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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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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近一个小时後——已摘掉头套的我被为首的那名大汉,加上另外一个大汉看押在一幢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其他四人则立在了屋外的院子里。   坐在折叠椅上的我张头朝关押屋的门外望了望,除了院子里的那四个,院子外边的野地上好像也隐隐绰绰地有人存在。   「看什麽看!小子!把头给我低下!」   站在我身後的为首大汉看我东张西望,满不在乎的模样,立刻就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後脑勺上。   「嘶!」吃痛之下的我不由地低下了头,伸手捂着被打中的地方。嘴上则不轻不重地埋怨道:「老大,这一路上我这麽配合你们。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啊?难道随便看看也不行吗?」   「哼哼!」出手打我的为首大汉冷笑着把脸凑到我的面前,双目带煞,含凶露恶道:「别他妈的给我装傻卖乖!待会然哥来了,你还这样的话当心老子让你脑袋开花!」   一边说,他一边还从腰间抽出一把甑亮的手枪,枪头对着我的脸,微微地晃动。   一看枪身,便知道是国产「五四」式半自动手枪的我故意缩了下脖子,偏过头,装出副害怕的样子哀求道:「抽烟总可以吧?」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眼一旁的圆桌,上面放着我被他们搜出来的全部东西。   背包、钱包、手机、香烟、打火机、手表、一串小钥匙以及那柄杀人魔给我的仿制美式sog匕首。   这要求为首大汉到没有反对,对另外的那名大汉使了个眼色後就拿走了我的手机跟匕首,出了屋子。   还站在屋里看管我的大汉随即走到桌前,把我的烟,还有火机都扔还给了我。   我抽出两根烟,把其中的一根投桃报李般地甩给了屋子里的大汉。然後点燃自己的那根,平伸大腿,脚跟着地,表情平淡地开始一口口吸起来。   正当我抽完第一根,想从烟盒里再掏一根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屋外的野地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行驶声。   於是我伸头朝屋外张望,立刻便瞧见了一辆纯黑色调的奔驰豪华越野车开到了小院门口。   刚停下,那个为首大汉就跑了过去,打开我视线无法看到的另一侧後座的车门。   很快,从车後座钻出一个男人。   我也转回了头,低首不停地盘算起来。   这男人便是石嘉然。算上刚才的话应该是第三次看到。   第一次是上回与「黄蜂」在「热浪」酒吧的时候,这个男人当时就跟纪晓梅在一起。只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第二次是前几天通过「w」用手机传给我关於这男人的资料以及相片,另外还有他几个重要手下的资料跟照片时见到的。   眨眼的功夫,石嘉然就进了屋子。与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随即,我悄然抬眼,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两人。   石嘉然的身材中等,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全身一套做工考究的浅色西装,皮鞋瓦亮,不沾一丝尘土。整体相貌还算不赖,但或许是此时心情不佳的原因,原本应系在他胸前的精致领带却被其揉在手中。嘴唇紧抿,斜眼打量我的目光中也凸显着一股阴鹫与凌厉之色。   而在他身侧的那人留给我的印象也同样深刻。此人个头与我相近,都在一米八上下。留着老土的中分头,脸长肩窄,眼小唇厚;着一件土不拉叽,式样老旧的夹克,褐色长裤,以及一双非常搞笑的棉鞋之外,还长了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不过这些只是表象,说明不了什麽问题。因为,我从他那古井不波,近无生气的眼眸之中,窥出了一丝跟杀人魔同样的邪恶气息。   「绰号:麻子。」开始有点紧张的我在心中默念起「w」给我的有关於那麻脸男的资料:「石嘉然首席保镖兼得力助手之一,姓名年龄不详,武器:长度五十厘米的开山刃,擅长近战格斗,手段血腥冷酷。四年前助石嘉然消灭当时东州黑道第一人林枫,林全家上下七口,如数被该男斩首。隔年,在与邻市黑帮争斗中单人潜入该黑帮老大家中,同样将其一家斩首。」   「何军?哼哼!」   同样在此刻打量我的石嘉然终於发出了声音。   只见其把领带扔到地上,接着一挥手,示意门外的人把门关上。然後就坐在了我的对面,那张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   那位麻脸男则手插衣内,继续一脸默然地立於石嘉然的身侧,姿势十分符合其冷面保镖的形象。   屋内只剩我、石嘉然以及麻脸男三个。   於是,我并拢双腿,摆出正襟危坐地样子,同时还深吸了口气,随後便微笑道:「不知我该怎麽称呼你?是石总、还是石老大、还是然哥?」   「哼!你小子年纪轻轻,胆子到不小!」   他从西装里靠左侧的口袋掏出一个掌上pda,稍微摆弄了几下後就握在手里。接着道:「别装了,我请你来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交出从那死英国佬手里得来的东西,还有我那几个手下。不然的话——」   嗓音拖着长调的他看似目露凶光,脸上的神情也是无比的阴沉。   但在我的细观之下,他的眼睛里还是被我捕捉到一缕异样的东西。另外,他取出pda,放於手中的行为也让我产生了点滴不解之意。   虽然如此,但我的回答还是有些胡搅蛮缠,装傻充愣的韵味:「对不起啊然哥。我脑筋转得慢,听力更有点差劲。你说什麽英国佬,还有你的手下?这,这究竟从何说起呢?」   他被我的话刺激得面色铁青,额间的筋胲十分明显的蠕动着。   可他若是这麽容易被我激怒,那就太配不上「w」在资料中为其注下的八字评语:「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平复了情绪,换了副面孔冷笑着道:「真是长江後浪推前浪!连你这麽个小後生都敢跟我放对了。知道我的背景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抬起头,看着班驳不堪的房梁,不咸不淡道:「东州市xx年度模范企业家,xx区的人大代表;能和区长副区长称兄道弟,所辖内各级别官员都礼敬有加的牛b人物。」   「哦,还有。」没等他发言,我继续悠然地接道:「当下东州市内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头目。同时还是省内着名油画家、大学教授的干侄子。怎麽样,够全面了吧?」   「啪啪啪」一阵掌声让我收回了原本还望着房梁的视线,瞥眼看去。   只见其拍完手,从西装里靠右侧的口袋拿出盒顶级至尊南京跟zippo火机。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接着用火机点上并吸了口,吐出烟圈,慢慢待其消散後才阴阴地说道:「不错啊!看来在你背後传递消息的那人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而且我还相信,你小子更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过奖了。我并不认为那有什麽不好。还有,我纠正一下,我没有你所谓的背後之人。最多,只有赵——」   「那长的不男不女的赵无炎是不是?」打断我话的他单手捋着头发,翘起二郎腿,「你以为我是白痴,会相信除了赵无炎,另外没有人在暗地里帮你?小子,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道理你肯定懂。你记住,要不是强叔发话让我别伤害你,你早他妈在打强叔的那天被人间蒸发了!」   听完他的冷言胁语,我双肩一耸,好似无奈地讲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背後有人。那为何还要来问我呢?派人把他抓出来不就行了。」   面对我如此含义明显地消遣话,此时的他却没有像刚才那样露出怒色。悬空的脚尖一左一右地摆动,说出口的言语也显得话里有话:「小子,千万别有啥幻想。今天是不会有别人来救你的。别忘了,咱是地头蛇,可不是倒霉的英国佬。」   「这个地方。」他指了下门外「进出就一条土路,山既不高,又无树,随便哪个方向过来都能一眼瞧见。即便你能逃掉,恐怕也不清楚回城的路线吧?更何况,呃,哈哈——」   被其点破心中凭仗,开始心跳加速的我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笑给弄的心神失防。咬了咬下唇,双目紧紧盯住了他,不再说话。   笑声大概持续了十多秒,之後他才停下,清了清嗓子继续看着我,语气阴诡:「忘了告诉你,大学生。螳螂捕蚕,黄雀在後的典故你总该听说过吧!凡事多动动脑子,用计成功一两次并不代表永远都能这麽用。你以为你和那个赵无炎是黄雀我是螳螂?错,我才是黄雀!」   「你,你派人伏击他?」说完这话的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借此用来缓解心中愈加不安的负面情绪。   「再过一会,你就能知道了。」   他眯起眼睛,做养神之状。屋内随即沉静了下来。   我无法判断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这麽些年拚搏下来绝对是自有其一套手段。   想到现在无炎十有八九遇上伏击,我的心便有如铅坠,直落冰窟般地寒冷也渐渐地在周身上下蔓延开来。   倏忽之间,那个一直处於石膏像状态,默不作声地麻脸男已走向圆桌。拿起我的背包,将里面的几张光盘和一些其它物品都取了出来。   还没等弄完,他的口袋便响起了手机声。   如坐针毡的我心跳越来越快,想着那让我不寒而栗地悲惨结局,真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遂一手不知所措地抓挠着头发,另一手摸着大腿外侧的某一处——   麻脸男接通手机,没有说话,只是听了一下就挂断了。   直到此刻,我才从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瞧出了一点人类的正常表情:似乎很疑惑,但很快就被冰冷地狞笑所替代。   他回到了石嘉然的身边,俯下身子,在已睁开眼睛,等着结果的他耳边轻声低语。   听完之後的石嘉然皱起眉头,神情一如刚才麻脸男那般疑惑。   见两人如此,心中已有所悟的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他哪会这麽容易被暗算。」   正当我伸着双手,猛搓脸颊,以缓解刚才那种既紧张又绝望的情绪之时。   石嘉然的声音再度传来:「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只是不能确定死的是否是他本人罢了。」   我猛得抬头,惊疑不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石嘉然。   「那个不男不女的本事到挺厉害。」他继续晃动着那只悬空的脚「我的手下被他干掉了六个,挂彩也有好几个。不过他所驾驶的汽车在快被我手下包围的时候爆炸了。灭完火,我手下在车旁发现了一具被炸得支离破碎,烧得乌漆嘛黑的屍体。」   「绝对不是他!」听完後的我握紧双拳,语气坚定道。   「我的判断也倾向於不是。」他巴啧着嘴,好像一脸遗憾的模样「难办呀!你小子嘴硬,我又答应了强叔不能对你用刑,伏击还以惨淡收场。这让我怎麽交代呢?唉,人烦的时候火气就大,火气大就要找人发泄。我们男人呢,一般情况下发泄都是要找女人的。你说,我该咋办,要不找你那个徐娘半老,风韵尤存的老妈给我搞搞如何?」   「你敢!吕国强不会答应的!」   这话在我自己听来,都有些色厉内荏地味道。因为我十分清楚,一旦到了紧要关头,吕国强会如何做。   「哈哈——」石嘉然大笑起来,等笑过後,便满脸狭促地言道:「强叔不会答应?你实在是天真。既然你已经打了他,而且还捏住了他和我,以及其他一些政府官员的把柄。你认为他还会对你还有你妈顾念情谊吗?告诉你吧!在强叔办公室里为英国佬装窃听器的关丽,已经被强叔交由我处理了。你知道吗?我整整玩了她一天一夜!再把她交给手下弟兄们,唉!这麽水灵的姑娘,楞是被他们给活活弄死了。可惜了啊!」   我没有为那个漂亮的关丽就此香消玉殒而感到一丝伤感。此刻的担忧与惶急全都是关於我妈的「你,你把我妈怎麽样了?」   「呵呵」他还是一副稳操胜券地样子,不急不缓道:「还好啦,强叔没把她也交给我处置。不过,听说她答应了强叔去陪市警察局的梅局长,好借此让强叔放你条生路。这个呢,也算是我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对你还算客气的原因吧——」   「我猜就会是这样!」   一想到此,我的眼角不停地剧烈抽搐。脑海里一会儿是我妈那成熟性感,娇媚艳丽地倩影;一会儿又变成无炎那张轮廓极为柔和,近乎邪美的面容。   「实话告诉你!」石嘉然的讲话还未停住「强叔凭什麽要娶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玩剩下的女人?不是念旧情,而是利用!利用你懂吗?他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事业上有所发展。几年前就开始组织起一批女人,专门陪那些当官的上床。这些女人里,有医生、模特、中学老师、白领、个体业主;但最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学生。这些女人跟我们私下写过协议,干满三年,每人就拿一百五十万好处费,然後永远离开东州。」   说到这儿,他又取烟点燃,边抽边继续道:「至於你妈,算她倒霉。那时候我们刚好走掉几个女的,手里只剩下强叔的那批女学生。当官的人品位多,口味杂,有喜欢年轻姑娘的,也有喜欢年纪大,成熟的中年妇女。那个梅局长就是个喜好玩中年熟妇的。当时我们正为此闹心的时候,恰巧你妈来东州看你,被强叔发现。他见你妈还像当年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增添了一份美艳。於是就再次追求你妈,同时也叫我查了下她现在的背景。一查才知道,她这两年来的情况。呵呵,真是精彩——」   正当此时,石嘉然始终单手握住的pda发出了一声蜂鸣。他随即把它放在耳边,听了下後就起身来到我近前「下面的话,强叔亲自跟你说。」   终於明白了他为何要一直拿着pda的我把它接了过来,对着那头沉声道:「你一直在听?」   「是的。」   事隔数日,我终於听见了吕国强的声音。   「为什麽?!」   我用这三个简洁地字语,表达着自己全部的疑问与愤慨。   「对不起,小军。阿然的话有些偏颇,我对你妈还是有感情的。」没想到他开口之话竟是这样。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放心,你妈那边我会妥善安排。一旦搞定一切,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的。」   「这麽说。」心里渐趋明白的我苦笑着,脊背更是生出阵阵寒意「无论我今天是否讲出理查德偷录的东西在哪儿,都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对吗?」   那头的吕国强听了,开始保持沉默。   令人窒息的冷场很快就被我的抢先开口给打破了:「好吧,你胜利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妈在哪儿。你说了,我再讲东西的下落。」   「她现在正和梅局长在一起。具体位置恕我不能明言。」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   「嗯」我应了声「後面的事我会跟你干侄子坦白的。我希望你——」我加重了语气「信守诺言!」说完,我立刻将通话切断。   全身像被抽掉脊梁似得瘫软在椅子上。   而拿回pda,坐回到位子上的石嘉然则阴阳怪气地笑了笑,随後道:「怎麽样,能说了吗?」   「东西在我寝室的阳台上,就是放空调分离机的水泥隔最右下角的地方。那里被我们给掏空了。」迟疑半晌,我才嗫喻着说出声来。   「那阿廖他们呢?」石嘉然又问起他的手下。   「这我真是不知道。我和无炎没碰到过他们。」   我边讲边抬起条大腿,搁在椅子边缘,接着摸了下刚才触碰过的腿外侧,然後手向下,系起有点松散的鞋带————   「什麽人?站住!」   「砰砰砰!」   「啊!」   「哎呦!」   「火,着火啦!」   「操,怎麽灭不掉啊!」   正当石嘉然想进一步逼问我的时候,门外传来的一阵凌乱的质问与枪声。但很快就演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惨叫。显然,有人来了!   「他妈的,麻子,带上这小子。我们走!」脸色骤变的石嘉然立即站起身体,挥手对麻脸男示意道。   听见指示,麻脸男紧走几步,来到我跟前,一脸冷酷地用左手将正对於他的我拽起,发力向前推去。   同时,他的右手上,一把寒光闪闪,背上生齿的开山刃已经亮出。   突然,我微笑了。   与此同时,前後站立地双脚跺地窜进,身体侧向前倾,左手迅疾而拚命地格挡那只握有开山刃的胳膊;右手则轻巧一翻,食指和中指间戴上刚从鞋跟内悄悄取出的一把月牙形状的小刀,由下向上,直取麻脸男的咽喉!这招是无炎平常空闲时教给我的保命秘技。   小刀名为拇指刃,曾是中国特种部队专用的格斗器械之一。其优点是短小隐蔽、杀敌无形。   突倏而来的一击让原本对我无视的麻脸男陡然睁大了眼。   但实战经验丰富、杀人无数的好处让其在这危急时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动作:头部本能的向後猛缩,双手十字交叉,手挡已胸,刀亘其颈,左腿微曲,右腿则快提硬甩,藉着腰肢的拧动,朝我肋部鞭揣。   前冲太猛的我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的被其一脚鞭中。   剧烈地疼痛感瞬间便传至四肢百骸,人更是如腾云驾雾般地撞破了门板,跌到了室外。   落地之後,我的肺部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味道。   里面的空气像是被强行抽空了一样。   眼睛阵阵发黑,身子更是绵软,无力站起。   与此同时,鼻翼间还闻到了很浓烈,掺杂着肉体灼烧的焦糊味。   残存的视线里,早无站立之人。   一些人已经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火焰笼罩;另一些人则被烧的不停在地上打滚,徒劳而无力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些奔腾而起的大火,在我渐趋昏暗地眼中,犹如妖魔一般幽兰,熊熊之火,真个是焰光冲天。   「站住!别靠近他!不然烧死你俩!」   一声煞气腾腾的清叱,模糊,却又清晰地传入到我的耳中。   说清晰,是因为此语言简意赅,一听就明白这应该是对想从室内出来的石嘉然,麻子所说的。   这说明我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   要说模糊的话,那便是发此话音之人很熟悉,可跟平常此人说话时又大有不同。   到底是————趴卧在地,大脑昏沉,全身疼痛的我想尽量撑起身子,看清楚来救我之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一动,神经中枢就带给我阵阵啃噬般地痛苦。   於是我放弃了动作,只是缓慢地平伸胳膊,将离我不远的前方,那把甑亮的,之前还对准过我脑袋的「五四」式手枪拖了过来,收於自己腹下。   枪的原主人,那个押解我来的为首大汉,此刻早化为一团烟火,「辟啪」作响的燃烧着。   「好险呐!」取过手枪的我感慨着,意志再也无法坚持,随即合上眼皮,渐渐地昏迷了过去。   可耳边,还若隐若现地飘荡着一些浑然朦胧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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