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三拳打死
挣扎着站起身,看到越来越近的乌木,何牧知道,这个老头想折磨死他。
城墙上的那个道士,很可能是来调查着他们口中的妖魔,或者魔教中人。
想到之前杀了王铁山后,城中的流言蜚语说是魔物所杀,他便有了决定,今天说什么也要隐瞒住蜃雾的存在。
“咳咳。”
“老东西,没吃饭吧,沙包大的拳头砸不死人?”
“你这……”乌木停下了话头,因为在他眼前,那个脸色苍白受了重伤的小子,此刻竟然在变样!
此时周围的所有人,看向何牧,都不由得呀声,不可思议。
原本看起来只是有点壮实的男子,此时却像是充了气一般,缓缓膨胀起来,他上身的衣服被崩开数道口子,那衣物遮掩不了的地方,肌肉狰狞。
原本正常的皮肤,此刻变得粗糙,一堆堆的硬皮甲质出现,还有那脆弱的脖颈此刻都多出了一层硬壳保护。
还有那正常的手脚,此时也变作了鹰爪一般的模样。
片刻之后,场中就出现了一个蛮荒怪物,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怪物吗?”王龙在其父王身旁低声问道。
莽山王此时神色惊疑片刻,才说道:“这人或许习练了某种蛮荒遗族的高深炼体功法,此时整个人血气蓬勃,但若没有蛮荒遗族血脉,为父估计,他这种状态,应该支撑不了多久。”
何牧感觉到胸膛处的伤势已经消失,这才抬起头。
面对乌木凛冽杀意,他轻声开口说道:“我会三拳打死你。”
“黄口小儿!”乌木刚提起拳头,便猛然一惊。
轰隆!
一道炸响传出,夯实的地面仿佛有震动感。
刚刚还站在一边的何牧,此时原地只剩了一个土坑,人已经爆然冲了过来。
“第一拳!”
只见他那似巨鹰铁爪的右手已经握拳收蓄力道,向乌木袭来。
这凝聚了他武道金身所有肉体力量的一拳,有沛莫能御的憾天之力,无可阻挡般的轰了出去。
抵抗这一拳的是老者瘦弱的手臂。
咔嚓!
摧枯拉朽,乌木手臂在迎接这一拳的瞬间,便被打的碎裂,借着多年来的搏杀经验,他勉强转身卸力,这才逃过一劫,躲到了一边。
噗!
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第二拳!”
何牧眼眸神色闪烁,抬起自己狰狞可怕的右手,上面没有什么功法内力的存在,有的只是力量,非人的怪力。
随着他握拳砸向一旁的乌木,仿若陨石砸落的恐怖气劲,让四周空气涌动。
“该死!”仅仅是拳风袭来,乌木便知自己不可能硬抗这一拳,急忙后退,堪堪躲过。
“老东西,你竟然躲了?那我这第三拳,就必须把你打死才行了。”何牧淡淡说道。
“血仇不报何以苟活!这是你逼我的小子!”
“枯血天罗!”
只见满脸老人斑的乌木,此时面容异样,七窍流出猩红的血夜,染红了脸庞,就连枯白的头发也渗着红丝。
整个人变得没了往日模样,周身凌冽的寒意也变得煞气腾腾。
这是他自从修行开始,就从未动用的功法,无他,用之必死,但此刻他已经不再顾忌自己苟活,只想报杀孙之仇。
“我会打死你!”
话音未落,刹那之间,轰隆隆的爆响传出。
赤红的身影暴动,掀翻气浪,树根似的右拳上萦绕着猩红的血气。
轰!
他的右拳与何牧的手掌相触。
狂猛的劲力相接吗,瞬间空气炸裂,四周散乱的泥土都被这劲气掀飞。
如此威势下,围观的江湖人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包围何牧两人的士兵,却巍然不动。
不过,声势浩大之下,那鹰爪一般的手掌却纹丝未动。
他没死!?
他竟然抗住了我这竭尽全力的一拳!?
何牧像是感受到了老者的震惊,眼睑动了动。
“既然你打完了,那就接我最后一拳吧。”
右手将老者的拳头推开,握拳缩回,右脚踏地,泥土翻飞,夯实的地面硬生生被踩出一道数寸深的脚印,随后力由地起。
魁梧巨人拳头暴起!
在乌木的视野中,如同铁锤一般的拳头越来越大,让他生出一种窒息感。
轰隆!!!
狰狞的铁拳,轰在血红的头颅上,打碎了头骨,血色和白色的液体迸裂而出。
乌木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死寂的氛围,弥漫而出。
宣化城,乌家灵肉境的老祖,被人誉为拳镇丹阳的乌木,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活生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打死了!
“咕噜。”
在场倒吸冷气和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连稳重的莽山王,此时也惊愕了片刻。
“父王,这人,真的是人吗?”王龙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人,不过是快死之人了。”莽山王的略显唏嘘道。
以他的阅历,不难看出,这何牧也是用了搏命之法,全身精血恐怕已经所剩无几,只要最后一口心血消耗干净,那他便会直接死去。
当然在场的江湖人中,也有眼光毒辣之辈,他们眼眸闪烁着光芒,神色略显贪婪的看着伫立在场的何牧。
权势,财富,女人,还有无敌的武力。
没有一个人能对这些不感兴趣。
能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三拳打死拼命的灵肉境武者,那这种秘法,就算代价是死,那也让人趋之若鹜。
呼呼~
寒风吹过,树枝摇曳,也吹起了刚刚震散成灰的泥土。
何牧那肌肉狰狞的脸庞稍微扯动了两下,主动收敛起了散诸全身的气血和混元真气。
那如同泥浆搅拌的声音传来,他的身躯也渐渐回归正常。
咔嚓。
如蝉蜕的角质脱落在地,惊起了众人的目光。
这门秘法施展,难道不需要以姓名为代价?
看到何牧苍白的脸色,还有那身上的腾腾热气,众人一片哗然。
就连莽山王也惊疑起来。
“若是狂沙每人都能习练这秘法,岂不是?”转瞬之间,他便打定主意,这个叫何牧的年轻人不能走。
而此时的何牧,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乌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