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消失的铜镜（二）
南小生枕在货堆旁纹丝不动着装睡，算起来有两个时辰了，溜进仓库的这个人在找什么？暂时未伤及一人性命。
空气充斥着一股花香味，貌似是康乃馨的味道。难道闯进来的是一名女子？
一呼一吸南小生眼皮愈发沉重，渐渐的维持不了意识。此香味有让人安眠的作用。
早晨，莺声燕语。
南小生和米铺几十个伙计同时醒来。
“昨晚那一觉睡得可真沉啊！起来脑袋还有点重。”有劳工说道。
南小生回忆昨晚，应该是那股花香搞的鬼，参杂了不知道什么迷魂散让人昏沉过去。
清点身边货物一概不少，昨晚那人溜进来到底何目的？不为财！南小生百思不得其解。
正值大家准备吃早饭时，施亮掌柜的哥哥施明脸色苍白难堪地走过来，随后丢下账本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宽广的仓库显出几分六神无主。
“咦？施副掌柜！这是怎么了？”劳工伙计们一把担心得围了上去。
施明没有戴西洋铜镜的眼睛显得特别小，他口齿不清道：“我弟，他死了！”
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这名伙计没往下说。
“大掌柜的怎么死的？”
施明眼神空洞说：“被人杀，杀了。”顿挫着嚎啕大哭。
南小生一听，有可能跟昨晚的侵入者有关，心里有点自责，后悔自己昨晚明明知道有人悄悄翻了进来却没有立刻站出来阻拦侵入者，自己第一时间站出来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人命丧。
他急眼了，没有继续保持沉默，说：“是谁杀？不对，施亮掌柜现在尸体在哪？”比起问谁杀的还不如自己一探究竟看看尸体有没有眉目，毕竟昨晚溜进来的人用了花粉一类迷魂香，心里冒出江南五毒的凶手。如果是毒死的那心里自由有答案，若是别的方式当要重新掂量。
施明蠕动着煞白的双唇抹着鼻涕泪水道：“二楼寝房。”
南小生没有继续多问，自顾自的离开仓库，从门店楼梯上到二楼。
寝房中倒了一具尸体，不在床上也不在凳子上，而是直直躺在地上。
南小生上前查看。
施亮尸体无孔流血等症状，不是中毒而亡。他身上中有十多处匕首穿透的刀伤，并且每处匕首留下的伤都残留着恨意。
奇怪的是屋内毫无打斗痕迹，一点都没有凌乱打碎东西的迹象，不排除杀害施亮的人是熟人所为。
南小生自语道：“不管是谁，下手够重的！本一刀已够致命，却还要多补十数刀。看来跟江南五毒他们无关，昨晚用迷魂香的是何人？会不会就是凶手本人？”
突然身后窜出几名配带刀剑各色不一兵器的男子，衣物朴素，假如不拿兵器他们看起来跟农夫差不多。
一个铁血五角形脸的人进门就向南小生说到：“你是凶手？”
南小生连忙摇头解释：“不不不！凶手杀了人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原地不动等人来发现，尸体看这僵硬程度已是昨晚就凉了。加上我哪有胆子杀人。”说完展露出个奉承的笑脸。
刚还在怀疑南小生是凶手的铁血男子道：“看你这熊样，料你也不敢杀人。”
南小生：“敢问兄台您是？”
铁血脸男子提高胸膛气息道：“民团一番队副队长上官硫书，我们接到线报这里出了人命，特此赶来查看。”
昨晚听闻伙计们说此县属于三不管，朝廷没有在此设立官府，均有自发民团负责治安民生。南小生：“噢！原来是负责县治安事务的上官兄特意来此破案还别人一个公道。”
上官硫书一脸不屑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见上官这么胸有成竹打包票，南小生故意挑事道：“关于凶手你可有眉目啊？”
上官硫书一时膛目结舌，眼神左右瞟道：“实属机密，不能告于尔等普通人听。”
看到如此回答，南小生心想，看来此人什么也不知道。
上官硫书询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在死人旁边干嘛？”
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南小生笑道：“我是这的劳工伙计，听到掌柜遇害，马上就跑来查看情况。”
上官硫书道：“所以你是第一发现尸体者？”
南小生摇头道：“是死者的哥哥，施明副掌柜。”
上官硫书拿出一本小册用断了一截的毛笔在上面记载起来，嘴里重复着南小生说的话。
上官硫书再次问道：“你有没有动过尸体。”
南小生：“没。根本没机会动，你们就到了。”
上官硫书：“意思是你想动尸体？”
南小生翻了个白眼，刚那句明显是充满反向思维挑衅肯定句的话语，为了肯定自己没动过尸体才这样说，怎料居然会被怀疑了起来。他只好这样回答：“总得有人负责掌柜的身后事吧。”
上官硫书：“哦！”在小册上开始记载
南小生心里抱怨到，这也记！你这民团副队长到底能不能破案啊。还不如我来。
上官硫书合上册子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南小生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处，不用他叫也会离开。
不过南小生最后余光瞥了一眼施亮的尸体，有一点很是在意，想去弄明白。他回到仓库找到施明。
仓库内，十数名伙计搀扶起施明坐到一个较大的货箱上。施明惨败的气色没有恢复过来。
南小生上前道：“我知道我现在这样问很不是事宜，但我想帮掌柜们尽快找出凶手，所以想问问副掌柜您点事儿。”
施明仔细端详起南小生的五官面容，片刻后点头。可能是觉得面前的人不是官差也不是衙役，但起码有人帮忙找真凶也未尝不好。
南小生：“你们的西洋铜镜去哪儿了？”
施明刚刚失去弟弟的心情。他无力地说到：“不见了，早上起来放在我身边的西洋铜镜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见了。怎么我弟弟的西洋铜镜也不见啦？”
南小生：“此等怪事！”两副西洋铜镜巧合的在施亮遇害时期同时失窃，看来实打实的于事件凶手脱不了关系。
南小生继续开口问道：“你弟弟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些什么人？”
施明：“行商的之人，自然是树敌无数，说没有是假的，你说特别深仇大恨的某个人却没有，毕竟商人今天于别个是敌人明天可能成为合作人，后天可能继续做回敌人，大后天且又能成为合伙人。”
南小生觉得此话说得对，商人本就是如此善变。
上官硫书不知从蹦出来，在南小生耳边说到：“你问完了吗？问完滚开一边，不是查办人就别在这瞎捣乱。”
南小生吓一踉跄，道：“哇！你走路怎没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