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第120部分
到军人搏杀的身影,但是好一会,孟托班才对着自己的副官说道:“我们最后会胜利吧?”
副官笑了笑:“从皇帝陛下登基以来,法兰西军队还没有打过败仗!”
这个说法让孟托班少将松了一口气,没错,自拿破仑三世陛下登基以来,我们法兰西军队还没有打过败仗!
……
陆战团的方向同样是双方发生激烈的碰撞,起初陆战团歼灭一个阿尔及利亚步兵排的战果让当面的法国人勃然大怒,即使是在克里米亚,他们也没有打过这么大的败仗,因此战斗变得格外血腥。
双方甚至没有留下俘虏的习惯,而是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进去,企图用一记猛烈的勾拳彻底干掉对手,但是事实证明,双方都是好对手,双方都没法分出胜负来。
施退季觉得这是他人生之中最艰辛的一天,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么一潮又一潮的攻势居然会持续得这么久,现在的战场上,双方都是精疲力尽了,但是下一刻却能打出一记份量十足的直拳。
步兵们的行动步伐已经变得艰难,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很多时候只能依靠刺刀甚至是拳头来解决战斗,但是施退季清楚得知道,自己不能退!
绝不能退,退一步就全线崩溃了,不但要丢掉营里的两百多名伤员、全部的重火器、大部分辎重,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兵力根本无法撤出,只能咬着坚持。
而对面的法军也清楚得知道这一点,只要他们稍稍有一点退却的意愿,那么他们就再也无法从凯旋门下走过,双方都是用尽了一切手段,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打开眼前的局面。
但是那边符闻道很快给施退季出了一个大难题:“韩众,韩连长,把你的连队集结起来……还有多少?”
来不及一一点名了,到处都是乱飞的枪林弹雨,韩众只能略略估计了一下:“大约还有七十人……”
有些人员可能在其它阵地上参战还没有收容过来,但这也是施退季与符闻道手上唯一的机动兵力了,施退季刚想把这七十人投入进去,却听到了符闻道作出了意料之外的选择:“看到燕王殿下没有?”
“我看到了!”韩众年轻的脸上带着羡慕与景仰:“他就和我们在一起,他距离第一线仅仅只有两百米……”
“让燕王殿下置身于那样危险的境地,这是我们军人最大的耻辱!”符闻道已经下达了命令:“现在我把最光荣的使命交给你,韩连长!”
只是说话的瞬间,符闻道已经扣动了随身左轮手枪的板机,那是子弹在上膛:“去支援燕王殿下!”
左轮手枪的枪管已经按在韩众的太阳岤上:“或者去死!”
第452章 结束
所有人都被施退季的大胆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陆战团的战斗单位,而是战时临时配属给陆战团的单位而已,对于韩连长他只有指挥权而没有人事权,当看到手枪按在韩众的太阳岤,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家伙,还真是能找事!”
施奶季心里这么想道:“难道是这么老资格的老干部,到现在都提拔不起来!”
但是现在这个气氛,他只能配合好符闻道:“老符,你别紧张,韩连长……”
“我去!”韩众这个年轻的连长倒是硬气得很:“至少那也是我们嘉兴支队的部队,被夷兵打死,也胜过被你打死!”
符闻道的手枪这才放下来,韩众朝着身后的士兵说道:“符副团长的意思,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是我们嘉兴支队的兄弟们在前面拼死拼活,我们不能不管这群袍泽的生死!”
他现在宁可把话说得响亮一点:“夷兵上来几百,清妖也有几百,但是咱们七十个汉子,顶天立地,跟我!”
“等一会!”现在是符闻道说话了,他把自己的手枪连同望远镜,还有一件大八件怀表都递过去了:“韩连长,我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原谅,只要你这次能冲过去,我推荐你接我的位置!”
符闻道现在的位置可是整个虹军都要眼馋,他是陆战团第一副团长兼营长,随时都会接施退季的班去担任陆战团团长,而这个韩连长却只是把左轮手枪拿了过来:“不用了,我们嘉兴支队会有我的位置,弟兄们,跟我来!”
现在是不冲也不行,前面都说出这样的狠话,韩众这个新上任的连长就是第一个冲在了前面:“跟我来!”
如果不是他们赶上来的话,那样的话柳畅就要带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警卫班上去肉搏了,事实上柳畅已经准备举起马刀了,可在这刹那,他却看到了韩众的连队已经杀上来了:“杀啊!”
虽然只有七十人的兵力而已,可这让前线奋战中的官兵增添了无数力量,他们高呼道:“我们的韩连长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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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娘娘,好样的!”
“小韩,我亏待不了你!”
柳畅看着他们越过自己的指挥,然后就冲入了一线,与冲上来的法军与清军展开了新的战斗。
现在整个战场都是铁与火的合奏,双方没有一刻停止战斗,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投入进去了,甚至到了孟托班与柳畅这两个最高指挥官都准备亲自上去参战的地步,而且是每一个小战场小阵地都展开着搏杀。
孟托班眼睁睁地看着大好的战机就因为这么一小股的虹军支援而失去了,原来已经有突入迹象的法军最后还是陷入了混战。
他不知道两翼的俄军形势怎么样,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确实是站在滑铁卢的边缘上了,诚然他的部队占据着上风,但是虹军只要再投入一两个步兵营,就有把他的步兵营挤出去的危险,如果再增加一部分兵力的话,甚至有可能给他的远征军以致命打击。
“很好,很好!”
柳畅在望远镜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有南博航,也有李光磊,他们都坚持在第一线,事实上,这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法军如果再有一个营的兵力,那绝对可以达成突破。
双方都是不停地倒下,然后又强行站起来,企图让对方在已方先行倒下,只是这样的战斗只能看上帝的裁决了,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变数。
独立二营的方向也赶来了一支小分队,虽然兵力只有二三十人,甚至不到一个步兵排,但是看到了陆战团混成营的高风亮节,现在独立二营也是把最后的家底抽出来了。
柳畅脸上带着微笑,他看了一下时间,再看了一下天空,离入夜只有四十分钟了,这是最后的四十分钟。
但也是最艰辛的四十分钟。
……
“这些中国人真是难缠!”
随军记者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那就是他们的亲王殿下?”
孟托班不得不对自己的敌人表示了赞叹:“一位真正的亲王殿下,现在统率着两万名精锐军队与我们展开交战,我必须承认,这是一位最值得敬佩的对手。”
随军记者问了一个问题:“我们可以找一门火炮或是一批米尼步枪手?”
“那不是贵族该干的事!”孟托班拒绝了这样的提议:“事实上他也可以找一门火炮或是一批米尼步枪手来,但是他是一位值得我们爱戴的对手。”
事实上现在双方都无力从第一线抽出兵力,一旦抽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全线崩溃的局面,而看到虹军又从侧翼抽调一个步兵排过去,孟托班就觉得很难受,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应当有的贵族风度。
对于他这样的下层军官出身的老少将来说,贵族风度就是他们一辈子所奋斗所追求的全部,而随军记者又不很适当问了一句:“如果日落以后还没有结束战斗的话,我们是不是要连夜进行战斗?”
“那样的话太可怕了!”孟托班告诉随军记者:“在克里米亚,我们一向都没有夜间战斗的习惯,想必中国人也不例外!”
对于这个时空的军队来说,夜间战斗实在是一件困难到了极点的事情,从来只有小分队式的夜袭,而把大军投入到夜间战斗中去,那是只有疯子才干的事情。
而孟托班少将绝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个理智的老军官,他还想在皇帝陛下的麾下升到法兰西帝国元帅的位置,他告诉没有多少军事常识的记者:“如果入夜以后,我们还没有结束战斗的话,我们不得不把停下来!”
“喝杯葡萄杯?”记者笑了:“那现在……”
孟托班不得不看了一眼天空,时间已经很晚了,事实上连柳畅的形象都变得蒙蒙一片了,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很快就要入夜了。
他不得不考虑如果战斗持续到入夜以后的情况,他很快想出了说法:“你看到战斗的形势了,虽然敌人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但整体形势是我们攻击,敌人守备,而且敌人的损失比我们大,如果今天不能解决战斗的话,明天我们将给以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那您的意思就是入夜以后,我们可以停下来了?”副官在旁边插嘴问道:“我们必须尽早通知我们的部队,不然在黑夜之中,我们可能联络不上他们!”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现在战线已经犬牙交错,复杂无比,有些单位突得太前面了,两翼都是虹军的部队,孟托班少将本来不想这么快作出决定,但是他还是准备点头。
只是在点头之前,他看到一匹快马奔驰而来,他停下了点头的动作,而是告诉自己的副官:“让我听听俄罗斯人的消息吧?或许他们能带来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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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正如柳畅事先所预料的那样,俄罗斯人在击溃后备旅一部以后,并没有采取最积极的行动,直接威胁到虹军正面防线的背后或是侧翼,而后备旅毕竟是个四个步兵营和若干直属连队,即使在野战中被俄罗斯军队击败一部,但总体上还是勉强能压住阵脚。
因此只要天黑下去,一切都有办法,但是看到奔向孟托班的那匹快马,柳畅就不由叹息道:“我们应当找个神枪手来……”
“没用的!燕王殿下。”一个警卫兵告诉柳畅:“在我们的射程之外,即使是最好的米尼步枪手,都无法命中这样的目标!”
这个卫士继续说道:“如果法军发起最后总攻击的话,我不建议您撤退……”
“没错,我应当英勇站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岗位。”
“不是这样的。”这个卫士回复柳畅:“我认为以现在我军的战斗力,至有一半机会坚持到夜间,如果您先行撤退的话,那整个战局就完了!”
“即便是转移,我们都是骑兵,关健时刻也来得及,而且夜间转移比白天更容易一些!”
柳畅听他讲得井井有条,小吃了一惊,当即问道:“是哪个团送过来的?平时很少见你。”
“燕王殿下,我是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第二连选送的!”这个士兵十分兴奋地说道:“朱金雷。”
“很好!”柳畅笑了:“我看你不错,这次战斗结束,可以跟着南搏航学一学!”
朱金雷兴奋地想跳起来,他这个在乡里从来没有出头日子的小佃户或许真的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但是他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兴奋之情爆发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犯任何错误,而那个俄罗斯骑兵已经快速跑到了孟托班少将的身边,他甚至没跳下来或是敬一个军礼,只是朝着这位远征军司令官诉说着什么,而在一两分钟之后,孟托班少将的副官已经开始行动了,他骑着马向前面跑去。
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命令?
柳畅看了一眼前方,离天彻底黑下来应当只有二十分钟了。
这场血战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刻了!
第453章 停战
但是这个等待是如此漫长,柳畅隐隐约约地看着那个法国传令兵在夜色终于跑到前线,但却不知道命运会作出怎么样的审判。
法军的战斗力之强,出于他的意料之外,但法军的战斗力无论怎么样强大,他都有决心成为最后的胜利,哪怕是输了今天这一仗。
枪声一下子密集起来,无论是虹军还是法军,都在作着决死的拼杀,然后枪声突然停下来了。
战斗结束了!
“他们撤退了?”
“是的,燕王殿下!”朱金雷回答了柳畅的问题:“严格来说,不是撤退,是停战!”
没错,法军没有撤退,他们仍然在原来的战线之上没有退却一步,但是整个战斗却停息下来,双方都克制住了情绪。
而接下去就是有个别身影在收容着伤员与尸体,虽然天色已经全黑了,但是谁都不敢停下这样的行动,因为只有今天才是最好的瞬间,如果拖到明天天亮以后,或许有许多人已经活不到那个时刻。
“真是残酷的战斗!”柳畅已经不考虑法军为什么会突然停止进攻,他们离今天的胜利只有一步而已,这或许是一个不解之谜:“他们为什么要撤退!”
无论是怎么样的谜,都代表这是一件不能再好的好事,双方停战了,那么虹军就可以重新整理部队,朱金雷在旁边回答柳畅的问题:“法国人为什么要撤退不要紧,关健是怎么抓紧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把部队重建起来!”
没错,朱金雷用了一个词,那就是“重建”,今天虹军投入了五个步兵营和若干直属队,总兵力达到三千人以上,但伤亡也是惊人的,按照柳畅的估计,至少也超过了七八百人,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单位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那么必须抓住今天的夜间时间,让前线的部队撤下来,同时重建起后卫部队,因此柳畅直接命令道:“命令部队,撤出枫泾镇,回嘉兴府!”
“不要枫泾镇了?”南博航一身是血,他带着一身征尘走了回来:“检点,不要枫泾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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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留给下次再解决,今天至少有一个连的俄罗斯人突进了枫泾镇,这样的话,要解决那里的敌军要太多时间,我们回嘉兴府去,那是我们的主场!”
没错,与枫泾镇不同,嘉兴府虽然被虹军控制没有多少时间,但是那里毕竟是虹军的统治区,不但能征集粮食、动员民夫,甚至还有一部分地方部队可以运用,柳畅毫不犹豫就作出这样的判断:“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朱金雷!”
“在!”朱金雷已经挺直了身子,向着南博航行了一个军礼l:“以后我就跟着南参谋了!”
“这是一个好苗子!”柳畅没有多说什么:“你多指点一下!”
只是接下去的问题就是怎么组织夜间的重建,现在前线有五个步兵营与大量的伤员,今天夜里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对于这一场双方投入了上万兵力的枫泾镇战斗,就以这样的结局告一段落,以后双方战史都宣称自己获胜。
按照法国人的说法,他们成功地夺取了枫泾镇,给予这些中国叛军企图夺取上海的企图以沉重一击,这是法兰西远征军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之一。
而按照虹军的说法,这次战斗为整个战争获得了时间,而且给法国人与俄罗斯人以沉重一击,但事实并不如此。
天亮了,法军却始终没有发起攻击,在昨天的夜里,他们在确认没丢下伤员与尸体的情况下,向后方退却了整整一百米。
这一百米是他们付出了不知多少牺牲与鲜血才夺过来的,但是他们退却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犹豫,如果哪个军官敢于质疑这个决定,那么士兵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干掉。
法兰西军人已经为这个战场付出太多的鲜血了,法国人甚至怀疑把这个鲜血汇集起来,完全能填满一个大湖,正是因此如此,法兰西军人才会自发地退却。
事实上虹军也是如此,他们也向后退却与重新组织起来,但是在这个清晨,他们已经开始向后转移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行军队列,队列中有上千名的伤员,为了运载这些伤员,柳畅已经命令抛弃一部分辎重甚至是缴获的清军火炮,还紧急从嘉兴府调集了大量民夫与骡马,即使如此,行军速度仍然显得十分缓慢。
不过这也是一件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柳畅知道着急不得,他只是朝着南博航命令道:“告诉后备旅,要保住余灵动的脑袋,必须保证全军及时撤回嘉兴府!”
后备旅虽然有相当伤亡,但是在各个部队里,却是伤亡较小、建制较完整的一个,而朱金雷则是说了一句:“保住脑袋?这意思是?”
南博航白了朱金雷一眼,他看得出来,这个朱金雷算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但是太爱表现,太出风头了:“余旅长必须是教导团的老人!”
“我知道他是教导团的老人,教导团的老团长,我能不知道!”
说起来,这也是教导团系统的一惯作风了,能打治安战,但打不得野战,柳畅说道:“如果能保证全军撤回来,至少能保得住他的人头,如果不行,我也只能学诸葛亮了……”
而朱金雷则是提出一个建议:“燕王殿下,这次我军出动步兵十余营,虽然解了常州府之围,但是伤亡亦大,与夷兵打得平分秋色,我觉得不能再这么拼下去,这样会把我们虹军的血都拼光了……”
“我们可以与法国人接触一下!”
与法国人接触一下?这就是停战的表示,柳畅犹豫了一下。
……
“只有这么一点人了?”
孟托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这队法兰西士兵,他曾经记得,派往枫泾镇方向的联军至少有八百名之多,其中法兰西人差不多有一半。
可是现在,站在孟托班少将面前只有不到一百人而已,而他们的指挥官只是一个上尉而已,这个上尉哭着说道:“除了重伤员之外,能动弹都在这里了……都在这里了!”
他抽泣着说道:“少校带着我们守了将近一周时间,我们无数次与中国人拼刺刀,用尽了一切手段,才等到您的到来,可是少校阁下光荣战死了,能继续战斗的也只有这么多人……”
孟托班拿出了手巾擦了擦了自己的眼角,他根本没想到一次东方的旅行居然会付出这么多损失,考虑到救援部队的损失,他有一种打不下去的感觉。
在二十四小时之前,他根本没有这种失败主义的情绪,他从来不以为这些中国叛乱部队会有多少战斗力,即使他们装备了一些欧洲式的武器,而且还有兵力上的若干优势。
但是昨天的战斗,却让他看到了一丝失败的可能,要知道五个法国步兵营都被打残了,没有一个连队是毫发未损的,整个救援部队的损失超过了八百人,其中战死者多达一百七十名。
如果这是克里米亚,这样的损失无可厚非,可这是一次根本得不到国内民众多少支持的远征而已,考虑到相当巨大的损失,孟托班少将觉得自己将是军事法庭上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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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他就把这样的失败情绪置于脑后,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有更多的失败主意情绪,帝国的命运决定于皇帝陛下一人而已。
如果自己会让法兰西公民所唾骂的话,那就随便吧,关健是皇帝陛下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失败主义的司令官,因此孟托班很快就大声朝着这些幸存者说道:“虽然牺牲众多,但是我不得不向你们表示我的敬意,这是法兰西历史又一个伟大的胜利……”
“你们面对着超过两万名装备精良的叛军,面对着缺乏弹药与粮食的极端困难,面对着战斗不力的友军,战斗到最后一刻,将击毙击伤了超过一万名叛军,令叛军不得不望风而逃,这是最伟大的胜利……”
孟托班少将继续说道:“但这只是中国伟大远征无数胜利的开始,我们将为你们复仇,我向你们作出这样的保证,并保证实践……”
他告诉自己这些可怜的部下:“现在已经有四个步兵营的法兰西健儿在上海登陆,与他们同时抵达上海还有一个步兵营的俄罗斯军队,同时带来了更大的喜讯,接下去的两个月之内,将有六个步兵营的法兰西军队,加上两千名俄罗斯军队抵达上海。”
这就是昨天孟托班少将之所以停止攻击的原因,他已经估计过了,增援部队总共有十个法国步兵营与五个俄罗斯营,而且他还可以获得一些补充兵。
而且皇帝陛下已经答应他,专门从国库拔出七亿金法郎的战费以支持远征军,有了这么多资源之后,他必定能彻底征服整个黄金之国。
但是在那决定之前,他必须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大军抵达之前,和中国人谈一下停战问题。
没问题,停战问题!
第454章 热潮
一条小河边上,一群军官正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住了方方面面,带头一个军官大声问道:“陆战团全部过河了没有?”
他身旁的一个军官说道:“应当已经全部过河了,还有,伤员已经全部过河了!”
可是他根本不为这个消息所打动,而是大声嚷道:“别拖泥过水了,再有什么拖泥带水的行动,我的脑袋保不住,但在那之前,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说话的这人就是后备旅的旅长余灵动,今年这位余灵动旅长可是流年不利,先是在严州战役之中,教导团出了大问题,虽然当时教导团团长不是他,但是大家都把教导团的问题推在他身上。
但严州战役确确实实不是他余灵动的责任,可这次战役却彻底影响到余灵动的使用,前次组织湖州煤铁大会战,结果他这个资格最老的后备旅旅长没能成为指挥官,而是让骑兵旅那个女人抢走了。
这也就罢了,可是这次枫泾镇会战后备旅确确实实是出了大丑,虽然余灵动知道后备旅整体损失不大,部队建制完整,没有损失一个成建制的步兵连、步兵排甚至步兵班,但是大家都把被迫撤回的责任放在他余灵动。
他余灵动只能打治安战斗,不能打大仗的结论,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背上去,这也难怪余灵动火气如此之大,但作为后备旅的指挥官,他不得不背起这个责任。
没办法,这次会战,后备旅没打好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作为旅长,虽然有客观上的因素,但必须承担主观上的责任。
但是他余灵动也有无数苦水,这次战役后备旅虽然有一定责任,可是也必须看到现在后备旅里都是什么单位,虽然营的历史不久,但是整个部队都是后备建制,始终没有一个稳定的建制,时不时要把已经补训好的步兵与炮兵移交给其它单位。
这次出动到枫泾镇作战,更是仓促之间,徒步行军几百里就投入战斗,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融洽上单位仍然保持着相当的斗志,甚至还能与俄罗斯营打得了整整一个上午,更不要说还有很多重火器与战斗人员掉队的因素。
只是总结来,总结去,余灵动还是不能不承认,他这个旅长必须承担起责任来,而且还得首要的责任来,这让他火气没处可消。
他可是乐清县城举义时就参加虹军的老人,可是今天却是这辈子最郁闷的一天,更不要说他已经听说柳畅已经发了狠话,让这次受挫,他的责任最大,因此他必须守在这里,把所有的单位都接出来,不然就要他的脑袋。
一想到这,余灵动就是头皮发麻,虽然说伤员已经过河了,但是还有若干大小单位仍然留在河对岸,他必须守在这里,不能让一个单位有任何损失。
正想着,那边又有一队人员一阵小跑过来了,余灵动不敢多想,大声叫道:“注意了,注意了,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他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敢再有问题了,只要有什么问题,他这个后备旅长就是干到头了。
还好是自己人,虽然草绿色的军装已经被征尘所淹没了,但是带头的这个人余灵动:“老李!”
“余旅长,你亲自守在这里,那就好!”说话的是嘉兴支队支队长李光磊,他告诉余灵动:“我亲自骑马在对面走了一下,现在大小单位已经过河,等我们这个混成营一过河,你就可以向后撤退了!”
只是李光磊说话之间,却没有太高的情绪,余灵动也感受到了:“李支队长,你确实搜索过了?”
“搜索过了!”李光磊告诉余灵动:“对面还有我的一个骑兵排,但是很快就能过河,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可以自己过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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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光磊却不愿意,他还是留在河对岸,甚至到了最后一个虹军士兵过河来,他依旧是带着郁气站在对岸,余灵动知道他的情绪,他亲自下马,然后走过了碇步:“李支队长,部队已经撤了,我们过河吧!”
“我不甘心啊!”李光磊愤恨地说了一句:“这一仗打好了,我们就是龙枪第二团了,功亏一篑啊!”
“我检讨,我检讨!”余灵动说道:“这是我们后备旅的责任!”
“不怨你们!”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但是李光磊确实没追究余灵动的责任:“是我们决心不够,如果能尽快解决枫泾镇的夷兵,那就不会打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很不甘心地说道:“虽然八百多个彩号一个没丢,全部过河了,但是光我们支队被迫遗弃了十二门缴获的行营炮与将军炮,辎重也被迫抛弃,在我们支队历史上是第一回,在我们虹军历史上也是第一回!”
这确实是一句实话,虽然虹军宣布自己这次战役大获全胜,但是战斗到最后,控制战场的却是联军,而且虹军在撤退之中被迫抛弃了部分缴获重装备与辎重,也没有取得全面的胜利,被迫返回嘉兴府,这在虹军历史是第一回。
因此李光磊脸上的郁气是千真万确的,而整个虹军的士气也如李光磊一样,都受了一个相当的打击,要知道这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虹军,那边余灵动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荣誉感。
在过去的教导团与后备旅,很少感受到这样的情绪,他不由幽幽一叹:“是这么说,我们后备旅丢了三十七具烈士遗体,我作梦都想打回去,把这些烈士的遗体抢回去!”
虽然没丢掉重伤员,但是各个单位都被迫丢了一些烈士遗体,而李光磊也是身有同感:“我们支队也丢了十七具烈士遗体,我对不起他们啊!”
说话间,余灵动与李光磊的心情都很沉重,正说着,一排骑兵已经踏着轰隆的步伐杀出来了,看到他们,李光磊朝着余灵动说道:“你们先撤吧!我带骑兵断后!”
“我来,我不信我打不回去!”
虽然是这么说,虽然在战场上双方的表现可以说平色秋色,虽然敌军受到很大打击,但是对于虹军来说,撤退就是失败,没有完胜就是失败,因此退下去的路上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沉重。
“回到嘉兴挺不错,不知道什么反攻回去!”余灵动还是想着这个问题。
嘉兴支队在嘉兴府经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因此一进入嘉兴府,就有乡兵排、基干民兵与县里的独立连过来接应,这让后备旅的压力放松了许多,但受挫的情绪始终压在整个部队的心头上。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这片他们曾付出鲜血与g情的热土,因此很多官兵的头都低着,但是下一刻他们听到了一阵欢呼:“前面发生了什么?”
连李光磊与余灵动这样的指挥官都对这样的欢呼表示好奇,这声音仿佛是打了大胜仗一般,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骑兵旅周旅长带着骑兵旅已经赶到了……”
“同时赶到的还有新建第七旅主力,及陆战旅后继梯队……”
“好啊!”李光磊就兴奋起来:“骑兵旅一到,咱们虹军等于是如虎添翼了……”
骑兵旅可是虹军之中首屈一指的单位,但是下一个传过来的消息却让这个嘉兴支队的支队长在马上高呼起来:“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这个传过来的消息让所有的失败情绪都为之烟销云散,整个部队立即充满了乐观的情绪,刚才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折而已,我们只不过从前线稍稍后撤了几公里而已,最终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第一师回来了!第一师回来了!”
龙枪团、教导团……这些虹军历史中最古老的步兵团,连同一些虹军的新锐步兵团都回来了,和大家战斗在一起,虽然传来的消息只是明确第一师已经从赣省回浙,现在已经正式入浙了。
但是对于李光磊这些干部来说,他们清楚得很,第一师可是虹军的头号王牌主力,第一师到哪里,哪里就有胜利!
就连余灵动都带着兴奋之情:“教导团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切的负面情绪都不翼而飞了,他甚至愿意降职,回去去当教导团的团长,把自己的老部队带好,而十几分钟,柳畅已经带着一个连的骑兵过来迎接他们,这个连的骑兵都是周秀英骑兵旅里的健儿,他确认了那个部队欢腾起来的消息:“第一师回来了,第一师回来,咱们的老龙枪营回来了,顶多再有两周时间,整个第一师就全部回来了!”
李光磊直接就骑着马奔过去:“殿下,我们嘉兴支队现在就想打回去!”
“那也就等瞿军长回来!”柳畅笑着说道:“你们这次打得很好,部队虽然伤亡很大,但是经受了锻炼,是真正把部队带出来了,放心好了,伤亡多少就补充多少,还有……”
“你们立即扩建成主力步兵团?博航,步兵团的番号是多少了?”
旁边余灵动插嘴说道:“殿下,那我们旅?”
第455章 帝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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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旅?”柳畅一看到余灵动就只能长叹一声:“老余,你好歹也是乐清起义时的老人,能不能有点长进……”
不管怎么样,余灵动的资格摆在这里,教导团与后备旅这么一个大派系也摆在这里,柳畅不得不稍加安抚:“还好这次没次大漏子,只是丢了一些装备与烈士遗体,伤员与部队都撤回来,暂时不与你计较,但是……”
柳畅的语气变得威压起来:“后备旅的番号暂时不能保留,暂时缩编成一个步兵团,如有编余人员,由补充其它单位,你也给我回去当团长!”
这算是虹军历史第一例的缩编事件,而且是从一个老资格的步兵旅缩编成一个步兵团,但是余灵动却只能表示感动:“谢谢检点给我们这么一个打翻身仗的机会,检点请放心,我们后备旅一定打回来!”
“没错!”柳畅在马上大声说道:“我们一定要会打回来的。”
只是想那么快打回来并不是一两句话要解决的问题,在这段时间之内,不但要等待第一师部队运动到位,而且还要将位处于浙江省内各府各县的虹军单位运动上来,同时要将这次战役中损失较大的各个单位补充完毕,这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事情,至少也要让新兵认得自己的团长、营长、连长、排长都是谁。
与此同时,小规模的战斗仍然在频繁地进行,双方一面通过上海的西方人表示了谈判的意向,另一个方向又企图在战场小小地捞上一把,至于后果,双方在这三个星期之内,都有了近千人的伤亡数字。
不过这一切,暂时都没有被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阁下所知晓,这位整个俄罗斯帝国首屈一指的强人如果能获得一些中国战场上的确切消息,那绝不会同意圣彼得堡的计划。
即使是对中国战场的实际情况一无所知,只获得了一些早期捷报的情况下,穆拉维约夫的眉头仍然紧锁着,而旁边的一位贵族上校已经迫不急待地向穆拉维约夫施加压力:“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现在不把部队派到中国去,那么今年就没有任何希望把部队派遣到中国去了!”
这个时空的俄罗斯帝国,还没有获得海参崴这么一个完美的不冻港,他们控制的港口在冬季是要停止使用的,因此把部队派遣到中国的事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如果错过了现在,那只有等年明年解冻以后才行。
看到总督没有任何反应,这位安德烈上校只能再施加一点压力:“阁下,圣彼得堡已经答应了您的全部要求,一个本土军将派到远东来,而圣彼得堡的要求仅仅是多派出五百名补充兵而已……”
“没错,这将是本年度东西伯利亚给予中国方面最后一批援军!”穆拉维约夫同意这样的观点:“我只是担心圣彼得堡能不能及时从欧洲派来援军来……”
他之所以开出了一个军的价码,完全是想吓倒那些国内的官僚老爷们,可是他从来没想到,那些官僚老爷居然答应,非但答应了,而且还痛痛快快地答应这个步兵军将是俄罗斯历史兵力最充实装备最精良的一个步兵军。
穆拉维约夫还是有一种虚幻的感觉,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前,他要求国家增加在远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