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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的手机这时响了,他瞄了一眼屏幕,并没有戴蓝牙耳机,用车内免提接起电话。
“小佘,你好哇。”一个略苍老的男人声音。
如也心想,怪不得用免提,如果是女人给你打的,你才不接。
“游老师,您好。”佘檀舟的声音很是轻快。
游端教授,佘檀舟读硕士、博士时的导师,北航着名的工程热物理教授,国内工程热物理的泰斗级人物,在热传热质年会上还受到过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你给我推荐的人,简历嘛,我和柯建新教授一起看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好像是……蒋茹的姐姐。”
“她是谁不关键,关键是,我认为她出色的能力和学术水平完全可以胜任您跟我提过的项目助手一职。我们学校的柯建新教授既然是此次电弧加热推力器项目的负责人,那么一个同样来自南航的助手也一定能让他有战友般的亲切感。”
如也转头看看佘檀舟,皱了皱眉。
游端哈哈一笑,“小佘你给我推荐的人,一定是很出色的。好吧,这次这个项目就让这个蒋萱试试,明天我就给你们学校发邀请。你说她只带实验室,如果此次电弧加热推力器项目能够成功,那么留在北航也不是难事。”
“游老师手头的都是国家级的大项目,若不是我最近走不开,一定接受您的邀请。在这里,我替蒋萱谢谢您了。”
又寒暄了一会儿,佘檀舟礼貌地挂了电话。
如也心里盘算着,刚要开口问,只听佘檀舟说,“蒋萱很快就会去北京。”愕然间,见他偏头斜睨她,“这是不是比冤枉她改你们实验设计要有用得多?”
如也觉得超级没面子,低头捂脸,但死不悔改,“我不知道你在说神马。”
佘檀舟冷笑,屈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忽然抬头,咬住他的手指。
这一口小牙尖利的,咬出几道印子,才满意地放开,说:“还不如晚饭那份红烧猪蹄好吃。”说罢,还啧啧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淡淡回了一句。
“哼!”如也气歪了嘴。
谁知这家伙忽然七拐八拐进了一个窄些的街道,靠边停了,熄火还关了车灯。“向晚约了十点,现在……六点四十五。”顿了一下,“不如,让我尝尝你跟红烧猪蹄比,谁更好吃一点……”
如也扭动着,可还是被他摁倒,可怜巴巴,“别尝了,猪蹄好吃……”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连畜生都不如?”扯领带。
如也严肃地伸出食指,正经道:“佘老师请您别这样讲。猪,也是有尊严的。”
佘檀舟想了想,“如也同学,我们换一个形容词,……你禽兽不如?”
“你犹如禽兽!”
“谢谢,我一定不负重望。”解皮带。
“你你你!!那里不能亲!!”如也捶呀,打呀。
“哪里能亲?”
“哪里都不能!”
“凡是总要有突破,尤其是做科学研究。”
“现在又不是在科学研究……”
“确实不是。”
“那你还亲!”如也用脚死命蹬他。
“你提个建议,六点四十五到十点这三个多小时,有什么活动是人民群众都喜闻乐见的?”
如也感觉到一丝希望的曙光,这可是车里呀,你能想到上课或者实验时严厉得半死的老师光天化日拉着自己的学生路边玩车x咩?!这里可以停车么?万一被交警查到怎么办呀……“我们可以散步、喝咖啡、看电影……只要感情在,做什么都是爱!”
“看电影……”佘檀舟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放开了如也,整理整理衣服,将车子开到国际金融中心,如也战战兢兢下车,由他领着去了五楼,一瞧,原来是艾米1895。
如也咋舌,听说……呃,很贵。
开了一个ibox点播包厢,老板得知佘檀舟亲临,送了许多小点和水果,如也看着那一盘饼干和可颂挺眼熟,一打听,原来这儿跟晓靓的“氧与甜”有合作,这些都是“氧与甜”供应的。
如也正准备好好欣赏电影,身边的佘檀舟幽幽来了一句:“离十点还有三个小时……这儿,比车里好一些是吗?”
“你想干神马!”如也捂住胸部。
“你说呢?”邪恶教授扑倒纯情小白花。
“这里不行吧?!会不会有摄像头呀!你到这个一小时二百的地方就是为了干这个?!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我呀,你还看不看电影啦!”如也哭诉。
佘檀舟置若罔闻,如也大叫一声,气急败环口不择言:“再说了,你用不完三个小时吧,剩下的两小时又五十九分要看那部电影你倒是提个建议呀!”
佘檀舟停住了,居高临下看着她,半晌,抬手看了看表,“留九十分钟看电影和休息,够吗?”
“神马!这不科学!”
“实践是检验真理正确与否的唯一标准。”
咳咳,咱们……就不打扰他们了,好吧?
☆、52逆袭(六)
r8在十点整开到了苏荷酒吧,刚下车,如也就发现这果然不是一个吃饭的地儿,然而也确实应该是柳向晚喜欢的地儿……美女真多。这是如也第一次跟着佘檀舟参加他们朋友间的聚会,和浓妆艳抹的各色美女们一比,刚才消耗过渡,现在面黄肌瘦只画了淡妆的如也心里顿时很紧张,早知道打扮打扮再来。
连柳向晚的名字都记了好几遍才说对的如也,自然记不得这七八个人的名字,只是安静地坐着。
柳向晚将简单的kenzo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穿得飘逸脱俗,歪歪地靠着,几分邪气。他倒了杯酒给如也,如也摇摇头。见她不喝,也不强求,兀自点根烟,为如也叫了无酒精饮料。
“嘿嘿,祝你生日快乐!”如也捧着饮料,跟向晚干杯,“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我干了,你随意。”
“您客气,我可不敢跟你有感情。”向晚嘴上这么说,一杯烈酒,就这么豪气又痞气地干了。
如也心里一惊,这家伙真挺不要命的。
夜晚的南京,灯光晕黄,街边的梧桐随着微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如也开车送佘檀舟回家,一路上郁闷地想,原来我就是个代驾。想起上次开他的车,不小心跟狗男女追尾,如也心有余悸,这次格外小心。
她发现佘檀舟这个人不知道是酒量深不可测,还是酒桌上很会控制,还真没见他醉过。相比之下,被几个人轮着灌,现在还在苏荷逍遥的柳向晚就属于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的那种人,如此一来,佘檀舟这种小酌几杯就不再喝了的男人,尤为可贵。
如也想起刚才在苏荷,趁佘檀舟被人拉着猛灌,她问柳向晚:“你跟檀舟,谁喝酒厉害?”
向来招摇又不怎么谦虚的柳向晚用下巴指了一下佘檀舟。
“为什么?”
向晚那时已经六分醉,但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样,能替你瞒住的,绝对不多嘴,瞒不住的,也尽量帮你瞒。他嘻嘻笑,“不知道!”
佘檀舟确实有个阶段喝酒喝得特别凶,得知蒋茹去世的那两年,甚至喝到胃出血。出院之后,终于慢慢控制了,烟酒都不再沾。柳向晚一直觉得佘檀舟的自控能力超级强,这一点他自知比不上,比如烟,他就戒不了,一天两包,比如酒,他更难以舍弃,再比如这香车美女,他不敢想象自己那天变得跟佘檀舟一样,要不他被鬼附身了,要不……柳向晚缓缓吐出几个烟圈,挑眉,心想,不可能。
要不真爱上哪个女人。
如也神游太虚结束,佘檀舟家也到了。把车停好,佘檀舟拉着她上楼,在楼道间,如也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回去吧。明天你还上课不是?”
佘檀舟转头看着她,说了句“只要感情真,做什么都是嗯。”,成功反将她一军。
如也完败,洗澡后躺好,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他却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哄孩子一样,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睡吧”。如也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找个舒服的姿势,闻着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昏昏欲睡。
这时,已经一点半了。如也睡前跟他说了,明天我不去上你课了,你可别叫醒我。
佘檀舟答应了,然而第二天早上,他起来洗漱后,就马上把她给摇醒,铁面无私,“姚如也,起床上课。”
“不带你这样的……我昨晚说了,不去。你还同意的。”如也窝在被子里,睡裙的肩带滑下去一边,光洁的皮肤在晨光下好像镀了一层莹润的光。
“我同意了?”某人开始反悔。
“嗯嗯。”
“我喝多了,不记得。”佘檀舟掀开被子。
如也欲哭无泪,他昨晚明明点头的,神智清醒得半死,现在就说喝多了不记得,奸诈!她整个人被佘檀舟抱起来坐在床边,极不配合地一动不动,佘檀舟把衣物什么的都放她身边了,她就是不动手。
你不动手是吧,他自然有办法。
帮你穿。
如也故意板着手臂,板着腰,板着腿,整个人跟僵尸一样硬邦邦。你以为这样他又没办法了?只见佘檀舟在如也腰上挠了几下,她哈哈一笑,扭了扭躲开,身体却软了。
衣服裤子穿好,佘檀舟半跪下,抓着如也的脚踝放自己膝盖上,给她穿袜子。
如也不再故意扮僵尸,看着他,慢慢为她把袜子套上,细心地调整着。如也忽然想起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早上不愿意起床,爷爷也是这样掀开被子抓她起来,却又十分耐心温和地给她穿衣服裤子,最后也是这个动作,给她穿袜子。
穿好袜子后,爷爷就会去热早饭,让如也自己刷牙洗脸。可经常是,热好了早饭回来一看,如也又倒在床上,睡得正香。那时,爷爷会哭笑不得又拖她起来,亲自拎着去卫生间刷牙。
然而爷爷病重时,她姚如也追随文江宇来了南京,想着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五一或者十一放假了,一定回去照顾爷爷。可是当文江宇抛弃了她,她回到绍兴后,得知一心以为孙女今年要结婚的爷爷从亲戚口中听说他俩分了的消息,又气又急一下子走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了。
如也心中的痛,最大其实来自于此。所以她恨,恨自己未能尽孝,恨文江宇忽然变卦,失恋的苦,失去爷爷的痛,使如也在那段日子里,过得不堪回首。
穿好了一只,又穿另一只。
最后还像哄小孩似的,握着她的脚摇了几下。
他站起来的时候,如也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腹部,藏住自己因为思念爷爷而落下的泪。
佘檀舟自然回抱住她,温柔却有力。
如也忽然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的男朋友是佘檀舟,一切是不是都是平顺美好的,爷爷是不是因为高兴,病一下子就好了。她抱紧他,一瞬间,有种好想嫁给他的冲动。
然而,若不是文江宇,她又如何会认识佘檀舟。
“你以为这样勾引我,我就同意你旷课了?”佘檀舟感觉到了她手臂环住自己腰时的力度。
如也故意把眼泪在他衬衫上抹干了,抬头撅着嘴看他。
佘檀舟捏捏她的下巴,把她的手臂从自己腰上移开。“早上想吃什么?”
如也不知好歹地开始挑剔:“我想吃寿司,又觉得不好消化。想吃煎蛋,那种蛋黄七分熟咬起来中间还是软软的那种,还想吃小笼包,上海那种里面有灌汤的。三明治也不错,鸡肉三明治最好。皮蛋瘦肉粥也行啊,油条泡在紫菜汤里也超级好吃的,如果加几个小馄饨那就完美啦。”
佘檀舟耐心地听完,把自己几乎没怎么用过的餐卡塞她手里,“学校食堂任你挑选,我请客。”说着,径自进厨房。
如也撇下餐卡,厚脸皮跟进去,讨好地点头哈腰,“您做啥我吃啥还不行么……”
“端午怎么安排?”他熟练地打鸡蛋,准备下鸡蛋面,漫不经心地问。
“回家。”
“跟我去北京,如何?”
如也愣了愣,作娇羞状点头。然后又死皮赖脸地开他玩笑说:“你要亲自把蒋萱送到北京是咩?”
佘檀舟拎着她出去,丢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