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8
乱语起来了,织云和梳雨脸上的汗也滴下来,二殿下这是怎么了,玉姑娘都已经说罚站了,他为什么还要求杖手呢?
玉垅烟本以为她的一顿“杖刑”已经颇有功效,这个顽劣异常的二殿下已然有些“改邪归正”了,她的心也踏实下来,看他每天听先生讲明明已经背诵的滚瓜烂熟的诗书,心内还对他多了一份怜惜,谁知道好景不长……他居然故伎重施,而且还这样的……心内一阵失望,当即转身走出了雕花阁。
这两天玉垅烟都住在织云的房间里,连她自己的寝处都不曾踏足过。每天早晨她也不去过问耶律重琰的功课更不去关心他的饮食,她只在房内揽看那轴字画。耳内听织云和梳雨提起耶律重琰,说他近几天不肯好好进食,轻则摔碟摔碗,重则大发雷霆。尤其听不得丫头们在他在前提到她的名字。织云和梳雨也曾多次劝她去看看二殿下,言犹过耳,她只是淡淡的不予回应。
太阳慢慢落下去,煜王府一片夜色迷濛。玉垅烟的寝室就在耶律重琰寝殿侧面,距离极近,从外面看几乎是他寝殿的一部分。虽说她只是服侍他的人,寝室的布置却还高雅明净,更重要的是它配有一间独立的浴房,那是只有圣女和皇室贵族才可以享用的原木浴房。
此时玉垅烟正思绪微茫地躺在檀香木浴桶内,百花的香气随着烟雾袅袅在空气中蒸腾。侍侯她的琉璃,如意替她添了热水,将折叠整齐的衣物和特制密药准备停当,就被玉垅烟遣出去了。她轻轻拭净自己的身体,轻拈玉蕊香魂慢慢涂抹在身体上,口中噙着那丸无果泠丸,在舌尖停了一停才咽进去。
她的表情镇定中透着一丝木然,然而内心却是不平静的。今天修嬷嬷派丫头把她叫进房中,她走进去时,修嬷嬷背对着她,还没转过身,第一句话就是斥责,说谁借给她的胆子,二殿下金枝玉叶,连皇上对他都宠爱有加,她竟然敢对他施以杖手刑罚,如果皇上知道了,她的罪责不轻!第二句话就是叫她跪下,警告她以后类似的错误不可再犯。
想到耶律重琰的种种顽劣,听着修嬷嬷严厉的斥责,她虽然跪在地上,却心有委屈和不甘。修嬷嬷后来和缓了语气转了话锋,说自从她来后观察二殿下的反应,看他从排斥到开始慢慢接受了她,虽然二殿下还是有时偶尔别扭,但内心还是很喜欢她的。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是该她履行圣女另一项职责的时候了。圣水对于皇子们来说是成长中必备的,现在二殿下和她基本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哺乳圣水的事情再也不能耽搁。
玉垅烟几乎把这件事都快忘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原来不过是耶律重琰身边的一名圣女。做他的圣女一天,她对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男人这样亲近,那几乎是她本性做不到和无法忍受的,耶律重琰虽然是个孩子,但毕竟也是异性,况且这些天她对他心有芥蒂,连见他都不想见,更不用说会让他这样亲近自己……
但是不管她多么不愿意,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深知皇权不可抗拒。
17
翠绿的抹胸,轻纱薄翠如同蝉翼,袅袅飘摇,乌黑如缎的长发被绿丝带轻轻拢起,露出一张玲珑面庞,如玉的眼眸,轻盈若柳的身姿,衣带飘拂间,一股淡淡的香融进空气的微尘中,她经过的地方,空气如同酒精般让人迷醉,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愣怔住,只痴迷的目送那窈窕的背影。
琉璃,如意将她送至寝殿外就悄悄离开了,她略略迟疑就揭开了帷幔,寝殿内并没有人,她轻轻舒了口气,坐在硕大而有些陌生的床榻上,镇定如她心儿也不由得突突跳起来。等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动静,紊乱的心开始平定下来。
就在她认为他不会来的时候,缦帐被轻轻揭开,耶律重琰走了进来。她的心突的一跳,身子立刻紧绷起来,可是他只是站在门口张着一双明亮的黑眼睛静静看着她。空气里安静极了,他既不走近也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却透露了他的心情,它是快活,新奇和清亮的。
她被他看的低下头去,知道自己再不能这样木然坐在他的床榻上任他无休止地看下去。她深吸了口气,手指慢慢解开了腰间的丝带,轻纱褪到了手臂上,露出光洁的肩膀,她手指颤抖地向后移去,轻轻拉开了抹胸的丝绊,翠绿的抹胸滑落下来,香沟深深,两团圆润如同傲人的雪峰轻轻跳脱出来。
少年的眼睛定住了,定在雪峰上那两朵珍贵的胭脂豆上,本就漆黑的眼眸更加深郁,那是他见到美丽景物的自然反应,但他的眼睛仍如泉水般清亮,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情欲。
他慢慢走过来,如玉雕琢的脸庞靠在她的胸前,她将他的头轻轻揽住,让他斜靠在她的怀里,他丹珠一样的唇开启,含住了她的乳投。她的身子一颤,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他在轻轻的吸吮,她能感觉到,那种陌生的感觉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清晰的母性柔情。她几乎能感觉到随着他的吸吮,身体里有什么有汨汨流淌,慢慢的淌进他的嘴里。这种液体仿佛一条神奇的线把她和他蓦然联系起来,随着它慢慢在她身体里流失,那种母性的温柔却越来越强烈。
他变得那么安静,真像一个大孩子,漆黑的发拱在她的怀里,她的胸口有热热的麻麻的针刺感,他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右乳上,一动不动的。眼轻阖着,睫毛是那么长,安静的时候,他的脸更像是玉雕般精致。丹珠一样的唇含着她的左乳,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又含住另一边,那么熟稔自然,好像以前他都是这样的。因为纳仁乳娘告诉过他,不能只吃一边,那是以前的规矩。只是她的乳汁太盛,虽然被他放开了,却依旧滴沥,圆润的乳白色汁体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锦衣。
半个时辰以后,她悄悄地退出去,耶律重琰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似睡非睡间她听到他唇齿间的呓语,他在叫着“姆妈”,他仍把她当做了纳仁乳娘,有了这个认知她的心突然有点放松下来。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膳过后,她都会有半个时辰的哺乳时间。这种特别的身体间的亲昵让他们的关系有了新的改变。耶律重琰仍是顽皮但却不再顽劣,而她对他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每次在他快要睡去的时候,她都会听到他喊她“姆妈”,那个时候内心总会变得柔软起来,她的手会轻轻抚在他的头发上,怜惜而温柔。
但他的调皮还是让她头痛,特别是晚上洗澡的时候,其实陪侍皇子洗澡本应是圣女的职责,但玉垅烟来后却并没参与,仍是由他的贴身侍女织云和梳雨服侍他,她只是在门外侍侯。直到服侍他入寝,她才会回自己的寝室。
可是每次洗澡他都会因贪玩耽误了时间,她往往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欢笑声还有水珠飞溅的声音,他们三个人在里面简直把房顶都要掀翻了,织云和梳雨服侍惯了他,看他玩的起劲,本来年纪也都不大也跟着闹起来。非要她在外面提醒殿下入寝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们三个才慢慢腾腾地出来,她都不知道在她未来之前他们会闹腾到几点才睡觉!
这天也不例外,眼看着就寝时间已经过了,他们三个却闹得更欢了,她只得拍门提醒织云梳雨快服侍二殿下穿衣,她的声音一响,浴房内马上安静了,织云和梳雨齐齐答应了“是”字,门吱扭一声打开,她心里正纳闷平时没有这么快时,就见耶律重琰站在门内,黑发湿漉贴在身上,身上竟然还一丝不挂,带着点点水珠,眼睛漆黑含笑中闪着促狭。这一看不打紧,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惊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了脸,手指下脸滚烫的如同发烧。
很快耶律重琰的大笑声就传进了耳朵里,他回头嚷着说,“看,我猜着了吧,哈哈哈”,听着他的笑声,玉垅烟气的牙痒,却拿他没办法。只得叮嘱织云梳雨看好了二殿下,织云和梳雨吃吃的笑。织云嘴快地说,“玉姑娘也知道,二殿下怎么是我们能看住的呢,玉姑娘不放心自己看着他洗澡不就是了?”,玉垅烟脸微红,“你们服侍惯了,换了人他反倒不舒服”,织云说,“玉姑娘又不是二殿下,怎么知道二殿下的心思?其实二殿下只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是个子大了点”说的连梳雨也笑起来,连连点头说是。
耶律重琰心性粗率,再加上从小锦衣玉食,从不把金银珠宝当一回事,皇上的赏赐领回来后本来还要上呈给他看,玉垅烟空手而回,耶律重琰却对这件事连问都没问,想来皇上平时赏赐频繁,他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玉垅烟却恰恰相反,那天的事她仍旧介怀,闲下来时慢慢推想耶律重琛的心思,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到底什么目的,那天是他故意捉弄,还是本来就贵人多忘事。
这个耶律重琛自从那天留下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煜王府,只是常着人过来问候,她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其他的更不能施展,只是日日揣摩那张字画。没想到几日之后,好多天不曾上门的清束子过来了。
她忙把字轴收了起来,起身让坐。想着前几日的事情,心内难免还有点尴尬。但清束子却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娇俏的像朵刚打开花苞的向日葵,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她将手里托着的锦盒给她看,嘴里说着姐姐不过去领,我就顺便带过来了。说完,把锦盒放在桌上,亲昵地挽了玉垅烟的胳膊,眼睛斜觑着她。
玉垅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本来心里就有病,看到清束子,她不由得就想起那天的情景,眼神就移开了。清束子凑近她的颈子,口里呵气如兰,“姐姐那天看到了?”
玉垅烟的脸立刻就红了,清束子却格格笑起来,“就像姐姐看到的那样,他是个刚猛如山的男人,和那样的男人欢爱才是世上最极致的快乐……”她的声音真实动情。
玉垅烟忙喝止了她,免得她再说出别的让人脸红的话来。几天来心内的尴尬却一扫而空,是呀,清束子怎么会是寻常女子呢,只有她才会把那样私密的事毫不脸红正大光明地说给她听,她心直口快,敢恨敢爱,身上好像总有一种感染别人的力量,让人禁不住就喜欢上她。如果她是她那样的性子,可能目前不会是这样的光景吧。
清束子这才闭了嘴,但脸上洋溢的光彩显示了她内心止不住的幸福。她央着玉垅烟带她去见见耶律重琰,她对玉垅烟服侍的这个小王爷好奇的紧。玉垅烟害怕打扰了耶律重琰的功课一口拒绝,怎奈清束子的磨功厉害的很,她根本不是对手,最后在清束子只悄悄看一眼的保证下她将她带到了雕花阁。
18
雕花阁院内,放置着一张紫檀方案,耶律重琰坐在柔软的蒲团上,正在临帖。身后小丫头打着紫色罗盖帮他遮蔽着并不太耀眼的太阳。织云和梳雨都随侍在左右。
玉垅烟停了步子,转头对清束子说,“就在这儿看看吧”,清束子本来想再走近点,但见玉垅烟一脸的严肃,也站住了,向紫罗盖下华衣男子看过去。虽然还只是十一岁不到,但那身量却已经快长成了,他坐姿端正,举着笔正在临帖,头微垂着,看不见全貌,但从那黑眉和一管挺直的鼻子上看得出长相是极标致的。
梳雨端着一盏茶过来,轻声说,“二殿下,喝点茶润润喉吧,别累着了”,耶律重琰搁了笔,用手随意地捋了捋冠带,端起那盏茶喝了几口,笑着说,“还真是渴了呢”,说着斜了眼旁边的织云,问,“玉垅烟哪儿去了?”,织云忙答,“玉姑娘一会儿就来,听琉璃说玉姑娘的朋友来看她了,所以耽搁了”,耶律重琰放下茶盏好奇地问,“什么朋友?”“是大殿下身边的圣女清束子姑娘,两个人可好呢”梳雨收了茶盏抢着回复。耶律重琰笑笑,“没想到她也有朋友,还以为又偷懒了呢”说着他继续临字。
清束子却把耶律重琰的一举一动看个正着,悄悄对玉垅烟说,“你的小殿下想你了,还不快过去?”,玉垅烟瞪了她一眼,“好了,我们走吧”。清束子拉住她的手,“我还没看够呢,玉姐姐,今天我可开眼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标致的男子,原来我总以为大殿下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呢。没想到弟弟比哥哥还好看。不过在清束子心里大殿下还是世上最好看的……”,玉垅烟又看到清束子脸上那种珍珠般幸福的光晕,心里紧了一紧,还是拉着她向回走,清束子却叫道,“既然来了就让我见见他嘛,皇上赏的东西我也应该亲自上承啊”,玉垅烟头痛起来,后悔答应清束子的要求了,不过看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耶律重琰果然抬起头,向远远的那棵杏树后边看去,“是谁在那边说话呢?”,织云眼尖,早看到了,就知道是玉姑娘不肯把客人带过来怕打扰了二殿下,现在见二殿下问就照直说,“好像是玉姑娘还有清束子姑娘”,耶律重琰眼睛一亮,轻轻哦了一声,他早就好奇玉垅烟这个朋友是什么样子呢,就支使梳雨,“去把她们叫过来”,梳雨领命而去。
“玉姑娘,二殿下叫你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