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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都画出来了。
帅哥指着第一幅图上“闪闪发光”的戒指说:“呐,这是你台词中第一个提到的戒指,然后说是tiffany买的,然后是三个月薪资,money money,然后是压力,压力山大!”他按照流程依次用笔指着纸上的漫画,比划着,“然后是求婚,然后提到领证,还有喜宴,登登登登。”他哼起婚礼进行曲来,抬眼看着天真。
天真被他逗乐了,哈哈笑起来,“真的有用?我试试。”
那人看她笑了,就站起来走了,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这方法叫思维导图法,我屡试不爽,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天真完全被他的幽默吸引了,怔怔的望着门口,突然想起都没问这人是谁,跑出去看时已不见人影,心里不免失落,心想:不会是遇见天使了吧?
果然,这个方法十分有效。这一条终于拍过了。天真十分感激那个人。
晚上,她在剧组下榻的酒店里背台词,这一回她老走神,脑海里总是跳出那个男子微笑的样子,还有他浑厚磁性的声音,她支着下巴想着情不自禁地格格笑起来。
不过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沉迷于幻想,要好好背台词,不然明天又要挨骂了,她拿出白纸,用那人的方法画起了“思维导图”,她在幼儿师范的时候学过简笔画,但学的并不专业,远没有那个男子画的好。
第二天的戏,男二号要出场了。天真来到片场,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摄影机边的椅子上,架着二郎腿,正认真地看着剧本。
是他?!
天真的心跳加快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童天真,你怎么才来!快快快,这是陈西木,演苏寅锺的,你们俩先对一遍戏。十分钟后开拍!”导演匆匆忙忙地检查着场地和布景,跟摄影师讲解摄影的注意点。
陈西木站起来,冲着天真笑道:“不好意思,昨天忘记自我介绍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天真不好意思起来:“昨天谢谢啊!那个方法真的很灵!”
陈西木无所谓的笑了笑,瞄了一眼导演,笑着向天真使了个眼色:“嘘!”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同盟的好友在说一个秘密,怕被别人听了去似的。
今天拍得还算顺利,天真忘词的情况改善了很多,导演竟然夸她进步快。
拍戏休息的时候,西木喜欢玩手机游戏,天真过去看他玩,他就教她,然后两个人用无线网络对战,玩的不亦乐乎。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导演眼皮底下进行的。
接下来的几天,天真和西木朝夕相处,天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他有才华,不仅教她背台词、还教他画画、教她吉他、教她玩游戏,他幽默风趣,平易近人,而且从不发脾气,有时候认真有时候顽皮,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有些痞,但又跟正啸的痞不同,正啸在人前太过稳重而在人后又太过放肆,西木的痞,不多不少,控制在一个让人舒服的范围内。
剧情发展到苏寅锺开始想韩晓芸表白的那段了,拍戏的前一天晚上,西木打电话让天真去天台对戏,天真拿着剧本屁颠屁颠的跑去了。
酒店的天台上很漂亮,有层次地种着许多漂亮的花花草草和绿色灌木,边上是白色的桌椅。西木站在阳台的围墙边,远眺着整个城市,天真走在去,在边上站着。
“帝都的变化真可大,我两年前来还不是这样呢。”
“你以前来拍戏?”
“恩,当时星辉就想签我,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
“不想离家太远。哈哈。”
“原来你这么恋家。”
“也不是恋家,我的朋友啊亲人都在台湾,经常在这边工作总会疏远的。”
“呵呵。”
“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不喜欢活得那么累。”
“这很奇怪吗?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
西木侧过头看着天真的脸,温柔地笑:“对戏吧!”
“好!”
两人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面对面说着。
“搞错乜?一下子都走了。” 由于剧中韩晓芸是个广东人,天真从小受母亲熏陶听粤语老歌长大,说起粤语来的还挺像样的。
“搞错乜?一下子都走了。”西木跟了一句。
“哈哈,不是这样港的啦!”
“是么,那你教我港咯!”
“好啊,比方说,你跟别人介绍自己你就讲:达伽好啊,我是阿锺!多多关照啊!哈哈!”
“达伽好啊,我是后海的阿锺啊!多多关照啊!哈哈~怎么样?”
“差不多啦!不要一字一顿,连贯点啦!”
“那我爱你怎么港呢?”
“偶捱雷咯!”
“偶捱雷!”
西木突然沉默了,郑重其事地注视着天真,天真也注视着他,四目相对,此刻,四周那么安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好像他们刚才讲的不是台词,像是真的在对话,天真的心脏在“砰砰砰”剧烈跳动。她面对他时,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心跳的感觉,她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这是她面对其他男人所从来没有的,她知道,他对她是个特别的存在。
就在这时,天真的电话响了。是正啸,天真不知道是应该感激他这么及时的把她从尴尬中解救出来,还是应该责备他这么及时地坏她“好事”。
当着西木的面,天真低声说:“喂,你干嘛?”
“哎,这么久没消息,还以为你被导演骂死了呢?”
“呵呵,没有啊,我挺好的。”
正啸有些奇怪,天真竟然没有恶狠狠地反击他,她的声音听起来少有的温柔。
“要不要我来看看你啊?”
“不用了,你好好陪静娴吧!我挺好的,我要练戏了,没事我挂了啊。”
正啸还想问时,天真已经挂了。
天真很想解释什么,但西木却什么也没问。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彭导演终于赶在年底前把《北漂》结束了。
“乘着年关,今晚咱剧组提前吃个年夜饭!”拍完最后一条,彭导说,他把散伙饭说成年夜饭,像是充满了人文关怀。
散伙饭上,天真被安排坐在导演右边,左边是男一号,西木不知怎的坐在天真对面。彭导说:“彭某人就是个糙脾气,拍戏的时候对你们这些小年青凶了点,大家不要见怪,来,干了这杯,算是彭某人给你们赔罪!”说完一口闷了。
大伙儿嗫喏道:“不敢不敢。我们敬导演!”都一口喝了下去。天真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啤酒。
酒过三巡,导演忽然拍着天真的肩膀道:“童天真,你!最让我恨铁不成钢!你演技没问题,很好,你就是天生当演员的料!就是你台词太差!我骂你可能态度有些过分,不过我不道歉啊,因为你也骂我了,干了这杯,咱俩杯酒释前嫌!”
天真想着喝了一杯“马尿”还要一杯,真是难受,无奈导演这么看得起自己,怎么能不给面子,于是很豪爽地端着酒杯敬导演道:“好!杯酒释前嫌!”说完闭上眼睛,一口气把一杯“马尿”灌了下去。天真空腹喝了两大杯啤酒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大伙儿都喝道“好!”只有西木面无表情的看着。
酒过三巡,导演已经满脸通红,突然搂着天真的肩,一直重复着:天真啊天真。天真只当他醉了也不在意,自顾吃菜聊天。西木突然站起来笑着说:“导演你别装醉啊,大伙儿还没敬完呢!大伙儿信不信导演真醉了?大家都来敬导演啊!”
大伙儿都说“不信”,于是又一轮狂轰滥炸。这回真的把彭导灌醉了。彭导肥胖的身子像一滩烂泥趴在桌子上。几个助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抬回了房间。
于是大伙儿也就散了,天真看见几位半醉的主创搂着几个女演员进了房间,就没出来,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突然心血来潮,她要去谢谢他,她想告诉他,她喜欢他。
一定要说,错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天真站在西木的房门口,敲了门,她感到全身的血液的要沸腾了,她的心想要跳出胸口。西木开了门,惊讶地看着她。
“西木,那个……我……”跟背台词似的,天真又卡壳了。
就在此刻,房间里有个声音传来:“西木,谁啊?快点过来啊!”
☆、23奇怪的情书
西木笑着对天真说:“正打牌呢!”
这下轮到天真惊讶了:“啊?”
西木拉着她进门,只见三个大男生,灯光师、美工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盘着腿坐在大床上错愕地看着天真。
“啊呀,听说你们在打牌,我就过来看看。”说这话天真自己都觉得忒假。
美工错乱地看着她和西木,道:“啊,天真你来的不巧啊,我们的钱都被西木赢走了,不玩了!先撤了啊!你们聊!”
说完三个人拍拍西木的肩,不怀好意地笑笑,一溜烟走了。
“这帮臭小子!”西木望着玄关骂了句。房间里骤然只剩下天真和西木,这样的场景让天真想起那天见伪男的时候,陈西木会不会也跟伪男一样?不过要真是那样,还求之不得呢。
西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天真,你刚才要说什么?”
西木的这个动作让天真又一次沦陷,那种大男生的可爱。
“我喜欢你。”天真很直接地说出了那四个字。
西木的反应很平淡,只是低着头笑笑:“天真,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还是做朋友吧?这样的话哪里听过。哦,是赵清。意思就是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或者我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太远了。”
“哦。”
天真想起他说过他不想离家太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这或许是个借口或许不是,但都无关紧要,这只能说明他不喜欢她,如果他喜欢她,距离又算什么呢?天真想来自己真是失败,表白一次失败一次,以后再也不表白了。
第二天,大家都忙着各奔东西。天真没有看见西木,听说他一大早就走了。
连着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天真回到帝都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雪,天寒地冻。天真身心俱惫,一头栽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打电话给正啸。
“我回来了。”
“你鬼门关回来的啊?像刚死过一次一样。”
“哎,不跟你贫了。给你们带了特产,要不要?”
“行啊。晚上吃个饭?”
“不吃了,吃不下!什么时候顺路你就来拿吧。”
结果傍晚,天真一觉醒来,正啸就突然“顺路”过来了。
天真穿着睡衣,套了个雪地靴和羽绒大衣,披着头发拿了大包小包地下去了。
正啸说:“这么多东西你搬家啊!”
天真说:“又不是都给你,大哥一分,静娴一分!”
正啸一边放着一边头也不抬地淡淡地说:“静娴回学校了。”
“这么快?”
“恩。”正啸很简短地回答,“你没吃东西吧,去吃宵夜吧。”
天真搓着手,哈着气道:“好啊。”
下了车,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正啸打量了天真,突然说,“你今天很潮嘛!”
天真一看,才发现羽绒服下面露出了大半截特别绚烂的蓝色的多啦a梦睡裤,杯具!于是只好灰溜溜地挑了一家昏暗的日式料理吃拉面。
天真用手上的电话线发圈随意地把头发绑起,埋头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正啸已经吃过晚饭,就喝着大麦茶,看着她吃。
日式料理店那独特的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她很满足地吃着热气腾腾的面,忽然怀念起小时候,那时他父母都很忙没人做饭,他大哥就带他去吃面,也是那样昏黄的灯火,那样热气腾腾地场面,那时他觉得心酸又觉得幸福,他最喜欢在大冬天吃热腾腾的面。只是现在,他再也不愿想起那些过往,也便不再吃面。
正啸正看着她发呆,天真突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