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十、十分抱歉!修大人!我们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这位小姐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就是强行给她输入营养剂也无法延长她的生命!,她的身体已经在排斥了,再用营养剂的话反而会加速她的死......啊!”话还未说话人就已经被凶狠的踹向墙壁,身体倒在废墟里抽搐了几下,便失去了呼吸。
修满脸阴鸷的盯着层层纱幔遮掩住的大床。无数根细小的导管从床上垂落下来,透明的导管各类珍稀昂贵无比的药液正缓缓运输到床上那个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虚弱小生命身体里。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止她脆弱的生机正在逐渐的消失。
一向从未体会过悔意为何物的修心里突然升起了这种情绪。
他觉得烦躁,觉得愤怒,甚至还有一些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修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但是他唯独对之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丝后悔,那丁点悔意也仅仅是他估算错了他的小宠物对于这方面的抗拒激烈反应,他想的是,他应该多了解一些她的想法后再实行的。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害怕失去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独一无二的美貌和身体,还有其他的,还未被他察觉到的某些情感。
可目前他却连见她的面都不敢。
修盯着冰冷金属制的墙壁良久,脸颊边的碎发也不再如以往那般神采飞扬,而是无精打采的垂落下来,忽然突兀的握紧拳头一拳用力的砸在坚固的金属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陷拳头印子,脑袋却挫败的垂了下来。
“让蜜拉过来。”
他说。
脏。
好脏。
安小暖睁着空洞的眼睛,瞳孔没有一丝焦距,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瘦弱异常,但即使这般状况,她也依旧透着一种病态的惊心动魄的玫丽,美的目眩神迷。
她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醒来后她一直都很努力的活着,因为她的命是爸爸倾尽所有换来的,她必须要珍惜,除非到了毫无生机的绝境,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几乎她都不会放弃。
可是实际上她脆弱胆小的要命,一点过度的伤害她都扛不住,无时无刻都想着要是死了就好了,就不用受这些罪了,也可以去美好的天国找她最爱的爸爸和记忆里虽然面容模糊但是却同样很爱她的妈妈。
她怕疼,很怕。无论哪种意义上的疼痛都能让她痛的无法呼吸,随时都好像会窒息死亡一样。
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从小身体上的残缺让她受尽了异样的目光和轻蔑,如果不是爸爸,她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待身体的残缺终于弥补完整,可是让她想要活下去的温暖却早已消失,她努力的想要寻找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可是现实的残忍却一次次摧毁她那渺小脆弱的希望。
被当成物品看待她能安慰自己起码还是珍稀种,被当成宠物对待她在心里自我娱乐说好歹衣食无忧,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一旦稍微侵1犯到深一点的层次,她的意识,她的身体,她的本能,她的尊严都抗拒的不得了,她绝对无法忍受自己会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女支女能够默默接受陌生男人的屈辱侵犯。
爸爸,对不起。
对不起。
她嘴里喃喃着,晶莹水润的液体一滴一滴滑落下去。
眼前恍惚的闪过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俊秀脸庞。
“......”
亚伦......对不起。
她在心里无声的说。
“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么?”
不再柔媚的女声平静的问道。
安小暖瞳孔一缩,无尽的恨意充斥着她空洞的眼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强行摇摇晃晃的起身,细瘦无力的双手这一瞬仿佛灌注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扯掉身上的针管,失去了所有理智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扑倒在了来人身上,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的双手死死的掐住来人的脖子。
来人不闪也不躲的任由她掐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再次刺激到了已经步入绝望的安小暖。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更多了力气,就连维持着不让自己倒下的残力都是靠她的意志在支撑着。
啪嗒,啪嗒。
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落在那人的脸上,那绝望到极致的悲哀都仿佛由此蔓延,可悲的是,她现在唯一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便是这可怜的只有弱者才会有的柔弱泪水了。
“......”蜜拉眼里的震撼逐渐隐没,无尽的心疼怜惜几乎要主宰她的身体的所有意识。
“我知道你恨我。”她轻声说。
她抬起双手将已经身体和意识频临崩溃边缘的小小少女温柔的抱进怀里,声音低哑,断断续续的似在解释又似在道明原因:“即便不是我,你也逃不出布卡星的范围,如果换成其他人把你带回的话,也许你会遭受到比现在更惨烈的对待。”
“你应该庆幸,至少那个变种人没有做彻底,否则你现在会直接被玩死在床上。”
“......庆幸?”她的声音轻不可闻,死寂的面孔露出了个笑容,只是眼神已经空洞虚无,她喃喃道:“你是说,遭遇到这种事情我该觉得庆幸么.....”
蜜拉静默了片刻,抬起手温柔的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根后。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也听不下去。”
“那么......”她把安小暖抱起来动作轻柔的放回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
蜜拉的声音轻之又轻,像是要叙述一个沉重而遥远的故事。
“要不要听下我曾经的过往,或许听过后,对比起我,你就会觉得自己幸运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