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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下。”
谢恒亚看了孙信诚一眼,微笑着点头,“好。”
说到喝酒,孙信诚信心十足,李宛若再强悍,也不过是女流之辈,他们这边四条汉子,怎么也不至于输给她,结果,一端起杯子,他便知道看走眼了。
李宛若身材惹火,性如烈火,喝起酒来也泼辣得很。她先是与他们四人车轮战,后来就专攻谢恒亚。孙信诚想帮着挡一挡,被她一句话就将住了,“我是女人,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了?”
谢恒亚似乎也被这一句话惹出火来,顿时豁出去了,与她酒到杯干,硬是杠到底。
孙信诚知道谢恒亚的酒量不行,但是看这场面也劝阻不了,只好不去管了,大不了就是醉一场,也没什么大碍。他便陪着李秉谦,一边吃菜一边闲聊,倒也其乐融融。
这顿饭直闹到快十点了才结束,李秉谦看着女儿与谢恒亚觥筹交错,一直笑容满面,老怀大慰。
李宛容越喝脸越红,仿佛桃花盛开,艳光更盛。谢恒亚却是越喝脸越白,犹如美玉无暇,愈见澄澈。两人喝到最后,虽然勉力支撑,终于还是感觉不行了。
李宛若不肯先认输,含含混混地还在叫服务员拿酒来。孙信诚见状便开口拦阻,“李小姐真是海量,可恒亚确实不行了,我们就不喝了吧。你们旅途劳顿,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休息,我们明天再喝。”
李秉谦慈祥地说:“恒亚,酒多伤身,宛若性子倔,你就不要勉强了。”
“好。”谢恒亚微笑着点头,“李小姐,今天是我输了,确实不能再喝了。”
李宛若很满意,笑靥如花,一边拍桌子一边拖长了声音说:“这可是你……自己认输的……没人……逼你……”
谢恒亚平静地笑道:“对,是我自己认输的。”
孙信诚见他眼睛清亮,炯炯有神,便以为他没事,心里暗自纳罕,他一向酒量就不行,这次喝了那么多酒,而且是后劲很大的红酒,怎么会没醉?难道是化悲愤为酒量,超常发挥?
他这么想着,孙信哲已经快手快脚地出去买了单。孙信诚便站起身来,陪着李秉谦往外走。孙信哲已经得到兄长的授意,这时便礼貌地护送步履有些踉跄的李宛若。赵世军担心自己的老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随时准备搀扶。谢恒亚却走得很稳,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醉意。
走出酒楼,孙信诚很自然地请李秉谦和李宛若上了自己的车,送他们回酒店,同时吩咐赵世军开车送谢恒亚回家。
夜已深,城市的夜生活却方兴未艾,到处是霓虹闪烁、莺歌燕舞,谢恒亚闭着眼,安静地靠在车座上,似乎已经睡着。
到了他家门口,赵世军刚停下车,他便睁开眼睛,清晰地说:“我明天可能会晚一些去,如果有什么要紧事,你就打我家电话。”
“好。”赵世军关心地说,“你好好休息。”
“嗯。”谢恒亚下了车,沉稳地过去打开房门,走进家中。
赵世军见他确实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地掉转车头离去。
谢恒亚关上门,立刻冲进一楼的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翻江倒海,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好不容易将胃里倒空了,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憋闷,便伸手拉开衣服,厌烦地扯下,扔到一边,打开热水,没头没脑地浇了很久,这才胡乱擦干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出来,颓然倒在沙发上。
本来昏昏欲睡,秋夜的凉意却包围着他,静静地浸进他的身体,让他很不安稳,难受至极。他辗转反侧,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一团火在炽烈燃烧,那火焰吞食着他的血肉,撕心裂肺,让他疼痛难忍。他头脑中一片混乱,本能地探手向旁边的方几摸去,抓起电话就打。
静夜中,手机铃声显得特别响亮,把沉睡中的虞阡吓了一大跳。
她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不关的,一是怕家里有急事要找她,二是考虑罗马总部那边的时差,三是万一公司有什么要紧的事发生,她的电话都需要保持通畅,因而她从不关机,电话就放在床头边,一伸手就能拿到。
看着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第一个反应是打错了,但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她的声音低沉柔和,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感觉很温暖,谢恒亚立刻好过了些,低低地说:“是我。”
虞阡很诧异,马上意识到他那里一定有什么非常不妥的事发生,才会让他大异平常。她立刻清醒了,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恒亚的声音很微弱,说得很慢,“我想见你,可以吗?”
虞阡毫不犹豫,“好,你在哪里?我过去。”
谢恒亚的心里安定了些,缓缓说出自己家里的地址,“烟霞山庄流烟阁。”
虞阡一怔,随即说:“好,我知道那里,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好。”谢恒亚放下电话,呆了一会儿,感觉越来越冷,忍不住蜷起了身子。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只过了短短一瞬,外面就传来汽车驶到门前停下的声音,接着门铃响了,他挣扎着起身,打开门。
屋里只开了两盏壁灯,散发着柔和黯淡的光,虞阡一进来便看见谢恒亚裸着身体,头发湿漉漉的,脸色苍白,不禁吓了一跳。她飞快地锁上门,伸手将他抱住,只觉得他浑身冰凉,不由得有些着急,“快,你卧室在哪里,快上床去。”
谢恒亚的意识一直不太清醒,只听懂了“上床”两个字,便笑了起来,反手搂住她,将她猛地压到门上,激烈地吻了过去。
虞阡闻到从他口鼻间喷出的浓烈酒气,便有些明白了。承受着暴风雨般的热吻,她努力哄劝,“我们去床上,好吗?”
谢恒亚很听话,一把拉过她便往楼上跑去。他身上寸缕皆无,又借着酒劲,跑起来十分轻巧,虞阡竟有些跟不上。来不及看清楚别墅的结构,她就被谢恒亚拉进卧室,直接扑倒在床上。
谢恒亚像个孩子一般地笑着,伸手就解她的衣服。她则手忙脚乱地拉开平铺在床上的被子,裹住他的身体。
房里没有开灯,感觉上乱成一团,谢恒亚心无旁鹜,将她的衣服一脱光便压了下去。紧贴着她温暖的肌肤,他惬意地长出一口气,喃喃地说:“好暖。”就激烈地吻上去。
虞阡第一次在床上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谢恒亚非常狂热,让她无法跟上节奏,只能敞开自己,任他长驱直入,纵横驰骋,在他掀起的惊涛骇浪中翻卷沉浮,在扑天盖地的情潮中快乐呻 吟。
谢恒亚被醉意麻痹了理智,内心深处那丝尖锐的痛楚忽然特别清晰,全身像要爆炸一般,一股股四处奔窜的情绪仿佛即将撕裂肌肤,破体而出,血肉模糊的情景时远时近地出现在她脑海里,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哭声、喊声、骂声时隐时现,让他难受得想要大声呼喊,想要把那种令他窒息的氛围全都撕碎。
他忽而拥抱着怀中温软的身体,忽而紧紧地按住她,忽而牢牢地抓着她,翻来覆去地索要着那种让他依恋更让他想念的温暖甜蜜,渴望地将自己挤进去、冲进去,努力想要留住那无比美妙的一刻。随着激情的宣泄,他只觉得心里郁积的难言的疼痛一丝一丝地被抽离出去,让他渐渐重享宁静。在隐隐的喜悦中,他的动作更加激烈,想要把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全都发泄出去,再也不要留下。
这一夜极尽放纵,虞阡提起精神,自始至终陪着他,直到无法承受时也仍然硬撑着,没有推开他,更不会拒绝他。
从网络上相识到现在有一年多了,做情人也有大半年,谢恒亚一直冷静沉稳,温和有礼,在床上热情洋溢,体贴入微,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可以肯定,他今天一定发生了非同寻常的大事,以致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虞阡从他狂暴的冲撞中能够感觉出其中蕴藏的绝非快乐的东西,心里忽然也疼了起来。她搂着他,一边承受着他的野性冲击一边温柔地爱 抚着他的身体,热情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低地呼唤他的名字,“恒亚,恒亚……”
这是她第一次在床上没有叫他的网名“若水”,而是叫他的本名,这让谢恒亚更觉亲切。恍惚中,仿佛怀抱里的人是来到凡间的天使,他们前世便曾经相爱,今生又互相寻觅,终于能够相遇,终于能够厮守。与她在一起,得到的只有甜美安宁快乐平静,永远没有背叛,他也永远不会受伤,那使他无比安心。
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情事持续了大半夜,快感似海啸一般汹涌而至,将他们一次又一次淹没。当黎明到来,他们才在最高潮的地方戛然而止。谢恒亚伏到虞阡身上,在彻底释放后完全放松,顷刻间便沉沉睡去。
虞阡累得筋疲力尽,连侧侧身把他放到一边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用力把被子拉上来,把他的身体盖严实,这才疲惫地昏睡过去。
正文 第6章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3 10:08:33 本章字数:8344
烟霞山庄建在烟霞河边。
这条河是本市的象征之一,河面宽敞,河水不深,从西部山中流过来,平静地穿过市区。
这里是它的上游,因而水比较清,很漂亮。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条河会随着天气而变化,阴天时有烟雾弥漫,如轻纱缭绕,晴天时倒映着蓝天白云,充满生机,一早一晚更是流火熔金,将天际的霞光反射出来,却比空中的彩霞更加美丽。
这个别墅区就坐落在河的两岸,是江南园林的格调,环境优美,透着诗情画意,当中没什么人,相当安静,只有小鸟常常在花丛中跳来跳去,发出清脆的鸣叫。
谢恒亚睁开眼睛,看着满室阳光,不由得有些怔忡。
他晚上睡觉时一向会拉上窗帘,这次却没有,让他感觉有些奇怪。接着,他便察觉到身下有些不对,侧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虞阡平躺着,睡得很沉,他则半压在她身上,一只手习惯地将她紧紧搂住。他们平时在一起过夜时都是这样的,可这是他自己的家,虞阡怎么会在这里?他凝神苦苦思索,终于想起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断,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他撑起身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在床上再热情,也是控制着力道的,从不会做伤害对方的事。可现在,虞阡身上斑斑驳驳的都是淤痕,仿佛曾经被殴打过。他轻轻从那些痕迹上抚过,心里痛惜交加,深深自责,再怎么醉,再怎么难受,也不该如此没有轻重。
虞阡很快在他的抚摸中清醒。她闭着眼,含含糊糊地问:“几点了?”
谢恒亚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艺术小钟,略有些吃惊地说:“已经中午了。”
虞阡怔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一边吃力地起身一边嘀咕,“我得打电话到公司去。”
谢恒亚轻轻按住她,温柔地说:“你躺着,我给你拿电话。”
“我的手机在衣兜里,衣服在地上。”虞阡没什么力气,便躺了回去。
谢恒亚有些意外,探身往外一看,果然在地上凌乱地扔着她的內外衣物。他下床去拾起来,立刻发现亚麻质地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他的脸一热,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虞阡的手机,上床去递给她,歉疚地说:“我昨天一定疯了。”
“没有,你只是有点热情。我也没忍住,就放纵了一回。”虞阡轻松地笑着安慰他,“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几个钱,没事的。”
谢恒亚一向觉得在感情中语言是苍白的,因而从不喜欢表白什么,这时也一样。他不再道歉,只是爱惜地轻轻将她搂住。
虞阡接过手机,打给陈佳颖,询问公司里的情况。她仍然很疲惫,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陈佳颖以为她病了,汇报完工作后就关切地问:“虞总,去医院看过了吗?吃药没有?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我没事,躺一下就好了。”虞阡将错就错,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下午好些了,我就到公司去。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陈佳颖赶紧答应,“你好好休息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策划部和设计部都在加班呢,今天下班前应该能把方案赶出来,发到你的邮箱里。”
“很好。”虞阡放下电话,疲倦地闭上眼睛。
谢恒亚体贴地问:“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要。”虞阡挣扎着起身。
谢恒亚搀着她进了浴室,把水调好,扶着她站到花洒下。水滴从她身上流过,在灯下闪着晶莹的光。他的手温柔地从她细腻滑润的肌肤上滑过,带着暖暖的怜惜。
随着水汽氤氲蔓延,两人的心也渐渐荡漾起来。
虞阡惬意地闭着眼,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