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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睡梦中,明娟就打过来电话。明娟真的是从戒毒所出来了。我好高兴。
明娟说,雪儿,中午有空吗?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聊了,我俩今天痛快地聊个够。我高兴地答应了。
可就在我准备出门时,明娟又打电话来说,她临时有事不能陪我,要我改天再说。我的高兴劲被明娟一扫而空。这个明娟……
我只好坐在电脑前了,打开新浪的5兆邮箱,昨天才被全部清理过的邮箱,今天又被挤满了,全是网友的e-mail,他们都对我的日记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都希望与我交个朋友,网友们的热情又让我冷却的心情一下子热乎起来了。
在众多的邮件中,我发现了何国安的邮件,揣着有点激动的心情点开,又看到了何国安,何国安的邮件有近千字,他在回忆我们往日的爱情,在向我忏悔他的无情,他特别说到了嘉嘉,他还在邮件中寄了个附件,那是他发表在一张报上,怀念我们的女儿。读了那篇他向女儿忏悔的短文,我心情也被弄沉了……
我眼前又浮现出何国安跪在女儿骨灰盒面前忏悔的情景。
我的心又被何国安弄得隐隐作痛。我突然想到该为嘉嘉找一个墓地了,我不能总让她呆在火葬场的存放间里。
草草地给何国安敲了几个字,算是对他的回复。
我去了殡仪馆。
“的士”刚在殡仪馆旁停下,我看见王剑雄从大门里出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王新梅死了吗?
王剑雄沮丧着长脸,他后面还跟着一个老人。我走过去大声问他,王剑雄,新梅她……
王剑雄努力在脸上堆了一丝笑意说,王新梅她妈妈死了,上周死的。王剑雄那浑厚的男中音怎么听都带有一丝悲伤。
王剑雄又问我,雪儿,你这是?
我低下了头,轻声细语说,我女儿……
王剑雄马上接过话说,我明白了,雪儿,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挽着身旁的老人的手臂,这是新梅的爸爸。我应了一声,目送着他俩远去后我才进殡仪馆的大门。我去看了嘉嘉,为嘉嘉买公墓要到区委的公墓管理办事处去。
我走出火葬场时,听见远处的黑色轿车发出刺耳的鸣笛,接着王剑雄出现在车前,他向我招手, 周雪儿,你家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医院看新梅。
我想,我也好久都没看新梅了,便对王剑雄说,我也去看新梅。王剑雄想了想说,好吧!轿车朝着市精神病医院开去。
王新梅一个人呆坐在房间的木椅上,正一边笑一边唱呢。我们进去,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人存在。王剑雄说,新梅,爸爸来看你了。
我看见王新梅的父亲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他正在用衣袖擦泪。王新梅转过身,突然对着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三人就这么站了约二十分钟,沉默不语,看新梅独自的“表演”。我看见王剑雄的脸上堆满凄凉,那种成熟的艺术男子特有的冷峻之美,好像一尊轮廓分明的雕像,完美而冷酷,令人望而生畏,又让人顿生爱慕,我想,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会是什么呢?女人没有男人关怀是不完美的个体,而男人没有女人的温柔又会是什么呢?冷酷?漠然?或者是情感荒芜?
第七章
我俩也没有再接触的必要
清晨,齐兴全打过来电话,他说他在市委宣传部学习,要学习一周时间,希望我给他一次面谈的机会。他还说,他这个人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说,算了吧,我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我俩也没有再接触的必要。
我挂了电话不一会儿,他又打过来电话了。他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他说想和我做个好朋友,有用的着他的时候,给他电话。我说,好吧,谢谢你。
放了电话,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几天我在健美,运动量很大,全身有些酸软,因此,早晨总想赖在床上。
我给父母去了电话,是母亲接的。母亲说,雪儿,你还好吗?你回来吧,一个人过怪寂寞的吧。母亲还说,周大姐对我对齐兴全的那种态度很不满意。
母亲说,雪儿,你不知道,齐兴全给周大姐送了很多礼,但事情没办成,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说,妈妈,你就别管他们的了,我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原本就没有什么的。
在床上呆到九点多钟才起来,开洗衣机准备洗衣服,可水龙头坏了,打电话去物业管理所找人来换。不一会儿来了一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检查了一番管道后说,洗澡间的热水器管道也该换了,管道上有一个很小的口,正往外渗水。我被修理工的热心而感动,忙给他冲了一杯咖啡,他说,他想喝茶。我又忙打电话,叫社区商店的小刘送一袋茉莉花茶来。
修理工先给我换了水笼头,我叫他休息一会儿,喝口茶再干。修理工也不客气,坐下来品茶,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陪他。修理工一边品茶,一边夸我的茶艺。我心里暗自好笑,我哪会什么茶艺,只不过是去茶楼的机会多了,看了茶艺师的一些表面手工活儿而已。修理工从社区管理谈到了个人生活,他竟在我面前述苦,说他的妻子是如何如何不理解他。我笑着安慰他。他说他很感谢我,因为我很理解他。他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的情绪为我换完热水器管道的。
我问他要多少钱。他说不要钱,他会为我处理好的。我受人之恩,自然会千恩万谢,又留他喝茶,他又问到我的生活,我说挺好的。他说,像这种女人该有个男人来保护你,你太漂亮了,漂亮女人总会让男人生出许多的怜爱。他说,你就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你需要人疼爱。他说,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在这个小区里,就算你最漂亮。他说话时,眼睛只勾勾地望着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发现我的穿的衣服有点不雅观,一条白色带粉红色碎花的居家裤,上身穿一件深红色的紧身薄毛衣。因为着急,只顾到找人换水嘴,而忽略了穿外套。
我忙起身说,对不起,我去穿件衣服来,我起身时,修理工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周小姐,我……
我被他的举止惊出一身冷汗,惊恐地说,你?……
修理工说,我……我好想吻你一下。我没说话,挣开他的手,就直奔房间,他也尾随而来,我吓呆了,惊恐地问,你要干什么?他也被我的大声摄住了,很不自然地笑笑,我,我只想亲你一下。
我厉声说,你给我滚!我又快速抓起床头的电话说,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他慌忙按住我拿电话的手说,好,好,你别……就当我今天没说这样的话,我走,我走……他很不情愿地走了。
他走出了家门,我心里的惊恐才慢慢消失,我瘫倒在床上,独自伤心地哭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什么样的女人会被男人任意戏弄、骚扰,他们,他们都把我当作可任意骚扰的坏女人了?
我的心情被修理工搅乱了,整天都被忧郁包裹着。
下午,社区人员送来了一张收费条,上面的项目是:修理费:二十元;材料费八十三元。
第七章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
在“清闲茶楼”里,当我把昨天受修理工骚扰的事情说给王剑雄听后,王剑雄有些愤怒地说,他妈的,这些心术不正的臭男人,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想入非非的。王剑雄说话时紧锁着双眉,圆睁着双眼,很有男子气魄。
剑雄说,雪儿,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就不信哪个敢欺负我王剑雄的朋友。
王剑雄又轻言细语说,不过,话说回来,雪儿,你也该有个归宿了,他们就是见你是独身一人才这样色胆包天的。我看着王剑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我想,假如我身边能有王剑雄这样的男人,肯定是没有哪个男人敢欺负我的。
王剑雄点燃一支烟,轻轻吐着烟圈,他那种潇洒的动作,让人陶醉。
王剑雄是想请我做他的模特儿才约我出来的。他准备创作一幅反映当代都市白领阶层生活的油画,参加明年八月市美协举办的美展,他的构图已出来了,就差一个适合的模特儿,想请我帮忙。
我说我恐怕不行哟,至少说我没有这种气质。
王剑雄说,你把自己估计得太低了,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当然不会观察到自己的美,但别人看你就不一样了,我是学美术的,我的眼光看人是很挑剔的,但在我挑剔的眼光里,你温柔靓丽……
我笑着说,你是在夸我吧,我就讨厌听别人这样说我,那个修理工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王剑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品了口茶说,你认为我说的话是在恭维你,你凭什么说我在恭维你?
我笑笑说,因为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就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水分了。
王剑雄又是一阵沉默。我也不说话,我看着他低头抽烟,看烟圈从他嘴里出来在头上升腾。一支烟抽完了,他轻轻在烟缸里拧灭烟头后起身说。那我们走吧。我为他的决定生出许多失望,良久才站起身,跟着他出门。
我们一前一后走着,谁也不说话。其实我心里也为自己刚才没有答应他生出了许多后悔,而现在,我在等他再次求我,如果他现在再提出来,我肯定会答应。
他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对我说,雪儿,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没容我说,他已拉开了车门。
我坐进车,他仍站在那里,我努力抬头也只能看到他那穿着深蓝色长大衣的下半个身子汽车车开出老远了,还见到他站在那里目送我。
回到家,我越想越后悔,我恨自己为什么不答应他。我几次想拨他的手机,但拨了又挂了,我想他肯定会再来找我的。
第七章
我今晚约了网友聊天的
这几天都在想着王剑雄会打电话来请我做模特儿的事,每次电话铃一响,我就会神经质地想到是王剑雄打来的,但每次听到的又不是王剑雄的声音,我好失望。
王剑雄那双冷酷的双眼和那张很少有笑容的瓜子脸老在我眼前荡来晃去的,弄得我心神不定的。我想,我是不是在后悔,后悔不该拒绝他,王新梅是我的同学呀,冲着王新梅这层关系我就不该拒绝他,我拒绝他不就等于拒绝了王新梅。我想王剑雄会原凉我的,会的。
谅好久没和达明、晓林一起聊聊了,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电脑城,见他们忙碌的样子,我又不好打扰他们,呆了大约十分钟便走了,到人民商场乱逛了两个小时,什么也没买,挨到晚上六点四十分,才去了健身房,今天的心情总有点不对劲,练到后来,我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想到王剑雄,快结束时,我干脆停下来坐在一边喝冰牛奶。
刘玲的老公早早就来接她了,那个头顶有点秃的老男人,表面上看足以可做刘玲的爸爸了,但他们好像已经打破年龄的界线,爱得很甜蜜。老男人是风雨无阻,每天必来接她。看来还是老男人好呀,老男人更知道疼小娘子,我想刘玲在她怀里一定是娇媚百态,温柔多情的,他们的婚姻小屋,一定是充满了温情。
正出神地想着,刘玲走过来拉起我,我回过神来,才明白时间到了,队员们正纷纷拿自己的衣服往外走,健身房的大厅里站满了大小男人,这些男人都是来接自己的情人、恋人、或者是妻子的。
刘玲拉着我的手说,雪儿,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我笑着说,谢谢,我不想去,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