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当老婆-第71部分
那是一个盾矮人,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粗短的双腿无法碰到地面,只能悬在空中。他的胡须很长,编成十几根细辫垂在胸前,光秃秃的脑袋在黑暗中隐隐泛光,皮肤白皙中透着些微蜡黄|色。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灰色袍子,裸露在外地脸上、手上肌肤明显有被鞭打过的痕迹,有些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虽然形容狼狈不堪,然而气度沉稳,目光炯炯有神。锐利而隐带星芒,显示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鲁文-石肩,”雅达王子介绍说,挥手撤去了透像法术,“伊卡沙城的第三摄政议员。”
“第三摄政议员?”琼恩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
伊卡沙城秉承矮人一贯的政治体制,以国王为政治领袖,其下是八大议员组成的摄政议会。这位鲁文-石肩既然是第三摄政议员。自然是位高权重,怎么会出现在数千里之遥的奥图城中,又是这幅狼狈模样。
“因为,”雅达轻描淡写地说,“伊卡沙城最近,遭遇了点小麻烦。”
在这些活了近两千年的阴魂王子们眼中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怕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麻烦”,一切麻烦都是小麻烦。对于这一点,琼恩早就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地判断。
话要从头说起,在距今大约一万多年的远古时代,矮人们建立了着名的“深邃杉那塔王国”,统治着幽暗地域的东南部区域。伊卡沙城当时是王国的学术和锻造中心。一千六百年前,矮人王国毁于一场惨烈地内战。但伊卡沙城幸存了下来。在其后的三百年里,伊卡沙城遭到眼魔、灵吸怪、灰矮人和黑暗精灵一波又一波的袭击,摇摇欲坠。
直到66dr,这种不利局面才有了改观。
当时伊卡沙城遭遇了来自附近的瓜理德斯城的猛烈攻击,国王又恰好病危垂死,眼看城市就要陷落。关键时刻,一位叫做“米斯-巴拉克”地矮人英雄横空出世,率众打退了黑暗精灵的进攻。其后老国王去世,米斯-巴拉克继任为新国王,自号“无亲者”,在此后的一千三百年中率领矮人们稳稳抵御了来自黑暗精灵地攻击,让伊卡沙城屹立不倒。这既要归功于国王的英明神武,同时更要庆幸他异乎寻常的长寿,要知道,矮人虽然比人类活得久,一般也不会超过四百年的。
米斯-巴拉克国王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休眠。每次他一睡就是七十五年,像尊秘银塑像一般静坐在王座上,然后清醒二十五年,处理各种事务。在国王休眠期间,由摄政议会统治着城市,执行国王上次清醒时发布的各种命令。国王的英明神武和长寿,让摄政议会变得极其保守,他们认为自己的职责是“维持”而不是“领导”,因此避免制定任何新的政策,所有重要议题都要推迟到国王下次醒来时再讨论。
国王地长期休眠,加上摄政议会的固步自封,导致城市发展停滞不前,好在矮人们原本就是以顽固保守着称的种族,素有“石头脑袋”之称,居然也就安于这种状态,整整度过了上千年。如果不是这次的“小麻烦”,这种局面大约还要一直持续下去。
所谓小麻烦,就是米斯-巴拉克国王突然醒不过来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国王应该会在1367dr醒来,处理政务,履行职责,统帅臣民——然而他失约了。直到如今(1372dr),国王依旧还处于沉睡之中,无论矮人们用各种办法都无法把他唤醒。
从一千三百年前开始,伊卡沙城地兴亡存续,其实就已经系于米斯-巴拉克国王一身,他的意外对于矮人们来说无疑是噩梦降临。四年过去,国王依旧沉睡,伊卡沙城内人心惶惶,而附近地瓜理德斯城也渐渐察觉了这个消息,开始蠢蠢欲动。
鲁文-石肩先生是八大摄政议员之一,他怀疑国王的沉睡是中了黑暗精灵的邪恶诅咒,既然以矮人们的能力无法解决,那么就应该向外界寻求帮助,然而他保守僵化的同僚们集体反对这个提议。
鲁文不顾同僚的反对,孤身出城,一路北上,试图寻找解救国王的方法。因为他怀疑国王是中了诅咒,而矮人牧师们的神术已经证实无法解决问题,所以他的目标是寻找足够强大的巫师。幽暗地域当中,精通奥术的只有黑暗精灵和灵吸怪,这两者显然都不是合适的求助对象,于是鲁文将希望放到了人类身上。
伊卡沙城附近没有通往地表的道路,鲁文于是一路北上,抵达了鲁里莎尔城(looblishr)。这是一座寇涛鱼人城市,和伊卡沙城有贸易往来,城中颇有几位高阶巫师。鲁文向他们求助,结果被告知无能为力。
“但你可以去找阴魂城的奥术师们,他们一定有解决办法,”鲁里莎尔城的寇涛鱼人巫师建议,“往北走,进入掩埋之地,在奥图城附近有道路通往地表,然后你就会看到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城市,那就是阴魂城。”
鲁文表示感谢,然而他不知道一件事:鲁里莎尔城早就已经抛弃了海洋之母布利多尔普(寇涛鱼人神祗),转而崇拜莎尔。城名“鲁里莎尔”,就是“为莎尔而孤独”之意。
矮人继续上路,在奥图城附近遭遇了眼魔,成为奴隶。如果不是阴魂城攻城,再过几天,他大概也就成了眼魔或者食人魔奴隶的口粮了。
“我和鲁文先生已经谈过,”雅达说,将戴着铁手套的右手放在桌面上,放出沉闷的撞击声,“达成了一项协议。我们帮他破解诅咒,解救国王;而他会说服摄政议会,帮助我们制造魔像。”
“然而我并不擅长破除诅咒。”琼恩皱眉。
雅达王子凝视着他,“难道你以为我们需要一个英明睿智的矮人国王?”
琼恩沉默,他明白雅达王子的意思。
“我能有多少人?”他轻声问。
“我没有多余的人手给你,”雅达王子回答,“所以只有你和你的队员。”
对于这个回答,琼恩并不出乎意料。第二远征师原本就兵员不足,怎么可能为这种预计之外的事情再调拨人手。攻占奥图、契德-纳撒和沙玛斯,夺取整个“掩埋之地”,这是事先阴魂城军事委员会制定的基本战略,伊卡沙城这件事,不过是意外的插曲,成功了固然好,如果失败了话……雅达王子想必也并不在乎。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雅达说,“现在你先去见见鲁文先生。”
“是。”琼恩站起身来,正要告辞,雅达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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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与你同在。”王子慢慢说。
在普遍信仰莎尔的阴魂城,这是一句很平常的祝福,然而不知是否错觉,此刻在雅达王子口中说出,总让琼恩感觉别有某种意味。
他恭谨地深施一礼,转身退出。
第六卷《黯月篇》结束,下一卷《蜘蛛篇》
最近几天突然瓶颈,卡住了,半个字写不出来,实在抱歉
关于推倒姐姐的问题,食言了,主要原因是中途修改剧情,提前揭示田伯光的身份(原本计划在幽暗地域之后)。田伯光身份一曝光,紧接着必然出现的就是琼恩对珊嘉心生疑虑,心境一破坏,一切就不用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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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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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mooo69手打维康尼亚拍了拍蜥蜴坐骑的脑袋,让这八只爪的巨大怪物停住脚步,然后她轻盈地跳了下来。精金铸造的大门紧闭着,两侧盘踞的两只巨大蜘蛛雕像沉默地转动着眼珠,辨认出了来人身份,于是继续匍匐,在黑暗中保持沉寂。
少女走近,轻声吐出一个咒言,激活了长袍上的白金胸针。黯淡的魔法微光从其中弥漫出来,塑成一个纤巧美丽的黑肤精灵,紧接着又变幻成一只蜘蛛,“维康尼亚-菲尔伦。”她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大门自动悄无声息地敞开了。
欢迎回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维康尼亚凝视着面前的黑暗,看见“守门者”从虚无中缓缓浮现,那是一个幽灵——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多个幽灵的融合体。瓜理德斯城中,每个家族都有这样一位守门者,它是历代家族巫师死后的唯一归宿。无论在生前或者死后,巫师都只能作为女神牧师的护卫和附庸而存在,这便是卓尔的规则。
此刻出现在维康尼亚面前的“守门者”,正是菲尔伦家族历史上一百三十七位巫师的灵魂聚合,它看起来像是一位苍老的卓尔男性,佝偻着脊背,消瘦的身躯裹在灰色斗篷里,唯有双眼泛出暗红色、仿佛玛瑙似的微光,胸口则同样佩戴着绘有菲尔伦家族徽章的白金胸针,尽管那只是虚体,并非实物,但栩栩如真。
维康尼亚等待着,直到守门者的形体变得完全清晰,她微微躬身行礼,然后举步上前,笔直地从幽灵的身体中穿越,走进宅院。这个看似无礼而孩子气的举动并没有伤害到少女——只要佩戴着家族徽章,就不会被守门者所携带的负能量伤害,当然,也不会伤害到守门者。
这仅仅是一种惯例,或者说在瓜理德斯城中普遍通行的仪式。
守门者在背后缓缓消失,宅院的大门再一次紧闭起来。妖火无声地燃烧着,为整个宅院提供些许的照明。但这同时会让空气温度缓慢而持续地下降,维康尼亚裹紧身上地斗篷,沿着蛛网状的道路在钟|孚仭绞褪浯┬凶牛詈笞呓朔贫准易宓闹鹘ㄖ鞘且蛔残紊竦睢6ザ松了缸抛虾谏男耙旃饷3獠嗲奖谏媳椴几髦志赖母〉瘢蠖嗍且灾┲胱魑及傅闹饕谌荨br /
维康尼亚在神殿入口处静静站立着,每次进入这座建筑,她都会从心底升起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要被某种巨大的怪物吞噬。她赶紧摇摇头,驱散了这种对神后不敬地念头,花几秒钟时间平复心境。腰间蛇鞭上的四只毒蛇嘶嘶地吐信。发出冰冷的声音,提醒主人时间已经不早。少女轻轻抚摸着它们的脑袋,让毒蛇安静下来,然后进入神殿。
和菲尔伦宅院其他地方不同,神殿中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照明,但维康尼亚并不介意,借助魔法强化的双眼。她通过狭长曲折地走廊,准确地在每个拐角变换方向,最终到达了神殿的中心部位。
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祭坛,用黑色大理石筑成。边沿燃烧着八个巨大的火盆,黑色地火焰从其中升腾出来。幻化成各种蜘蛛或者恶魔,当中供奉着一座高约十英尺的罗丝神像。在魔法的作用下,黑曜石塑成地神像不断变换着形态,或者是一位成熟美艳的黑暗精灵女子,或者是一只有着血红眼珠的黑寡妇蜘蛛——这是罗丝神后最常向信徒展示的两个神相。祭坛前面,神后俯视之下,是一张宽大气派的王座,它使用的材质是精金和秘银的完美融合,用各种钻石和珠宝镶嵌装饰,在王座椅背的顶端,是一只巨大地红龙头颅。这是一件战利品,曾经是矮人国王的宝座,如今则成为菲尔伦家族的荣耀之
一个人坐在王座中,被神像投射下来的阴影笼罩,即使是维康尼亚也无法在远处看清面容,虽然她知道对方的身份。王座侧面侍立着一位身材高挑地黑暗精灵女子,神情严肃,穿着黑色长袍,镶有暗红色边,绣着网状花纹,彰显着罗丝高阶牧师的身份。精致长袍之下,是柔软合身地锁甲,斗篷则事先脱下,放在祭坛的边沿。她的长袍上别着和维康尼亚同样的白金胸针,显示她们的同族身份。
维康尼亚走过来,同样先脱去斗篷,放到祭坛边沿,然后来到王座前躬身行礼。她的动作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弄出了些响动,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这引起了不满。
“你应该更安静些,维康尼亚,”王座旁的女子低声呵斥,“表现得像个贵族,不要和那些男性一样笨手笨脚.,..”
她是迦法,菲尔伦家族的长女,同时也是城中位阶最高的五位牧师之一,腰间的七首蛇鞭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是唯有最得神后宠爱的牧师才有资格使用的武器。维康尼亚同样也是牧师,但位阶远远不如,只有资格使用四首蛇鞭。
“别这么精神紧张,姐姐。”维康尼亚微笑着,有意无意地将手放在胸前,她的手指精致修长,泛着黑曜石般的光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缝隙间却还残留着些微银色粉末,那显然是某种施法材料,而牧师施展神术,是不需要施法材料的。“在这种敏感时期,我们更应该保持平和的心态才是,否则会让人看笑话的。”“你是在向我示威吗,妹妹?”迦法冷笑着,手按上了腰间蛇鞭的精金手柄,七条毒蛇嘶嘶叫嚷着,争先恐后地游动着身体,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畅饮鲜血。但维康尼亚动也不动,她知道迦法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绝无此意,尊敬的姐姐,”她聪明地表示退让,“我只是有些疲倦了。”
迦法瞪着她,但最终放弃了杀死对方的想法。虽然作为高阶牧师,她有权力惩戒一个位阶较低的冒犯者。神后也会赋予她这种能力,但如今情况和往日有些不同。
“逃跑的人追到了吗?”她换了个话题。
“他们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维康尼亚回答,“神后想必正在享用他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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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务是将他们带回来的,”迦法厉声说,“我们需要给其他男性和奴隶一个警告。”
“但我担心他们会在临死前说出什么亵渎神后地谣言,而又恰好被其他人听见。所以就自作主张全部处死了。”
“谎言!”迦法怒气冲冲,“你只是不喜欢听见他们的惨叫声。”
“并非如此,姐姐,”面对指责,维康尼亚不动声色。“只不过我更善于用理智来控制情感罢了。在当前的情况下,比起惩戒,我觉得保守秘密更加重要一些。”
“一如既往的软弱。”迦法评价。
维康尼亚怒视着姐姐,然而王座上的人适时地说话,打断了姐妹俩的争执。“够了,”她说,声音轻柔动听。但听起来隐隐有一丝疲倦,“现在是团结一致的时候,把你们平时对彼此地不满都给我暂且放在一边。维康尼亚,今天叫你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少女恭谨地躬身,“我在听候您的吩咐,主母。”
即使以黑暗精灵那苛刻挑剔的眼光来看,菲尔伦主母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美人。她身材纤细。面容清秀,浅蓝色的眼睛犹如水晶般纯净透明,银色长发柔顺而富有光泽。如果单从外表判断,她完全就是一位妙龄少女,但实际上。菲尔伦主母在去年就度过了自己地四百岁生日,并且已经是七个女儿的母亲——她没有儿子。这在其他种族文化中或许是遗憾,但对于女性至上的卓尔来说,这毫无疑问是蜘蛛神后的恩宠。
当然,作为瓜理德斯城第一家族的现任——这个词很重要——主母,这座卓尔城市近七万子民地统治者,菲尔伦完全有资格获得这份荣耀。在内心深处,她也一直以神后最虔诚最忠心的仆人自居,但最近发生的危机,却令她这个信念产生了些微动摇。
难道神后抛弃我们了吗?
这个想法止不住地在脑中浮现,随即又被立刻抹杀。菲尔伦主母在心中微微叹气,自己确实是累了,否则怎么会起这种荒谬地念头。她强打精神,看着下方站立的维康尼亚,那是她最小的女儿,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聪慧,但同时也遗传了她那该诅咒的父亲的一些低劣品质。
“深渊在下,我早就应该把那个家伙扔去喂蜘蛛。”主母略带愤恨地想。
在主母沉默的时候,维康尼亚也在打量着她的母亲。“您地脸色不太好,”她说,“应该多休息。”
“闭嘴!”菲尔伦主母打断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陈述,尽管知道维康尼亚的话并没有另外的含义,但她依旧非常不快。“你应该记得穿锁甲的。”主母说,打算暂时不切入正题。
“我地斗篷也可以提供保护。”维康尼亚回答。
“它确实很牢靠,但终究比不上盔甲。”
“可是如果穿锁甲的话,我就不能流畅地施法了,”少女辩解,“奥术和神术不同,它讲究精微复杂地姿势和动作,您知道的,主母。”
“你是个牧师,”菲尔伦主母冷静地提醒,“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会,”维康尼亚说,紧接着追加了一句保证,“就算我会,别人也不会。”
“正是如此。”菲尔伦主母满意地点头。
“关于最近的事情,”她继续说,“执政议会已经做出了决议。毫无疑问,我们当中有人——当然决不会是菲尔伦家族——触怒了神后,所以她不再回应我们的祈祷,不再赐予我们神术。我们需要做一些事情来取悦神后,重新赢得欢心……”
“主母,我有一个另外的想法。”维康尼亚大胆地插话。
迦法怒视着妹妹,打断家族主母的说话,这是非常严重的冒犯。就算是女性也不能被原谅,然而菲尔伦主母并没有表现得十分不快。“说说看。”她命令,语气平淡。
“在过去的三十天里,契德-纳撒城和梅丽米卓城的商队都没有按期到来,也没有听到它们的任何消息。”
“这说明什么?”
“或许是战争,或许是怪物切断了商路,”维康尼亚说。但显然这两种猜测都不过是铺垫,“或许……它们和我们有同样地遭遇。”
菲尔伦主母依旧不动声色,“你的意思是说,并非仅仅只有瓜理德斯城的牧师们丧失了神后的恩宠?”
“自从我们发现了这点,就再不允许任何商队从瓜理德斯城出发。以免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维康尼亚说,“以己度人的话,如果契德-纳撒和梅丽米卓和我们境遇相同,那么它们极可能采取相同的措施。而这就能够完美地解释为什么商队没有到来,甚至连消息都没有。”
“很有趣的想法,”菲尔伦主母说。“然而仅仅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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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认为神后没有道理放弃我们,”维康尼亚说,“瓜理德斯城是最古老也最强大地卓尔城市,在神后所有的子民中,无论是历史,是力量,是信仰虔诚或者家族数目,我们都是首屈一指。”她顿了顿,“我们需要神后,同样的,神后也需要我们,尤其是自从十五年以后。”
“现在未必是了。”迦法冷冷地说,“魔索布莱城崛起得非常快。它们已经取代了我们的地位。”
“魔索布莱城的人口不足我们十分之一,地域不到我们地八分之一,历史不到我们的一半,”维康尼亚反驳,“它们只有六十个家族,而我们超过两百;它们的执政议会小得只能保持八个席位,而我们是二十一席。”
“单纯数目的比较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神后地赐予,”迦法说,“而魔索布莱城显然已经成功赢得了神后更多的宠爱。”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动荡年代,神后圣者降临,选择在魔索布莱城而不是瓜理德斯城,这难道还不是明显的证据吗?”
维康尼亚冷笑,“选择?我亲爱地姐姐,你似乎弄错了件事情。十五年前的圣者降临,可不仅仅只有我们的神后。所有的神祗都坠入凡间,难道你认为这是一次集体的游乐活动?”她放肆地抬起眼睛,直视着王座上的主母,“事实恰恰相反,诸神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打落凡间,它们没有自由选择的余地——神后也不例外。”
“亵渎!”迦法大喊,从腰间拔出蛇鞭,七条毒蛇兴奋地活跃起来,“亵渎!亵渎!亵渎!”它们重复着主人地话,争先恐后探头探脑,其中最中间最大的那条毒蛇(它叫尼莫斯)的第三只眼睛已经睁开,透出蓝幽幽的光芒。
“你胆敢对神后不敬!”
“或许不敬,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维康尼亚躬身说,她的手指已经悄悄探进口袋,触摸到了一块冰冷地金属碎片。虽然她相信迦法不敢在主母面前向自己动手,这不合卓尔的规矩,但谁知道呢,现在地情形原本就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
“闭嘴,维康尼亚。”主母呵斥说,但语气并不严厉,甚至隐隐有一丝欣慰。事实上,她很乐意相信维康尼亚的说法,虽然表面上不能表示赞同。“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询问。
“是,主母,”维康尼亚说,“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是神后最忠实的子民,她没有道理放弃我们。如果我们当中某些人触怒了她,那么神后为什么不直接降罪于那个家族——以前是有过这种先例的。再联系其他城市的异常,我有理由相信,瓜理德斯城的境遇并非唯一,而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性。”
“是什么?”主母问,虽然她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维康尼亚犹豫了一下,“我怀疑神后出事了,”她轻声说,“十五年前能够发生的事情,十五年后的今天同样可能发生。”
“大胆!”菲尔伦主母怒喝,她站起来,纤巧精致的身躯和背后充满力量美感的矮人王座构成鲜明的对比,“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奇思妙想,所以对你格外宽容一些,但今天看来,你已经逾越了一个神后牧师的身份。你必须为此受到惩罚!”
维康尼亚低着头,但显然并不服气。
“神后不可能遭遇任何意外,”菲尔伦主母宣布,“就算真是,我们也应该能感应到,”她补充说,“现在,放下那些荒唐无稽的念头,维康尼亚,执政议会已经做出了决议,我们必须尽一切方法去赢回神后的欢心。”
“这是废话,”少女在心中低声说,“在过去的三十天里,我们已经做了所有可能的尝试努力。”
“米兹瑞图尔主母认为,神后之所以降罪,是因为我们在过去的一万一千四百年里,都未能毁灭那群矮人们的深邃杉那塔王国,甚至在他们自相残杀之后,我们依旧连一座伊卡沙城都不能攻陷。尤其是最近的一千三百年,如果说此前每次总算还有所收获,现在却是连一座要塞都没能再打下来。”
“那些矮人们卑劣地使用魔法……”
“闭嘴!”菲尔伦主母怒气冲冲,“米兹瑞图尔主母的意见,已经得到了执政议会二十一个家族的一致认可。我们需要攻陷伊卡沙城,将那些顽固的矮人们灭绝干净,如此一来神后一定会再次降恩于我们。”
维康尼亚想要争辩,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么我的任务是什么?”她问。
“由你统帅家族联军。”
少女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母亲……”
“叫我主母!”
“是,主母大人,”维康尼亚赶快改口,“然而我怎么能担任如此重任?”她质疑着,“我前年才刚刚从祭司学校毕业,无论是位阶、能力还是指挥作战的经验,胜过我的都大有人在。”她的目光转向王座旁边的迦法,菲尔伦家族的长女是城中位阶最高的牧师之一,曾经担任过三次远征军的统帅,是比维康尼亚合适百倍的人选。
菲尔伦主母的眼睛眯缝起来,“我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欣喜若狂,”她说,“这可是提升地位的良机,女儿,在我们卓尔中这种机会更加罕见,千载难逢。”
“但我更有自知之明。”维康尼亚诚实地说。
“真是值得夸奖的品质,”菲尔伦主母漫不经心地随口评价,“至于为什么选择你来当统帅,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我们当中唯一还能施展魔法的人,”她凝视着自己的女儿,“那些男性们虽然愚蠢,但如果看见统帅整场战斗中不使用任何法术,或者全靠卷轴和魔法物品来施法,那么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猜测?”
“然而我使用的也只能是奥术,”维康尼亚争辩,“我的神术同样丧失殆尽。高明的巫师会分辨出这两者的区别,这同样会启人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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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的巫师数量很少,而且在混乱危险的战场上没有谁会去注意这些细节,”菲尔伦主母说,“更何况,我亲爱的女儿,托你一贯的离经叛道的名声所赐,我相信没有谁会对你偏好使用奥术而感到惊讶,”她露齿一笑,“不是么,维康尼亚巫师小姐?”
少女沉默地躬身,“如您所愿,主母,”她说,“我将尽力而为。”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这本书的剧情和权杖是联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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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卓尔的魔法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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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mooo69手打黑暗的地下甬道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隐约回响,琼恩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所有的队员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然后他微微松了口气,顺便将身上的灵化斗篷裹得更紧了一些。
此处距离地表至少已经超过二十英里,空气阴冷而潮湿,带着刺骨的冰寒,即使琼恩曾经在幽影界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整整十五年,他依旧还是感到有些不能适应。事实上,阴魂城的后勤部门体贴地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为了防止关节酸痛,第二远征师配发的所有斗篷——无论是琼恩这种军官身上的灵化斗篷还是普通士兵的黑暗斗篷——都灌注了抵抗湿气的魔法,但却忘了再附上保暖效果,或许是觉得寒气有助于保持头脑清醒。
琼恩有些后悔没有预先准备一枚温暖戒指,那并不是什么珍稀昂贵的魔法物品,凭借他的职权,可以很容易从炼金学院里获得。
梅菲斯和莫尼卡姐妹俩显然也和琼恩有相同的感受,能够完全不受影响的就只有迪瓦克和来自伊卡沙城的矮人鲁文-石肩,他们原本就是这幽暗地域的居民。至于这支队伍的最后一名成员欧凯,他每次只在出发时露面,在休息时出现,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不知道背地里干什么鬼祟勾当去了,琼恩也懒于理睬。
“我们距离沙玛斯城还有多远?”琼恩轻声问。
“按照地图显示,还有三到四个小时的路程,”他身后的芙蕾狄立刻回答,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
显然这是奢望。
五天之前,他们从奥图城出发,目标是遥远的伊卡沙城。根据鲁文的说法,他来时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超过了三个月。这让琼恩颇为皱眉。一想到要在这些阴冷幽暗的洞窟隧道浪费掉一年地四分之一,并且度过自己的生日,他就有些郁郁不乐,不过有什么办法呢。
唯一能为这简单乏味的旅程增加刺激的,就是幽暗地域里层出不穷的怪物们。计算起来,他们这一路上平均每两小时就要遭遇一场战斗,有时候频率还会更高。就在半小时前。他们刚刚解决了两只恐爪怪,这是种狡猾而极具领地意识的怪物,对所有“闯入者”都会发起毫不留情的攻击,它们头像秃鹫,爪利如钩。甲虫似地庞大身躯上覆盖着厚重的外壳,仿佛岩石一般坚硬——不过还不足以抵挡梅菲斯的银剑,更不能抵御魔法。
对于琼恩和他的队员们来说,这种小规模遭遇战并没有什么危险,反而是熟悉环境、锻炼技艺。甚至打发时间的良好消遣方式。琼恩自己是一个优秀地巫师,就算用阴魂城的标准来衡量也已经算是出色,梅菲斯则是第一流的剑手。迪瓦克在塞尔的竞技场内表现平平。但在这种地底旅行中却如鱼得水。莫尼卡姐妹也能够很好地保护自己,虽然需要借助一些家传的魔法物品。就连作为摄政议员地矮人鲁文都是个技艺高超的战士——不过这并不出乎琼恩的意料,否则他怎么可能一路活下来。
真正地麻烦,其实是迷路。
在幽暗地域中旅行,和地表世界完全不同,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和开阔的视野,只有四通八达仿佛蛛网状的隧道,以及无处不在的黑暗。就算是最有经验的旅人。拿着详细的地图,在这种地方也很难辨认方位,而因为地脉辐射的影响干扰,指南针根本没法使用。迪瓦克和鲁文虽然都是原居民,但他们熟悉地只是自己家园附近。而无论是布灵登石城还是伊卡沙城,距离此处都太遥远了。
“可是。鲁文先生,”琼恩不解,“你既然能从伊卡沙城到奥图城,那么带我们原路返回便是了。”
“你确定真要这么办?”矮人拧着粗短的眉毛,“首先我也不能清楚记得走过的路;其次我来时可是绕了很大一个弯路……”
“……不必了。”
最终解决这个问题的是芙蕾狄,她近来进步非常快,仿佛像是要把这小半年辍学耽误的课业全部弥补回来似地。莫尼卡家族的天赋血脉,原本就以预言术着称,琼恩又将那份“深土预言”魔法笔记给了她,芙蕾狄现在已经能够清楚地在幽暗地域中感应方位,判断距离,将地图上地标记和现实环境精确对应,为同伴指示前进的目标。有意无意之间,她成为了这支队伍的向导。
少女似乎很满意于自己新的角色定位。
“我现在甚至都能够感受到大地力量的脉络和奔涌汇聚,”在昨晚宿营休息的时候,芙蕾狄兴致勃勃地对琼恩说,“按照这份笔记上说,再进一步提升的话,应该就可以和岩石交流了。”
“深土预言是非常有价值的魔法技艺,”琼恩小心地选择着措辞,“但它不具备任何战斗功用,如果过分专注于此的话,你的力量将很难上升。”
“嗯,我知道,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芙蕾狄说,“我又不喜欢和人争斗。而且魔法是精妙的技艺,原本就不应该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这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啊。”
琼恩摇摇头。“那时候我还不懂事。”他本想这么说,但随即发觉也不过就是半年前的事情,于是放弃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他最后说。
芙蕾狄静静看着他,“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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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于是沉默。
到底是什么,让曾经亲密的情人,都需要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来恳求彼此的信任呢。
长袍上的胸针突然颤动起来,打断了琼恩的思绪,这是示警的信号,意味着某种危险的生物正在逼近。琼恩看着自己地队员,他们同样也察觉到了,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梅菲斯裹紧身上的斗篷。将自己隐没在一团魔法黑暗之中,随即启动了浮空靴,往上漂浮;迪瓦克和鲁文紧贴着墙壁,躲在突起的岩石之后;莫尼卡姐妹则同时激活了刻有家徽的银戒指,刹那间从空气中完全消失。
琼恩后退,背贴上冰冷的石壁,然后“陷”进去。消失不见。这是他脚上的索尔石行怪之靴的效用,能够让穿戴者暂时获得索尔怪地石行能力,当然也有时间限制,每天三次,每次十分钟。和灵化斗篷一样。这都是军官才有的待遇,阴魂城的严密等级制度是无所不在的。
周围一片寂静,大约六到七秒钟之后,前方传来沉重而清晰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庞大地爬行怪物正在朝这里移动。它的速度不快,但体重显然惊人,感觉附近的岩石土层都被震得轻微摇晃。琼恩尽可能放缓呼吸。等待着,然后看见一个圆滚滚的黑影在视野中出现。
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蛆虫,从头到尾大约有十英尺长,却有着六只粗短地爪子,以及三角形的尖尖脑袋,嘴巴部位是一根突出的细长管子,没有眼睛。琼恩立刻辨认出了这种怪物:暗音盲怪,第二远征师配发地《幽暗地域怪物图鉴》里面曾经详细描述过。这种怪物没有视力。但有敏锐发达的耳朵,它们的管状细嘴能够产生精确控制的共鸣,发出的音波威力之强足以震碎石壁(当然暗音盲怪可以自行调整破坏力大小),被列为幽暗地域最危险的怪物之一。
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有清楚的资料。那么对付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
琼恩等待着它靠近,准备施展一个法术,然而这怪物的听觉比想像得还要敏锐,它或许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抬起头,管状细嘴微微颤动,发出一股足以穿金裂石地音波,目标正是已经隐形的莫尼卡姐妹。
它刚一动,伏击者也随即发动了,既然发现是暗音盲怪,那么也就不必再遮蔽身形,因为它原本就没有视觉。鲁文从藏身处跳了出来,左手持盾挡在莫尼卡姐妹身前,正迎上怪物发出的音波。一阵无声的颤动之后,他的盾牌碎裂成了几十块,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几步。如果他穿地还是伊卡沙城工匠大师锻造的铠甲,那么就算不靠盾牌缓冲,直接硬挨一击也不会有事,然而那副秘银铠甲早就被奥图城地眼魔们夺走,不知下落。如今一身装备都是阴魂城友情赞助的,虽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