，所以她的食指已经僵硬了，无法弯曲扣着扳机。”
“呵呵……”和志冷笑一阵说，“这番推理确实有意思，但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推理能够成立呢？”
“别狡辩了，在这里懂得使用这种手法的人只有我和当警察的你！”
“对啊，这么说，你也有嫌疑嘛。”和志反唇相讥道，“而且这种普通常识，只要翻翻书本，谁都无师自通。”
“你……混帐……”毛利被和志将得没话说了，脸涨得通红。而和志却高昂着头不时地冷笑。
见毛利没了辙，柯南可着急了，他眼珠转了几圈后，上前扯住了毛利的衣服说：“叔叔，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位厉害的警察叔叔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厉害的警察叔叔……”毛利膘了柯南一眼，说，“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骗你嘛，你难道忘记了？他一见到满身是血的由美阿姨就知道她死了。”
“这……”和志张大了口但发不出声音。
“哦，对了。”柯南一语点醒梦中人，毛利又神气起来了：“我记得你一看到由美，就挡在门口不准人去碰她，同时你要小兰去叫警察，而不去喊医生或叫救护车。这只能说明，你早就知道由美已经死了，因为她是被你杀的。”毛利越说越气愤，最后上前揪住了和志的前胸，“你……为什么要杀由美……”
“少罗嗦！”绝望的和志“咚”地将毛利摔倒在地，气急败坏地大吼道，“其实我也不想杀她，不管怎么说，我和她都交往18年了……”
“18年？”
“你没说假话吧？和志！”
“没错，直到我去相亲前半年，我们还有来往！”
“难道说……”纪子战战兢兢地问，“你是怕由美妨碍了你结婚才……”
“你这混蛋，你为什么不和由美结婚？”行雄忍不住上前揪住了和志。
“你懂什么？”和志又把行雄摔倒，继续狂叫，“我曾经向她求过好几次婚，可她总是向我说‘不’，我无奈之下才决定！跟相亲的对象结婚。可是，你知道由美是怎样对我说的？她说，我绝对不原谅你，你休想一个人得到幸福！从那时开始，她就不停地写信和打电话骚扰我的未婚妻。闹到最后，还扬言要把我与她从前的合影寄给未婚妻。我只好许诺说答应把她的照片全部买下，叫她在参加同学会的时候带来。你抓银行劫匪那天，恰好我和由美刚刚碰完面，当时我正在烦恼，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碰巧，这时那支枪就滚到了我前面，我心头一亮，便想到了这个计划，于是捡起枪就走了。我在傍晚与她在约定的乒乓球室打了一阵球，然后告诉她说：‘我已经把照片从你的袋子里拿走了。’由美听罢就生气了……”
“哦，难怪由美是握着球拍进房间的，然后你就跟去枪杀了她？”
“没错！谁叫她是毁掉我一生幸福的恶魔呢？”
“哼，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和志又一次冲上来揪住了毛利，想再次把他摔倒泄愤。可毛利这回不再让他了，只见他一个大反背，“咚”地一声，冷不防把和志重重地摔到地上，痛得他半天爬不起来。然后毛利抖了抖衣服站起来说：“我对这杀人的事是不懂，而且我这一辈子都不想懂！”
“老同学。”躺在地上的和志说，“你还是过去的老样，身手和功力一点也没退步……”
“笨蛋！”毛利怒斥道，“你知道吗？那是因为你自己变软弱了，无论身心都如此。”
“唉……”
和志长叹一声，闭上了眼，泪水从他眯着的服缝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