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当老婆-第119部分
每个对恶魔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炎魔是最危险最不能招惹的对手,这不仅仅是因为它们位阶最高,力量最强,更因为炎魔会同归于尽的绝技“焚身爆”。如果你砍下了其他恶魔地脑袋,那么可以放心地松口气,但如果你砍掉一只炎魔的脑袋,那下一瞬间就要面临它最后的疯狂怒火。
萨马斯特的锢魂术击中了炎魔,在下一瞬间同时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炎魔被摄进宝石;第二,炎魔死了。
于是,焚身爆。
焚身爆不是一个法术,不会凭空发生,它是炎魔最后地疯狂,自爆自己来和敌人同归于尽。如今它被摄进宝石中,托在萨马斯特的手掌上——所以焚身爆也就以此为中心爆发。
萨马斯特自然清楚炎魔会焚身爆,他也肯定会预先提防类似情形,会准备一些相应的抵御法术。就算是四只炎魔将他包围,同时发出焚身爆的话,以萨马斯特的魔法造诣,也有把握能够及时挡下来。何况这种局面基本不可能出现,萨马斯特不是笨蛋,看见对手是炎魔,那又何必非要杀死,直接制住便是,指使、震慑、定身、石化、力场牢笼……无论哪一种法术,萨马斯特都能熟练运用,保证让炎魔丧失行动能力又还留最后一口气,不会弄到需要它玩焚身爆地地步。
然而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焚身爆就在他掌心爆发。
距离如此之近——准确地说是“零距离”,萨马斯特纵然反应再快也来不及构建法术防御,何况他刚刚才完成锢魂术这等强大魔法,总需要缓冲才能施展下一个法术,就连逃跑也是来不及,这一击焚身爆便是吃得结结实实。
“就算他是萨马斯特,他也不可能硬抗一记焚身爆,”琼恩微微冷笑,“我就不信他那副骨头架子有多坚固。”
作为活了几百年的大巫妖,萨马斯特当然早就为自己施加了无数强化法术,他地骨骼只怕比精金还要坚固几分。神兵利器都未必能砍伤——但就算再坚固,他也总不能挡得住贴身发出的焚身爆,那种巨大的爆炸力,就算是一个精金魔像也会被炸碎了。
“就算这样他都还不死,剩下不还有三个炎魔么。”琼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动,“萨马斯特首当其冲,主要地冲击力都被他承受了,另外三个炎魔距离远些,不会受伤太重。”
萨马斯特布下这个陷阱,是让琼恩去诱骗欣布前来,自己则在高塔上施法攻击,引来四个巴布魔卫兵。再让莎珞克用邪徽控制,等欣布到来便群起攻之。后来狂战魔、迷诱魔、判魂魔、六臂蛇魔接踵而来,照样还是走正常程序,直接传送到萨马斯特身周,准备攻击这个最先的挑衅者,是有莎珞克及时命令才转向。
如今莎珞克飞身而下。去救梅菲斯和凛,恶魔卫兵无人控制,自然还是按照最先获得的指示,攻击那个被它们包围在中间的家伙。也就是萨马斯特了。
在此前和欣布的法术决斗中,萨马斯特地强力法术就算不是消耗一空,至少也所剩不多了,他是个巫妖,又没有银火可用。如今中了一击零距离焚身爆,再被三个恶魔中最强大的巴洛炎魔围攻,“如果这样他还能不死。”琼恩最后总结,“那我也真没什么话好说了。”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葡萄酒,慢慢啜饮,然后听到了凛的评价。
“你是在赌博。”她说。
确实是赌博。
琼恩的计划,建立在一系列的“变数”之上,或者说依赖于萨马斯特的“配合”,如果其中有某个环节出问题,那整条路就走不通了。
“如果萨马斯特不肯先放我和艾弥薇,你怎么办呢?”凛问,“如果他一定要求先杀了我老师和葵露女士之后才肯放人呢?”
“他是可以这么做,而且这样一来,我也就无可奈何,”琼恩回答,“但他不太可能这么做。首先,他真正忌惮的是你老师,葵露女士还不放在眼里,当时地局面,对他而言已经可以说是大功告成,没必要为一点小事和我多生枝节。其次,他在一开始答应过我,搞定了欣布,他就放人。”
“我和艾弥薇难道是‘一点小事’吗?”凛气鼓鼓的,“而且他答应又算什么,你就相信他不会耍赖反悔?”
“对于我来说,你们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
不值一提的小事。至于说耍赖,我不能说他肯定不能性不高。”
“为什么?”
“他也答应了某个人,不对我下手,而他确实遵守了承诺,”琼恩慢慢说,“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大巫师。”
以年龄而论,琼恩比凛还要小上一岁,但见识过的绝世强者却已经很多了。有地很正常,例如布雷纳斯,完全就是个阳光开朗的年轻人;有的变态,例如奥沃,动辄喜欢和学生开恶劣玩笑;有的谦和,例如萨扎斯坦,以他红袍首席之尊,面对琼恩这种后辈也彬彬有礼;有地冷漠,例如拉沃克,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有的善良却脾气暴躁,例如现在还躺在床上接受治疗的欣布;有的邪恶却令人亲近,例如某位正在物质界奔波的情报贩子。
无论是哪一种,强者总有强者地气度在,可以邪恶,不能无耻,可以变态,不能猥琐,可以是枭雄,却不能是小人。否则的话,永远也成不了气候,到不了这种程度。
“而且,”琼恩低声说,“我敢赌他不会反悔,因为他是个宅。”
“宅?”
所有人都愕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琼恩也不多做解释。“无论如何,”他说,“我赌赢了。”
“那你为什么不先让莎珞克送我们下塔呢,直接这样跳下去,万一她没追上,那岂不是很危险?”
“我如果先让你们下塔,那我自然就是少了后顾之忧,但这样一来,萨马斯特势必要起疑心,”琼恩低声解释,“你们留在塔上,我就是多了一重顾忌,萨马斯特就是少了一重疑心。至于说莎珞克追不上,那不可能,她飞得非常快,我事先估算过的,至少有八成把握能救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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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两成呢……”
“八成已经远远足够了,”梅菲斯打断了凛地低声嘟囓,“换了我,超过五成把握我就一定赌了。”
凛噘了噘嘴,换了个问题,“如果他不答应用锢魂术怎么办?”
“没办法,但我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眼看大功告成,心情正佳,答应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六臂蛇魔不是恰好只剩下一只怎么办?或者在蛇魔来之前战斗就已经结束,下一拨来的不是炎魔怎么办?”
“我会尽量控制场面,”琼恩回答,“尽量让最后剩下一只蛇魔。”
“也就是说你其实也没把握。”
“我只能尽力。”
“那如果他的施法速度稍稍再快一点,或者炎魔出现稍稍慢一步,或者炎魔恰好没挡住锢魂术,那又怎么办?”
“上一轮恶魔被杀死,下一轮恶魔登场,这其中需要的时间我当然早就估算过,你以为我一直站在旁边是做什么?恶魔出现的位置是固定的,炎魔我也见过,知道它体积足够庞大,有很高的可能挡下那道锢魂术。”
凛有些不高兴起来,“所有的这些,全都建立在‘可能’之上,只要有一环出错,那我的老师就会死了,你是拿她的性命在赌博。”
“对啊,”琼恩冷冷说,“那又怎么样?”
凛怔了一怔。
“如果我和萨马斯特合作,你老师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因为我赌了一把,所以她现在还能活着躺在这里呼吸——然后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我也并不是纯粹赌博,”琼恩说,“我已经说了,你们跳下,莎珞克有几成把握能救起;杀死蛇魔,炎魔多长时间会出现,会出现在什么位置,能不能挡住法术,这些我都清楚计算过。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但总是有超过八成的把握,我才敢赌上一赌。”
“就算这些你能够计算,能够判断有几成把握,但萨马斯特的反应,你却不能预料啊。如果他直接就看穿了你的计划呢?或者他没看穿,但他非常谨慎小心,不犯半点错误呢?”凛不服气,“你又怎么办?”
“不怎么办,乖乖合作就是,”琼恩说,“反正我保住艾弥薇和你,其他的人我也就懒得在乎了。”
“你……”
“萨马斯特的事情,本来就和我,和艾弥薇无关,是你老师的事情,”琼恩说,“我们只是被卷进来,现在艾弥薇因此被扣做人质。对于我来说,他要发动龙狂迷锁也好,要摧毁全世界也好,要当大魔王也好,那都尽管随意,我没兴趣干涉。我只想艾弥薇平安,你是艾弥薇的朋友,所以我也会保住你,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与我何干?”
“琼恩!”
梅菲斯微微皱眉,轻声打断他,琼恩笑了一笑,转过话题。“我不认为这种可能性很高,”他说,扫了凛一眼,看着梅菲斯,微微点头,“萨马斯特是很狡猾,但他这个陷阱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仓促行事,我就不信他能算无遗策,面面俱到,不露半点破绽。变数如此多,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我就不信他能尽在掌握,不犯半点错误。”
“事实证明他犯错误了,”琼恩说,微微也有些得意起来,“他不该信守承诺,把艾弥薇和你交给我;他不该听信我的话,用了锢魂术——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大错,但已经足够了。我赌赢了,他死了,至少暂时死了。”
“只怕你还是低估他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欣布突然说,“他没那么容易死。”
第五十二节 篡夺
布中了高等降咒,全身瘫痪不能动弹,幸好有葵露在火替她治疗,驱退诅咒,终于渐渐恢复过来。萨马斯特的法术只是让她力气全失,神智依旧清醒,所以后来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知道,又听琼恩把前因后果大致讲述了一遍,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然,琼恩所说的也只是“大致”,细节基本都含糊过去,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谈特谈萨马斯特的美女犬和尸妓构想吧,至于说把两个选民调教成之类的说法也直接略过,而且有些地方,涉及琼恩自己的秘密,例如萨马斯特发明的那种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深度暗示术,自然是更加不会说了。
欣布从床上慢慢坐起,靠着墙壁,眼光缓缓从房间里扫过,最后落到琼恩脸上。“谢谢。”她简单地说,点了点头。
琼恩笑了一笑,“你说他没那么容易死?”他直接转回刚才的话题,“难道那记焚身爆还杀不死他?”
炎魔被锢魂术击中,随即宝石爆炸的时候,琼恩还在塔上,亲眼见识到那巨大威势。虽然自己距离较远,而且早有准备,事先在身上叠加了各种防护法术,依旧被震得头晕目眩,内腑翻腾,几乎要当场吐出血来,否则也不至于坠塔之后要足足花两秒钟才能定心回神,激活飞行术。这种自爆类型的招数,他也不是没见识过,当日在幽暗地域里遇到的那只灵吸怪巫妖斯兰普,就有类似的法术,据说是从南方一个叫做哈鲁阿的地方学来的,名为“麦康提尔之最后一击”,将巫师所有准备的法术还原成纯粹地魔法能量爆炸开来,为的就是和对手同归于尽。确实厉害无比。今天这炎魔的焚身爆,较之斯兰普的“麦康提尔之最后一击”,威力只怕要胜过两倍不止,又是“零距离”攻击,以琼恩的估算。别说萨马斯特终究只是一副骷髅骨架,哪怕他就是个纯精金铸造地魔像,应该也被炸成碎块了。
“恐怕不行,”欣布叹气,“他和普通的巫妖不同。”
“怎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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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布看看周围,此时房间里只有两位选民、琼恩、梅菲斯和凛,莎珞克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阿忒妮和伊莉雅尚未归来。她和葵露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萨马斯特也有神力,”欣布轻声说,“炎魔的焚身爆能重伤他,但想杀死却不容易。”
萨马斯特也有神力?
琼恩一时错愕,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他为什么会有神力,”他不解,“他不是早就被剥夺选民资格了么。”
欣布犹豫着,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辞解释。“你知道,萨马斯特是一个天才,”她最后说,“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担任选民,对银火有着非常深入的研究。多有创造……甚至,就像我今天使用的雷电枪,很大程度上也有他的贡献在内。”
“我听说过。”琼恩说。
萨马斯特在担任选民的二十多年中。发明出了银火球、银火闪电、银火护盾、银火爪等各种运用方法,将银火的威力真正发挥出来。而这一切地背后,则意味着一个事实:萨马斯特对银火本质的认识,已经清楚透彻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高屋建瓴,后来居上,胜过那些老牌选民们,有这样多的创新和贡献。他对琼恩自称“有史以来对神力最有研究的凡人”,并不是吹嘘,而是名副其实。
萨马斯特对银火(或者说神力)的深入研究,其目地并不仅仅是为了探寻各种变化运用方法——这只是附带产品,他真正所追求的,是“永生”。
“永生?”
“永生,”欣布说,“也就是说长命不死,青春永驻。”
“然而他不已经是选民了吗?”琼恩指出,“你们选民不是已经可以长生不死了吗?”
“但这是神祇的赐予,而萨马斯特所期望的,是不依赖于神祇而获得永生。”
琼恩皱眉,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那他怎么做呢?”
“他居然试图打算窃取女神赐予地银火,把它变成真正属于自身的能力。”
琼恩心中暗自一凛,仿佛把握到了什么,“他成功了?”
“应该是,”欣布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似乎真的做到了。875dr,,,~|夺了选民身分,收回银火——但当时阿祖斯却发现他体内居然有一丝银火无法收回,已经和他融合为一了。”
“他怎么做到的?”琼恩问,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急切。
欣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她说,“没有人知道,这是秘密。但他和艾拉斯卓在一起地时候,曾经语焉不详地透露过一些,他似乎是发明了某种奇怪的附魔术,一种自我暗示或者说强制催眠的方法,能够让他做到种种不可思议地事情——这毫无疑问是他最后陷入疯狂的原因之一,但我们怀疑他最终成功窃取银火,和这种附魔术也不无关系。另外,伊尔明斯特认为,萨马斯特很有可能获得了某些古耐瑟瑞尔帝国的魔法知识。”
古耐瑟瑞尔帝国的魔法知识?
琼恩心中狂跳不止,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将要触及秘密的核心,“耐瑟瑞尔帝国的什么魔法知识?”他尽可能平静地问,“我或许听过。”
“那我就确实不清楚了。”欣布摇头,不肯就这个话题再多说。
萨马斯特的作法确实惊人,选民的神力,来自于神祇的授予,相当于一种权力暂时下放,他居然能够从中篡夺,化归自身,这份本领和胆识实在是非同小可。只是这方法的适
很差。因为你首先得是选民才行,否则连下放的神哪里还谈其他。萨马斯特刚刚融合一丝神力,就被剥夺了选民资格,他的神奇方法从此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不朽地梦想成空,只好老老实实转化巫妖去了。
尽管如此,这一丝神力,依旧足以让他面对选民们的屡次围攻而屹立不倒,总能够死里逃生,东山再起,直至创立龙巫教,在整个大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倘若不是后来晨曦之神兰森德尔亲自降临。将他击杀,事情还不知道如何了局。
即便是几次死而复活,实力颇有削弱,但那一丝神力依旧存留。因为太过微弱,萨马斯特无法用来塑成银火球、银火护盾、雷电枪之类的法术,但有了它。老巫妖正面硬扛一击焚身爆,会不会就此完蛋还真不好说。
这可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琼恩皱着眉头,有些头疼起来。他之所以选择对萨马斯特下手而不是老老实实合作,原因自然有很多。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萨马斯特只是一个人,而魔法女神的选民们却是一大票。得罪了欣布和葵露,那就是树了一群强大地死敌,而得罪了萨马斯特。那也只是一个老巫妖——琼恩盘算了半天,觉得自己在可预见的将来,绝无希望把阴影谷大贤者、深水城主、七姐妹这一群选民都尽数杀光。但只干掉萨马斯特一个,那可行性就高很多了。
当然,萨马斯特是巫妖,只要命匣不毁,他就能复活——但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明天决赛一过,琼恩拿到印章,大家直接开溜回物质界,萨马斯特还去哪里找他?琼恩甚至已经想好,回到物质界,直奔阴魂城,请布雷纳斯王子预言定位萨马斯特的命匣,斩草除根,或者找死胖子老师奥沃出面,总有办法应付。
算盘虽然打得如意,一切却都是建立在能够杀死——至少是暂时杀死——萨马斯特的前提上。琼恩原本以为一击“零距离”焚身爆再加三个巴洛炎魔,怎么也能干掉萨马斯特了,一时隐隐有些得意,如今听欣布这么一说,事情只怕倒还没预想得那么顺利。
“倒也无需担心,”葵露在旁边说,“萨马斯特就算不死,至少也会受重创,他可是亡灵,想恢复没有那么容易。”
活人受伤,只要牧师拿治疗法术砸上去,加速身体的自愈能力,便能快速康复。琼恩在第二远征师的时候,也曾经见过高明地牧师为受伤的战士治疗,一道治疗术释放出来,伤口血肉当真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神妙无比。然而亡灵便没有这么幸运,它们已经不是血肉之躯,干枯僵死的皮肉骨骼也不会再度生长,治疗术拍上去反而会严重受创,就像被琼恩干掉的那只死亡巡猎者。亡灵倘若受了伤,例如腿骨被打碎了,便得寻找合适的骨骼来替换上,同时用负能量法术(例如伤害术)连缀、融合、化入躯体、重新驱动,麻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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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马斯特用锢魂术囚禁炎魔,导致焚身爆就在掌心迸发,就算他真能不死,至少那只胳膊也肯定炸碎了,缺了手臂,却要看他如何施法。如今距离决赛只有不到十个小时,即便他早有准备,随身携带了一堆骨用于替换,真正“安装”完成也得费上半天功夫,那就没多少时间重新准备法术了。
欣布只是中了诅咒,并未受伤,如今经过治疗也已经恢复,银火虽然消耗殆尽,一时无法补充,但抓紧时间休息,重新准备法术,明天比赛时照样还是货真价实地大巫师。葵露为了替欣布治疗,银火消耗不少,但到了明天比赛时,应该也能恢复过半,对萨马斯特依旧还是有一定威胁。加上琼恩和阿忒妮,实力并未打太多折扣。反观萨马斯特,他却没什么强力队友,只是临时抓了几只弗洛魔凑数,能一路打进决赛靠的全是他一个人。只要干掉萨马斯特,其他也就不足为惧。
这样一算,大家也就放下心来,何况这还只是做较坏的打算,说不定萨马斯特运气不佳,真的被当场炸了个粉身碎骨也未可知。“对了,”琼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今天招来地那种三个脑袋的怪物是什么?”
萨马斯特为了防止欣布逃脱,在高塔周围布置了八只弗洛魔和四只三首翼龙,最后被干掉了九只。有弗洛魔很正常,萨马斯特参加决斗大赛,就是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弗洛魔,又另外抓了五个弗洛魔做队友,所以一直瞒过了欣布等人,直到八强晋级之前才被发觉。当时凛匆匆忙忙跑来报信,结果喝了媚药被琼恩顺势推倒了。至于三首翼龙,琼恩就不认识了,也从未听说,不由得有些好奇。
“三首翼龙,萨马斯特的邪恶研究成果之一。”欣布说。
萨马斯特不但是个亡灵师,而且对“龙”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所以才会折腾出龙巫妖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但正因为龙巫妖太过著名,大家都只记得这个,却不知道他其实还有一大堆发明创造,这三首翼龙便是其中之一,三个脑袋能够同时喷出火焰、寒冰和毒气,飞行速度更是快若闪电,虽然不算特别厉害,却也不能小看。
此时莎珞克从外面返回,说那座高塔已经崩溃倒塌,化作废墟一片,无论是萨马斯特还是恶魔卫兵都不见踪影,莫知去向。她建议去红色寿衣那里探听消息,但被琼恩制止了,“不用了,”他说,“现在还是先别分散,免得出事,过了决赛再说。”阿忒妮和伊莉雅也先后返回,诸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五十三节 神力
菲斯走出浴室,发现琼恩正坐在床头沉思,“想什么些奇怪,“早点休息吧。”
“唔,”琼恩依旧皱眉思索着,“艾弥薇,你有没有把我能够吸收神力的事情告诉过凛?”
梅菲斯略略有些不悦,“当然没有,”她说,“我难道分不清事情轻重么,什么都对别人说。”
琼恩将她揽到怀中,“对不起,”他道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理清楚头绪,随口就问了。”
“没事,”梅菲斯说,有点奇怪,“你在想什么呢?”
琼恩沉吟了半响,“艾弥薇,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塞尔的时候,当时我遇上了凛,惊讶于她拥有各种惊人的天赋异能:宝石魔法、无限火中跳跃,那是因为她有巨龙血脉的关系。当时我问你:‘你是神子,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什么天赋异能呢’,你当时回答我说,是因为你的神祇的神力,和你父亲的神力,彼此冲突压制住了,对吧。”
“是啊,怎么了。”
“那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的神祇的压制,或者说在你成为圣武士之前,你也是拥有很多异乎常人的能力是吧。”
“是啊,”梅菲斯点头,“其实我小时候就拥有,成为圣武士之后才丧失掉,或者也不能说是丧失,只是被封印起来了,反正我也不爱用。”
“有哪些能力呢?”
“很多啊,比如我可以用神力塑成‘杀戮之剑’,是一柄黑色长剑,任何活物只要被刺中,基本都是必死无疑;比如我可以用神力震慑邪魔,驱遣指使……一共大概四五种吧。应该还有更多,但我母亲没来得及教我了。”
“这些你母亲也同样都会吗?”
“当然。”
“各种运用的方法、效果,也都是一样的吗?”
“当然,否则她怎么教我。她是选民啊,同样也是拥有杀戮神力的。”
“但是巴尔不是死了吗?继承他的杀戮神位的。应该是希瑞克吧,他没有收回你母亲地神力?”
“没有,”梅菲斯摇头,“是挺奇怪的,我也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是很奇怪,莎珞克为什么没有这些能力呢?”
“巴尔子嗣太多,杀戮神力太过分散了。每个人身上都只有极其微薄的一点,自然就没什么效果了,”梅菲斯说,“神力要想外化具现,也是要有足够的分量的,就像欣布刚才说萨马斯特。虽然也篡夺了一丝银火,但因为太过微弱,所以他什么银火球银火护盾都用不出来。莎珞克也凝聚融合了一些神力,但还是太少了。”
“太少了?”
“嗯。我记得我大概是在八岁地时候,当时我体内的杀戮神力已经积累到了……能够让我有‘即将溢出来’的感觉,然后我母亲说,我可以学习锻炼运用神力的方法了,”梅菲斯回忆着说。“莎珞克拥有的神力太少,连我当时的十分之一应该都没有,她当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别能力——而且关键在于。她就算有,也根本不懂得怎么运用啊。”
神力的运用,也是要先知道方法地,不掌握方法,就算有神力也白搭。在早期阶段,魔法女神的选民们就只会很机械地运用银火去烧人,类似于燃烧之手,因为女神只传授了这种方法。后来是萨马斯特发明了诸多运用技巧,银火的威力才真正发挥出来。琼恩自己也可以作为例子,他现在确确实实有影火,这是莎尔的神力,然而他压根不知道如何运用,夜女士也没教,所以唯一的用途就是生死关头自动出来保命。梅菲斯的母亲是巴尔高阶祭司,又是选民,到处杀死巴尔子嗣,让梅菲斯凝聚融合神力,为地就是让神祇复活,她自然是非常精通杀戮神力的运用方法,并且教给了女儿。莎珞克就运气很不佳,没有一个好母亲也没有好老师,加入的是铁王座这种黑道组织,被培养成一个杀手,哪里懂得如何运用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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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的话,如果掌握神力地运用方法的话,神子其实比选民更加优秀?因为神力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哪有这种道理?”梅菲斯皱眉,觉得琼恩的说法很是莫名其妙,“确实,神子的神力是属于自身地,很难剥夺;选民的神力是神赐予的,随时可以收回——但问题在于,神子通常只是能继承到一点神力而已,和选民所获得地远远不能相比,连具现外化都不太可能,就算知道如何运用又有什么意义?”
“但你不是神子吗,你不就可以。”
“我是特例啊,”梅菲斯轻轻敲着他的脑袋,“巴尔是预见到自己必将被摧毁,所以他刻意把自己拥有的全部神力都分散到了子嗣中,通过杀戮互相吸引,所以我这个神子才能拥有如此庞大的神力,这根本就不是常态好不好。正常的情况,神子能够继承到的神力并不多,恐怕连莎珞克这种程度都没有,甚至还有可能丝毫没有继承到半点神力的。”
琼恩沉吟着,“那除了巴尔之外,还有别的神祇在凡间留有子嗣吗?”
“历史上是有一些的,但都不怎么出名,而且我说了,神子不是选民,继承的那点神力微不足道,甚至根本没有,无法像选民那样长生永寿,最多能比普通人多活些年月罢了,基本都早去世了。最近几十年里,在凡间留有子嗣的神明……似乎就只有巴尔了。”
“唔,你知道,我在宗教学方面一向无知,很多基础概念都搞不清楚,”琼恩搂着她的腰肢,在少女的金发上轻轻亲吻,“那也就是说,你是神子,因为情况特殊,拥有超乎寻常的神力。
能够运用‘杀戮之剑’,而你母亲是选民,同样也能吧,效果是一样的。欣布和葵露是魔法女神的选民。被赐予银火,所以能够运用银火球、雷电枪,就连萨马斯特,如果他篡夺地神力足够多,他也是可以运用的,对吧。”
“是啊。”
“那这也就是说,神力和神力之间,其实没有本质区别。只是所有权的归属不同。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所有权的归属不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本质区别吧。”
“是,我知道,有地神力归属于神祇,有的神力归属于凡人本身。选民具备的是前者,强大但却并非真正拥有,只是暂时借用;神子具备的是后者,真正拥有但却微弱。除了你这种特殊情况之外,基本也不能运用发挥。但我是说,如果忽略掉这个本质的不同,它们的作用、效果、外在的表现形式,其实是差不多的。对吧。”
“是,效果、作用,那其实是差不多地。关键就在于归属不同——但你弄清楚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唔,我是在整理思路,”琼恩说,“总觉得像是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但一时又说不清楚……神力和神力是不同的,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所有权的归属,萨马斯特发明的,其实也就是一种转移神力所有权的方法,对吧。”
“可以这么说,”梅菲斯点头,“他其实就是篡夺神力,归属自身——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想从选民转化为强大地神子,进而获得真正的永生。”
“真了不起。”琼恩感叹。
“是很了不起,但那也得你先成为选民,先有神力让你篡夺再说……”梅菲斯随口正说着,突然反应过来,“琼恩,你的意思不会是说……”
“我也有一种能够转化神力的方法,”琼恩说,“你知道地。”
梅菲斯想了一想,摇摇头,“不一样,”她说,“这是完全不同的。”
确实是不一样,萨马斯特的作法,其实就像是一个保管员,神祇把神力寄存在他那里,然后他给吞没贪污了;琼恩的作法,则更像是一个窃贼,直接从别人体内吸取过来,据为己有。而且经过萨马斯特的转化,神力依旧还是神力,只是换了所有权人而已;经过琼恩地转化,神力就已经变得不是神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至少他明明吸收了巴尔神力,梅菲斯却半点感应不到。
然而……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联系似的。
“我明白了,”梅菲斯说,“你是想对付你身体里的影火?”
琼恩见她会错了意,也不否认,顺势点头,“唔,我是刚才听了欣布提到萨马斯特能够转化神力,所以有这个想法。”
“这恐怕不容易,”梅菲斯摇头,“你虽然有影火,但具体地来历其实都不十分清楚,贸然行事只怕不妥。而且就算萨马斯特真有这种办法,他又怎么会教给你。”
其实也未必需要萨马斯特教,琼恩心想,他那所谓的“采玉诀”吸收神力,也是分两个步骤的,第一步是从别人体内吸取过来,第二步是消化。就算不能像萨马斯特一样,把影火据为己有,随时运用,至少能够消化掉,免得留在身体里是个隐患。问题在于,他从莎珞克和菲娅体内吸收了杀戮神力,是能清楚感觉到的,可以运功去消化,那影火却压根感觉不到,不知道潜伏在什么地方,只在生死关头自己冒出来,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对付都无从下手。
“莫非我学会的这种方法,只能对付自己吸收来的神力?”琼恩默默思忖着,“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大多都是自己揣测,想不明白。萨马斯特对神力极有研究,或许能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所在……说起来,他倒是提过,说有办法能够让我一个月之内成为力量近似奥沃的大巫师,不会就和这有关吧。”
萨马斯特在和琼恩谈判的时候,是曾经提到过这么一句,但当时琼恩正在头疼要如何应付这老巫妖的要挟,解决面临的困境,也没太在意,只当他是在吹牛。就算不是吹牛,估计也是那种“让你瞬间激发出身体的全部潜能,获得绝世力量。三分钟后七窍流血而死”的类型,没兴趣尝试。据说魔鬼就特别喜欢拿这种契约去引诱凡人,而有些愚蠢的笨蛋还真就相信,结果当了几分钟地绝顶高手,然后就一命呜呼。灵魂被魔鬼收走了。琼恩听过很多这种例子,也深知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所以压根就不相信。
然而现在想起来,萨马斯特虽然自负了些,却也似乎没有信口开河的习惯,所说未必完全是虚妄,或许真有几分门道。只是现在已经成了死敌。倒也不用指望了,何况老巫妖当时也说了“你没有足够的筹码和我交换”,琼恩算来算去,自己也确实给不出什么好处,能让对方把那等秘密相授,只得死心。
“算了。这个问题以后再想,越想脑子越混乱了……还是等有机会,推倒个选民实际试验一下再说。”
可惜这世界上地选民并不多,琼恩对男性又绝无兴趣。能够可供选择的,似乎也就只有欣布等人,却又太危险了,推倒就得罪一大批。其实这次原本也是个机会,只是琼恩考虑再三。终究还是决定不和萨马斯特这种恐怖分子合作——更何况,他眼下最要紧的,是拿到那枚印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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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世界上有没有既势单力薄,没有强劲的后台和一堆同伙的,又是女性的,而且最好还是漂亮美女的选民,能够让我推倒来做试验呢。算了,这种好事还是不要太指望。
是,”他朝梅菲斯微笑,“我多想了……其实主要是跟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哪些话?”梅菲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不过是解释萨马斯特的神力来源罢了。”
“我总觉得她像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梅菲斯摇头,“你能吸收神力地事情,我肯定没和凛说过,欣布不应该知道的。而且就我看,她也不像有什么暗示的意思。”
“是么?”
“这几天相处,你也应该看得出欣布的性格,她和凛其实很像的,在‘自己人’面前,往往就没什么戒心,说话散漫,口无遮拦。就像上次,她连‘萨马斯特看见女孩子穿白色以外的内裤会大发脾气’这种话都能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