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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跑去吸毒!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夏家还有什么脸面!我夏泽章还有什么脸面!”
陈容嘴角那丝微笑隐了下去。生这么大的气,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就只是因为怕被人知道有个吸毒的儿子而丢了他的脸?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童,我该说你的运气好,没有再次因为这个男人而受伤吗?
这就是亲情!这就是‘他’,还有她日思夜想的亲情啊!心中有股不知从何而起的烈火熊熊燃烧!让她忍不住想要发狂。
血流进眼睛内刺得眼睛生疼,眼前一片血红。
余光处,胡丽因为她几近疯狂的笑声小退了一步。这动作让陈容有些许安慰,伸手按着额角好像挺大的伤口慢慢站直身体,被血染红的双眼似笑非笑的正正盯着胡丽看了几秒,直到对方忍不住退后站在夏泽章身后后才咧嘴笑开,盯着夏泽章冷笑道,“丢脸?我丢你什么脸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夏泽章只有一个儿子,根本就没人知道你的儿子其实不只有夏睿景,还有一个夏童!那你又在担心什么?……别说只是吸毒了,就算这个叫夏童的去杀人,那也不关你夏泽章半分钱的事!你丢什么脸?你有什么好丢脸的!”
夏泽章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在他面前怯懦软弱,一向都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夏童会如此,见他这么大一串话说下来,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颤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笑得肆意的‘夏童’怒道:“你!你这个畜生!”
“你确实是个畜生!”陈容回吼了一声,“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夏童吗?你知道他这些年来是用什么心情听你叫夏睿景儿子的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吸毒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要我说,你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当夏童的爸爸!”
宣泄的明明是他人的委屈,可她眼角的泪却线般掉落,止都止不住。只是下一刻,她便意识到自己情绪惊动之下竟然忘了将自己替换成‘他’的角色的错误。不过看面前这两人好像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样子,她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你!好!”夏泽章气得眼睛鼓胀,一手挥开胡丽在他胸口抚动的手,指着陈容道,“滚!从此以后夏家再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滚出去!”
陈容冷笑,“夏老爷!您老提前老年痴呆了吗?你什么时候承认过有我这个儿子了?”
“啪!”夏泽章浑身发抖,伸手向前又是一个巴掌!
再次被打趴在地的陈容眼前阵阵发黑,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后便猛转头死盯着夏泽章,琢磨着要不要将这两巴掌还回去。但浑身无力的身体一直在提醒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顺手抓起身边不远的眼镜挣扎着起身,颤巍巍的走出门朝房间走去。
“你去干什么!现在就给我滚!”震怒的夏泽章追出来大吼。
“不好意思夏先生。”陈容转头朝着他微笑,笑容因为被打裂的嘴角的疼痛而有些扭曲,“这样一个破地方,你就是求我住我也不愿意,别着急,去收拾东西而已。”
顶着众人的目光,陈容笔直着背脊走进房间将门反锁,而后脚一软重重倒在地上。
“呜……”
脸上火辣辣的疼,陈容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将呻吟吞下,但紧紧握拳的手却不住的细细颤抖。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对,只是一直强忍着罢了。
她知道,这是夏童体内的毒瘾犯了。
躺了好一会,力气稍微回复,陈容便挣扎着走进浴室,指尖镜子里的少年额前伤口仍在流血,脸上鲜血淋漓,两颊肿起,带着水光与血气的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有种凌|虐的美感。
这样的一张脸,就算没有这副特殊的身体,也足以引起那两个畜生的凌|虐|欲了。
叹口气,她低头将满脸的血迹洗干净,因为清水的刺激,伤口流血的速度加快了些许,手一直在发抖,陈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额上的伤包扎好。等换下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后,她已经接近脱力了。
强忍着坐下来休息的冲动,陈容勉强走出浴室收拾东西。虽然这个地方属于夏童的东西少得可怜,但就她现在这状况来看,也是件大工程。幸好昨天晚上她已经重要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随手拉出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将放在一起的夏童所有的证件、存折、日记等东西一同收起,陈容这才开始整理其他东西。
钱是王八蛋,但人人都需要这个王八蛋。她更是倚仗着这个王八蛋才有离开这个地方的勇气与决心。
其实早在昨夜看了夏童存折内的存款后她就已有了离开这里的念头,所以才会毫不顾忌的刺激夏睿景,而且与夏泽章翻脸。
只是她还真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这也正好从侧面说明了夏童在这个地方的地位。
叹了口气,陈容将衣橱里她瞧得上眼的衣服鞋子都装进行李箱这些东西是必须的消耗品,她可没有只要是夏家的东西就全都不要的节操。
而且她敢保证,只要她一离开,这些东西马上就会被扔进垃圾桶。
在体内的骚|动急促到让人无法忍受的时候陈容终于收拾好一切,顺手拿了顶帽子遮住头上的伤口便往外走,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看到刚刚进房时掉在一边的眼镜后,她这才察觉自己没戴眼镜,弯腰将它捡起才发现镜片上多了许多蜘蛛网般的细痕,不由叹气将之塞进衣服口袋。
走到楼梯才发现胡丽正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自己,眼中偶尔流露出一些陈容看不明白的莫名情绪。以后就不再见她了,陈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猜测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心理,却突然想到刚刚这个女人被她吓到的场景,不由微扯嘴角。
视线在楼下转了几转,她便向一旁明明在做事,可眼角老往这边瞟的佣人笑道,“麻烦,帮我提下箱子好吗?”
耳边还有因为那两个毫不留情的巴掌而产生的耳鸣,浑身上下仅存的力气也因为抵抗毒瘾而消失,她现在感觉走路都像是走在云端,还怎么提得动箱子,也只能求助于别人了。
那佣人听到她的话后楞了楞,便看向胡丽。陈容在心里叹气,那人最好来帮她这个忙,不然她不介意将手中的箱子对楼下不远处那堆看起来挺值钱的玩意儿扔下去。反正那箱子的质量不错,经得起摔。
只可惜上天不给陈容破坏的理由,胡丽盯着她看了几秒后还是点头了,那佣人立刻便上楼将箱子提走,陈容在心里叹了声可惜,慢慢跟着出门。
“这是你家,难道你真要脱离夏家不再回来了?”目送陈容走出大门,胡丽忍不住确认。
陈容没有转身,淡淡说道,“这不是我家。”便一步步往外走。
这确实不是夏童的家。夏童所认定,他与他母亲生活过的家早在胡丽过门没多久就卖了,而这栋别墅则是夏泽章为胡丽买的。
虽然夏泽章对外不承认夏童,但他毕竟还是有夏泽章的种,或许有可能分到夏家的财产也说不定,而胡丽对夏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其实就是夏童本人,在遭受到这些不公平待遇后也早就该搬离这个地方了,更不要提只顶着夏童的身躯,时刻担心会被别人发现秘密的陈容了。
阳光将少年的投在地上的阴影拉得很长,一步一步走出大门,走出夏家的少年,在逆光之中显得越发的纤细。看着浅笑对身旁的佣人说谢谢的夏童,胡丽突然有些恍惚。
转瞬便转为如释重担。
终于,这颗一直梗在她心中的毒瘤终于拔了!
胡丽呆愣了一下,突然拿起电话。
“妈?怎么了?”电话那头,悦耳却有些暗哑的男声传来。胡丽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没事,只是今天我让吴嫂买了很多你爱吃的,今天晚上就别加班了,记得早点回来。你爸也真是的,公司里的事就不能给别人分摊点吗,也不看看你忙得连声音都变了。”
电话那边的夏睿景揉了揉眉峰,笑道,“好,今天公司也没什么事。嗯,我很快就会到家了,妈再见。”
刚一走出铁质的大门,身后的门便迫不及待的关了起来。陈容嘴角再次勾出一个嘲讽弧度,转身朝着夏宅看了几眼。
这一地带是豪宅区,夏宅是典型的新中式风格,在现代中融入古典的传统韵味,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自变成夏童起,陈容一直都在房间内,虽然能从局部猜到夏家很漂亮,但没想到会漂亮到这个程度。
果然是钱堆出来的东西啊。感叹了一下,她整了整帽子,转身拖着箱子离开。
“吱!……”
没走多远,一辆陈容叫不出名字但绝对是天价的轿车骤然停在她脚旁,尖锐的刹车声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猛地一下跌倒在地。
只差一点点……只要再差那么一点点,她这条才得到没多久的小命就没了!陈容揪着衣襟大喘了几口气,正欲抬头骂人,面前已有双光洁发亮的皮鞋停留。
接着一双手伸过腋下将她抱起。陈容的毒瘾正上头,身体虚软,直接就被抱在男人的怀里。
“童童,你怎么在这里?”刚想挣扎,头顶就传来夏睿景的声音,接着她人被稍微推开一些,夏睿景立刻就看到她红肿的脸,沉道,“谁打的?”
你老子打的。
陈容心里答道,嘴里却说着,“没事,碰到的。”一边推开夏睿景伸过来的手,绕过他走到摔倒的行李箱前,拿着行李准备走人。
夏睿景脸上隐隐带着森然。“什么东西能两边都碰出几个指痕出来?”
这么快就出来指痕了?
陈容摸了摸脸,只觉得脸阵阵发烫,一摸,疼痛就加剧了一些。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冲着夏睿景道,“你要回家吗?那我不挡着你了,拜拜。”说完就拖着箱子欲走。
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但这里是高级住宅区,根本就不会有公车或者的士,她必须得趁着自己还能走之前离开这里,然后找到休息的地方。
手臂突然被抓住。
热烫的手指掐进手臂内侧,突然的温度让陈容忍不住一颤,用力甩臂,“放开我!”
夏睿景自然没有被甩开,但在看到陈容用另一只微颤无力的手使劲掰着他的手时还是松开了手。
一得到自由,陈容立刻倒退了几步,这一下用力,她只觉得浑身酸软得厉害,眼前也阵阵发黑,感觉眼泪鼻水好像不听控制般将要滴落。
更难受的是心里跟被猫挠抓一样,总感觉需要什么东西来抑止。
娘的!
陈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口,难不成真要让他在这大马路上被人围观毒瘾发作后的丑态?
必须赶紧离开!
陈容撑着箱子直起身,另一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掉流出的鼻水,深吸了口气转身就想走,却不经意间撞进一双虽带着兴味,却仍不掩锋芒的眼。
呼吸猛的屏住,胸口蓦然传来阵阵绞痛……
那双眼,她见过……
她记得很清楚,这双眼的主人,在目睹夏童被人强|暴时,还曾非常好心的帮那两个禽兽把门关紧!
“杜衍之?”
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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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之?”
尽快离开在见到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一件大事了。偏头看着一手手肘搭在窗口,一手搭在驾驶盘上惬意得很的男人,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心底却有肯定的答案。
除了杜衍之,再没有人能让即使换了个灵魂也还记得这个男人的夏童的身体疼成这样只怕这已经成了夏童的本能了。
夏童看了眼夏睿景,‘他’每天夜里出去的时候并没有遮掩,因为夏宅的人从不阻止,甚至是乐于见到他的夜不归宿。
以夏睿景的能力,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他’,那现在就该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可他现在却与在‘他’的悲剧中最大的祸首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关系还很好。
看来他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陈容在心里笑道,眼角流露出一丝讥讽笑意。
眼镜摔坏了,所以陈容并没有戴上那老土得掉渣的眼镜。杜衍之眼中有那么一丝惊艳,也有丝惊讶,微挑眉梢,却是看向夏睿景,“他就是夏童?你弟弟?”
陈容一窒,眼睛不可置信的猛然瞪大!
半响,才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