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真是情况

冯九阳就很生气地说，这件事如果要处分，那就处分钱保国，自己不过是帮助钱保国办事的，既然要处分自己，那么自己是不会让钱保国逍遥在外的，自己可不是傻瓜，给任何人背什么黑锅。

很多人，没遇到事情的时候那是很好的朋友。一旦遇到涉及自身利益问题的时候，这帮平时称兄道弟的自己人，就出现狗咬狗的场面。

马成龙听了冯九阳的这话，心里一惊，心想，难道公选领导干部作弊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马成龙也知道，冯九阳是个存不下什么话的人，在这种时候，问他什么，他必定会把事情原委全盘托出。

马成龙就说，冯九阳，你不要自己即将背了处分，心里不痛快，就满口胡说，钱保国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拿枪bī着你干这事了？到了这个时候，说跟钱保国有关系了，你有证据吗？

冯九阳说，我和那个高飞也不熟悉，我为什么帮助高飞拉关系，还不是因为钱保国服务过高飞的父亲，所以钱保国才抱着报恩的心里让我帮助他这么做的，再说这件事那天晚上在酒桌上商量谈起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那是受钱保国所托，大家都在场，随便问谁都行，再说了，如果不信，现在可以打个电话给钱保国，我可以跟他当面对质，我要是说了半句谎话，随便怎么处分我都认了，关键这件事不是我想做的。。

马成龙听出来，冯九阳嘴里说的“大家”要么是鲁萧白和刘猛将等人，要么是参与这件事作弊的接个人，不管是谁，看来钱保国瞒着自己在底下已经做了不少小动作了。

马成龙虽然对秦书凯和王耀中心里充满腹诽，但是并没有直接指示底下人采取非正常的手段对付他们，现在见底下人已经开始做小动作，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心，要知道，普水这阶段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出现什么影响较大的事件，自己也很难向顾市长交代。

马成龙一个电话就把钱保国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来，钱保国一进门看见冯九阳正气乎乎的站在那里，就知道必定是关于上次几人商量对付秦书凯的事情，或者是公选作弊的事情，偷jī不成蚀把米，冯九阳背了处分，心里不舒服，就把事情的原委全都招了。

钱保国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问马成龙，马书记，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我一定坚决去落实好。

马成龙说，钱保国，我现在不敢吩咐你做什么，你最近做过什么，你自己的心里有数，赶紧说说吧，你们几个人是怎么商量公选作弊的事情，现在搞成这个局面，今天必须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钱保国见马成龙的说话的语气相当的qiáng硬，知道这一关要是不坦诚交代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于是把前一阵子几位兄弟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提到秦书凯最近的嚣张，想要教训一下他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向马成龙汇报了一遍。说后来让冯九阳帮助高飞作弊，那是想先把这件事做了，后来再想办法利用此事对付秦书凯，谁知道还没有出手，就有人举报了。

钱保国认错态度很好的说，马书记，我们也是心里气不过，才会想出办法去对付秦书凯。可是没想到，事情我们没有出手，就成这个结果，秦书凯是毫发未损，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兄弟，现在想想还是秦书凯太狡猾了，大家都没有想到，秦书凯自己会主动把这件事往上捅啊。

马成龙听了钱保国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钱保国，在背后做这这些小动作，竟然没跟自己通气，导致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那封举报信的时候，做出了并不算明智的招数来对付秦书凯，早知道，这原本是一个自己人搞出来的预谋，假如当着不知道，等到高飞上任了，那个时候再处理秦书凯，那么秦书凯就无话可说了。

再说，真是这样，马成龙说什么他也不会想到把这件事报到市委组织部。马成龙生气的把手边的水杯重重的往办公桌上一掼，指着钱保国的鼻子说，你们现在很猖狂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事后连汇报都免了，今天是冯九阳要背了个处分，把实情说不来，否则，我不是一直要被蒙在鼓里。

钱保国被那声重重的声响，吓的一哆嗦，站在马成龙的办公桌前一动也不敢动，知道马成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每次生气的时候弄出大的声响，那是马成龙的爱好。

马成龙后来指着钱保国的鼻子，劈头盖脸，如老子教训儿子骂了一阵后，终于发完了脾气，才坐在那儿大口的喝水。马成龙后来说，你这个钱保国，之前我一直认为你做事还算是比较稳当的一个人，现在这件事办成这个样子，连累了这么多人，你说说，我要怎么处置你。

虽然钱保国一直是马成龙的心腹，表面上马成龙对钱保国也算是照顾，但是冯九阳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马成龙平时再怎么不待见他，这种亲近的关系是真实存在的，在马成龙的心里，钱保国做事连累冯九阳被处分肯定是不对了，那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钱保国可怜兮兮的说，马书记，这件事我办的确实毛糙，很多情况没有想周全就让冯九阳书记去做。但是事已至此，我只能对冯书记说声对不起了，同时，是不是想办法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冯九阳说，钱保国，你小子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假如也害你背个处分在身上，然后轻描淡写的跟说说声对不起，你愿意吗？肯定不愿意，所以现在我也不愿意。

钱保国知道，今天自己这个受气包的角sè算是当定了，冯九阳是一肚子的气没出撒，关键时候，马成龙心里肯定还是偏袒自己的小舅子的，自己做事连累了他的小舅子，马成龙必定对自己也是一肚子的意见。

果然，马成龙说，钱保国，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想办法给我摆平了，否则，只要冯九阳把你是事情主谋的真实情况交代出来，你的副处级说不定就被市纪委飞免了。

马成龙说这话，让钱保国心里一凉，看来马成龙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好不容易帮自己争到副处级，他竟然随便就拿来作为压自己的一张牌。钱保国知道，马成龙说的话也有道理，只要冯九阳现在到纪委去交代说，这件事的幕后策划是自己，那么自己的仕途之路也就算到此终结了。

钱保国忍住心中的不快，满脸堆笑的说，马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就去努力，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尽量争取让冯书记的处分不能实施。

马成龙此时没什么好心情招呼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子能有什么招，于是冲着钱保国来一句，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行动，难道等王耀中到我这儿来催问结果吗？。

钱保国听到这儿，唯唯诺诺的从马成龙的办公室里退出来，心里暗暗叫苦，这他妈的什么事情吗，本来是想要利用这次绝好的机会打击秦书凯，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有可恶的马成龙和冯九阳，自己在马成龙身边混了几年，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有什么样的关系网络，马成龙心里是一清二楚的，现在bī着自己帮助冯九阳免除处分，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耐，这不是bī着兔子跳墙吗。

钱保国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了谁让自己有错在先，没事找事呢。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钱保国知道一个副处级对自己来说，争取到手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如果为了这件事丢掉了自己的副处级，那是得不偿失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就算是绞尽脑汁，也要想办法帮冯九阳这一把。钱保国一边下楼，一边冥思苦想，这件事已经报到市纪委，结果实质上已经出来了，如果想要改变，没有相当的人物出面，只怕是很难改变结果，但是自己的人脉里，根本就没有实力qiáng大到能改变纪委决定的人，到底自己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钱保国走到三楼的时候，眼睛斜着看了一眼组织部长秦书凯的办公室门牌，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为什么不找秦书凯帮忙呢？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因为秦书凯而起，秦书凯又是从市纪委下来的干部，深得纪委书记洪书记的信任，要是秦书凯肯出手，这件事必定有转机。

钱保国兴奋起来，这个办法应该是可行的，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在于秦书凯跟自己并不熟络，想要秦书凯帮这么大的忙，肯定很难，除非自己能让秦书凯感觉到帮这个忙是值得的。

钱保国就在想，究竟自己能做些什么事情，才能让秦书凯认为这个交换是对等的，值得他出手把这件事摆平呢。

钱保国心想，秦书凯和王耀中到普水来之后，跟十兄弟之间的争斗一直没有中断过，从眼前的局势上看，秦书凯和王耀中两个外来干部，势单力薄，又不了解普水官场的实际情况，现在看是很qiáng势，其实很多时候还是处于凶险的地位，就像这次的公选中出现舞弊事件，要是秦书凯早些得到消息，必定会想办法提前避险。

钱保国就琢磨着，现在刘猛将派人整天盯梢王耀中的事情，鲁萧白背后时刻要整秦书凯的事情，王子军自己不出面，但是却鼓动别人对付秦书凯的事情……，十兄弟中，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本不敢拿出的黑账，到底做过多少违法违纪的事情，他的心里是最清楚的，自己只要随便透露一点给秦书凯，秦书凯肯定会对自己心怀感激，到时候必然会出手帮助自己。

钱保国也知道，这样做那就是背叛马成龙，背叛自己的兄弟，可是为了保护自己即将到手的副处级，钱保国决定，出卖朋友，讨秦书凯的满意也是值得的，反正，在钱保国这种人的心里，朋友本来就是用来利用的。

马成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视为心腹的钱保国，有一天会成为十兄弟中第一个背叛兄弟的人，怪只怪马成龙本人有眼无珠，在他拉拢的十兄弟里面，实在是找不出几个重情重义的人。

钱保国走出县委大楼的时候，心里酒盘算起来，这次自己到底是把目标定在谁的身上比较合适呢？王子军还是鲁萧白？尽管刘猛将身上的告密价值最大，但是刘猛将是十兄弟中比较jīng明的一个，而且是黑白通吃，只怕自己要是跟他作对，一旦泄露了风声，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钱保国后来认为还是鲁萧白这个人最可以出卖，因为这个人有头脑没有大脑，也许是凶大无脑，整天仗着哥哥是市委副秘书长，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这次秦书凯和高飞老婆苟合的谣言就是鲁萧白造谣出来的，如果告诉秦书凯，秦书凯一定会感兴趣，加入秦书凯不感兴趣，还可以继续深挖，那就是这件事是刘流先和王子军说，王子军吃饭的时候和大家说，鲁萧白就想利用。

钱保国在想着什么人和什么事能够巴结上秦书凯的时候，秦书凯正在办公室里接市委副秘书长何晓华的电话。何晓华是秦书凯在市纪委工作时的同事，现在提拔到了市委做了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