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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滑稽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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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楼的厅内,两边的椅子上,坐着花俊、江媚、郑铃、胡定南、李德鹏、葛薇、付燕、秦红、曹帅、俞正强等人,唯有中间一张椅子是空着的。

我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向左右点头道:“事情忙,大家久等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客套了,开始吧!”说着话,在中间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了。

江媚等我坐定之后,方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道:“狼哥!这些天我和郑铃到厂里清理了一下事务和财务,我把事务说一下,财务的事,由郑铃向狼哥说,事务上,我基本上把我们在全国各地的代理商全部清了出来,我们印的书铺得非常快,在全国已经形成了一张很大的销售网,中央提出的自主经营,自付盈亏的事,我们倒是走到前面了,之前我们派出的本厂七个销售经理,我觉得可以把他们提为地区经理,每个地区经理分管几个省,把全国划成七个大片,各省市的经理、代理商要让他们签合同,并且对于代理商的政策,我们也要改一改!”

我喝着茶道:“噢——!你说说看!”

江媚道:“以前我们都是先给他们货,货出去后再收他们钱,这样对回款不利,我觉得应该这样改,狼哥你看行不行?”

我对正常的业务经营,是一窍不通,点了点头道:“以后正常的业务经营,就由你负责,有什么你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江媚笑道:“那好!是这样的,在他们看到样品、决定订货的时候,先收他们十分之三的预付款,拿到货时,付清全部货款,同样的,要是要人找我们印刷书刊,也是一样,这样虽然暂时会损失几个代理商,但是从长期的利益来讲,对我们是有大好处的,再者说,黄色书刊不愁卖,损失几个代理商,马上就会有人补上来!”

十分之三,就是一本书的成本了,就算他以后不要书了,我们也不赔,我当即点头道:“你想法是不错,但是也要考虑可操作性,可以学中央,先在行势好的片区,搞个试点看看!”

江媚点头道:“狼哥的担心,我也想过了,我打算拿销售最好的平江省开始试点,代理商付了十分之三的货款后,要是到提货时对方说不要了,那十分之三的钱,我们也不会退,但是印出来书也不会浪费,还是可以发到其它片区。”

我笑道:“为什么要拿销售最好的平江省做试点哩?”

江媚抿嘴笑道:“这种书,狼哥以为共产党能让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印几天?依我的分析,有两三年就是万幸了,所以我们为了保住利润,还要响应国家号召,搞联营!”

我奇道:“什么联营?”

江媚拈起两根纤指笑道:“现在中央说是要全力发展乡镇产业,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东风,把那些引人注意的黄色书刊,慢慢的向乡村转移,这几天我抽空到附近的一个乡镇印刷厂看过了,可以先叫他们生产一些黑白版的东西,而且我和他们的厂长也谈了,可以不付钱先印刷,我已经拷了三十个黄色小报的拷贝给他们,等他们印刷好了,我们拿到货后,卖完了再给他们钱!”

我笑道:“有这样的好事?”

江媚笑道:“经济上的事还好说,狼哥你不知道,乡镇上是天高皇帝远,基本上乡镇工业公司的头就是乡长或是镇长本人,什么工商、公安,没有人会管他们在干什么,并且在中国农村,做官的往往都是沾亲带故的,对上对外对下都是抱着一团的,这样可以延长我们黄色书刊印刷的寿命,尽可能的赚更多的钱!”

我乐道:“小妖精!干得不错!”

江媚笑道:“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在掌握了全国销售网的情况下,又有香港、台湾的样本,再有这些乡镇企业在下面托着我们,我们就可以完全站起来了!”

我笑道:“很好!以后我们还要多找几家这样的乡镇企业,最好实力能强点,能彩印的厂子最好!”

江媚笑道:“我已经联系了,谈妥之后,不但可以转嫁我们的投资风险、法律风险,还可以无限制的扩大我们的生产规模,省得方洪整天鬼喊鬼叫的说是来不及,更可以在国家残酷的扫黄风暴来临之前,尽可能的赚更多的钱!”

胡定南接声道:“狼哥!老朽以为,我们还要未雨绸缪,既然知道黄色书刊不会长,我们应该把下一步都想好了,我看大量印刷香港、台湾的武侠、言情小说的利润也不会小,现在我们大陆还没有版权问题,就算翻印了人家的书,港台的那些作家也是乾瞪眼,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胡定南这人虽然老了,但是还是很好学,这几天他和香港来的李德鹏聊过了几次,知道他至所以破产,就是因为盗版别人的唱片录音带,被人家大公司给告了,但是盗版被罚这种事,在现在的大陆,是决不会发生的。

我点头道:“也对!现在黄色书刊卖疯了,我也想多捞几个热钱,不过我们的确可以适当的印刷几批武侠、言情小说试试看,但是印刷哪本书能一炮走红哩!”

江媚笑道:“就印射雕英雄传,现在电视里正在热播哩,但是还没播完,我们可以暂时不印前面的,先把后面电视台没播的内容印出来,要是卖得好的话,我们就再印那个作者的其它作品!至于这种武侠小说,港台多得是,那边被资本主义奴隶的人早就看滥了,这才轮到我们翻身做主人的社会主义主人翁看了!”

我知道江媚现在决对可以信任的,笑道:“江媚!具体的事你去操作,不必事事问我!”

江媚笑道:“是——!不过印刷武侠言情小说,风险小得多,我打算把南天印刷总厂的大生产线开起来,这样一来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印刷出书,二来也为狼哥争取一点人心!”

我点了一支烟道:“你看着办!”

郑铃接声道:“狼哥!财务上的事,我也清了一下,按狼哥的意思,全国各片区的回款,我要求他们先打到狼哥名下的红旗印刷厂,然后再由我们跟总厂结算,但是有些人根本不理,狼哥是不是要去镇一镇场子?”

我道:“张连生、庄林庆、汪得海三个吧?”

郑铃点道:“是的!”

我笑道:“这事我会处理,他们敬酒不吃,我就请他们吃点罚酒,明天你到厂里后,打电话把他们三个招回来,我给他们看点东西,保管他们看到后,会乖乖听话的!对了,回来了多少钱呀?”

我出任销售处伊始,曾把那些鸟人灌醉,拍了他们的男女写真,张连生那三个人,真要是没有脸皮,我还真没有办法,但是不出我所料的话,那三个人看到自己的裸照后,一定会选择合作的。

郑铃笑道:“能打回到红旗的是八百七十三万,还有四百多万,全叫那三个牲口打回南天总厂了。”

打回了总厂,也不见得会尽入吴老鬼的腰包,倒不是我看不得别人拿钱,而是国营企业有国营企业的制度,吴老鬼就算再吼,这四百多万的收入,也得找许多理由,方才能陆续转入自己的腰包,其间的折耗也不会少。

我笑道:“他们三个哪里知道,我的红旗印刷厂,其实就是吴老鬼的,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我要把它供手让给他的儿子吴道友!”

花俊咧嘴道:“这不是人家牵牛你拔桩吗?”

我无奈的笑道:“我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他想我替他挡箭,他能这样的看重我,万一哪天要是翻船了,我就是个顶缸的!”

胡定南道:“既然狼哥看得明白,那想必是已经想好退跑了?”

我笑道:“吴老鬼已经在长平乡购置了六十亩的土地,并且厂房已经起来了,全是砖瓦混凝土的正规标准厂房,看来他是想打万年桩,因为用的是总厂的钱,他的设备买得全是进口最先进的,真开起来的话,是现在南天总厂生产量的十倍还不止哩!我也打算跟进,也想在离市区不远的长平乡,弄个百儿八十亩的,另起炉灶!”

李德鹏用广东腔的普通话接声道:“狼哥!我以为,要是你再办印刷厂的话,我以为没有太大的意思,前景也不看好!”

我感兴趣的道:“说说看!”

李德鹏道:“既然你们的那个吴老鬼购进的是最先进的印刷设备,而黄色书刊也会受到共产党的打压,那么一旦你再办印刷厂,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被人家压着打,搞不好就会亏得血本无归,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如搞盗版录音磁带怎么样?”

我笑道:“这东西我不懂呀!”

李德鹏兴奋的道:“这东西我太再行了,投资小利润大,最关键的是,大陆现在没有版权保护法,我们就算盗得满天飞,香港、台湾那边的大公司也没辙,狼哥你又是开印刷厂的,录音带的封面包装,我相信你一定能弄得比正版的还正,只要投入个一两百万,从香港那边购置一套半新的影音设备,再引入几个技术工人做指导的话,我敢保证,这录音带的利润比黄书的还要大,并且既不涉黄也不涉毒,大陆的公安还不会查!”

我点道:“那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至于地皮的事,我去办!”

李德鹏搓着手道:“还有哩,还有哩!狼哥呀!我在你们南天市逛了几圈,发现你们这么大的南天市,竟然没有什么大众娱乐项目,电影院里也没有什么片子,我想了一下,你可以找个地方,弄个小电影院,专播港台的武打片、言情片、还有鬼片,条件允许的话,还能播些带色的三级片、顶级片,这项收入的利润一定不会小,狼哥考虑一下?”

某某党拍的那些英雄片,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二战时日本人的坦克是每小时二十公里,坦克顶上的盖子是液压制动的,某个解放军就能徒步轻松的追上坦克,然后潇洒的掀开坦克顶上的盖子,把一捆手榴弹放进去,然后一声响,日本人的坦克完蛋,搞得象超人一样,诸如此类,举不胜举,那些日本兵和英雄的人民解放军比起来,个个都象傻子,其智商绝对不会超过一,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也有不着八年抗战了。

我微笑道:“片源呢?怎么播?我们又没有电影拷贝?”

李德鹏大笑道:“狼哥落后了,现在发达国家出现了一种电子产品叫做录影机,可以播放录影带,那种录影带既可以放,又可以录,放出来的效果,就和电影一样,狼可只要找到那个竹联帮的陈振兴,走私几台过来,再叫方港生在香港搞片子,不就万事ok!就是要在南天找个大点的好场地就难了!”

我狼眼一转,想起了一个地方,笑道:“也不难!”

花俊清了清嗓子道:“徒弟呀!我有一件事,你得上上心!”

我笑道:“说——!”

花俊道:“以前我们旧社会的花场,里面的婊子刚开始时都不肯做,总有逃跑的,你现在重开花场,这事也不能不防,万一叫哪个婊子跑了,去局里告状,虽说你局子里有人,但是这事要是落了案,也不好办,最起码要多花不少钱哩!”

我笑道:“这好办,开业时,我多叫兄弟看着她们就是!”

花俊咳嗽一声道:“你的那片地方我也看过了,不是太大,里面塞十五个妞,再加上客人的话,就挤得很了,要是再弄十几个横眉立目的兄弟进去,那生意还做不做了?再者,现在的中国人胆子都小,要是客人发现里面有不三不四的人,肯定怕宰不敢进来了!”

我犹豫道:“那怎么办?”

花俊笑道:“所以哟!姜还是老的辣,我去转的时候,发现街对面也有一处二楼的房子,你可以把它盘下来,胡二德的手艺不错,可以叫他开个餐馆,你的兄弟可以带着人,在餐馆的二楼弄一间房,长期的监视,要是对面有妞跑出来或是有人踢场子,也能立即做出反应,再有,共产党的这些干部腐败的很,开个餐馆后,我们可以明正言顺的弄到发票,要是有党的干部洗头后要发票的话,我们也可以开给他餐饮发票,餐饮发票在各个单位都好报销,不是一举几得?”

江媚诡笑道“要是胡二屁能带一批厨子把饭馆开得足够大的话,不但能供应我们兄弟的吃喝,就连对面小姐的饭菜也解决了,还有,吃不了的剩饭剩菜也不浪费,可以给我们以后各个场子的客人或是工人吃,虽然是喂猪的饭菜,但是让人觉得暖心,更能留住人呢!”

我心中算了一下,的确是一点也不浪费,不由奸笑了一下道:“现在手上几件事急着要办,江媚你回厂之后,立即联系沈莉,要她把个长平乡的党委书记,介绍给我认识,就在这一个星期内吧,找个机会,我带李德鹏和他见个面,到时付燕、秦红、周娅、张红缨、葛薇五个,一同和我们去,跟那个乡常委书记说是有个香港大老板要到他们乡投资开工厂,具体怎么游说,你让沈莉看着办!”

江媚点头道:“没问题!”

我又道:“录影机和放映设备的事,我去找陈振兴,或许那个台湾人连片子都能给我们凑齐,到时把孟小红带上,那个台湾色鬼,看上孟小红的大奶子了!至于场地——,甩子!”

曹帅跳起来,学着戏里的样子,叉手施礼道:“狼哥!小将在此!”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齐声道:“甩子——!”

我摆摆手道:“收起你的甩样,我说正事呢!”

甩子道:“我也没开玩笑呀!不管什么事,保证完成任务!”

我笑道:“水西门口原有一个道观,经过文革洗礼后,现在只有一个老得快要死的道士在里面,你带上二十个兄弟,把那个老道士给我治住,许诺给他些香火钱,他的一日三餐我们也全包了,把观里的那些残破神像和不需要的东西,全丢进秦淮河,腾出观里的场地,弄些长条带靠背的椅子,整几间录影厅出来!”

甩子抓头道:“没问题!但是我那录影厅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不大明白呀!”

我笑道:“腾出场地后,我会把李德鹏叫上,帮你布置!”

李德鹏笑道:“是——!”

我看向郑铃道:“彩霞街我们店对面的那片房子,以后就是我们的餐馆,你先和那房子的正主谈一下,五万块钱之内吧,要是他不肯,麻子!”

俞麻子叫道:“在这时!狼哥难道看不见!”

我摆手道:“胡二屁的餐馆,要是郑铃软的不行,你就给我来硬的,要闹得他鸡犬不宁,到那时,随便给他几个钱叫他滚蛋!”

麻子叫道:“不如干脆让我来,省得叫铃姐去碰人家冷屁股!”

我翻着野狼眼哼道:“我们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别搞得象黑社会的流氓一样!没文化!”

一直到一九九八年,南天市中心一套象模像样的七八十平米的二手套房,市场价格也就七八万块钱,那种民国时的老旧房子,在八十年代中期,我给他五万已经算是天价了,实际上,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能和平解决的,最好和平解决。

我又对郑铃道:“我们洗头店装潢得怎么样了?”

郑铃笑道:“差不多了,依狼哥的安排,也不大弄,里面的布置,全是按湘倩在香港坐台时的场子,简化布置的,狼哥要不要去看看?”

我笑道:“那倒不必,等洗头店装潢好了之后,你安排那个搞装潢的,再去把我们的录影厅、餐馆搞一下,价钱先谈好了,最后一起和他算!”

郑铃应道:“是的,狼哥!”

我狼眼向后面一翻,看向条根李明道:“条根!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条根李明有些慌张的道:“啊——!狼哥!叫我呀?”

我低吼道:“大家开会哩!你走什么神?我问你,我叫你办的事,有什么新情况?”

条根李明惊魂未定的道:“我依狼哥的吩咐,我告诉我们选中那的那一家人,只要他们坚持一天,我们就给他们一千块钱,现在那家人已经不要我们多哆嗦了,铁了心的跟肉熊蒋刚耗上了,陆陆续续的,也从我们手中拿了两万块钱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抵不住呢!”

我笑道:“放心!只要他守过十一月,我们就辙退,到时就算黄菲儿拿到那片地,依她那种追求完美的性格,翻修搞装潢的话,肯定会拖到春节后,中国人过春节,不象外国人过耶诞节,不歇到正月十五,就不会有人安心上班,这么一拖二拖的,不到明年三月份,她是开不了张的,而等到明年三月份,我们洗头房早就在南天市站稳脚跟了!”

条根李明犹豫道:“狼哥!最近盯着的兄弟来说,肉熊蒋刚可能要出狠得了,竟然和外地来的两个牛子不断接触,兄弟们依狼哥的吩咐,已经用偷拍相机,偷偷的拍下了他们的照片,就是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狼哥!我看还是不要和这些黑道大腕斗了,我怕我们被他们灭了!”

甩子立即就跳了起来,骂道:“没出息的吊人!要是你不敢,死回家翻鸡巴去!”

我笑道:“条根!我这也是自保,我叫你们监视他们,也是为了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们的兄弟好辙,再者说了,就算我们滴软,人家能饶得了咱们,只要我们的洗头房、餐馆、录影厅一开,就算正式的在道上开码头做生意了,难道你想我们这帮兄弟,一辈子没出息?”

条根犹豫着道:“那我们不如学学痞子王他们,就收点保护费,勒索勒索学生什么的?”

我叹气道:“这种事情,你认为有意思吗?痞子王那种人,绝粹的就叫人渣,根本就不配叫道上混的,恶虽不大,但是最惹人恨了,别看他们那帮十几个人,整天满街的威风,那是假狠,我们这边顶多去三个人,就能把他们全灭了!还是随便挑的,你看黄菲儿能收大狐,能收桑大头,会收他们吗?那些人,完全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不上墙!”

甩子大声道:“狼哥说得很是!前天我碰到地老鼠李向东,他说十二月二十日是秦俊那个花花公子二十岁的生日,黄菲儿为了巴结他,叫大狐掏钱做冤大头,在狮王府包了整个场子为他祝寿耶!”

我眨眼睛道:“噢!有这种事,秦书记的公子我也认识,不如也去贺一贺!但是送什么礼物好哩?”

江媚调笑道:“南天市的人,哪个不知道秦书记的公子秦俊根本就是条淫虫,不如幅贵妃出浴的古图送他?”

我笑道:“说不得还真得弄个文物级的美女图送过去,真要是一般的黄金白银,秦俊还真看不上眼,行了,这事再让我想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呀!”

江媚笑道:“狼哥!明天开始你还非得整天上班不可了!”

我懒声道:“为什么?”

江媚笑道:“吴爱国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即将调去中胜区,任管经济的副区长,而他提出的接班人,竟然是狼哥,明天狼哥一上班,就会突击入党,材料吴老鬼早叫人做好了,就等狼哥这个正主儿哩!”

这事吴老鬼早就跟我说过了,我以为是天方夜谈,开玩笑,中国多少老杆子,历尽多少牲口般的考验,哭着闹着的要入党都没有门,象我这样的混子,少先队都不是,哪有可能加入光荣的共产党?

吴老鬼要我接他手的条件是不查他的账、不追究他在印刷厂的所作所为,并且把我们间的事继续办下去,抽空南天印刷总厂,完成红旗印刷厂的组建。

中国对经济犯罪的追究期是两年,只要两年一过,以前的烂帐,就跟他吴爱国没关系了,这事要是换了其他人来,肯定不敢答应,敢答应的也就只有我了,而上报到局里的结果也叫人喷饭,包秃子、莫猪头两个看到是我的大名时,竟然想也不想的提笔签批曰:同意!

我干笑两声道:“这事可能也是说笑!厂里靠点谱的人,都不会同意我这种人,不过明天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听厂里的老人说,象这种入党前公开提意见的会议,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曾让某个极为优秀的老工人,气得当场惯帽子!”

江媚笑道:“狼哥的身上能提的优点就少了,明天这关看你怎么挨?”

我不在乎的笑道:“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b大胡话,老子当场翻脸!”

第二天,我在夏文晴的温柔口交下,睁开了双眼,夏文晴昨天被我折磨了一夜,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在淫虫春药皮鞭的调教下,潜在的奴性完全被开发,在我面前,就象一条发情的小母狗。

我拍拍档间夏文晴的俏脸,准备起床,郑铃早为我准备好了洗脸水,江媚半跪在床上,麻利的替我穿着衣服,武湘倩跪在地上,为我穿鞋袜。

我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哩,就听见门被人敲的当当的响,花老不死不谐调的尖声在门外叫道:“哎呀!阿狼你快起来,南天市出大事了!”

我没好气的道:“是不是你妈变鬼找你了?大清早的,这样的鬼叫?”

花老不死的尖叫道:“快开门,我早晨在广播里听到新闻,说是南天市一家五口被人灭门,这种恶性事件可能都会惊动中央的!”

我气道:“中国哪天不死人哩?多死几个人空气都清新点!”

花老不死的叫道:“可是死的那家人,就是你叫条根天天盯着的新街口的那家人呀!不会是你认为钱太多了给不起人家,叫人来个杀人灭口的吓!阿狼呀!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是花门,不是杀手门!”

我立即就跳了起来,打开房门,大吼道:“老不死的,屎能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这种事怎么能乱讲乱说的?你个萝卜脑袋,太没知识了,哎呀!我想起来了!江媚,我自己穿衣服,你快叫胖头磊来,等等,叫他把昨天条根交给他洗的照片,全部带来,还有,把条根也叫来!”

江媚答应了一声,跳下床来穿上皮靴,哒哒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条根李明没来,却把直接盯人的朱在来找来了,胖头磊张磊也跟在后面。

我翻着野狼眼道:“李明那个吊人哩?一大早跑哪去了?”

朱在来是跟李明的,抓抓头笑道:“狼哥!明哥这些天来,时不时的会支开我们,说是私事,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兄弟们也不好问!”

我狐疑想了想,也不多说李明的事了,拍拍已经穿好衣服,戴好左罗面具的夏文晴道:“调教暂停,你可能有事要先回去一下了,张磊!你把照片拿过来!”

胖头磊忙把洗好的照片拿了过来,递在了我的手上。

夏文晴坐在边上和我一起看,只见两个外地的牛子,跟在南天本地的一名混混后面,在一处拆了一片白地的地方,孤芳傲立着的一户人家门前转悠,连着几张照片,把那两个外地牛子的样貌形态,拍得一清二楚。

我问朱在来道:“这两个牛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朱在来笑道:“躲在雨花台的一处出租房子里,等着拿另一半的佣金哩!”

我叫郑铃拿来一张南天市的地图,铺在桌上,对朱在来道:“指出来!”

这些小鸡巴,这些天来都受到夏文晴正规的警训,地图已经都能看懂了,朱在来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用手指着南天市地图的左下角道:“对,就是这里,连着一排有几十家,具体在哪一家,兄弟们就不好跟进去了,怕被那两牛子发现!”

夏文晴乃是刑侦老手,立即明白了,点了点头也不多话,接过我递给他的照片和用红笔划了红圈的地图道:“狼哥!我先走了,这事过了之后,再来接受你的调教!”

通常公安是出了事之后再找线索,外地的牛子做了案后立马走人,公安到哪里去找线索?就算他们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外地的牛子早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封路查车就是做做样子,哪个杀人的在自己脸上写个“凶犯”给你抓?

而且越是老手越看不出破绽,就算公安能挡住他的坐的车子,也不可能认出他就是凶犯,所以破案是偶然,没破案是必然,真不济被上面逼得急时,就只得抓个倒毒蛋出来顶缸了案。

如果是长期合作的组织,或许在做案之前,能拿到全部的佣金,但是这种临时找来的零散牛子,按道上规举,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照规举两个外地牛子在做案之前拿了三到五成的定金,做完案后,会在附近城效结合的混乱地方,等着拿另一部分的佣金,这个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天而已。

但是得到准确消息的夏文晴,顶多一个小时,就能包围那个地方,要是那两个牛子走运的话,或许中午的时候,就能吃到国家的免费午餐了。

上班我也不慌,现在在印刷厂,哪个吊人敢管我的考勤?我边吃着早饭,边叫人把王鹰叫了来。

十三岁的王鹰,生得精瘦黝黑,听到我叫他,忙屁颠屁颠的跑来,在我面前一站,嘻嘻笑道:“狼哥!”

我不急不忙的吃了一口馄饨,把王鹰叫到身边来,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悄悄的去跟着条根,看他支开兄弟时,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用王磊搞来的那部超长焦距的偷拍相机,悄悄拍下来,但是注意了,宁可少拍几张,也千万别给他发现!”

王鹰点点道:“是——!”

这些兄弟当中,曹帅、麻子、条根、朱在来等人,是南天本地的兄弟,王鹰、石古义、孙其华等人,是我从各个工地招来的外地打工仔,但是个个也是好样的,小小年纪,杀人放火绝不含糊,要是只敢小打小戳的二百五,我才不要他哩,我要是英雄好汉,而不是流氓残渣。

条根李明是南天本地的,跟踪他,就绝不能叫甩子他们,甩子他们那伙人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哪个兄弟在附近,夸张一点的说,用鼻子都能闻出来,那样很容易穿邦的,所以只能用外地的兄弟,而王鹰,算是我比较信任的一个。

就算王鹰那伙外来的,实际上按地区省市,也分成好几个小派,在我面前,都积极的拉自己同乡同村的入伙,以壮大自己的实力。

我到厂里的时候,伟大的劳苦大众已经全上班了,虽然南天印刷总厂诺大的厂房冷冷清清,但是方洪管理的那片红旗印刷厂的厂房内,早已经是机声隆隆的干了二个多小时了,为了保证龟缩于南天印刷总厂一隅的经旗印刷厂的员工提高工作效率,在红旗印刷厂里工作的工人,都免费提供一份不错的午餐,要是晚上加班,也能吃到免费的晚餐,为使工人多出点力,这种小钱还是要花的。

厂办公楼三楼小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估计有十几个吧,全是联合党支部的党员,本来我是不明白印刷厂怎么会搞了个联合党支部,可是进门一看就乐了。

原来所谓的联合党支部,是从厂里一百多个党员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马屁精、软骨头,敢说点硬话的党员一个都没有,见我进来,一齐站了起来,恭维的喊道:“柴处长好!”

我眼光一扫,见有宣传处的孙启明、财务处的王庆祥、后勤处的杨锡甯、车间主任张俊等等,济济一堂,全厂的哈巴狗全部被找来了,顿时狗尾乱晃,犬吠不断,而这些人,竟然全是伟大的共产党员,要是调教美女狗,那是我的专长,也是我毕生的爱好,但是对这些狗吗?我是一点点的兴趣也欠奉。

在进前的道路上,我不得不与狗为伍,我笑了起来道:“吴书记哩?”

孙启明也有四十多岁了,闻言忙点上一支烟,巴结的笑道:“这种支部里发展新党员的会议,吴书记是不会参加的,狼哥请上座!”

我大大咧咧的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了,把两条腿架在了桌子上,嘴上叼着烟道:“那我也不客气了,开始吧!”

孙启明在我边上坐了,嘻嘻笑道:“今年,我们支部发展的新党员有三个,柴处长、江媚、郑铃,考察期已经过了,现在就征求支部内各位党员同志的意见!”

我眯着野狼脸,看看到底哪个敢提我意见。

孙启明话音刚落,顿时马屁滚滚,说得我象伟大领袖似的,慢慢的,我开始怀疑起来,他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啊?不过我们要向伟大领袖学习,什么肉麻的马屁话都要坦然受之,哪怕明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孙启明咳嗽了一声,拿着一个档案袋道:“好了,我来做个总结发言,大家说得都很对呀,柴化梁同志确实是个难得好同志,自小学习非常优秀,小学六年跳了三级,中学跳了一级,去年就光荣的高中毕业了,现在正在半工半读的在南天大学学习本科课程,并且学习成绩非常的优秀,另外他在工作中也表现的非常优秀,我同意他加入中国共产党!”

下面跟着就是一阵“啪啪”声,如雷贯耳,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吴老不死的为了能安全起飞,看来功夫下得很深哩!这个场景,真是应了一句吊诗,叫做什么来的?噢——!“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我很怀疑的道:“老孙!你手上拿的,是不是我的档案?”

一般来说,档案是不准自己本人看的,孙启明倒好,很干脆的把手中的文件袋递到我手上,我拿过来,抽出里面的纸张一看,顿时暴汗,里面全是崭新纸张,还貌似墨迹没干的那种,但是各种各样的大红巴巴,倒是一个不少,端端正正的盖在崭新的纸上。

江媚凑过俏脸来,小声的笑道:“狼哥整天就顾着玩美女了,以前的成绩,太过丢人,我只能把那些有损狼哥名声的档案,当垃圾烧了,太影响狼哥英明神武的形象了,这些档案,全是我叫人重做的,大小公章,全是黄志学那老鬼做的,怎么样?给不给力?”

中国人都知道,个人档案是跟着人走的,我到了印刷厂,档案自然也跟着到了印刷厂,普通小学初中高中文凭,根本不会有人去认真的查,这份档案,现在看起来是新的,但是只要在文档室里摆个几年,也就跟真的一模一样了。

我虽然并不在乎这事,但是人家给我面子,我也不能不抬举是吧,呵呵笑道一抱拳道:“多谢大家给面子,来来来,今天来的都把名字写下来,兄弟发达的时候,一定感谢各位老哥!”

这些马屁精一齐连连抱拳,争先恐后的在会议纪要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我叫江媚收了,笑眯眯的道:“毛大粽子教导我们,要多快好省,江媚、郑铃的入党材料,你们照抄两份就是了,傻b才会对内容呢?中午我请大家吃酒,好好开个大席面,叫大家快活快活!”

矮矮胖胖的杨锡宁最爱吃酒了,此时却小心的道:“狼哥狼哥!工厂规定,上班时间不准吃酒的!万一吃醉不好吧?”

我笑道:“那我做主,是午你们放开来吃喝,不要有顾忌,这也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嘛!你们下午都可以不上班了,以后只要好好的跟着我,不但上班能吃酒,上班操妞也没问题!”

一群老不死的嘴上连说“不敢”,但从他们的脸上表情来看,都是乐开了花,顿时室内菊花齐放,正是“战地黄花分外香”,慢着,菊花应该长在什么地方?

正当我得意的时候,只听楼下有很多人齐声震天般的吼道:“吴爱国出来,吴爱国出来!”

我跳了起来道:“不会吧?吴老鬼难道日了人家老娘的后门、惹来众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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