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千零一十九年一十一月一十五日 星期5 天…
沙发上睡一晚上，还不如在医院的病房上躺一晚上舒服。而且对何新来说这一晚埋下了太多伏笔，这对于怕麻烦的何新来说是绝对是不希望出现的。但是这种事情在何新的生活中还是会出现很多次的。而且一次比一次麻烦。
何新这一晚没怎么睡觉。沙发很舒服，但是仍然不及床舒服。何新多少有些担心，担心在卧室里似乎也在辗转的孙颖，在门外似乎有可能回来的张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何新才算睡著，可一会就感觉到了孙颖在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何新就是知道那是孙颖，所以没有急著张开眼睛。何新眯起眼睛看孙颖，何新专门练过这个方法。要不然在一个人的注视下这样眯著眼睛看对方肯定会被发现的。何新看孙颖就是那么看著自己。任何人看到孙颖的表情都会知道，这是一个女人在看她爱的人，这人却难以得到。何新看孙颖这样看著自己心里暖暖的。似乎又要睡著，马上提醒自己。得醒来了，要不……要不这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就无法分辨了。何新睁开眼睛。看著孙颖，孙颖还是刚才的表情，“你醒了。我扶你起来吧。”说著就去搀扶何新。
何新被扶著做起来。但是身上依然盖著被子。何新每天早上身体的变化在几天不但没有例外，还因为孙颖在身边而更加明显了。“嗯，你什么时候醒的?几点了?”
“哦，8点了。咱们吃点东西，然后去医院打针去吧。”孙颖说著，但是没有动还是这样看著何新。
何新心里著急，想支开孙颖。“有水吗?”
“有。”孙颖只是一转身就从茶几上拿来一瓶矿泉水。
“嗯，有温水吗?”何新看看茶几。没有暖水瓶。
“嗯，我给你倒点。”孙颖进了厨房。
何新马上站起来向厕所走去。
“你……你出来再喝吧。”孙颖看著著急进厕所的何新，眼睛偷偷看了一眼何新下面。去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嗯。”何新进厕所洗漱之后再出来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何新喝了一杯温水。
“你睡的好吗?”孙颖带著歉意问。
“嗯，还行。”何新假装不在意。
“对不起。我昨天是在没有心情。”孙颖相信何新足够成熟。
“嗯，没什么。可以理解。咱们出去吃点然后直接走吧。”何新说著准备开始穿衣服。
“嗯，那晚上还住在这里吧。”孙颖咬了一下下嘴唇说。
“嗯。”何新转身看著孙颖。
孙颖进卧室去换衣服。
上午的治疗很快。何新在医院的免责声明上签字之后就办理了出院。何新想去看看新的纪录片《他们已不再变老》。何新提议之后孙颖不但没有反对，还有些高兴。何新解释这是描写一战的纪录片，用的是3d再现加上上色。但是孙颖依然很高兴。
在电影院看上映的纪录片何新还是第一次。在印象中以前好像在放电影之前会放一会纪录片。那好像是叫附片。一般是一个相对较短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之所以吸引何新是3d修复，上色技术和一些从未公开过的影像资料。最重要的就是何新想看看一战在外国人眼里是怎样的情况。
电影是以几个英国士兵的第一人称口吻进行的讲述。讲述了他们从突然对德宣战到战争结束的种种遭遇和感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对普通人来说是很突然的。甚至当时正在和德国足球队正在喝酒的英国队员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决定明天再说。这和二战，甚至现代战争是完全不同的。现代战争在战争之前就已经将对手诋毁、丑化。近代战争从来不是突如其来的，战争中的敌人早已明确，只是何时何种方式到来的问题。何新想，也许各国之间差异并没有那么大。制造了集中营和大屠杀。可苏联制造的少吗?敌人只不过是因为需要，而树立起来的团结国内民众的方法而已。而且到了近代战争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士兵都认为对方是可恨的敌人，而不是像一战时那样，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是敌人。 好像由于敌人是突然树立起来的，对士兵的训练也很仓促。但是英国这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基础还是值得一书的。士兵的弹药充足。训练时虽然不像现代士兵那样严肃，但训练也可以说是短暂但是充分。每个士兵都能进行一定实弹射击训练。而且重新应征入伍的老兵能教给新兵一些实战经验。
战场上，化学武器已经出现。难免使战争显得有些残忍。影片从未过多的渲染战争的残忍。前线士兵们能够人手一个防毒面具也显示了英军的经济实力。只是防毒面具一旦不在身边的时候，士兵用毛巾沾尿捂住口鼻让这一幕显得有些黑色幽默。
士兵们在休息的时候打发时间的方式让何新想起了那几年。对，很多人都在想各种办法打发时间。有人做著无聊的事情，无聊的打闹。就像影片中有人设计的奇怪的体育运动。有的人发展自己的爱好，有的人算计别人。战争没有监狱更能展现出人的本性。何新听过当兵和坐牢是一样的说法。但是当兵是一种荣誉，而坐牢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一种耻辱。
炮兵在当时或者任何时候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操作者都是精英。那时候炮兵就需要侦察机的引导，需要精确的计算弹道。步兵需要炮兵清除铁丝网，需要炮兵射击对方的炮兵……
坦克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士兵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以为是被布蒙上的储水箱。那时候的坦克那么大，不知道人们看到这么大的家伙的时候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英军士兵第一次看到手持火焰喷射器的德军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对这人进行射击。可是没有用，这人显然带了当时的防弹衣钢板。有人用手榴弹扔到他身后，炸飞了他后背的钢板，才让别人有射击他的角度。火焰喷射器加上防弹衣，如果采用良好的战术，足以让他无敌了。
战争中受伤的人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甚至会将碘伏倒进贯穿伤里。那几年何新受过伤，也知道在缺少消毒药品的时候用碘伏消毒有多疼。当说将碘伏倒入伤口的时候何新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
战俘。何新这和犯人是多么的相似。在战场上都是战俘抬著伤员，对方的战俘抬著自己方的伤员。而且都是战俘主动抬著的。这和监狱里烦人主动为警察做些什么多像啊。而被抬著的伤员说有一次有几个战俘主动过来抬著他，他一次就从战俘那要到了6个怀表。还说所有人都这么干，而且战俘也没有任何怨言，好像还很愿意这样做。何新看到这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这多像啊。战俘会被仔细的搜身，用手仔细的捋一遍衣服。一些私人物品，比如亲人的照片会被允许保留。何新笑笑，有时候犯人不如战俘。
当士兵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的时候是不会想著逃跑的，他们会向前冲冲到敌人面前。何新想，这也许和后面有指挥官督战有关。是去挨敌人的枪子好还是挨指挥官的枪子好。士兵做出了选择。踩著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前进。
战争结束后。士兵们却很快被抛弃，士兵们难以找到工作，难以为继。何新想这倒是和出狱的犯人差不多。看完影片何新觉得压抑。这片子不像别的影片那么政治色彩鲜明，更像是一种冷淡的叙事。也没有对战争血腥一面的过度描写，战争是宏达的血腥时刻伴随，也就变得习以为常。这影片少有居高临下的总结、评价，少有那种想流传下至理名言的行文方法。只是简单的叙述就足够了。这有些像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写作方法。不过她的书中，遣词造句有太多她的个人色彩。不知道这是她原著如此还是翻译的问题，这样相对一致的遣词造句使人读起来更顺畅。但也缺乏了一些真实感，让这本已经断章取义的资料更缺乏纪录历史的真实性。
何新和孙颖走出电影院。“对不起，第一次和你看电影就看这种片子。太压抑了。”何新赶忙道歉。
“其实我看这种片子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不够投入或者对一战的历史不够了解吧。我对一战的了解只限于历史教科书上那点。到现在也忘的差不多了。”孙颖说。
何新没有心情对她讲述一战的历史“嗯，我也是。咱们吃点东西吧。顺便放松一下。”
好在现在星巴克在帝都和小吃店一样普遍。两个人在一家星巴克的角落里坐下。何新买来咖啡。孙颖微笑著看著他。
“怎么了?”何新明知故问。
“你真好。”
“怎么好了?”
“问怎么好了这点不太好。”
“好吧，为了保持我很好的人设我不问了。”何新说。“一会我回学校吧，办完出院回学校比较好。”
孙颖低下头“也是。那你回去注意了。你膝盖还是有伤。注意要用拐杖，别受力。”
“嗯，我尽量不用它。”何新看著自己的右膝。
孙颖看著何新的样子脸有点红“你膝盖大概一个星期就能恢复基本功能了。可还是不能剧烈运动。到时候再说了。”
何新一下不适应这么说，有些接不上话了。“嗯，到时候再说。不过这几天还是可以当你教练的。”
“啊，我可不能让一个残疾人当我的教练。”孙颖笑著说。
“嗯，暂时残疾吧。不影响教学的。”
“你就好好养著吧。别乱走了。有空就多休息。除了上课就别出宿舍了。”孙颖嘱咐何新。
“好，听你的话。”
“嗯。对，要听我的。”
“好，听你的。”何新小声说。
“这就对了。我想给你很多，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会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孙颖低著头说。
“我不会要很多的。”何新不喜欢这么说的不清不楚的，好像两个年轻人的恋爱。这个年纪人的恋爱不是应该都清楚自己应该付出什么应该得到什么吗?
“嗯，谢谢。”孙颖说完抹了一下眼角。“我不会管你的。你想干什么都行。只要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就好。”
“你……你别这么说。”何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这时候必须说点什么，必须要达到孙颖的预期“我不奢望你怎么样，但我会做很多。多到你想不到。”
孙颖的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何新的手。“要不先去我家里。然后再回宿舍?”
何新看看手表。“有点来不及。我怎么也得晚上回宿舍啊。”
“嗯。好吧。那……那你早点回宿舍休息吧。”孙颖说。
“时间还来得及。咱俩多待一会吧。”何新说著和孙颖待到晚上五点多。何新赶到早高峰之前回到学校，孙颖回到家中。
很多人听说何新回来了都来宿舍看望何新。在一直到很晚何新才有时间躺在床上。何新拿出笔记本电脑。设备早已经送到了。现在不单是王教授的办公室，孙颖的办公室还有孙颖家里了。何新计划著如何在这几个地方安装云监控设备。何新想应该安装一个语音识别软件好了，将语言变成文字。然后文字中有提到我的自动检索出来供我调阅。这样会方便很多，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软件。不过即使有也不能用现成的，应该将语音识别软件和关键词检索软件结合在一起。而且不但是我的名字。针对不同人群还应该有相应的不同词汇检索。对，就这么办。马上在网上找这两个软件和能将两个软件合并在一起的人。何新找到了几家公司，分别发了邮件。然后又再网上发布了找这能将这两种软件结合在一起的人。做完这些之后何新一看表21:55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