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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着她,“宛若,我们已经不再有机会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当年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惟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怨恨,不再指责,也不会宣扬出去。可是,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爱了,你应该明白的。我们早就不是孩子了,都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让我安静地过日子,行吗?”
“我理解你的心情,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对。”李宛若想要一直低声下气,却又忍不住分辨,“可这次不是我来打搅你的,是你们请我父亲来的。我爸身体不好,我这个做女儿的跟着照顾,总是应该的吧。”
“那当然应该。”谢恒亚温和地说,“可现在李老已经回北京了,你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我看到了你。”李宛若无限深情地看着他,“我放不下。”
“可我早就放下了。”谢恒亚直率地说,“我们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应该面对现实,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理想的妻子不是你这样的,她不需要长得漂亮,性格不能张扬,更要对感情专一,不能视作儿戏,这些条件你都不符合。我们是不可能再走到一起的。”
李宛若的脑筋急速转动,很快便想出说辞,很坚决地看着他,“恒亚,你这不过是一种受伤后的自我保护,严重的逆反心理,其实那是没有必要的。漂亮有什么不好,张扬个性更是时尚,至于感情,我现在绝不是儿戏,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可以试着与我相处一下,就会知道了。”
“我看就不必了。”谢恒亚放下茶杯,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李宛若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恒亚,翠湖开发区的项目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对,很重要。”谢恒亚静静地看着她,并不闪烁其辞。
李宛若在他的注视下忽然有些心虚,却仍然硬挺着,认真地说:“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身份地位,如果他对你的方案投了赞成票,你的恒亚创造就肯定能拿到这个项目。”
“我不否认这一点。”谢恒亚冷冷地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李宛若被他的态度震慑,思虑片刻,才谨慎地说:“我只是想帮你,确保你成功。”
“非常感谢。”谢恒亚欠了欠身,“如果你确实想帮我,那么,我领这个情。”
“我当然会帮你,我不帮你还帮谁呢?”李宛若大为兴奋,“恒亚,让我进你的公司吧。我回国后有不少公司出高薪请我,我都没答应,就想到你这里来工作。”
谢恒亚毫不犹豫地说:“我这里是小庙,哪里放得下你这尊大神呢?我也出不起高薪,不敢委屈你。你还是到那些想请你的大公司去做吧,那样对你未来的发展也比较有利。”
“我不需要高薪,你不给钱我都干。”李宛若热情地看着他,“恒亚,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谢恒亚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赶紧起身,拿着茶杯去倒水,然后走回来坐下,这才恢复了冷静。他微笑着说:“谢谢你,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实在高攀不上。我看今天就这样吧,我实在忙得够呛,不能再陪你了。”
说话间,正好半小时过去,赵世军便敲了敲门,随即进来请示,“谢总,魏局到了。”
“哦,快请他进来。世军,你代我送送李小姐。”谢恒亚站起来,客气地对李宛若说,“我这里实在太忙,就不送你了,请原谅。”
李宛若心里不快,表面上却竭力保持笑容,似乎很理解地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回头给你打电话。”
“好。”谢恒亚温和地笑了笑,看着她离开,这才笑容一敛,隐隐露出疲惫。他喝了几口浓茶提提神,这才重整心情,迎接客人。
虞阡没有加班,也没有应酬,一下班就回了家。她把洗衣机开了,然后收拾屋子,这才开始做饭。谢恒亚晚上有饭局,不会回来,她是知道的,因此很悠闲,就如过去单身生活一样,做了两菜一汤,舒舒服服地吃了,看完新闻联播,这才上楼去工作。
那间客房已经改成了她的工作室,床和衣柜撤了,放了两个书柜和一张大大的写字台,靠墙处还有一台电视机。
虞阡坐到桌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仔细研究新的设计框架,推敲策划思路,分析可行性。她工作得很专注,直到夜深。谢恒亚回来,弄出了一连串动静,她都没注意。
谢恒亚看到别墅里依然亮着灯,便知道虞阡还没睡,心里感觉暖融融的,十分愉快。他换下衣服,先去洗澡,然后把洗衣机里已经绞好的衣服拿出来晾到阳台的自动衣架上,这才走到虞阡的工作间去,轻轻敲了敲门,柔声说:“阡阡,天不早了,快睡吧。”
“嗯,好。”虞阡答应着,结束工作,关了机,起身打开门。
她其实并未锁门,但谢恒亚从不自己打开。在他们平日的生活里,这些点点滴滴都表明了谢恒亚自然而然的从内心里对她的尊重,这让她很开心。看着门外那个俊美男子眼中的温柔,她微笑着,温和地问:“回来啦?喝酒了吗?难不难受?”
“还好,没喝多少。”谢恒亚看她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濡湿,便伸手抚了一下,关切地道,“你头发还没干,这样睡容易生病,我给你吹吹吧。”
“好。”虞阡愉快地点头。
他们回到卧室,虞阡坐到床前,谢恒亚拿出电吹风,调到微风,替她吹干头发。虞阡感觉到他的一只手轻柔地挽着自己的发,不时从后颈的肌肤上滑过,心里不禁涌起微微的酥软,仿佛有触电的感觉。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风筒轻微的嗡嗡声不断响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交流了千言万语,彼此间什么都明白,那种愉悦与甜蜜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去形容。
谢恒亚的手里轻轻握着乌亮的青丝,感受着那如水一般的顺滑,被李宛若的出现弄得低落混乱的心很快便平静下来,重又变得如烟霞河一般清澈。等到手中的乌发变得干爽,他放下电吹风,忽然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俯身从背后抱住了眼前的人,在她耳边说:“阡阡,等投标结束,拿到这个项目后,我们就结婚吧。”
虞阡靠在他怀里,微笑着问:“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谢恒亚坚定地说,“阡阡,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我只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你,你就像是我的灵魂,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是虞阡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动人的甜言蜜语,让她十分感动。她沉吟片刻,便决定接受,“好,我答应。”
谢恒亚心中狂喜,轻轻扳过她的身子,深深地看着她,认真地问:“你确定?以后不会反悔?”
“我确定。”虞阡笑着说,“不悔。”
谢恒亚看着她秀丽的眼睛,那漆黑的眸子反射着壁间柔和的灯光,仿佛里面有点点繁星,像无际的天空,不染一丝尘埃。犹豫了一下,他便下定决心,打算把自己过去的事告诉她,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虞阡静静地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既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性急地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他自己做决定。
过了一会儿,谢恒亚仍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是学设计的,在文字语言的组织上总有些稚拙,尤其是在虞阡这么个冰雪聪明的女子面前要提起如此敏感的一件事,如果不想好了,真不敢贸然开口。
虞阡看出了他的困扰,便温和地道:“你要跟我说的事很复杂吗?”
“是啊。”谢恒亚微微皱眉,“说来似乎话很长。”
虞阡拉着他坐到床沿,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来,试着在十句话之内把它说完。”
“那……我试试。”谢恒亚安心了些,缓缓地道,“我与李宛若在大学里一度有过恋爱关系。”
虞阡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依然不变,轻松地说:“李小姐处处明示暗示,我想很多人都在往那方面想,这不出奇。既是过去式,那就不算什么。”
谢恒亚拍了拍她的手,“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友,但我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当然,我不是那种太过传统保守的人,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她主动追我的时候热情似火,等到我们确立关系后,她却对别人依然热情似火。我不止一次听到有其他专业、其他班的男同学谈起她在床上的热辣,甚至有人当我面津津乐道。我质问过她,可她矢口否认,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在她心中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当然也愿意相信她,想着既是恋人,总得互相尊重和信任,所以没有听信那些流言蜚语,与她依然保持着恋爱关系。”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虞阡握着他的手,耐心地等着。
谢恒亚回想着过去那段时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自失地一笑:“好像已经超过十句了。”
“还没有。”虞阡的声音很柔和,笑容里传达着安慰,“你说得简明扼要又面面俱到,功力精深。”
谢恒亚被她逗乐了,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一些,这才慢慢地说下去,“我们的关系大概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在外人眼里,我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可是,当中其实却是千疮百孔。她是家里的娇娇女,父母宠,兄长惯,养成了娇纵放任、唯我独尊的霸道性格,我常常感到有很大压力,几乎被她逼得透不过气来。这些我都能勉强忍耐,想着她毕竟是女孩子,又跟我有了肌肤之亲,总得负责,也就对她百般忍让。后来,在大三的时候,系里有个一向风流的男同学忽然来找我,告诉我说,他们小范围里有个群交俱乐部。你可能也知道,艺术系的学生在这方面是比较开放的,有一些自诩为艺术家的同学尤其如此,我是风闻过一些事,但从来不去探问,更不参与,他们也都知道我的脾气,一向跟我不来往的,他忽然来跟我说这个,我当时就很诧异。接着他说,李宛若也经常参加他们的聚会。他热情洋溢地赞扬了李宛若在床上的火辣表现,对我表示羡慕,又由此及彼,认为我既是她的男朋友,自然也是同道中人,便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聚会。那个周末,我去了,并且事先请他不要告诉李宛若,声称要给她个意外的惊喜。那男生很兴奋,说是漂亮的男生女生总是最受欢迎的。我……无言以对……如坠地狱……”
虞阡顿时明白了一切,立刻挪过去,伸手紧紧拥抱他,“别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其实不用告诉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我就行了,我也一样,心里只有你一个,过去没有其他人,将来也不会有。”
“这是个很冒险的承诺。”谢恒亚欣喜地说,“我不会给你机会反悔的。”
“我刚才就说过了。”虞阡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不悔。”
谢恒亚激动地抱住她,将她放倒在床上,狂野地吻了过去。在经久不息的激情中,虞阡搂紧了他,在令她几乎窒息的欢乐中放纵情感,热烈回应。
快感如潮而至,谢恒亚陶醉地微微颤栗着,一边急促地喘息一边对虞阡说:“我爱你。”
虞阡始终抱着他不放,喜悦充满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这是两人交往以来第一次谈及婚姻并肯定彼此的爱情,她非常快乐,轻轻地道:“我也爱你。”
正文 第11章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3 10:08:33 本章字数:8871
恒亚创造与镜像中国的第一次会议是在虞阡这边开的,谢恒亚带来了公司的总经理余跃和策划、设计部的骨干。
镜像中国有安德烈这样的大师坐镇,恒亚创造那班一向心高气傲的精英变得很谦逊,介绍自己的策划和设计方案时都是以请教、商榷的口吻,镜像这边自然是投桃报李,对他们的态度也很友好。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融洽,谈的都是专业问题,讨论得十分热烈。
不知不觉间,大半天就过去了,所有都没觉得疲惫,精神仍处于亢奋状态。中午,他们在楼下的饭店里叫了东西上来,一边吃一边还忍不住商讨工作。
跟安德烈、法比亚诺相处了这么多天,镜像中国的两位经理和陈佳颖的英语都流利了不少,彼此交流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了。恒亚创造的经理们显然没这功力,都不大敢说英语,但他们可以通过画图来交流,因此即使是吃饭,每人手边都放着一叠打字纸和笔,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词不达意,便随手画出草图,对方一看就明白了。
按照礼仪和惯例,安德烈与谢恒亚一左一右地坐在虞阡旁边,看着这个场面,都觉得很愉快。喝了一小碗汤后,安德烈赞道:“普通的饭菜也这么好吃,中国美食就是名不虚传。”
虞阡忍不住笑了,“意大利美食也是世界闻名的。”
“对。”安德烈兴致勃勃地说,“虞,谢,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邀请你们到罗马好好玩玩,顺便也看看欧洲一些优秀的规划设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