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八十七章 血色将至(上)
相乐生替领导办完事,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他把车停好,抬腕看了看时间,打算去对面的饭馆随便对付两口。
苏妙就是在这时拦住他的。
少女十分紧张,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紧紧绞动在一起,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忘了个干净,说话磕磕巴巴:「先生,打扰了……
您……您还记得我吗?」
相乐生略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看她的脸,旋即想到那个令他引为毕生之耻的夜晚,脸色立时冷了下来。
苏妙被他散发出来的戒备和厌恶吓得要哭,强忍住翻腾的情绪,急著向他示好:「先生……我没有恶意的,真的,我只是想来
跟您道个歉……」
相乐生打断她的话,指了指车子:「上车说。」
此地人多眼杂,不适合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苏妙唯唯诺诺跟著他上了车,偷眼打量车内的环境,心思闪动。
车子是半旧的丰田,她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个牌子幷不贵,和她的猜测有著不小的差距。
但她听同学们说过,有的财阀世家,行事十分低调,和那些半吊子的所谓「富二代」截然不同,讲究财不露白。
况且,他身上穿著的板板正正连一个褶皱也看不见的西装,手上戴著的刻著日月星辰的手表,还有车里挂著的鲜艶欲滴的翡翠
挂饰,尽管她看不出什么门道,直觉却告诉她,这些东西都很高级。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走投无路,只能背水一战。
「说吧。」相乐生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再一次缠上来的女孩子在打什么鬼主意,索性以不变应万变,清清冷冷开口问道。
「我……」苏妙稳下心神,低垂修长的天鹅颈,精致漂亮的侧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到
你的,我就在前面隔两条路的音乐学院上学,前几天经过这里,偶然看见了你,才知道你在这里上班……」
她看相乐生脸上已经出现一丝不耐,连忙加快说话的速度,把来意包装得十分单纯:「先生,我哥哥得了重病,我实在是缺钱
救命,无计可施,才答应那个人帮他陷害您的。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很过意不去……我……我真的对不起您……呜呜呜……」
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啪嗒啪嗒掉落在柔软的布料上,裙子保守地遮住膝盖,只在下方留出两截白玉似的小腿,干干净
净,笔直纤细,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松掌握。
相乐生忽然想起偷拍的视频中,他拎著她的两条白腿,把她倒著提起来,从上往下狠狠肏干灌精的场景。
明白她不是来大吵大闹的,相乐生的表情好看了一点儿,语气却仍旧冷漠:「拿人钱财,忠人之事,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你
不需要跟我道歉。」
「不是这样的……」苏妙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和他说话,鼓鼓的胸脯随著她抽泣的动作起起伏伏,看得人眼馋,「您宽宏
大量,不和我计较,可我却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先生您不知道,自从那次之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一直在想,那天夜
里,您……我……」
她慌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白嫩的小脸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发红,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我一直在期盼,如果能够再见到您
就好了,我一定要跟您好好道歉,如果能有机会稍微弥补一些自己犯下的过失,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嫩白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背,在上面生涩稚嫩地画著圈:「先生,求求您,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
好?」
相乐生垂下眼帘,看向那只战战兢兢试探的小手。
他还没有傻到相信她这样拙劣的谎言。
什么弥补,什么赎罪,什么良心难安,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钱。
女人一旦通过卖身这条捷径尝到甜头,便会像染上毒瘾一样,很难再回到正路上去。
选择卖给同一个人,一方面可能是看中了他的财力,另一方面,从心理上来讲,多多少少会好接受一些。
这姑娘段位太低,那点子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摊到他面前,不仅不够看,还让他有些想笑。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把她赶下车,威逼利诱,彻底封住她的嘴,永绝后患。
可是,另一个邪恶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盘旋,提醒著他,那天晚上极致的荒诞与放纵所带来的感官刺激。
情人和妻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
找个小姑娘,浅薄,虚荣,好控制,又足够干净,身娇体软,可以和她肆无忌惮地玩一些跟白凝永远也玩不了的花样,体验前
所未有的新鲜与感官刺激,就算把她玩坏了,也不用心疼。
就像二哥豢养的那许多只「金丝雀」一样,漂亮、乖巧又听话,闲暇时候拿来做个消遣,玩腻味了就随便花点钱打发走,或者
物尽其用,拿来换取其它更大的利益。
相乐生有些心动。
苏妙看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可英俊的脸庞又一直紧绷著,心里七上八下,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深吸口气,压下对那次不愉快初夜的恐惧感和抵触情绪,手指从他手背上移开,沿著大腿一路往上。
摸到双腿之间时,她的脸颊蓦然变得滚烫。
心里却不由得一喜。
他已经硬了。
粗粗硬硬的一根,隔著笔挺的西装裤,顶著她的手心,令她想起那天夜里,这个可怕的大家伙是怎么极具破坏欲地插进她的身
体里,把她搅弄得五脏六腑都快要乱套的。
相乐生毫无被人发现真实欲望的尴尬和局促,不拒不避,薄唇紧紧抿成一线。
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一方是前途光明的仕途、名利、人人称羡的美满婚姻。
另一方,则是自己一直在拼命压抑的欲望。
二哥曾经感慨过,说他简直过著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苛刻自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最终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不能痛痛
快快地享受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他嘴上对他们的荒唐淫乱不屑一顾,将放纵无度不知节制引为耻辱,但内心,却无法说自己一点也不羡慕。
他毕竟是相家人,流著肮脏的重欲之血,犹如蚊蝇逐腥,昆虫趋光,贪恋色欲,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
如果没有选择这样一条艰难的道路,此时的他,是不是也会像二哥、小佑他们一样沉沦于欲望之海,又会不会真正得到快乐?
一切,似乎都是无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