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擒擒纵纵
所谓“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解放前的青、洪两大帮,没有少给某某党捣过蛋,1904年,孙中山就以“洪门大哥”的身份,在美国进行反清活动,后来缔造了疆域辽阔的民国。
青帮就更不用谈了,国民政府的许多要人,都和青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是民国的第二大党派也不为过。
林召重当然知道政府对青帮的态度,就是宁杀三千,决不放过一个,他那个三角眼,在报告没递交国安部上层之前,还真的专程向秦家求婚了。
秦德国在不知就里的情况下,卖了他一个国安的面子,要秘书安排了两分钟,接见了他,知道是这事后,微哂了一下,回了他一句不疼不痒的话:“现在不比旧社会了,婚姻大事,是自己做主了,你要是对小女有意,尽管追求就是,只要焰儿同意,我们做父母的不反对,但要是焰儿不想跟你,我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除了这种幼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公事?”
在秦德国看来,以林召重这个小小中尉军官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和他这个省级高官谈婚嫁问题,至于他先人的功绩,有哪个能记得哩?
林召重点了点头,一句也没说,起身就走,他心意慎密,立即知道了秦家根本不想和他这个过了气的共和国世家结盟,认为他林家绝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否则的话,秦德国不会表现出这种态度。
既然秦家不肯,他也不用给秦家面子了,从许多方面看,秦德国都和黑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现的掌上明珠秦焰,就和青帮要犯、奉阳堂的知节段武刚过从甚密,有谈婚论嫁的架式,那从更深层次上挖掘,秦德国也有可能是青帮的大鱼,不过在没收捕之前,就很难找到更多的证据了。
秦德国发现林召重这种表现,心中立即就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林召重一走,他立即就叫下面得力的人查,秦德国本能的感觉,林召重此次以婚姻要胁,是否有所恃?
林召重回到我的“乱云飞渡”之后,立即召他的两个新炮友——赤雪飘、赤冰封两个来,要她们带着他精心编写的报告、照片、审讯录音,回北京一趟,如果不是陈东席明令她们回来的话,就留在北京国安总部看风色。
赤冰封、赤雪飘两个自跟林召重出来后,亲眼目睹了他的才能,前几天又得到我的密药——正阳丹,使得林召重这个天生的阳萎,变成了男人中的男人,一夜之中,把她们两个操了又操,操得她们死去活来,而林召重既知这事的美妙之后,也视她们两个为一体,不再象以前一样,对她们的奶子屁股熟视无睹了,就算在大厅广众之下,也会公然捏玩她们两个的性感之处。
中国就怕站错队,她们既然奉命跟了林召重,以后再跟别人出来,难免就会让那人猜疑,她们是林召重的人,若是宰了林召重再跟别人,别人就更不敢要她们了。
在我的帮忙、启发下,她们两个和林召重又有了肉体上的亲密接触,如今他们三个狗男女的关系,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了,所以她们决定跟林召重一跟到底,至于陈东席要她们干掉林召重的话,就只有看风色行事了,能不干掉林召重最好,实在是为保命的话,也只有牺牲三角眼了。
林召重的报告,是和程长明、胡定南这两个老不死的一起拟定的,程长明是什么人?原民国中央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中央日报的主编之一,年青时素有“笔刀”之称。
胡定南也是民国时的臭老九,文化、政治功底一流,知道不管什么党派,都是吃喝嫖赌的能容忍,造反的可是断不能忍。
报告中,说青帮经过数十年的休生养息,已经死灰复燃,杀人放火、贩卖女人等等恶行无所不为,在东南数省,秘密的进行着影响力极坏的反革命活动,公然对抗人民民主专政,非但如此,还潜心渗入党政军的各个部门中,在人民的队伍中安排了青帮的反革命毒瘤,如果中央不当即立断、斩草除根的话,一定会引起极大的社会动荡云云,反正危害怎么大怎么写,跟着就把要犯的名单、职务附了上去,请示如何处理?
名单的最前面一个人,赫然就是平江省省委书记秦德国,跟着是南天市经贸委主任韦岸、南天市刑侦大队大队长袁兴华、东南军区某团参谋、少尉军官段武刚,以下是掌堂千门老九殷少奎、落雨楼的殷青振、朝奉莫雨婷,以及奉阳堂的各香主、奉阳八卫等等,并用红笔注明,哪些已经捉住,哪些因在政府有职位原因,不好下手拿问。
而青帮的“艳丽妖娆”四大艳兽——青丽兽张瑰、青艳兽何盈丹、青妖兽白凤、青娆兽叶薇四个极美的骚货,却不在这个名单上,原因无他,因为是凡美女,都是我收集的目标,都可以为我赚大钱,这些极美极骚的美女,要是报上去的话,铁定会挨一粒花生米,我不让林召重报上去,就是想废物利用而已。
再者,这四大艳兽,竟然都和我铁剑门有莫大的渊源,青丽兽张瑰、青妖兽白凤,都是莫雨婷老太婆的传人,我想不到的是,最漂亮的青艳兽何盈丹,竟然是铁剑门何云桥的嫡系孙女,而何云桥,却是甘云龙老鬼的师兄,除了风云八式不会外,尽得铁剑门前代高人的真传。
省电视台的美女主执人叶薇,在师门中的应该叫做叶盈薇,是何盈丹的师姐,而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袁兴华,竟然是何云桥的再传弟子,在铁剑门,应该排在“寿”字辈。
但是何云桥在五十几年前,因为掌门人的传承问题,愤而出走,他们这一支的铁剑门弟子,已经不可能认我这个掌门了,所以斩起草来,我根本就毫不手软,美女当然留下操b,至于男人和丑八怪,就毫不犹豫的丢给林召重做为升官的电梯了。
林召重的报告,通过赤冰封、赤雪飘的手一递上去,国安部陈东席那里立即做出了反应,明确的告诉他,除了位高权重的个别人暂时不能动、但要盯牢之外,其他无职无权的,或是职务不高的文职县局级都可以动得,牵涉到公安系统的青帮反动分子,就在近日,会协调公安部,派出专员来坐镇抓捕,到于军方的相鹏飞,收到国安部在军内分子的乱党名单之后,则是明确表态,会立即协助国安要员进行清剿。
林召重接到电报,立即拿着鸡毛当令箭,先到东南军区司令部拿了军令,去逮捕小军官段武刚,这个段武官,现在也不是一般的人,正是省委书记秦德国的乘龙快婿、大美女秦焰的夫君。
为什么说是夫君,因为就在国庆后不久,秦焰竟然抵挡不住段武刚“憨厚朴实”的话语,私下里和他到民政部门办了结婚证,虽然没办酒,但在法律上,已经是姓段的老婆了。
这事令林召重非常的不爽,等他拿了军令巴巴的跑到段武刚的住处后,竟然被告知,段武刚出去接老婆了。
林召重立即打通我的“大哥大”,我出动了三十多个兄弟,终于在玄武湖畔,找到了那个驾着军用吉普,带着美女老婆兜风的英俊军官。
追省委书记大人的爱女,是要花本钱的,段武刚要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但他有青帮的后盾,花起钱来如流水一般。
秦焰哪里知道平常老百姓家生活的艰辛,认为段武刚的奢侈做法,都是理所当然的,至于段武刚的钱是从哪里来,她就想不到那么多了。
段武刚这几天哄骗秦大美人拿了结婚证,就是怕事发后被抓,有了她这个护身符后,自以为没事,他哪里知道,秦焰正是三角眼相中的婆娘,他没有和秦焰成为合法夫妻还好,一旦他和秦焰成了合法夫妻,就让三角眼下狠心,必致他于死地。
秦焰高佻柔弱的身体,挡在雄壮如狮的段武刚面前,脸色微白的娇声道:“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凭什么抓人?逮捕证呢?拿出来给我看!”
我躲在角落里的一部车内,摸出一只大中华,叼在了嘴上,许彤一条雪白健美的大腿搭在我的毛腿上,酥胸压着我的手臂,乖巧的替我打开打火机,点上了香烟,我美美的吐了一个大烟圈之后,伸手摸着许彤的大腿根处的嫩肉,看着三角眼的表演。
三角眼林召重还是那一副死人相,不急不慢的戏弄道:“没有——!”
秦焰咬着樱唇道:“没有就不能随便乱抓人!”
林召重阴笑道:“傻妞儿!你被人骗了还替他数钱哩!来人!拉开她!”
秦焰咬牙道:“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林召重摆出一副自以为和蔼可亲的吊脸,阴笑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我知道他是谁,这个段武刚,是青帮的余孽,如假包换的反革命分子,秦大小姐!你看看,我就是个小小的中尉而已,没有上面的指令,我天胆也动手抓人是不?中国的事情,秦大小姐比我更清楚,这种事哪来什么逮捕证呢?还望秦大小姐成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
三角眼的一句“秦大小姐”立即露了马脚,明摆明的知道秦焰是谁。
秦焰根本没在社会上混过,看着林召重的笑脸,不由芳心中就是一哆嗦,姻体上下没来由的感觉一阵恶寒。
我在车里看得直笑,三角眼的笑脸,在我看来,就是一头大灰狼看着小红帽的淫笑,差一点口水就流下来,这个秦焰虽美,却不合我的胃口,主要体质不好,调教起来不容易,抖了抖鸡巴,许彤立即会意,伏下身来,温柔的含住了我的鸡巴。
三角眼就不同了,他不太喜欢丰健阿娜的赤冰封、赤雪飘,不喜欢骚媚入骨的杨娇、张燕,也不喜欢明媚可人的苏凤、吴丽,却喜欢病歪歪样子的秦焰,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
段武刚憨声道:“焰——!我不知道什么青帮,别听他们胡说!”
三角眼阴笑道:“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青帮,你会不知道?装得真象呀!放心!如果你真的和青帮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放了你的,谁不知道你是秦书记的乘龙快婿呀?在秦书记没点头之前,我们是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段少尉,拿点男人的样子出来,你那么大的个子,却躲在一个女人身后,丢不丢人哩?”
秦焰到底不知道公门中的厉害,政府想整哪个人,就算没罪也能替他搞个大罪出来,古代就有个说法,叫做“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秦焰想了想,让开姻体道:“那好!武刚你先跟他们走,我回去找我爸爸,你真要是清白的,我相信他们不敢乱来的!”
林召重得意的笑道:“对嘛!要充分相信人民政府嘛!哎呀——!姓段的,你可不能乱来!”
林召重得意过了头,身体离开了飞狼谷兄弟的保护圈露了出来,他被段武刚表现的懦弱样子麻了眼睛。
段武刚可是知道厉害的,知道一入公门,想替他安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这个国安的军官,明显的就不是好东西,他装了半天的孙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谓擒贼擒王,今天要想脱身,就得兵行险着,趁林召重得意忘形之际,突然发难,身形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林召重的鸡脖子。
一米八三、魁武有力的段武刚,扣住一米七二、弱不禁风的林召重,有如金刚拿小鬼,只需他右手轻轻一捏,林召重的鸡脖子就折了。
跟在林如重身边的几个兄弟一齐大喝,把手中“五四”枪平指,枪口一齐对准了段武刚。
被十几支枪指着,段武刚的冷汗就下来了,脸色微白的道:“让开!否则的话,你们的头就没命了!”
领头的李泉根本不在意林召重的死活,转过头来,看向我坐的车子,十七岁的李泉,其身手枪法,尤在赤冰封、赤雪飘之上,同样学的是铁剑门的功夫,但男女在体能上,毕竟是有点区别的。
秦焰张大小嘴,惊恐的道:“武刚!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真的和青帮有关系?”
我推开伏在档间的妖娆许彤,拍着手微笑的走下车来,朗声道:“这就叫做贼心虚懂不懂?”
四周的兄弟见我出来,一齐恭声道:“狼哥!”
秦焰认出了是我,惊奇的道:“是你?”
段武刚却是冷汗直冒,瞎子也看出来,他手上劫持的,根本就不是这伙人的头,看着同样雄壮如狮的我,他知道要想劫持我,根本就不可能。
我笑道:“你哥哥近来好吧?又搞了几个大明星?”说着话,慢慢的向段武刚身边靠近,同时向李泉使了一个眼色,李泉会意,偷偷的插了真枪,从腰间取下另一把枪来,悄无声息的缓缓绕向段武刚的身后。
段武刚对我叫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捏死他!”说着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林召重的眼角也瞄到了向后绕的李泉,配合的哑声道:“听他的,别过来,他妈的,采花狼你想谋杀吗?”
我不为所动的笑道:“段小鸡巴!你手上捏着的,是国安部的中尉军官林召重,国安部你小子懂吗?就是明朝的锦衣卫,清朝的血滴子!你宰了他,正好为民除害,但是你也得吃一粒花生米,就算不是反革命,也是杀人犯,死定了!”
段武刚嘶声道:“既然他是国安部的,现在在我手中,你们还不让开?”
我笑道:“你小子香港片子看多了吧?还劫持什么人质?在中国,可不管什么人质狗质,人你尽管杀,这种人渣,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你妄想以人质要胁政府,门都没有,明白吗?”
秦焰娇颤道:“采花狼!你什么时候代表政府了?”
我掏出兜里的证件,在秦焰面前一晃道:“我现在是国安部协力会会长,你懂吧?就象公安的联防一样,段武刚竞敢拒捕,这可怪不得我们了!”
那证件根本就是我自己印刷厂的产品,连个公章都没有。
秦焰道:“看在你和哥哥的交情上,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和秦俊是吊的交情,秦俊那个小白脸,和黄菲儿公母两个吊人,狼狈为奸,这些年榨了我多少钱财?然我脸上依旧笑道:“大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抓捕了几个青帮分子,可能是底下的兄弟太过卖力,打得狠了,那个人就乱招起来,想朵拉几个人下水,以减轻他的罪过,其中就乱咬到了段军官,我们也知道他纯属拉淡,但是既然他说了,我们也不得不应付一下,想不到段军官反应如此激烈!”
秦焰犹豫道:“真是这样吗?”
段武刚感觉后腰处似是一麻,但他神精高度紧张之下,也没在意,激动的大叫道:“不是!”
李泉在段武刚身后,向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笑得更淫贱了,慢悠悠的道:“真是呀!我们也不是吃白饭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林召重呀!更何况段军官已经是秦老书记的乘龙快婿,我们哪敢得罪秦书记,就是把段军官请过去,随便问一问,录个口供,给上面有个交待而已!”
秦焰歪着头道:“噢——?”
我一本正经的道:“请相信组织、相信党!”
段武刚疯狂的吼道:“别相信他们,某某党能相信,母猪也会上树,你们快让开,否则我真的下手了!”
我微笑道:“要下手就快,你捏死了林召重以后,正好可以坐实了杀人反革命的口实,这样我就又多了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林召重嘶声道:“采花狼!你好狠呀!快让开,让他走,老子的命要紧!没有老子,你升的吊的官,发个吊的财!”
段武刚忽然头晕眼花起来,四肢的力量快速的消失,惊恐的摇头道:“怎么会这样?”
我笑道:“倒也!”
段武刚真听话,随着我的声音,向后就倒。
我把手一摆道:“就算你是一头猪,也得倒了,兄弟们!抓住姓段的,解救林军官!”
手下的兄弟蜂涌而上,先把地上的段武刚五花大绑的捆了,同时把林召重拖了出来。
林召重揉着脖子大骂道:“采花狼!你疯掉了,当真是想要了我的命?”
我安慰他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再怎么说你也是主角吗?再者说,就算我们不下手,姓段的劫持你到安全的地方后,你真的相信他会活着放了你?”
林召重知道段武官是货真价实的青帮分子,宰他决不会手软,喘息道:“说的也是,不过以后别轻易拿我的小命行险!拜托拜托!”
我笑道:“我这些兄弟学艺不精,让你受精了!”
林召重哪里听得出我话里的调侃?望了我一眼道:“不是你的兄弟学艺不精,而是他们根本没拿我当老大!算了,吃一亏长一智,这事以后再不会发生了,今天这事,不管怎么说,还得谢谢你!”
我笑道:“知道就好!”
秦焰忙乱道:“你们要带他到哪里去?”
我笑道:“带他去苦牢,老虎凳、橡胶水齐上,不怕他不说,嘿嘿嘿!”
林召重努力的挤出和善的表情,安慰道:“秦大小姐!你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采花狼他们乱来的!”说着话,狠狠的往段武刚的软肋里捣了两拳,当然,这种小动作,决不会让秦焰看见。
秦焰忽然觉得,这个面目猥琐的林召重,其实也挺可爱的,向我瞪了一眼,带着哭腔的道:“采花狼你等着!”说罢上了段武刚的吉普车,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林召重从兄弟的手中抢过一把枪来,调转枪头,用枪托把段武刚打得头破血流。
我向林召重一耸肩,笑道:“他中了麻醉弹,这时你打他,他有个吊的反应?这人你带走,回去后再慢慢炮制,一寸一寸的细细折磨岂不快活?不过我就不陪你玩了!”
林召重停下手来叫道:“你又要上哪去?”
我摇摇手道:“不可说,不能说!”
我要上哪里?说起来也是甘云龙老不死的不干脆,都快要死的人了,还留着“风云八式”的绝活不肯传我,前些天我抓了甘兴忠一家四口来,并没有把他们直接带到甘老鬼处,而是放在南湖边的一处秘密院子里,教他们说一些话。
甘兴忠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若不是落魄,生得还挺英俊,他的婆娘虽是环卫所扫大街的,但是生得也还可以,是莫雨婷为了留存甘氏一脉,从四川山区特意带出来,给甘兴忠配种的。
甘兴忠的女儿甘婷婷年方七岁,生得面红齿白,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扎着两条羊角辫,把弟弟甘斌遮在怯弱的小身体后面,怯生生的看着我,稚声道:“大哥哥你不是好人!”
跟在我后面的许彤立即就咯咯笑了起来。
我心中一跳,这个甘婷婷年龄虽小,倒有甘老鬼身上特有的侠骨柔肠,甘老鬼若是见到,肯定特别的喜欢。
甘兴忠吓得抬手就去抽甘婷婷的耳光,却被我伸手接住,野狼眼一眯,笑嘻嘻问道:“婷婷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好人呢?”
甘婷婷自出生以来,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老娘自身难保,想管她是力不从心,一家人生活贫苦,莫雨婷不敢给甘兴忠过多的钱,原因无他,就是甘兴忠不但好赌,还染上了毒瘾,九年前在芜湖时,要不是甘兴忠买白粉不给钱,惹得青帮弟子去讨账,莫雨婷还找不到这一家四口哩!
甘婷婷见我发问,怯声道:“电影里的坏蛋,都是大哥哥这个样子!”
我笑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这个小小的妞儿还敢说话,说明她小骨头硬得很,声虽怯而胆挺壮,比她的老子娘强多了。
我不理蹄腿乱踢的甘婷婷,把她抱了起来道:“我又没打你,又没骂你,还给你好吃好喝的,还给你买新衣服穿,你说说,坏人都是这样吗?”
甘兴忠知道我的厉害,胆战心惊的道:“婷婷!乖点儿,以后不准叫大哥哥,要叫叔叔,叔叔要抱你,你就给他抱抱,不准这样,否则的话,看我怎么修理你!”
甘婷婷停止挣扎道:“那你一定想要我们干什么?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替你去做就是,不过你要放过我弟弟!”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甘婷婷自小历经磨难,自五岁开始,就被甘兴忠逼到街上卖些吃食赚钱,她三岁的弟弟则跟她身后捡烟头回去交给甘兴忠,姐姐若是没挣着规定的钱,弟弟若是没找到数量足够的烟头,回去后都是一顿好打,至于已到学龄的甘婷婷,想去小学上学的话,更是有如痴人说梦。
甘家的婆娘满腹的心酸,“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颤声道:“求你放过她们姐弟俩,叫我做什么都行!”
我笑了起来,逗逗甘婷婷粉妆玉琢的娇俏下巴道:“只要你肯做我的干女儿,我就放过你弟弟!还给你上学怎么样呢?”
甘婷婷一双大得吓人的明亮小凤眼转了又转,娇声道:“若不改名更姓,那我就叫你干爹——!”
我仰头大笑起来,甘婷婷小小年纪,竟然知道使诈,她明知我不是好人,却痛快的认我做干爹,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这种胆色,实是常人所不能比,可惜她是个女孩儿,要不然,长大之后,定然又是一个枭雄,但她毕竟年纪太小,这些小伎俩,又如何瞒得过我?
甘兴忠却是大喜道:“傻b孩子!还不快答应?就是改名换姓的也没什么,只要狼哥高兴,叫你干什么你都必须听他的,懂吗?”说着话,朝我直挤眼睛,龌龊表情一览无遗,他定是以为我看中了甘婷婷的小小美色。
甘婷婷委曲的看了甘兴忠一眼,低头道:“噢——!干爹你好,你要婷婷干什么呢?”
我随手抽了甘兴忠一下,笑道:“甘老鬼何等的英雄,却有了你这个后代,也是天理回圈哟!其实我是你家太爷的弟子,要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太爷!”
甘兴忠眨巴着眼睛道:“之前莫老也说是我太爷的徒弟,把我们从芜湖带到铜陵,却没给过我什么好处,现在——!”说话时,一脸的猪哥样,右手的食、中指捻动,展现了一个明显的数钱动作。
我笑着丢过一包东西道:“这几天你没少这东西吧?”
甘兴忠忙不叠的接在手上道:“是是是——!只要狼哥肯给这个,别说是做婷婷的干爹,就是做我干爹也成呀!”
我放下甘婷婷,招手叫过许彤,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秒票来,也是随手丢过去道:“这个你也拿着,以后只要你肯听话,这两东西决不会你的,行了!现在就带着老婆孩子,跟我去见甘老鬼!”
甘兴忠既得白粉又得钱,高兴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子上,正想抽空快活一下,闻言一愣道:“这么急?”
甘婷婷的小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看在眼里,心中已有计较,这匹小母马,又聪明又漂亮,日后我一定得收入囊中,听甘兴忠发问,哼了一声道:“你不愿意?”
甘兴忠把白粉秒票贴身收了,点头哈腰的道:“愿意愿意!狼哥说什么我都愿意!”
我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甘老鬼这些年精神一年不如一年了,你们一家过去,好好照顾一下他最后的一段日子!来吧!跟我上车!”
乱云飞渡的一处四合院落中,四肢残废的甘云龙,半躺在软床上,神情漠然的看着天边的一际晚霞,脑海中慢慢的倒映着他年轻时节,翻江倒海的英雄事情,拳打南六、脚踢北七,门下弟子如云,胸中浩气冲宵汉,腰下青萍射斗牛,俱往矣!
一条大汉走到他面前来,躬身道:“老爷子,依狼哥的吩咐,我们替你的住处重新装饰了一下,我推你老进去看看,要是不满意,你老尽管交待,否则的话,狼哥会怪我们做事不力!”
甘云龙收回望向天际的目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手脚残废又风烛残年的,有吃有住的也就不错了,阿狼他也是多事,好好的折腾个什么劲?唉——!进去看看吧!”
整个四合院,收拾的古色古香,完全按照甘老鬼口述的甘家大宅的他的起居室布置,木架上的摆设,虽然全是仿制的,但也仿得惟妙惟肖。
甘云龙叹了一声,对那条大汉道:“刘辉!你去回复阿狼,他的意思我懂,但是我也说过了,有生之年,只要他能找到我甘家的人,我就把那风云八式,毫无保留的传给他!”
刘辉恭身道:“甘老!狼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不管您老传不传他风云八式,他都会妥善的待,李老、花老、叶老等老人家,也是锦衣玉食,有专人照顾。”
甘云龙微笑道:“其实阿狼所学,技击上已经很难遇到对手,会不会那风云八式,也是无关紧要,现在的他,艺业比我当年最得意的两个弟子莫雨婷、李云雨振要好得多,以他现的年纪,假以时日,技击上定会无敌于天下,就是现在是枪械时代,武艺再好也是没用。”
刘辉嘴角一牵,微笑道:“李德昌李老,当年在军统局时,绰号叫做千面神枪,专事剌杀日本高官,您老以为,这些年李老就没指导过狼哥枪法?还有,您老要是方便,就去飞狼谷看看,现在我们的核心兄弟,已经突破三百大关,而且个个艺业精强,全是你铁剑门的功夫,周边兄弟,更达到千员之多,从事黄、赌、毒、盗版等等各种行业,还有印刷厂、软体公司、音像公司、模特公司,餐馆、酒店等等十几个行业,因为狼哥而生活的职员,达到上万之多,甘老!狼哥是把你的铁剑门发扬光大了!”
甘云龙点头道:“不错!我确实老了,不中用了!民国时,铁剑门在我手下,人最多时,也就百来十号人,真如你所说,我真不如阿狼!”
话音未了,我大笑着跨了进来,一指身后的四个人道:“甘老鬼!你看谁来了?”
甘云龙翻翻白眼道:“才夸你哩你就来了,南天的地脉真是浅,阿狼啊!我知道你其实也不算太坏的人,怎么每次嘴上都不肯积德?你的浑身艺业,好歹也是我传的吧?从来也不知道叫一声师傅!”
我得色的笑道:“少来!我们这是等价交换,要不是我,你还在街上要饭哩!你手脚不能动,所传的鬼画符,都是似是而非的东西,幸亏我得了花门的采补之术,令自己的内力日进千里,这才能习得你所传武艺,要是没有花门的采补术,你教的东西都难练的紧,有时我真怀疑,你教给我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幸亏我聪明,把你教的东西改了不少,这才有今日成就,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教我飞狼谷的兄弟!唉——!当年你散尽家财抗日,落得什么好?要是我,哪个给我好处多,我就和谁合做,日本人怎么了?只要他肯出钱,我也为他办事,怎么样了?切——!”
甘云龙听得老眼闪烁,看到我身后畏畏缩缩的两大两小,犹豫的道:“他们是——?”
我一拍大头笑道:“哎呀——!忘了介绍了,这四个是你重孙子一家人,你儿子四十八岁时,犯了脑溢血嗝屁了,孙子在文革时,说错了一句话被政府专政掉了,孙媳妇给你这个重孙子气死了,你们过去!给你们的太爷爷磕头!”
甘兴忠这几天来,亲眼看见了我的厉害,又得了白粉钞票,对我是唯命,别说我叫他喊甘老鬼太爷,就是要他喊我太爷,他也无不从命,闻言立即跪在甘云龙面前磕头,嘴里喊道:“太爷爷好!”
甘婷婷立在他的身后,瞪着一双大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四肢俱废的甘老鬼。
甘老鬼鄙夷的指着跪在地上的甘兴忠道:“阿狼!你就别蒙我了,你是说,他是我的子孙?”
我笑道:“世上虎父犬子的事比比皆是,更何况孙子,所谓富贵不过三代,你甘家铁血傲骨,你到老来还不是向命运低了头,否则的话,又怎么会为了一口热饭而传我武艺?”
甘老鬼红了脸,闪烁其词的道:“情况不同时,自当另外分析!”
我毫无机心的笑道:“行了!别解释了,直解释越乱,我这号人,在旧社会也好,在新中国也罢,都是品行不端的败类,是各名门大派必须清理的坏分子,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这四个人暂且不留在你这里,由你来盘问,若是发现不对,我再来把他们带走,怎么样呀?”
甘云龙也不客气,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假冒甘家的后人,阿狼!我闯荡了大半辈子的江湖,你的伎俩,须瞒不过我!”
我嘿嘿笑道:“老鬼!我好好的骗你干什么?你好好问吧,有什么事就叫人打电话找我!再见了!”
甘老鬼唤道:“阿狼呀!你难得来一次,就不能跟我说说话吗?这么急着走?
我笑道:“不行!还有个倾国倾城的小美女等着我去调教了,失陪失陪!”
甘老鬼叫唤道:“等一等!”
我回头道:“又什么事呀?”
甘老鬼叹气道:“我年纪大了爱清静,你可否把这院内的兄弟,撤到二门外去,这里有他们几个就行了!”
我笑道:“我不是怕你跌倒出事吗?既然这四个大小来了,这两天我就叫他们照顾一下你的生活,刘辉!你带着兄弟们都撤到二门去,以后若是甘老不唤的话,都别进来!”说完话,真的走了。
甘老鬼虽然手脚俱废,然内力未失,听得我果然走远了,方才暗暗吁了一口气,老眼精光暴闪的道:“兴忠!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身为我甘家的子孙,为什么一点功夫也不会,保护你们的雨振和雨婷呢?”
甘兴忠愣了一下,嗫嗫的道:“难道你真是我的太爷爷?好吧!看得出来,狼哥也蛮看中你的,是这么回事……!”
甘兴忠于是把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给甘老鬼听,就是他并不知道莫雨婷已经死了,青帮已经被剿灭等等秘事。
甘云龙静静的听着,脑海里翻转着各种疑问,但随着甘兴忠的口述,这些疑问一一被推翻,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听罢,甘云龙又问了几个问题,方才确信,我果然没的骗他,而甘兴忠的事,又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只是将他们一家四个带回来罢了,一路之上,既没打也没骂,客客气气的把他们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