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第134部分
战营就压制了整个湖北,有些时候战果辉煌到陆战旅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战果的程度。
象陆战旅在湖北地区的第一次作战,仅仅是派出了一个陆战排加强一门轻型火炮上陆侦察的行动,可是他们绕过清军的防线不到十分钟,正面部署的一千多名清军已经作了鸟兽散,留下了三十门火炮、四百七十杆抬枪小枪、四十面军旗、一百桶火药、四百石粮食、一百二十名俘虏与六具尸体。
接下去陆战营在海军的配合之上不断上演这样的军事奇迹,以致于现在海军把舰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施退思这样一个陆军出身的军官,陆战队在过去作战中承受的最大损失也不过是二十六名阵亡,七十八名负伤而已,但是他们的对手却付出了超过十倍的代价。
因此现在的施退季是意气奋发:“越过武昌,我们再向上游深入!”
在过去,虹军海军曾经担忧舰船如果过于深入的话,很有发生事故或其它情况导致意外损失的情况,可是现在上游已经划出了好些木船来,他们飞速地打出了白旗,然后紫薇星放慢了航速。
这些木船上的人们都穷迫不堪,只是生活的压力并不能让他们放弃希望,他们热情洋溢朝着洋火轮上的水手大声叫道:“要煎饼果子不?”
“切糕了,切糕了,来一刀怎么样?”
“上好的大白菜,刚摘下来的!”
“我这里准备几十斤活鱼,老爷们开开恩,把他们都拿走吧!”
对于虹军来说,这些鱼肉、青菜只是生活中必有的一部分而已,但是现在已经有很多湖北的渔民依赖他们而生存,每当洋火轮过境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一批小划子鱼贯而出,开始向虹军推销他们手上的一切产品,同时履行他们的义务--带路。
有些时候,他们不仅仅是带路这么简单,当看到清军,也是他们眼中的官军在红贼的攻势面前一败涂地的时候,他们就借机捞上一笔,甚至不惜直接参战,有些时候他们又充当了红贼在乡里村里的哨探与先锋。
现在施退思对于沿江沿湖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起初湖北的地方官府还企图向这样的带路党开刀,甚至不惜抓了一批人,但是事实证明,这只能招来炮舰的报复,几个排的陆战队在舰炮的掩护直接袭入了县城,县太爷既不能弃城而走,又不能坚守城市,最终被红贼掳去,成为他们运用的旗子,甚至成为带路党中最有份量的角色之一。
现在许多心思灵活的人已经对胡林翼与曾国藩不抱希望,他们自然愿意同施退季这样的强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因此今天来的不仅仅是推销员,还有荆州几位颇有名望的士绅,而施退季命令暂时抛锚,蒸汽机也停止了运转。
而在这个时候,岸边已经划来了新的货船,只是他们带来了这几位荆州士绅的诚意-一两千斤煤,虽然煤的质量并不上乘,但是对于施退思来说,这可是最好的礼物。
“谢过诸位了,谢过诸位了!”施退季毫不忌讳地说起了自己这种火轮的最大弱点:“咱们洋火轮有千般好,万般好,唯一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离了煤就完全玩不转了,诸位的诚意,我都明白了,必然奏与燕王殿下!”
说起来,他们确确实实是帮了施退季与海军的大忙了,要知道海军的锅炉用煤,全部是从上海与安徽浙江运来,而且皖浙煤品质不佳,现在只能勉为其难地运用在火轮之上,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施退季自然希望能就地用煤。
只是霍虬再重视煤矿生产,也不能在仓促之间变出煤来,因此海军与陆战队的行动完全受到了存煤的限制,这批士绅虽然只送来了一两千斤煤,但对于施退季来说,那可以说是帮了大忙了。
而这群士绅之中,有一个叫杨清六的脑子特别灵活,这件事从开矿、采煤到最后都是他一手操办,他现在就站出来说道:“虹军神兵天降,岂能缺了几斤煤,这只是我们表示的诚意而已,现在江汉百姓,已经对天兵渴如甘霖,希望施旅长能早日克定武汉,光复全省!”
“你信心比我还足,这就好,这就好!”施退季连声笑道:“可惜我这船上太简陋些,不然就用羊羔美酒款待诸位。”
只是杨清六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等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全乡里,今天与贵军接触,是希望贵军不要象太平军在武汉那样行径。”
说起来,在武昌的作为可以说是太平天国历史上最大的战略失误,当时太平军虽然攻长沙受挫,但是一路高歌猛进,战无不胜,直取武汉,而且在武汉的所作所为颇得民心,反倒是追击而来的清军军纪败坏,即使是亲近清方的文人都说军纪败坏的程度远远胜过太平军几倍。
但是攻克武汉的太平军不但没有好好经营武汉这座大城市,恰恰相反,他把整个武汉的民众都裹胁进了太平军,然后驱赶这些新兵水陆并进席卷下游,结果不但许多新兵在半路逃归,而且也毁掉了太平军在两湖的形象。
今天杨六清旧事重提,自然是希望保全自己的家乡,但是施退季知道他还有更多的用意:“你还想说些什么?”
第504章 道台
杨清六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位虹军的大头目对自己的用意这么了若指掌,他还以为能蒙过这位根本不会说湖北话的红贼大首领,只是他是个敢作敢为的人物,当即一扎紧腰带的英雄带,说了自己的真实用意:“施旅长,咱想干一道道台,可有门路没有?”
“道台?”施退季可被这位杨清六的意气奋发吃了一惊。
这不是什么小知县,是一道的道台,要知道一个道台往往能管三四个州府,最不济也有一两州府管着,二三十个县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别说这杨清六,就是他施退季都指望着混上一个道台,不过他回了一句:“你真想干道台?”
杨清六下一句就有点泄气:“只是我听说你们燕王不设道台?”
这是实情,虹军控制的地盘相对有限,完整的省份只有浙江与江西两省,其余的各省手上至多只有三四十个县而已,省府直接管理州府就行,不必增加道这么一级单位,何况有了电报线路,省一级政权对地方的控制大为加强,道这一级单位显得有些多余了。
因此杨清六气概虽然非凡,但是想要在虹军的体制混到一个道台,那几乎是等于不可能的一件事,但是施退季却回复他:“你要做道台,很简单,我们现在用兵的重点是湖南,湖北只是兼顾而已,你只要有一个道台的实力,我便在燕王殿下面前替你争一争!”
“此话当真?”杨清六又喜又惊:“我们若是占据了一道的地盘,燕王殿下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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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湖北清军在兵力与物力上仍然处于优势,因此杨清六如果能攻占几个州府的地盘,哪怕是处于中立态度,施退季仍然承认他的名义,并替他在燕王面前争取一番:“关健你得有这个实力!”
杨清六脸上带着桃花:“没问题,就等您这句话,只要我们举义占据了一道地盘,就等您与霍军长在燕王殿下替我们美言几句!”
“没问题!”
如果能在湖北这个清军的腹心之地争取两三个州府的易手,等于在清军的两湖防线中捅进了心窝,痛得咸丰帝与官文在地上不滚不已,只是施退季却是仔细看了看这杨清六几眼。
这杨清六精明干练,是荆州出名的富商,但是他终究手段通天,也不过是一个富商,家里备着几百家丁就不错了,说不定是第二个瞿振汉那样的人物,拿什么出去搏一道之地。
要说这样的人物,能登高一呼占据一县之地,施退季认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攻占两三县也应当有把握,但是草野人物终究是草野人物,就是虹军的崛起给了他们最大的机会,但是施退季不认为他们能占据五六个县的地盘,也就是半个府的地盘,如果能拿下一府之地,那必须有虹军的配合与天大的运数不可。
至于两三个州府,不管是湖北哪里的州府,施退季都觉得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何况他就是占据了一道之地,施退季也不畏惧,只要有蒸汽火轮与洋枪洋炮在手,加上第二军的几万精兵,不怕他软下去。
只是看到了杨清六脸上的自信,施退季突然有一种错误的感觉,或许这个杨清六真能办到这件事,但这可能吗?
杨清六得了施退季就匆忙退去,这一两千斤煤他也是免费赠送给虹军,没有收取半文钱,他也没有提到虹军应当怎么配合他起事,甚至连要求几杆枪炮与兵器的援助都没有提出。
这一点让施退季觉得更加不可思议,要知道那些前来联络的各路豪强,一开口就是要钱要粮,要到了钱粮又谈到兵器和派遣人员--当然,他们往往只要训练过的战兵,却不肯要虹军向他们派出干部,因此这样的山大王多半不能成事。
可是这位杨清六的来历,施退季在这次巡航的途中作了多方的探听,确确实实是湖北颇有名气的富商,但还不算顶尖的人物,至于说他早有造反的规划,那更是一派胡言。
他手下能用的奴仆加上伙计不过一百来人而已,就是这一百来人都不能运用自如,至于族人也同样指望不上,至于其它方面的支援,虽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但绝对谈不上起事的程度,甚至连攻占一座县城都有问题,更不要说拿下一座县城。
因此施退季是带着满载而归的战利品、情报与对于杨清六的怀疑回到了自己的基地,只是他还没想清楚这杨清六到底想干什么,那边已经有人告诉他:“霍军长在等着你!”
“霍军长找我什么事?”
施退季当即把杨清六抛到一边,他现在关心起霍虬的问题来。
虽然霍虬的本职是江西督军而已,但是第二军军长这个职位让他可以对整个西线的作战都有权作出决定,不论是皖南、江西、湖北、湖南,甚至是福建,霍虬都是最有份量的人物,而现在霍虬离开南昌,来到了九江基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见到霍虬的笑脸之后,施退季总算了松了一口气:“霍军长?听说您找我?”
“殿下的命令!”霍虬告诉施退季:“再找一艘堪用的蒸汽明轮船,加上你的旗舰紫薇星,我们去江宁!”
“去江宁?”施退季已经明白过来:“有大行动,您给我透个底!”
“我也不知道,只能猜一猜!”霍虬告诉施退季:“殿下也在江宁,据说冯思贤、周美英、孙胡子、洗拿都要去!”
这等于是把虹军派在外面的方面大员都召集到南京去,施退季不由兴奋起来:“这绝对是大行动,您是咱们虹军的第二号人物,难道没人透个风吗?”
“估计是彻底解决两湖有关!”
两湖战场霍虬原本只想用一两个月时间就彻底解决,但是一直拖到现在,湖南骡子硬是了得,那些乡野中的文人都带着功名与团练与虹军决一死战,打到现在,虹军仍然没有获得决定性的胜利,只是夺取了战场的主动权。
“那您离开南昌,第二军的指挥谁来负责?”
“暂时是陆子云!”霍虬告诉他的选择:“天纵前段在石云庆的问题上犯了大错,暂时闭门思过。”
这与孙胡子是同样的待遇,事实对于云天纵来说,这是人生中犯的最大错误之一,只是施退季却听说了一件事:“听说云旅长闭门思过,是最近葡萄架倒了?”
一说到云天纵最近败露的那件风流事,霍虬只能无叹地摇摇头,如果仅仅在石云庆的问题上犯过错误而已,何必到闭门思过的程度,完全是两件事一先一后到来,更郁闷是那女人的丈夫四出散发这件事的传单,搞得南昌满城风雨,而且人家还是个县独立连的连长,方方面面都有关系,加上云天纵夫人的推波助澜,他在无奈之下,只能先将双方当事人都保护起来。
现在云天纵虽然解除了职务在闭门思过之中,但是还是担任一些咨询方面的工作,只是怎么重新起用云天纵,霍虬完全没有主意,何况根据虹军的惯例,怎么使用云天纵的权限在中央,不在霍虬手里:“是啊,云天纵前面犯了错误已经令人叹息,这后面的错误,没法说啊……”
施退季很乐观地说道:“放心好了,现在毕竟是战争期间,等风声一过,老云就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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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霍虬都不愿意把这件事闹大,毕竟自己手下大名鼎鼎的楠溪双云少了一云,许多事便不好办了,不过他不愿意在这件事纠缠太多:“施旅长,你们看什么时候能彻底解决两湖问题,我们用在湖南的兵,比我们在台州多上十几倍,洋枪洋炮犀利十倍,钱粮接济同样是胜过了十倍,怎么就抓不住机会!”
施退季倒是乐观得很:“霍军长,不用急,这湖南已经是我们锅里的肉了,迟早夹到嘴里!”
对于这样的观点,霍虬表示同意,现在驻湘的虹军兵力甚至超过了江西省内的虹军,虽然不能说是虹军尽集于湖南一省,但是第二军的主力确确实实在湖南作战,只是一说到这一点,霍虬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问题是,我部入湘作战四个多月,虽然攻城略城,大捷无数,但是到现在曾妖头仍然盘据在长沙,若非老施你出奇兵突入湖北,说不定现在还在僵持,不过现在总算好了!”
霍虬的意思自然是虹军攻入湖北之后,整个两湖的态势为之一变,湖北从此以后根本无力向湖南提供支援,只有广东派出了两千名潮勇投入到湖南战场上,但是现在孙胡子在福建整军备战颇有成效,从福州南征成效甚大,广东已经把精力放在布防五岭上,恐怕也无力持续向湖南提供支援。
这样的话,凭借湖南一省的力量,是根本无力对抗第二军的雷霆攻势,只是霍虬却有一个担心:“只是我有一个担心,现在殿下征召我们到底有什么事?莫不是把战略重心放在两淮?”
第505章 神奇的培训
对于这个问题,施退思只能摇头道:“连您都不知道,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卒子!”
霍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战略重心从两湖向两淮转移,那他现在的超然位置就一去不复返,毕竟两淮的份量在南北争战中更有位置,更可能以两淮为跳板,直取山东与中原。
只是他与施退思两个人虽然都是虹军中极有份量的人物,但依然弄不清楚这次军事会议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们清楚,所谓整军建政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接下去将是虹军的大行动--在这个时侯,不向外扩张就是自取死路。
他们这次去南京,依照柳畅的命令是乘坐了紫薇星号和另一座“空云”号蒸汽明轮炮舰,这两艘暂时离开长江上游,让海军第一分舰队颇为不满,毕竟现在第一分舰队总共才有六艘在用的蒸汽战舰,这道命令等于是减少了第一分舰队三分之一的战斗力量,不过好歹有一艘在修的蒸汽战船很快就能上海返回九江,这才算保持了第一分舰队在上游的绝对优势。
两艘蒸汽船在起航之前都进行了紧张的保养,使用的煤炭也是真正的上等动力煤,这些煤炭都是从上海购买过来的进口煤,品质绝对上乘,船上还有一个排的卫兵,做好随时交战的可能,除此之外,所有的枪炮都备齐了弹药。
毕竟船上装载的是霍虬这个第二军军长,除此还有施退季这个陆战旅旅长,同行还有一批第二军的高级干部,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甚至是虹军历史损失高级军官最多的一次,甚至超过了战场上的损失。
沿途都沿着南岸行驶,有些时候北岸的清军还会时不时打来几发枪弹,然后立即引发两艘炮舰雷霆一般的反击,只是霍虬现在不愿意与他们作过多的纠缠,仅仅是进行了一轮炮击就立即下行,甚至抛弃正常的巡航任务。
要知道这长江上游的船只,很多都被清军所运用,从上海运来了枪炮和其它军用物资,因此巡查走私物资是虹军海军最重要的任务,有些时候虹军海军与英法两国的舰队协同进行这样的行动。
平时虹军海军或许对于普通形式的走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遇到走私军用物资的行径却不能容忍,何况截获的军用物资也会移交给陆战队与陆军使用,因此他们在这方面积极性,这个月就截获了七船军火。
而这两艘呼啸而来的蒸汽船也代表着虹军在长江沿岸的绝对权威,没有人敢于对抗如此强大的海军,因此在他们行驶之前到芜湖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人敢于向这两艘蒸汽炮舰开炮,顶多是打来了几发枪弹而已。
但是抵达芜湖之后,这里的驻军却是朝着天空施放礼炮,轰隆的齐响让霍虬亲自站在舰首上,朝着芜湖的驻军挥手。
迎接他有一整个步兵连的士兵,草绿色的军服,白色的武装带,清一色的米尼步枪,加上雪亮的刺刀都代表着这是虹军的一支精锐部队,而站在最前面的冯思贤已经朝着霍虬伸出了热情的双手:“老霍,你来得最好,在芜湖歇息一晚,然后我搭你的船去江宁!”
说起来,两个人在历史没有太深的关系,但是在皖南攻略之中,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配合得好,霍虬派出了一整个步兵旅进入皖南协助冯思贤作战,直到现在还有一个步兵团的团部带一个加强营留在皖南继续作战。
而冯思贤很快就把话题往这支部队上引:“老霍,你的这个团我得再借几个月,不过我也对得你,原本一个团部带一个加强营,现在我给你扩编成一个团部带直属队再带两个步兵营了。”
霍虬听到这句话,心中就宽心许多,他担心的就是第二军的部队在冯思贤这边得不到补充,又被过度使用,归还建制的时候战斗力大为逊色,因此他说道:“好!不谈这个,你在皖南近水楼台,这次殿下召集我们过去,到底是了为什么事?”
皖南离江宁相去不远,事实上冯思贤甚至考虑过直接从陆路去江宁的问题,只是他现在需要得到霍虬在方方面面的支持,不得不特意在芜湖多走了两天:“这件事我了解得不多,不过现在皖南大致平定下来,怎么得把全皖拿下来,这方面还得老霍你多多支持不可!你们在两湖已经站稳了脚,江西又没有战事,最好能再借我一个步兵团。”
“到江宁再说吧!”霍虬现在没有作出决定:“还有什么事?”
“把你这两艘炮舰借我几个小时!”冯思贤说道:“你们第二军比我们阔得多,我现在手上根本没有蒸汽战舰可用,反正我们明天才出发,不若借我一天时间吧!”
“第二分舰队不是负责协助你们作战吗?”霍虬很有疑问地说道:“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有四艘蒸汽战舰,和我们上游的兵力差不多!”
“是第二分舰队是由我们负责!”冯思贤告诉霍虬:“四艘蒸汽战舰,但是两艘常驻江宁,负责江宁附近的水上作战,一艘负责扬州附近的作战,分到我这边只有一艘蒸汽战舰,大部分时间都必须用于和州基地的作战,你借我一天的话,足以扫荡江北的水匪了!”
“好!”霍虬这份担待还是好的:“不过这两艘炮舰可不能有任何意外,对了,怎么第二分舰队主力常驻江宁了?”
“他们司令官就常驻江宁,现在叶凝冰有时候也代管女营。”
“这就不对了!”霍虬当即说道:“女营不应当设,殿下在这个问题是上了蒙得恩的大当了!”
只是冯思贤完全不同意霍虬的意见,他在皖南,对于南京的情况最是了如指掌:“不对,不对,你在南昌,恐怕不了解江宁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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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实在荒唐!”霍虬还是自己的意见:“现在不是玩女人的时侯,是打天下的时候!”
冯思贤当即反驳霍虬:“你还当真信了外面的流言,真以为女营是替殿下选妃子的?告诉老霍,现在女营有外营内营,真正能为殿下宠信的,也不过内营那几十人而已。”
他说起了外营的好处:“江宁久经兵灾,又陷匪多年,但是人心能这么快平定,关健就是我虹军对外营的女子秋毫无犯,虽然花了不少银子养着这几千人,我觉得值!”
他说了不少女营的事,有些是夫妻破镜重圆,有些是父母找到了弱女儿,总体来说这是虹军的一项德政,与太平军时期的女营很不一样,而且女营现在也培训了一批虹军的女干部:“过去都说干部少,可是这次我在分发来的妇女找到了好几个可圈可点的女干部。”
太平天国时期就有女官之设,虽然后来许多人都攻击天国的妇女政策,但是无论如何,在天国时期妇女虽然不能当半个家,但比起满清的缠足女人来说,却是进步得多,这批女干部多半是受太平军多年训练,后来又在女营进行了几个月的短期集训分发到芜湖来的。
只是旁边施退思当即举了云天纵的例子:“老霍,你可要管好你的裤腰带,云天纵的事,可是前车之辙!”
“云天纵……”一说起在虹军干部如此知名的干部,冯思贤连连摇头:“为了个黄脸婆连前途都不要,我才不学他了!我早准备好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方案:“我跟我老婆说定了,只买两个水嫩水嫩的小丫头,都交给她一起带到女营学几个月。”
“女营?”施退季差点闪了舌头:“内营?老冯,你这么糊涂!”
“你放心好了!”冯思贤确确实实得意起来:“你在南昌九江,离江宁太远了,不知道实情!殿下是个有原则的人,绝不可能吃窝边草。”
他继续说道:“何况内营之中美女如云,就我家黄脸婆那模样,殿下能看得中意?何况还有杨娘娘和叶司令盯着,更重要你们没见过内营训练的成果!”
“怎么?这也能教育出来?”
这下子霍虬和施退季都流口水了。
他们知道柳畅能成事,很大原因是因为教育抓得好,带出了一批能打能冲的干部,无论是军事干部,还是政工干部,还是地方干部,或者是最近分发各地的技术干部,个个都可圈可点,甚至与集训之前完全换了一个人。
至少他们在几年之前就没有想到,自己能有现在的眼界,现在的局面,这位燕王殿下似乎什么都懂,样样精通,多智近于妖的地步。
甚至可能这么形容,在柳畅之前,战争是一门艺术,而柳畅之后则是一门科学,所谓名将只是批量培养出来的模板而已,这样的说法或许有所夸张,但是有一点是明确无误,那就是柳畅的教育质量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一名原本纯属农民的干部在几个月的实战之后,再进入善叶军校进行几个月的培训,在全面素质上已经明显强于清军那些打了五六仗的老军官了。
但是他们从来没想到,连这都能批量培训出来?
第506章 抵达
“没错,凭咱们殿下那本领,别说几队女人,就是能让男人生孩子,我都信!”冯思贤对于一手把自己提拔出来的柳畅,感情特别深厚地说道:“别的不说,洗拿夫人到女营不过帮了一个多月的忙,就前前后后的风范,简直就是两个人,没错,就是土鸡变凤凰,村姑变贵妇!”
实际洗拿夫人在女营的变化并没有冯思贤说的那么夸张,毕竟一个多个月的时间,再怎么样的变化,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神奇,但洗拿老婆确确实实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个时空可以说是男人幸福的最后时空,再过几十年,女性解放的春风就将吹入这个东方国度,新女性将追求自己的幸福、爱情与自由,女权在男女关系中将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到了最后,几乎演变成女权极度强势的地步。
而这个时空的女性,学的还是三从四德之类,在她们的眼底丈夫就是天,即使怎么样的风风雨雨,都不能浇灭他们对于丈夫的忠贞,对社会的现实也对背叛自己的丈夫作出极度的批评与压力,让她们一辈子都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
而柳畅只是将纳粹德国的某些纸面规划拿到这个时空而已,两种理念的嫁接之后就产生了冯思贤口中的神奇:“女营教的为妻之道,不但讲礼仪、讲才艺,也讲女德,原来洗夫人那么悍勇的女人,现在也有温存如水的感觉,允许洗拿那厮可以纳个小的,这个最重要!”
冯思贤说来说去,总的意思不外乎在草鸡变凤凰的同时,这些女人也懂得了什么叫妇德,懂得怎么谦让丈夫,怎么样与后来人相处:“所以我才决定让我夫人也去好好学一学,她也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就真变成了黄脸婆了!”
霍虬和施退思都啧啧称奇,他们在芜湖的一天多时间中,除了军事问题之外,就是这个问题讨论得最多,只是他们的行程却出了一些意外。
借给冯思贤的两艘蒸汽火轮在海军芜湖基地加满了煤之后,立即赶赴进行一次扫荡行动,这次行动取得了完美的成果,击毁三艘清军的帆船,缴获六艘走私船和清军沙船,甚至还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敌前登陆,但是这一切花了太多时间,等到这两艘蒸汽明轮炮舰返回芜湖基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入夜了,为了安全起见,已经不宜连夜下航。
因此冯思贤与霍虬、施退思的行程最终又被延迟了一天,不过之前就向江宁方面发去,第二天一大早,三个男人和他们的参谋、副官、卫士才登上紫薇星号向江宁下行,从芜湖到江宁这段航程很顺利,借着流水,两艘明轮炮舰几乎是以最高时速在向下行驶。
在舰上三个人又谈到了接下去的作战,冯思贤再次提出向江西借兵的问题:“老霍,只要你借给我一个团,我保证还你一个旅!”
“我信,我信!”霍虬还是不作决定:“但是这件事,首先得殿下点头,虽然只是一个团,但是没有殿下点头,我一个班都不敢借给你!”
冯思贤却不放弃:“我知道你们接下去准备用兵两湖,但是在江西兵力还有富余,借我一个团吧,我真的保证还你一个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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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一边拿着望远镜的施退思说道:“施旅长,你也帮我说几句吧!”
只是施退思刚想说话,却听说同行的海军舰长大声叫道:“我舰即将抵达江宁,请大家做好离舰准备!”
冯思贤继续说道:“要不要,老施你再借一个独立营也行,我在皖南兵力真是不够用!”
施退思犹豫了一下:“老冯,我手上也很紧张,操……真靓啊!”
他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大声嚷嚷道:“这就是内营训练出来的吧?我反正没结婚,赶紧买一对合意的姐妹花送到杨娘娘那里好好调教一番!”
这下冯思贤与霍虬都拿起了手上的望远镜,不多时就是一片流口水的声音,虽然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与柳畅个人的审美观有相当差距,但是有些时候,美是不分时代的,霍虬叫道:“老冯,听说这些女人不但对你百依百顺,而且还能是贤内助!”
出现在码头上的这个身影真是让他们眼睛都发光了,不但是绝色,而且这清冷的气质太有诱惑了,再搭配她的服饰,简直让人有犯罪的欲望。
冯思贤起初以为这两个乡巴佬没见识,但是用望远镜看过之后,不由赞叹了一下:“真是绝了,没想到这女营没几天就到这样地步,咱们这些老干部如果不学习,说不定就被这些大脚女人抛在身后了!”
这些女官从开始,始终在柳畅的政权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角色,正如武红船所著的《虹军匪帮内幕》:“在柳绝户匪帮的倒行逆施之下,整个中国都处于极大的痛苦,但是柳贼的统治能延续到今天,并威胁整个世界的自由、和平与正义,其重要原因就是柳贼所苦心栽培的一群女匪头目,这群所谓‘女官’的女匪本来出身于中国普通劳苦人心,但是被柳贼捕获之后,就不停进行洗脑教育,不但要为柳贼满足其私欲,而且成为柳贼镇压人心的得力帮凶。她们中毒极深,受柳贼多年洗脑教育,甚至违背了世界人民和美利坚人民的正义意愿,不断为柳贼镇压国内外正义力量贡献其全部才智与精力……”
只是现在冯思贤却是说起了他个人的观感:“别看现在这般清冷仙子模样,据我老婆与洗夫人谈话,女官要学的东西特别多,她不但知道平时怎么侍侯洗留守,知道怎么处理夫妻之间的问题,就是在那方面,也学了不少,夫妻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和谐了许多,我估计这女人在殿下面前……”
三个男人脸上都笑了起来,只是这个时候却听到对面有人大声说道:“霍军长、冯旅长、施旅长,你们倒真有心思,现在还有心思聊天,还不快靠岸过来!快!”
这语气带着斥责的语气,霍虬本以为自己这个军长已经虹军之中的第三位人物,即使是柳畅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称兄道弟,哪料想现在居然受了这么一番训斥,只是仔细一看,却发现是柳畅面前的红人朱金雷,当即知道开罪不得,当即叫道:“快点靠岸,快点靠岸!”
柳畅对霍虬平时都是和风细雨,绝无半点雷霆,就是军机大事,往往也要听取霍虬这个战区司令官的意见之后再作决定,但是朱金雷这个小参谋倒是真把这三位高级军官当部作战部的小参谋了,他继续说道:“殿下和诸位等待三位已经两天时间,快点!”
“两天时间了?”霍虬这才知道事情轻重,他顾不得那个望远镜里的清冷仙子,而是询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全军作战会议就等着你们三位了!”朱金雷倒是有些薄怒:“开完会之后,大家就要回各自位置去!如果不是殿下坚持,说不定现在就可以散会了!”
要知道现在霍虬这三位可是代表整个两湖战区和皖南战区,因此一听到这件事之后,霍虬一行人也是真着急,船还没停稳,他们就准备跳上岸去了。
他们现在才发现,为了迎接他们上岸,朱金雷可是下了不小的本钱,整整两个步兵连都在码头这里守着,原本还准备了礼炮,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处理这些细节了,他们虽然是高级军官,但是现在都骑得劣马,因此朱金雷特地准备了十几匹温驯的乘用马,然后就直接朝着燕王的行在赶过去。
燕王的行在就是原来的天王府,别看霍虬现在的份量很重,几乎没有人威胁到他这个虹军第三号的位置,但是他还是对朱金雷这么一个崛起时间不到半年的小参谋客客气气:“金雷老弟,这次殿下找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能透个底成不?”
他清楚得很,自己在虹军整个体系之中用不着再进取,或是想着把瞿杰这个第二号人物干掉,现在正如柳畅说的那句“整军建政”一致,他应当做的就是打稳自己的基础,绝不能出了什么差池。
象孙胡子就是很好的例子,现在他虽然被重新起用,可是论份量未必比冯思贤与施退思这两个十分热门的旅长,因此对于朱金雷的不客气,他是客客气气,要知道这可是燕王的身边人,说不定一两句话毁了自己几年的经营。
而朱金雷倒是爽快地说到:“燕王找大家来,自然是布署大局,只是怎么一个部署法,恐怕还要听大家的意见再说!”
政治就是这么一个妥协的艺术,即使是柳畅在虹军中的位置,仍然分析方方面面的意见之后才能做出决策,有些事情在纸面上说不清,还得把这些干部从千里之外召集过来。
正说着,霍虬已经跳下马来,大声叫道:“殿下!”
柳畅站在旧天王府门口,客客气气,亲自出来迎接霍虬他们,他热情地和大家一一握手:“霍军长好!施旅长好!冯旅长好!到了就好了,大家都在里面等着你们!”
比起朱金雷来,他现在表现得倒象一个新扎的小参谋。
第507章 波澜
柳畅的格外热情,倒让朱金雷先前的表现显得格外过于轻狂了,因此霍虬心底难免就有些怨气,只是他也知道,朱金雷暂时得罪不起,而且柳畅尊重自己,自己也要尊重柳畅,在别人面前都可以摆谱,唯独燕王面前不行,因此他赶紧行了一个军礼,同时解释起自己延误的原因:“殿下,我们来迟了,实在对不起,这次紫薇星号在芜湖出了点问题,所以……”
他还没讲完,柳畅已经把他拉进了天王府:“说这么多干什么,大家都等着你们过来,你们三个来了,咱们虹军的全军作战会议才能开得起来!快进来,快进来!”
太平天国的天王府是一个由几百几千名妃嫔、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