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望石兴叹
绕开门卫的视线，何牧带着卢庭绕着书院的围墙走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一处较低的围墙，分散出去的蜃雾也没感触到周围有什么人驻足。
卢庭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有锻体的境界，所以两人都能够小心翼翼翻墙而过。
稍微整理了下衣冠，一个公子一个书童，便出现在了书院内。
“尼玛。”
何牧脸色微变。
就在他不远处的广场上，每一座石像上面都有一缕或者两缕白色的气运！！！
就像路边的野花那样，没人理睬。
几乎是几步一座石像，一座就是一一两缕。
看着自己仅剩的一丝气运，何牧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何必倒霉这么几天。
“看这些石像表面风化程度，应该至少有一百年以上历史了，日夜听闻学子读书，寄托了不知多少人的情感。”何牧暗暗激动中，扫视了一圈。
因为年关将近，所以书院内人烟稀少。
略带激动的心情中，何牧满怀笑意的向不远处的广场做走去。
直到走到最近的一座石像前，仔细打量着这个表面风化得看不出人脸的石像，何牧却觉得这人一定长得很帅，至少也会很有气质，不然怎么能聚集起三缕气运呢？
装作要给石像擦拭，何牧的右手伸向前去。
冰凉的触感，还有表面风化得粗糙的石面，意料中的气运，没有一丝增加。
三足圆鼎旁仍旧只有一缕，石像上仍旧三缕。
何牧脸色微变，快走几步，到了下一座石像面前。
这是一个武将模样的石像，只是石像手中的石剑已经断裂，有学子将断落的一小节石剑放在了石像的脚边。
何牧没有伸右手，反而换的左手，片刻后，他脸色漆黑，默默走向下一座石像。
最终。
在广场上的寒风呼啸中。
他伫立在这个广场中央，表情严肃，神色不善。
这广场上的石像，大多是人物，也有小部分是动物，但都十分形象、生动，就连一部分守卫模样的石像，也是雕刻地怒目赤髯，栩栩如生。
但是。
“几十缕，就像棉花糖一般，如果我收取了，是不是就能直接升两级，到灵肉境了？”
何牧很是勉强地咽了咽唾沫，他恨不得敲碎这里所有的石像，收取所有的气运，但是，他做不到。
就像一个绝世美女，穿着诱惑，站在你面前，但是你们之间隔了一层玻璃，一层打不破砸不烂的防弹玻璃。
你只能看着，却无法拥有。
沉默是广场上的石像。
悄悄的何牧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卢庭看着行为举止奇怪的何牧，心里不知道思索着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个牧大哥，像是丢了什么似的，有点失魂落魄。
察觉到卢庭探寻甚至是略带安慰的目光，何牧深深地吸了口气，安慰自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嗯，我试看看能不能抢成我的。”
“况且这书院占地极广，一定不止一处有气运的地方。”
这么一想，何牧心里顿时舒服许多。
他也有些明白了，这气运，或许是有归属的。
那罗汉石雕的原主是罗汉寺，但早已失散于江湖多年，所以算是无主之物，而这些广场上的石像，应是属于九宗书院，所以外人吸取不到。
无非是暂时拿不到而已。
等年后这九宗书院招生，自己混上学籍，到时候这些石像岂不是随意触碰？反正也没谁能抢，难不成这书院还能在过年关这段时间被人毁得寸草不生？
“稳住，不急。”何牧暗暗开导着自己。
打算开年后进学的何牧，放下了心中纠结，这才开始游览起了这座古色古香书院。
但没走几步路，好巧不巧便看到一处草坪上有几个书生正在玩着投壶游戏。
这些书生有的身穿一件散花锦锦衣，腰间绑着一根靓蓝色龙凤纹犀带，身材挺秀高颀，颇有才气。有的身穿皮袄，笑脸盈盈中有些许计较神色，像是官商子弟。
何牧反正是没看到小说中经常会写的那种穿着破旧棉衣，脸色苍白，身材瘦弱的穷书生。
说是穷文富武，但这个穷文，在九宗书院怕是不存在了。
“牧兄？牧兄？你怎会在此？”
一个颇为高昂热情的声音，把何牧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他循着声音望去，那草坪上，有一个嘴角胡须都没几根的少年，此时正呼喊叫他。
不是李穆阳又是谁？
虽然很奇怪，但何牧还是拱了拱手回应道：“穆阳兄，刚刚走神了，见谅见谅。”
自从李府一顿大餐后，这才过久，而且这次还是何牧偷偷进学院而遇到，不得不说缘分。
李穆阳看到何牧，脸色也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倨傲，对他而言，何牧也算是同患难过的朋友了，特别是宴席上，何牧一顿胡吃海塞，还让他不知为何颇有些好感。
也没有计较何牧何时带着书童进的九宗书院，他还是领着何牧带到草坪上来，打算引荐给其他朋友。
何牧虽然看着这群少年面庞青涩，但还是拱拱手，互道姓名。
这群书生，倒是对李穆阳带来的人没有不好的看法，以为是哪一户人家子弟。
一翻介绍认识后，何牧又对朋友圈的看法，吐槽不已。
刚刚给他印象最深的两个人，颇有书生气的是宣化城城主温成书的公子温良恭，穿皮袄的是一个大商人的次子姚有春，其余几个人也是颇有背景。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两名女扮男装的秀气女子在一旁。
李穆阳一一介绍着：“这位披着牡丹披风的姑娘是於姑娘，这位披风绣着梅兰的是陈姑娘。详细的就不能多说了。”
这也是这个世界特色，姑娘若没有长辈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介绍芳名的。
当然，认识了人，就像进了朋友圈，而在朋友圈中，总是需要互动才能算朋友。
而此时，正巧大家在玩投壶，所以何牧也要入乡随俗，投上几箭，当然若是一箭不中，那便是丢人现眼了，至少也得罚酒几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