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准备下山
李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归果已经不在屋里了,李在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气息,心莲蹑手蹑脚走进来,微微红着脸打开了窗口,清凉清冷的气息涌进来,李在脑子清醒了不少,一扭头,他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摆着旁边的矮桌上,又是道装?李在坐起来,精赤着上身,看着心莲忙活。
心莲微微咬咬嘴唇,上来帮他穿衣,嗯?这道装似乎被改造过了,里面的衣服很是合身?有扣子,竟是很精致的盘云结,很是舒适合体。
见李在疑惑,心莲低声道,“李在,你的衣服,归果真人命我和她一起特意做了一些,你看是否合适合体?”
李在满意的伸展一下躯体,有些惬意道,“很好,不错,你们做盘云结扣子是不是很麻烦?”
心莲脸上带着可爱的红晕,“是啊,很有难度,把布条盘成云朵状很是费心,归果真人手艺真好,我还做不好,都是她在做,我在旁边学。”
李在打个哈欠,“归果人呢?别叫她什么真人?”李在想了想,有些茫然,“叫她。。。,算了叫她水果吧!”
心莲有些妩媚的小眼神黑白分明带着小疑惑,“水果?”
李在有些惆怅,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却还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嗯,水果,你就叫她水果!”
心莲微微低头,“好的,不过我还是先请示一下她吧,你眉心的纹饰真漂亮,不过好像在掉色?”
眉心?纹饰?李在一怔,马上满世界找镜子,不出意料自己的东西全都不在位置,李在问心莲,“有镜子吗?”
心莲见他语气迫切,转身出去片刻拿回来一面铜镜,虽然还算清晰,但李在还是有些不习惯铜镜,自己的眉心似乎绣着一朵火焰的图案,而且那图案似乎在慢慢的消失,李在就看着镜子,看着自己眉心的图案慢慢消失,能在自己身上动手脚,还让自己不做反应的,只有果子了?心莲带着惊奇的眼神,见李在放下镜子,就说道,“归果真。。。水果她说,她去隐修去了,让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去接她出来!”
李在把铜镜还给心莲,叹了口气,“她总是习惯和我闹,还耍心眼,明明那么笨来的!”
到了院子里,归云师姐在晨光中打坐,李在没有打搅她,径直去了归果的正屋,推门进屋,里面没人,但是他的那些东西有的在有些已经不在了,李在挠头,找到自己的小包,把露营刀、望远镜等都装进去,还有纸巾,这东西一定要及早搞定,李在拿出小笔记本还有水笔,写下先后的顺序,文墨、纸巾、燃料、保暖材质,李在又写到,人生在世,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兵甲钱粮、文治武功、文成武德!李在把小本子收起来,放在包里,用手拍拍自语道,“冬天要来了,先准备过冬,至于历史的冬天要怎么过,一步一步走着看吧!”
李在手里拎着小包出了屋子,归云师姐已经收了功法,正悠闲的端着茶盏,也不抬头,“你在屋里嘀咕什么呢?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给我听,好吗?”
李在拎着小包径直上了归云师姐的锦塌,坐在她对面,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吃,“没什么,就是牢骚几句而已。”
归云带着情绪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李在看不明白,但也清楚也说点什么,这早餐只怕吃不安生,不看她手里已经倒拎着筷子吗?李在摸摸鼻子,“我就是说,人生在世,无非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而已,我上午要出去,去丹同渡瞅瞅去,或许要两天或者更长时间,不会超过五天,应该就能回来吧?”
“那么久?”归云皱起了眉头,拿起洁白的手帕轻轻蘸拭嘴唇,“你都要干什么?能和我说说嘛?”
李在拿着一块胡饼咬了一个月牙,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要丹同渡一趟,我一直呆在玉泉山,外面那些家伙估计耐心快耗尽了吧,我在山上会给玉泉山招惹不快,所以我出出走走,看看情况!”
归云静静的看着李在手里的胡饼,“玉泉山还不是很在意那些鼠辈!”
李在点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有千日防贼的?我出去放放风,最主要还是我自己的事情,第一呢,我要判断一下地理。”
“地理?”归云皱起好看的眉头,李在发现归云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她好奇的时候,“嗯,地理,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地方在不同的时期名字是不一样的,我记忆的中的地名和现在的地名严重对不上,我需要判断一下,大河就是最好的标准。”李在道,把手里的胡饼消灭掉。
“你的记忆不是受损了吗?”归云直直的看着李在。
“记忆是记忆,知识是知识,”李在道,“具体的分别我可能说不清楚,你知道两者不大一样就可以了,我的情况是自己以前经历过什么事都忘记了,事实上每个人都差不多,除了一些标志性的印象深刻的东西,人的脑子里并不能存储太多的过往,我现在的情况比较干脆,都是空白的,但是曾经学到的知识都在!”
归云有些失神,李在注意道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像你心里有什么事情一直都没有放下,很沉重是吗?”
归云避而不答,“不要提我,免得麻烦!地理?说说你的打算,没说通我是不会允许你下山的!”
李在笑笑,“我要走,谁拦的住我?。。。姐,别生气,玩笑话!首先我要判断一下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气候怎么样?农业收成怎么样?主要农作物是什么?农林牧三产的比例是怎么样的,当地人的主要的食物是什么?所使用的主要能源是什么?能源简单一点做饭烧的什么,穿的是什么,穷人穿什么?富人官员都穿什么?当地的矿产是什么?最主要的是铁矿,当地的冶铁水平怎么样?还有盐,吃的什么盐,海盐还是井盐,来自何处,怎么销售?当地的驻军什么水平,装备怎么样?训练水平怎么样?当地最大的暴力团伙应该就是当地的驻军,除了驻军,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注意的势力。。。姐?师姐?归云师姐?”
归云怔怔的看着李在反应不能,就连旁边侍立的老太监陈宏志都是一脸呆滞,李在叫了几声,归云才缓过神来,语气颇有些严肃,“李在,你想做什么呢?就是细作、探马未必都有你打听的这么详细,刚刚这番话落到有心人耳中,朝廷有司就能把你抓捕查案问罪。”
李在摇摇头,“有一句话,人哪,要认识你自己!你就当人要有自知之明理解好了,你要做什么首先要判断的就是三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人物就是我,时间上午或者下午明天或者后天,地点就需要地理知识了,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才可以决定下一步的路子,就像水不会往高处流一样,但想要往低处流还是要找高一点的位置的。”
归云有些苦恼的揉揉眉心,“李在你说的话,我感觉总是云里雾里,你就不能说的清楚点?”
李在笑,“我说不清楚啊,你就当我神经病好了,能理解是好的,不能理解就当是废话。”
“认识自己?”归云师姐轻语道,“认识自己真的很难,李在你和我说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简单,准备过冬啊!”李在理所当然道,“冬天就要来了,不准备准备怎么过冬呢?冬天食物不好找,所以需要存储粮食,冬天很冷就需要存储柴火燃料,还有准备防身的棍子防止别人来打劫你,多简单!”
归云抬头看树木上光秃秃的枝头,深秋已末,一场霜降一场凉,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归云叹息一声道,“你要制作的那些奇怪的家伙什都已经让人帮你在做了,几十个木匠近百号人在忙活,很快就能出活了,那你去丹同渡做什么?”
李在有些高兴,“那很好啊,有空我得去看看,我去丹同渡找找铁艺制作,毕竟要是装壁炉的话,还是要用到铁炉子的,为什么玉泉山没有铁匠?”
归云白了他一眼,“还铁匠?盐铁官营你以为是一句空话?你召集十个铁匠在一起做工,不出三天,官军也许就到了门口了,即便是你到了丹同渡我看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铁匠。”
“我又不是找铁匠打造兵器准备造反什么的,我只是需要一些铁艺制品,就像这桌子如果用铁杆做是不是就结实很多的呢?”李在笑道。
“竟是胡闹,什么铁艺?你若有心,和我一起返回上都,长安城里皇家内监有的是手艺精良的手艺人,我还可以请将作监帮你做事。”归云眼神里带着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盼看着李在。
李在想了想,“上都!长安!我还没有想好,在我没有确定好路线之前,我不会踏足长安,没有准备就踏入漩涡是自寻麻烦,外面的世界更真实一些,我要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这个世界!”
归云的低着头,“李在,你说,星盟能成事吗?”
此时松木轩院外似有动静,老太监陈宏志无声息的向李在和归云轻轻一弯腰就走了出去,李在有些失礼的直直看着归云,想了一想,“师姐所指的成事,成什么事呢?师姐,你知道吗?俗语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其实你看看,手心握着的都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手背呢,拳头打人用的就是手背,无他,内外有别罢了。”
李在看着归云,归云看着他,两人对视,都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样子,竟是李在先是一笑,把目光投到松木轩院门外,一个灰衣护卫正向老太监陈宏志在汇报什么,“师姐,只要你不想当皇帝,我就一直站在你这边,无论你是对还是错!”
说着李在站起来,拎着自己的小包向院外走去,松木轩院门口自从李在入住以来一直都有人值守,有背剑的道士更有灰衣的护卫,老太监陈宏志正在听一个灰衣护卫汇报,李在好像听到天策两个字?
李在好奇了,走了过去,老太监陈宏志一脸笑,“爷,您要出去?”
“嗯!”李在上下打量灰衣的护卫,身材魁梧眼睛亮而有神,什么太阳穴高高鼓起等等倒是没看出来,人不错,就是装备差了点,李在摸着下巴琢磨。
那灰衣护卫被李在上下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愣神,倒也镇定,老太监陈宏志笑道,“爷,您看什么?这些都是观主的护卫亲随,还算得用。”
李在点点头,伸手在面前这灰衣汉子肩膀上轻轻一搭,那灰衣护卫一下子瞪大眼睛,全身僵硬瞬间汗如浆出,好在李在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不错,不错,身子骨很不错,就是扮相差了点,佛靠金装人靠衣裳,归云姐姐很差钱吗?怎么她的护卫穿的这么寒酸?”
旁边陈宏志不解了,“爷如何这般说?观主待下人奴婢们一向宽宏仁慈,这些护卫们绫罗绸缎可都是不缺的?”
李在伸手捻捻面前灰衣护卫的衣裳,是丝绸,“这么好的材料做出这么差劲的衣服,真糟蹋东西啊?要气势没气势,要风度没风度,呐,回头你告诉师姐,让她找果子要几套军装的图纸,男式女式的都要,让果子好好想想,回来我检查。”
李在说完神清气爽把包斜背在背上走人,逛街去了,这话题说着都爽气,李在走了几步,忽然想什么,陈宏志?
唐末甘露事变,太监和皇帝彻底撕破脸的导火索事件,好像就是有个陈宏志,不会就是身后这老东西吧?
李在回头,老太监还站在那一脸恭顺的目送他,李在琢磨,中唐晚唐府兵崩坏,边患无穷朝廷无兵可用,不得已募兵以节度使镇守各地,节度使兵归将有,又导致藩镇割据,号称小太宗的唐宪宗又以宦官监军压制藩镇,却让原本就严重的宦官专权彻底失控,朝廷无兵无粮又无钱,朝臣朋党相争相互倾轧,皇帝在朋党和宦官之间摇摆不定,甘露事变就是朋党与皇帝密谋夺取宦官权利的政变,嘴皮子遇上刀把子,事变败露,朋党被杀的血流成河,皇帝和宦官彻底撕破脸皮,是晚唐的标志性事件。
甘露事变的前奏就是老太监陈宏志被杀,接着又是一个实权太监被一步步架空最后被毒死,眼见胜利在望,朝臣朋党们却相互争功,自相倾轧,在诛杀最后一个实权太监时候事情败露,被太监反杀,朝臣家眷被屠杀多达上千人,长安大乱,朝堂为之一空,皇帝被坑惨了,大唐最后一丝希望被这帮猪队友彻底耗尽,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大唐彻底沉沦,无力回天。
“看来这老东西还不能死啊!”李在回头看着老太监,嘴里嘀咕道,老太监一脸莫名其妙,“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在站那冲陈宏志招招手,“你过来,我问问你,从现在往上数十年二十年,宫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叫陈宏志?”
老太监神情疑惑,小心的朝李在走了过来,冲李在作揖道,“回爷的话,是只有奴婢一个人叫陈宏志,奴婢自幼进宫,在宫里是师傅给取的名,没有重名的。”
李在仰着头琢磨一番,“你身手很好,也是在宫里学的吧?鸡鸣狗盗龟虽寿,你练得的怎么样了?”
老太监陈宏志老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全身紧绷骨骼乱响,目露凶光,李在就冷冷的瞅着他,“你想杀人灭口,你杀的了我吗?”
老太监陈宏志一个激灵,竟然噗通就跪下了,“爷,老祖宗有遗训,宫内绝学不见天日。”
“呵呵,”李在淡淡一笑,“那是被武媚娘杀破胆了吧?行了,不要动不得就想着杀人灭口,我屋里东西十分要紧,既然师兄师姐调这些人守卫松木轩应该都是可靠信任之人,老东西你知道吗,做奴仆要本分,就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老太监陈宏志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奴婢明白!”
“起来说话,懒得低头给你说话,”李在懒散道,陈宏志爬起来,李在接着道,“我告诉你,皇家典籍浩如烟海,内宫的绝学十分厉害,却是需要龙气镇守,一旦中枢不明,后宫必是妖孽横生。”
老太监陈宏志一脸冷汗,旁边侍立的灰衣卫士还有道士们一个个也都是汗透衣襟,却一动不敢动,陈宏志拱手道,“爷,可否去别处处说话?”
李在眨眨眼,“没空,我要去逛街,我就是给你说,你阴气太重,难得善终,所以呢,就需要你好生服侍归云师姐积善积德,还有每个月抄一部道典佛经,能让你多活几年。”
陈宏志一脸蒙圈,“爷,咱们可是道士,为什么要学佛经?”
李在瞪他一眼,“蠢,佛家三宝佛、法、僧,和尚虽然讨厌,佛经却有大智慧,道既是佛,佛本是道,你若不懂,听话就是了。”
陈宏志点头,李在又道,“有钱吗?”
“啊?”陈宏志又晕了,爷这是哪一出啊?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李在用鄙夷的眼光的看着这老东西,“我说我这是要去逛街,没带钱我逛什么街,不想去找师兄要钱了,借我点钱,回头十倍还你!”
陈宏志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钱,金叶子小银元宝这些东西在市面上使用很不方便,老太监踢了旁边灰衣护卫一脚,“快点快点,把身上钱全部交出来。”
松木轩门口一堆人给李在凑钱,大钱小钱凑了一小口袋,李在拎过来,“还蛮重,谢了!回头还你们!”
李在潇潇洒洒的走了,陈宏志摸了一头的冷汗,恭送李在远去,等到李在背影看不到了,对门口值守的灰衣护卫还有背剑道士们说,“爷刚刚的话,你们都当什么没听到,不要作死,连累家眷亲属!”
陈宏志回到院中,归云坐在锦塌上素手调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归果却是慵懒的趴在案上,看着有些疲惫,等着归云把羹汤调好给她喝,归云漫不经心问,“你好像损耗很大的样子?”
归果懒洋洋道,“昨天晚上玩的太疯了,试了几个新姿势,好累!”
。。。归果手一抖,羹汤差点洒出来,沉默了一会道,“你体内的内息消耗极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胡扯!”
归果懒懒的把羹汤拿过去,“我和李在之间的事,师姐你真的好奇吗?”
归云目光冷冷的看着归果,似乎有些恼怒,走到近前的陈宏志一看气氛有些不对就垂首侍立,不敢多言,归果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对归云庞大的气势视而不见,把羹汤喝完才道,“我躺在李在的怀里,还不能确认这幸福是如此的真实,当然要多做一点准备了;他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不在状态,我对他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我就是拿刀杀了他,他都不会还手,趁他现在还在迷茫,我就是要给他多绑几道锁链;师姐,后面你会发现,一旦李在恢复过来,谁再想对他想做什么,只能呵呵了。”
归云沉默了片刻,没有理会归果却对陈宏志道,“李在在院外跟你说了什么?”
陈宏志就把刚刚李在的话一言一句如实的向归云禀告,最后低声道,“观主,爷对内宫秘闻可是了如指掌哪!”
归云还没有说话,归果喝完羹汤又趴在矮桌上,“切,小心眼的男人!师姐,看到没,昨天我折腾他,今天他就给我找事做,军装的图案?绘画啊,我手都生了,不知道还能画的出来不?还要检查作业?还有新月女校的麻烦事,唉,苦诶!”
归云撇了一眼懒散的归果,对陈宏志道,“门前那些护卫,李在搜刮了他们多少钱,一律双倍返还,军装的事,等李在回来我再和他商谈,他让你抄录佛经道典,你可以去找归藏师弟,他私人藏书之多,差不多冠绝大唐了吧!”
陈宏志点头应是,小声道,“观主,爷这时离观,暗中窥伺的人势必有所动作,咱们是不是也做一些准备?”
归云看着归果,归果正苦恼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滑来划去,“归果,你认为呢,要不要趁李在外出把钓出来的人一网打尽?”
“多事!”归果头也不抬,手指沾着茶水在桌案上作画,“李在既然已经开始动作了,你就什么不用做了,他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还是想着把他吩咐的事做好就行了,对了,是我的事,师姐你随意了!”
归云再次沉默了,过了一会,还是问陈宏志,“外面有什么消息传来?”
陈宏志道,“山下有一群人自称天策残部,请求觐见观主!”
“天策?他们竟然还有人活着?”归云有些惊奇,天策的辉煌始创归云自然耳听熟详,但太宗以后,高宗朝吴王谋逆案,房家杜家相继倒台,武媚娘封后的时候,又严酷打压世家长孙无忌一脉,天策被压制的厉害,几乎被肢解,后面一直都徒有其名,武后掌权后,大肆屠戮世家,天策近乎名存实亡,玄宗时稍稍恢复一些元气,先是光明寺大战又遇上安史之乱,战后又和势力庞大的神策军起争执,神策军秘密捕杀天策的事,在长安洛阳东西两京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父皇曾经说过,天策不中用,怎么他们还没有死完吗?
陈宏志恭敬道,“奴婢验过印信,是天策无疑,观主如何回应?”
“打发了吧,给他们一些钱粮让他们离开!”归云随意道,“丹同渡是个漩涡,不必节外生枝。”
陈宏志正要允诺,一旁懒散的归果却说话了,“师姐,别啊,人家好歹是来投奔你的,怎么可以把人往外推呢?先留着呗,等李在回来问问他的意见,不要告诉我你惧怕神策军的蛮横无理!”
归云一怔,“果儿,你这话是什么道理?我何须惧怕神策军,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归果点头,“嗯,那就好,先把人安置了,等李在回来,有了好玩的事情不叫上他,那混蛋报复起来,可真让人受不了。”
归云想了想,“好吧,就依你!大伴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