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再续.2
1.
“听说一百年前人偶还不像人样子跟大多数木偶没什么两样的时候还可以交流呢,但是现在的女王人偶只知道舞蹈与歌唱啦,一旦有她的人民、也就是那些人偶以外的东西靠近,就会被愧疚人偶们群起而攻之!”
言和摊手,说道。
“女王这可怜……愧疚人偶?那是什么?”
终于吃完了两根鸡腿的天依用油乎乎的小手抹抹嘴,然后好奇地问道。
“呃……”
言和呆了呆。
本来按套路,又请客又讲故事地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接下来就应该是自己说着话题问她如何出现在剧场中央的,因为毕竟那些愧疚人偶可不会放任什么人走进剧场中央——即使是自己的潜入能力,也顶多只能摸到观众席次席,若是再往前也会被发现的。
结果居然被打断了。
好吧好吧慢慢来。
言和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所谓愧疚人偶啊……嘛,人民很容易被蒙骗,但是冷静下来的人民又无比的睿智,很快他们便看穿了这所谓的阴谋者,不过女王已死为时已晚。”
“后来嘛,在得知了女王附身在一个木偶上之后,那些愧疚的人民都来与女王交谈过,并要求子女在自己死后将一个小小的无脸木偶与自己埋在一起……”
“他们死后的灵魂就和女王一样附在了木偶上?就是那些攻击我们的人偶?可是为什么要弄没有脸的呢?看起来怪吓人的……”
“因为那些人自觉没有脸去见曾经被自己背叛过的女王呗~”
“这样啊……”
天依恍然大悟,然后小手又摸向了桌上盘子里那又红又大的螃蟹。
“那个……天依,学姐有问题问你哟!”
“里(你)奢(说)。”
咬着一根螃蟹腿儿,低着脑袋斜着脸儿,洛天依一边嘬着蟹腿儿一边看着言和,意思就是你有啥事说吧,我在这儿听着呢。
“呃……那个,天依你是怎么进到黄金剧场中间的呢?”
“窝(我)不朱(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将蟹腿儿放下,洛天依开始徒手开蟹,一边操作一边对一脸懵的言和说道:
“反正我就是睡觉,一觉睡醒就已经在那里坐着了,周围的人偶也都在静静地一起看舞台表演——直到学姐你出现。”
“不过……”
将蟹壳儿“咔嚓”一声打开的洛天依仿佛化身公堂之上拍下了惊堂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比睿智地看向言和——
“学姐你应该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学姐吧?”
……
……
2.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同样头戴着王冠的乐正绫将长枪横着担在自己的脖子后面,然后用两只手臂勾住长枪枪杆儿的两头儿,远远看起来就好像长枪变成了十字架横着的那一根儿而她的双臂被钉上了十字架一般。
她一个人扛着长枪在城市里晃悠着——因为是一个古代样子的城镇而且不乏有人携带兵器,所以没什么人跑来管理治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无视了她的体格和相貌,所以并没有出现小说里喜闻乐见的被人挑衅和看不起的戏码。
但是,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这是梦里的话……实在是有些清晰有条理地过了头了。
可要不是梦的话又能是哪里呢?
上床睡觉后就来到这里了,所以说起来应该还是梦吧?
——真是怪梦。
百无聊赖地扛着长枪到处晃着,用不知道为什么花了好久还是满满的、仿佛传说中会自动装满永远也不会用空的袋子里的金币买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满足着自己的好奇心,乐正绫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闲逛着。
不过奇怪的是,经常有人看到自己以后就朝着这边走过来,似乎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可是每次走到自己进前却又会茫然的摇晃着脑袋、似乎突然健忘一般地转身离去。
——偶尔一两个还好,可是现在一个接一个地已经出现了七八次了吧?
——这样的情况谁还看不出来有问题啊?
乐正绫撇了撇嘴想到。
她觉得这里可能大有蹊跷,于是也变得小心了起来——至少之前随意扛在肩上的长枪已经被她取了下来。
将右手握紧了枪尾,然后手臂自然垂下,让那杆儿长柄武器尖锐的首端落在了地上,这样只有脚尖勾住枪杆上挑着轻轻一抬,左手便可以立刻控住枪身然后右臂发力扎出。
不过,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摩柯?”
阿绫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而面前路上走过的少年似乎也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
“这位骑士大人……您叫我吗?”
“废话,除了你还有人叫摩柯吗?”
“不,不,我的名字并不是你所说的摩柯。我的名字是路波斯(lupus)。只是……‘摩柯’……这两个字会给我一种特殊情况感觉,好像是在叫我?可是我明明应该和这两个字没有关系才对……”
自称路波斯的徵羽摩柯陷入了纠结……
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正常——
“请问这位骑士大人,您找路波斯是有什么需要我来为您做的事情吗?如果有请一定要告诉我,路波斯愿意为您效劳!”
“不不不……”
乐正绫格外别扭地看着姿态摆得极低,而且一口一个“路波斯”怎样怎样的徵羽摩柯,眉心皱成了一团,不过想到是梦里也就没有过多地计较了,而是选择直接开口就问: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看到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指着那些依然时不时远远看到自己以后就开始凑过来,走到一半儿快到近前时又失忆般茫然离开的人们,乐正绫向“路波斯”摩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