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董安臣,你为什么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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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流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睍莼璩晓她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她看见一个小孩子,拼命的朝她招手,他哭着说:“妈咪,你怎么不要宝宝……你怎么那么狠心……”
她想要抱住他,想告诉她,她没有不要,她真的没有……
可是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在她眼前,消失了。
眼角一滴泪水缓缓流落,洛言心底的痛苦无法言喻。
一直守在床边的董安臣,见她醒了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看见她难受委屈的看着自己,忍住哭眼泪却不停流的样子,心一紧。
他伸手,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累,说:“别哭。”
洛言哽咽的说:“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书上说,如果做母亲的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堕胎以及流产的,死后到了地狱是要受石压之罚的。我不怕受石压之罚,我只希望我的宝宝能回来,即便是我被石压千万次,我都不怕……舅舅……你那么厉害,你让医生把我的孩子救回来好不好?”董安臣制止住她的身体,他说:“洛言,你别激动……你还年轻,没了孩子,还可以再有,保重身体要紧。”
“可是舅舅,我真的好想要他……好想留住他……舅舅,你帮帮我——”
“董洛言!”董安臣忽然大声吼出她的名字,双瞳中都是血丝,他说:“你镇定一点!你要是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下一个孩子都不会有!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流产吗?就是因为你每天心情郁郁寡欢,你如果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洛言被他一吼,整个人都呆愣片刻,然后就嘤嘤的哭泣。
董安臣闭上眼睛,眉宇间尽显疲惫,他说:“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一些。”
洛言先是嘤嘤的哭泣,然后豆大的眼泪失控的往下掉,落在手背上,床单上,然后是更多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终于不是冷漠的表情,他深隽的眸看着她,带着一丝怜惜,一次悔意……
洛言扑倒在他怀里,痛苦了起来,如果不是她的任性,任性要跟着他,一定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一直对自己不好,一直让自己受气,宝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掉了……都怪她,都怪她自己!她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董洛言!你怎么这么没用!
洛言不知道那天自己究竟是昏迷过去还是哭睡了过去,只知道那是她最难受的一个晚上,浑身冰凉透骨,噩梦连连。
身边有一双温暖的大掌一直安抚着她,可是这都不够……还是不够。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被自己走的太糟糕,连活下去都是一种奢侈。17904774
清晨……
已经三天没睡的董安臣看着躺在床上,连续发烧了三天,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洛言……医生说,差一点……她就跟着她的孩子一起走了……
医生说,她的求生意志非常的薄弱,在这样的时候,只能不停的在她耳边说话,希望她能听的见,自己有想活下去的决心。
董安臣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洛言,单薄的唇瓣间流出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说:“董洛言,你不可以这么快就死,听见了吗?”
……
第四天,洛言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她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医院的病房中,眼前一片惨白,如同她的脸色。一股厌弃之感浮现在心底,她微微的撇头,就对上了一直凝视她的乔苏。
她一顿,微微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董安臣凝视着她,缓缓的开口:“你高烧了三天三夜。”
这一次醒来,洛言特别的镇定,她说:“南城还在医院里吗?我想去看看他。”
董安臣说:“不用了,他在外面,如果你想见他,我叫他进来。”
洛言诧异的看着他,董安臣面无表情的转身,开门,出去。
……
看见许久未见……
并不是许久未见,但对于洛言来讲,仅仅三天,比三年都还要难熬。
在看见陆南城的那一刻,她眼眶里有泪珠在浮动,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委屈的看着陆南城,想要伸手向他要个抱抱,可是陆南城看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冰冷。
“南城……”她叫了他一生。
陆南城定定的盯着她,问,“董安臣,是你舅舅?”
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问这些,但洛言还是点点头。
陆南城眼底的神色更冷,他说:“你舅舅跟我说,你刚刚做完人流。”
“……”洛言心底一惊……怎么会……舅舅怎么会这样对陆南城说?明明是她不小心流掉的……怎么是做人流?
然而陆南城看不见她心底的疑问和纠结,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淡漠,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如同回到最初,她一直介意两人之间的那段距离,他说:“是因为我跟茜茹之间的事,所以你用孩子来报复我?”
“我以为你真的原谅了我,肯给我机会,帮我一起忘记茜茹,从把你接回来之后,我一直都在改,一直都在隐忍……我希望能跟你好好的生活下去……是我高估了自己吗?洛言,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原谅我,你计划好这一切,就是想用孩子来报复我对不对?”
“我没有……”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残忍,就算再恨,她也不可能用孩子来报复他啊!她甚至从来都没想过要报复!
“没有?”陆南城说:“你舅舅亲口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难怪那天你会那么主动……其实你早就想好,要怀这个孩子,然后在恰当的时候把他打掉,对不对?董洛言,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总说茜茹不好,可至少茜茹从来不会做伤害骨肉的事情,你连一个未出生的小孩,都忍心利用?”
原本洛言因为他的话,想要解释,但此刻,听见他嘴巴里的茜茹二字,心底渐渐冰冷了下去,她抬眼看他:“茜茹茜茹,你的心里只有这个女人。你口口声声说要忘记她,却从来没有做到!别说今天孩子不是我故意弄掉的,就算是我故意的,你都能眼睁睁的看着谢茜茹跟别的男人上床而原谅她,为什么对我就这么刻薄?”
陆南城别过脸:“你不要自己做错了事,还乱栽赃在别人身上。”
洛言忽然就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乱栽赃?你怎么不去问问谢茜茹,是我栽赃还是她自己亲口说的?陆南城,是我瞎了眼,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以为你会回头,以为你会忘记那个女人,以为我们可以……”
“可以在一起吗?”陆南城打断她的话:“洛言,你亲手打了自己的骨肉,你还能每天安心的跟我在一起吗?”言身时么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洛言今天终于尝到什么叫做被冤枉的滋味了。
“反正你就是觉得我是这样一个坏女人嘛!”她闭上眼睛,眼泪缓缓的从眼眶里溢出,但仍倔强的说:“好吧,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耳边传来他失望至极的声音:“洛言,你真的让我觉得好失望。”然后是摔门而出的声音。
失望……她也很失望,谁能知道她失望过多少次,然后又强逼自己去期望?可到了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许,也许从谢茜茹出现开始,她就不可能跟陆南城在一起。
更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没有在一起的缘分,只要靠的近了,总会有事情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像是一场场早已经注定的戏剧,只等着他们按照原有的剧本去上演。
朦胧中,她好像看见一张脸,一张带着嘲讽的成功的笑脸。
那是谢茜茹的脸。
嘴角泛起一抹虚弱的弧度,洛言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你赢了。”就连她的亲舅舅,都站在她这边。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洛言抬头,就见董安臣开门的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她疯了一般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冲到董安臣面前,拽着他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跟陆南城那样说?”
董安臣表情波澜不惊,他伸手,一根一根将洛言的手指掰开,然后将洛言打横抱起,丢在床上。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一尊不可触及的神。但听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为什么?因为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丈夫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你还犯/贱的往上送。”
“……”
“在你住院的这三天里,陆南城没找过你一次,知道为什么吗?”
“……”1d7qg。
“因为这三天谢茜茹都陪在他身边,日夜不离的照顾他。”董安臣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抹残酷的笑:“董洛言,你说你蠢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