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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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陈安如今不仅是做了,还做的这般明显,甚至几乎已经是在设局,想要将萧闵远彻底拉下来,如此不附和他为人的事情,就只能说明,陈安与他投效的那个人之间,恐怕也并非只是利益关联那么简单。
冯乔看了冯蕲州一眼,而冯蕲州显然也想到了冯乔所怀疑的事情。
他微眯着眼细想了片刻,就朝着左越吩咐道:“去告诉衾九,让她通知宫里的人,想办法查一查陈安,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入了别人手里。”
冯乔在旁听着冯蕲州的话,突然想起上一世曾经听说过的一件事情来,开口道:“如果陈安那边找不到什么突破口的话,就去一趟陈安的老家,我记得陈安应该是梧州那边一个叫平阳庄的地方上的人,当年永贞帝登基后不久,曾经给过陈安一次特赦,对象好像是陈安的子侄。”
“左叔,你去查查那个人,看是不是那个人被人捏在了手里,否则以陈安以往的谨慎,他不该这么冒险才是。”
左越早已经习惯了冯乔每一次突如其来的神来一笔,以前他还会奇怪这些乱七八糟,甚至毫无头绪的消息冯乔是从哪儿知道的,但是后来多经历了几次,他也就习惯了。
他本就是个神经比较粗的人,反正在他看来,冯乔是二爷的女儿,是他的小主子,她说什么二爷都不会反对,而且冯乔聪明的像是生来知事的天才,以往几次冯乔让他办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错过,所以几次之后,左越也懒得再问,每次冯乔吩咐之后,只要二爷不反对,他就照着去办就行。
左越应下来之后,转身就想出去,可是走了没几步,他却又是皱着浓眉倒退了回来。
冯乔看着左越满脸复杂,看着她欲言又止,侧着头软声问道:“左叔,怎么了?”
左越被她一句“左叔”叫的脸颊一抽搐,看着冯乔有种一言难尽的意味,半晌后才缓缓问道:“小姐,我是不是很老?”
“啊?”
冯乔满脸莫名,显然没想到左越坑吧了半天,居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她不由上下看了左越一眼,目光落在他算得上唇红齿白俊俏有加的脸上,那上面的肌肤虽没有贵家公子哥那般白皙,可却也光滑的很。
冯乔摇摇头认真道:“不老。”
左越心里苦,眼巴巴的看着冯乔:“那小姐为什么要叫我叔,却不叫云生?”
冯乔被左越的话问住,看着左越苦巴巴的眼神,那眼里都快挂泪花子了,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她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她上一世对于左越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十岁之前,那时候左越和云生虽然也是冯蕲州的贴身随从,但是因为她身子不好,常年幽居府中,而冯蕲州又忙着朝中的事情,所以她跟爹爹这两个随从接触的并不太多。
在她那已经有些模糊的的童年记忆里,只记得左越这个“叔叔”肯陪她玩,甚至会在冯蕲州忙碌的时候,带一些小玩意儿给她,哄着她开心,而另外一个叫云生的人却从来都是木着张脸,让人有些害怕。
年幼的她对左越是很亲近的,也会叫左越叔叔,而在十岁之后,冯蕲州意外在沧州身亡,左越和云生也都死在了沧州,她对左越的记忆也就都停留在了十岁的时候。
这一世回来之后,左越依旧和上一世的性子一样,只是因为她和冯蕲州坦白之后,冯蕲州知道她不是温室的花朵,让她参与到了那些事情当中,她和左越、云生见面的机会便也远多于上一世。
在见到左越的时候,冯乔下意识的便会依着上一世的叫法来,只是瞧着左越这样子,他好像是……不太乐意?
冯乔轻咳了一声道:“左叔……左越,你不喜欢我叫你叔?”
不喜欢,当然不喜欢!
他还青春,他还貌美,他还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美男子!
他才不要当叔!
左越心里的苦都快要溢出来,面上委屈的瘪瘪嘴,半晌哭丧着脸憋出来一句:“我还没娶媳妇儿……”
把他叫老了,以后没人肯嫁他怎么办?
冯乔被左越的话说的咳了连声,险些噎住,而原本见着左越跟冯乔嘀嘀咕咕说悄悄话,而端着茶杯竖着耳朵偷听的冯蕲州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慌忙放下茶杯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移了开来,抖着纸上的茶水,然后一边咳一边直笑,抬头时就见到左越一脸幽怨的的看着他。
冯蕲州抖了抖身子,连忙道:“你放心,你肯定能娶到媳妇。”
冯乔也是憋着笑说道:“对,一定能,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不叫你叔。”
“……”
左越看了眼冯乔,又看了看冯蕲州,总觉得他们在嘲笑他,他嘤嘤的在心中哭了两声,怏怏的走了出去,等出了房门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冯乔父女俩的大笑声。
左越顿时委屈极了,看着门外站着的云生,张嘴想要哭诉,却只得了云生一个后脑勺。
他顿时大气,骂了句“死木头”后,就气冲冲的走到了侧院,等到四周没人后,左越才抱着柱子哭唧唧的委屈的瘪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是男人,想娶媳妇儿怎么了?!
又不伤天害理,有什么好笑的。
一群讨厌鬼!
趣儿牵着大毛从前面走过的时候,就见到左越抱着柱子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委屈巴巴的撞头。
左越撞了几下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眼角余光见着前面站着个人,他整个人险些跳了起来,朝着那边看去时候,就见到小姐身边那个爱吃嘴贼还讨厌的胖丫头瞪圆了眼睛,牵着条大狗站在那里神情诡异的看着他。
左越顿时愤然,瞪着眼看着趣儿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种美男?”
趣儿闻言顿时“呸”了一声,看着左越撞着那昨儿个刚刷了树脂的柱子时,脑门上染上的那坨可笑的红色,斜着眼骂道:“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