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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道外面的消息,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下,他会做出些什么。
开始几天青玉来得勤了,估计是惹了那两人不痛快,现在三四天都不见得能来一次。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接近六点了。
看来青玉今天是不会来了。低下头又去看手中的教科书。
手中的书突然被扯走,夏童抬起头看着来人,“砚?”
“去试试那些衣服。”杜砚朝房间某处挑了挑下颌。夏童转头看去,之间房间里多了一个横向的衣架,满满当当的挂着一排衣服,旁边还站着一个正在上下打量他的陌生女人。
“嗯。”没有迟疑的点头走了过去,从女人手中接过一套她拿出的衣服,迟疑了一下,看向杜砚,“我可以去浴室换吗?”这女人不是服装店的员工,就是形象打理师,即使他已经强迫自己习惯了在他人面前赤身裸|体,但别墅内的佣人与她还是不同。
“去吧。”杜砚也不希望夏童被人看光,点头。
衣服上的标签已经拿掉了,并不知道它是什么牌子,但从手感与细节的处理上能感觉出这套服装的价值。
他在穿的方面不挑剔,旧衣服只要还能穿,而且他需要穿的时候,都可以上身,因为浪费可耻。但现在他却对这套全新而且看上去价钱不斐的衣服有了扔掉或者剪烂的冲动。
夏童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格外刺眼的酒红色修身长毛衣与黑色铅笔裤,半响,慢腾腾将一套衣服穿上之后,才发现那毛衣的长度竟然刚刚及臀。
算一下,从他住院到现在,他们也已经忍了一个多月了,比起以前每夜都被折腾,这时间还真够久的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夏童皱眉拿起配套的大衣,将大衣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看了看,发现还漏了条围巾,又拿起来围在被他竖起的大衣领口外。
侧身看了眼镜中,确定大衣长度够长外,才走出紧闭的浴室。
门外本抱着期待的杜砚被他这样的穿法噎了噎,才转头看向旁边。
一旁,脸上也显惊愕的女人立刻上前边伸手拿掉他胡乱围着的围巾,边笑道,“夏先生,这套衣服不是这么穿的。”
夏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当然知道不是这么穿的。
大衣下完全贴身的衣物,还有被酒红长臀毛衣勾勒出来的臀部与因为那恰到好处的长度侧重吸引人目光的大腿弧度……完全是在按照女人来打扮的。
恕他老土,在他的认知中没有男人是这么穿衣服的。
但明显杜砚喜欢。
那女人在他身上整理成他们预期的模样后,在杜砚的目光中夏童识趣的转了一圈。
“把大衣脱了。”杜砚突然说,眼睛从敞开的大衣直接看到细窄的腰上。
夏童抿了下嘴唇,脱掉大衣。
杜砚的眼睛直接落在了因为衣服的衬托,而显得格外挺翘的臀,那种灼热的目光,让夏童有种自己正在被他视女干的感觉。
半响后,杜砚才开口道:“下一套。”声音已变得低沉,明显是有了欲|望,但却没有像夏童预想的那样直接扑过来。
夏童意外眨了下眼,侧头看着他。
“你很意外?”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杜砚恼怒了,冷笑着看过来。夏童忙摇头,拿了女人递过来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半个小时后,夏童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磨纹牛仔裤与大衣,被杜砚拉着上了他的座驾。
“我们这是去哪?”从他眼中升起了欲|望却没扑过来的那一刻,夏童就确认这人是要带他出去。
“你很快就知道了。”杜砚说着,然后侧身打量夏童,眼中的神色,是虽然种既满意,却又不满意的凑合。
这次拉着夏童出来,是要给某些人不愉快的。本来最开始那身酒红色衣服穿过去最合适,不会太露骨,却又将他吸引人的地方都暴露了出来。
但一想到他人将落在夏童身上的视线,临了,竟选了套最中规中矩的。
但夏童却非常满意身上杜砚最后拍板的服装。
他刚才试穿的衣服中,这套是最正常的。至于其他,十几套中勉强有两三套是他能看得顺眼的。
“……知道了。”看来等下的场合是不需要他表现什么,夏童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很有可能,但他真怕杜砚像夏睿景那样,为了利益将他推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说起来,因为他的信息来源是裴慕离与杜砚平常的谈话或所为,如果他们没接触那件事,或者没说出那件事,他就不可能会知道。
机缘巧合之下,前段时间他终于知道夏睿景明明对他的占有欲那么重,却又将他推到他们床上的原因了。
夏睿景虽然已经接手了夏氏,但因为夏泽章目前还舍不得那个最终决策者的位置,所以仍然只是一个总经理。
以前的夏童被强|暴时,夏泽章不顾众人反对耗巨资研发的一个新型技术失败了,而正是因为这个失败引发的后续,导致夏睿景没时间去关心以前的‘他’,更是导致后来因为缺口过大,资金缺乏而将夏童推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不然,以他夏氏未来总裁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自己想要的人送出的。
车子停在了一堆夏童经常在电视中看到的名车中。
面前极具标志性的豪华建筑让他知道,这是g市最豪华的酒店。如果将在这里吃一顿饭的钱兑换成一元钞票,只怕烧上几个小时都烧不完。
杜砚显然很熟门熟路,揽着夏童的腰连方向都没拐,直接走向一部vip电梯前。
这酒店的服务也很到位,电梯还没来,大堂经理已经小跑着过来,带着完美的职业微笑对杜砚问好,然后殷勤的替他开了电梯门,弯腰伸手虚引。
临了,还坐进电梯,明显是一副送到地头的表现。
但杜砚完全不将他当回事,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也没见他脸上有一丁点的不悦。
至于夏童,则沉默的任杜砚抱着。这大堂经理看他的目光,明显是那种古代外臣看皇帝妃子的神情。
当然,也可能是在看一个比较受主人宠,但那主人权势太高他不敢不屑的mb。
总之就没当他是个男人看待。
电梯停在十八楼,在那经理谄媚的声音中,杜砚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然后很快被两个穿着旗袍尽显美好身材,而且明显是受到了很好的调|教,眼睛不朝不该看的地方瞟一眼的姑娘引到一处雕花,美轮美奂的门前。朝杜砚弯了弯腰后,两个姑娘一人半扇门,轻推开。
随着房门的开启,从一开始的那丝缝隙中看到一些画面的夏童挣了挣身体,但被腰肢上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后,也就放弃了。
门被越推越开,一副标准贵族宴会的画卷彻底收入眼帘。
感觉到众人看过来各异的视线,夏童垂下眼帘什么都不看。
带他来参加这样的宴会,杜砚是什么意思。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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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很热闹的场面骤然间安静了下来,夏童低垂着眼,却能感觉这里大多数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特别是当杜砚掐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若无其事走进去的时候。
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在几乎是g市所有名流在场的宴会上当众抱着一个男人出现,以绝对张狂的态度宣告他的性向……夏童已经可以预料,恼怒的杜家人会有多么憎恨鄙夷他这个‘男狐狸精’。
视线在很快转开视线继续与旁人交谈,好似什么都没看到的厅内众人身上掠过,视线在空中与裴慕离交错,看到他身旁脸色难看的周琦,杜砚挑起嘴角低低哼了一声,揽着夏童穿过众人直接往裴慕离的方向大步走去。
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又因为前方投注在身上的视线过于灼热,夏童抬头,就撞进三天未见的裴慕离的碧色双眸中。
与他对视了两三秒,裴慕离先将视线转开,夏童也就看向他身旁的女人。一对上他的视线,周琦就像是耍特技一样,由原本看裴慕离的温情脉脉瞬间转变为愤怒又憎恨,外加鄙夷,然后高傲的将视线转开,明显不屑与他有任何交集。
“周小姐,你好。”走到他们身边,杜砚笑着说道,嘴角的笑容虽然很完美,但夏童却看出了他的不怀好意,然后,一直揽在腰肢上的手掌微一用力,他就身不由己的被推上前一步。“虽然你们见过面了,但还没好好认识一下吧。周小姐,这是夏童,我与裴的……”明显带着恶劣,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情人。”
“夏童身体不好,以后跟周小姐相处的时候,还请周小姐多多照顾。”看着周琦气得煞白的脸,杜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显然是在明着打周琦的脸。周琦胸膛急促的起伏,下意识看向裴慕离,却见他脸色虽然微沉,但却没有想要开口替她这个未婚妻解围的打算。
周琦的死穴就是裴慕离,而今见他沉默的态度,脸色瞬间变得出奇的难看,眼中隐隐地泛出泪花,身体急转,捂着嘴呜咽着跑远。
周围众人隐晦看过来的目光瞬间多了各种的意味,扫在夏童身上的眼神更多了。夏童沉默着紧握拢在大衣口袋的手。
“自己去拿点东西吃,乖乖的,我等下去找你。”杜砚这时说道。
……乖你妹。
夏童脸上表情丝毫未变,点点头,走向安放在左侧的长餐桌。
之前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杜砚不是让他去陪床,那么不管杜砚带他来有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也都不关他的事。但却没想到,杜砚竟然会这么孩子气的带他过来刺激周琦。
这么做,杜砚倒是爽了,可他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夏童从没妄想裴杜两人会因为他流产的事而去怪罪已经是姻亲的周家,之所以拉上周琦,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周家为了安抚裴杜二人,而短时间内不去动他,会容忍他一段时间。但现在被杜砚这么一刺激,再加上本以为会以利益至上,至少目前会哄着周琦的裴慕离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默认杜砚的话……如果疼爱周琦的周志坚被激怒,执意要搞死他,裴慕离与杜砚会因为一个宠物而与周家反脸?
如果早知道杜砚带他过来是来刺激周琦的,再怎么样他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倒这种危险地步,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夏童根本就不必担心这个,杜砚虽然看起来直来直往,但心里的弯弯道道并不比裴慕离少,不然也就不会与裴慕离成为连床上人都可以共享的好友。
他自然不会为了一时的快意将手中这个越来越对他胃口的夏童置于危险境地。原先确实是打算忍一忍,秋后算账的,但现在事况有变,周家虽然已经漂白,但底案仍然数不胜数,只是被打压或者淡化了过去。以前没在这上面打主意是那些证据极难找到,但现在……
脑中想起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送过来的几乎是周家七寸的证据,杜砚看着正低头吃东西的夏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夏童心里有事,并没有什么胃口,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东西。周围不时有人站在远处朝这方指指点点,挑眉弄耳;身旁也不时有人经过,却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一样,无论男女,都会站离他最起码四五步。有意无意的打量间,眼光都透着审视与或隐藏或暴露的鄙夷。
一个两个他不在意,但次数多了却烦得很既然看不顺眼他,就过来赶人好了。既然顾忌裴慕离跟杜砚,那就收起那套参观动物园动物的作态。
被指得火气上来了。想着就算他做了什么丢脸的事,那两个男人业一定会被牵连,夏童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叉子,冷冷看了周围众人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在餐桌上打量了一番,直接走到那盘硕大的,明显价值不菲的龙虾前边。
而先前站在那里的人,则已经放下餐具,面色不愉的站在好几步之外。
夏童忍不住笑了。脚步不停,这边夹点,那边喝点,很快,偌大的餐桌前就只剩下他一人。
“咳咳。”一直坐在背光处的杜衍之差点被一口酒呛住。夏童给他的印象,有很久以前躲在角落偷看他的羞□慕,有在车路上双颊被打得通红,茫然脆弱中带着坚强的;也有之后别墅中浑身上下隐隐透着绝望,却又充斥着与之矛盾的坚定一面。
好像每次见他,他都会呈现一个新的面孔。
这样的调皮一面,只怕杜砚与裴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