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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芳在贾仁贵的撺掇下,果然来找了秦书凯,竟然也还真的就把事情办成了。
当张晓芳把报喜电话打到贾仁贵的手机上,贾仁贵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成功了,他越加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既然姜蔷这件事是秦书凯做的,自己两个儿子的事情,八成也是秦书凯做的。
就凭着此人yīn险毒辣的个性,他一定早就防备着,跟屠德隆斗到一定地步,自己这个幕后屠德隆的老领导会掺合此事,利用诸多力量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不管是为屠德隆报仇也好,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在红河县的原有资源也好,总之,是免不了跟秦书凯面对面的有一场争斗。
可是现在,秦书凯采用了这招釜底抽薪,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打算都变成了泡影,要是连儿子都没了,自己还争那些名利的东西准备留给谁呢?从这一点上看起来,自己的心狠手辣,远远比不上秦书凯那混蛋。
贾仁贵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处理事情的反应能力大不如前了。
贾仁贵的老婆这两天整天在家里哭天抹泪的,连续两天滴水未进,人也有些虚脱了,今天一大早,贾仁贵坚持让司机把老婆送到医院去打点滴,要是老婆再这么伤心下去,只怕儿子回来了,老婆却没了。
这件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时候了,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难不成自己也像张晓芳一样开诚布公的找秦书凯谈,请他把人给交出来?自己向秦书凯妥协。
贾仁贵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暗暗摇头,有些事情一旦扯开了隔在彼此之间的遮羞布,很有可能出现两种极端的效果,一种结果对自己来说是好的,另一种很有可能是最差的。
一旦秦书凯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怀疑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个杀人灭口,随便找个大江大海的扔了,基本就不会找到,自己这辈子就成了没人送终的孤寡老人了。
不行,这一招绝对不能轻易试用,除非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的时候,才能走这么危险的一步。
好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个冯雯雯,只要自己把冯雯雯照顾好,暂时情况下,秦书凯应该心里也会有所顾忌,虽说,小秦人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不及儿子在父亲心中分量的万分之一,总之也是有些分量的不是吗?
贾仁贵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为什么就一时冲动的指挥底下人去绑架冯雯雯呢?一定是秦书凯误会了,他跟屠德隆是同伙,屠德隆行动失败后,他贾仁贵接下来一定也会有行动来对付他,所以才会对自己下了狠手。
只可惜,秦书凯把自己想的过于高明了,而自己又把秦书凯想的过于简单容易对付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个机会跟秦书凯沟通一下,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让秦书凯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态,只要他能放过自己的两个儿子,从此以后,他贾仁贵不会再跟秦书凯继续作对。
可是,以秦书凯现在对自己的戒备心理,自己跟他说的话,他能相信吗?贾仁贵冥思苦想的时候,头脑中突然冒出吕嘉怡的名字。
对啊!每次自己跟秦书凯联系,都是通过吕嘉怡这个中介,这女人不仅做过自己的秦人,现在又是秦书凯的老相好,要是能让吕嘉怡从中穿线,说不定事情会有缓和的机会。
贾仁贵立即伸手拿起面前的电话,拨通了吕嘉怡的电话号码。
吕嘉怡最近正在享受当领导的感觉,在县里的时候,当接待办主任,尽管听起来也算是个干部,可毕竟是个伺候人的苦差事,每天忙着迎来送往的,累的够呛不说,还时不时的需要亲自陪领导同志喝几杯,tiáo节一下酒场的气氛,如果不是在风月场合锻炼过几年,一般的女人还真是很难在接待办主任的位置上做的如鱼得水。
到了底下当乡长后,那滋味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小小的乡里,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sè,出门有人拎包开车门,进屋有人帮忙添茶倒水的伺候着,那滋味可真是有种皇后娘娘的感觉。
吕嘉怡的心里,皇帝应该是一把手,她是乡里的二把手,所以她心里才会自比皇后娘娘。
这两天,乡里的事情比较多,尽管忙,她却还是忙里偷闲的去做做美容护肤什么的,现在当了领导,那些美容店的老板都把护肤品送到自己手来,死皮赖脸的请自己光临,瞧着眼前的一堆美容产品介绍,她会有种说不出的虚幻感觉,这年头,免费也是可以得到高档服务的,这就是当领导的特权了。
一大早,吕嘉怡正跟下属交代工作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一看到贾仁贵那熟悉的号码,吕嘉怡的心里不由阵阵厌烦,这老混蛋还没玩没了了,自己跟他的一页早就翻过去了,这个时候竟然打电话给自己,到底什么意思吗?
毕竟心里多少还有几分对贾仁贵的畏惧,吕嘉怡不敢不接电话,只能拿着手机走到乡长办公室的内室,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贾仁贵那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小吕吗?有件事,你帮我办一下。
贾仁贵说话的口气依旧是习惯的命令口气。
吕嘉怡心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现在老娘好歹也是个领导人物了,是你随便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吗?
这话吕嘉怡也只敢在心里骂两句,跟贾仁贵那几年,她心里是最清楚贾仁贵的黑白两道实力的,此人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吕嘉怡忍住内心的反感,qiáng撑着对着电话听筒笑了一下说,老领导,您这一大早的在跟我开玩笑吧,您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来帮忙办的呢?您手下这么多的可用之才。
贾仁贵从这一句话里,听出了吕嘉怡的改变,以往只要自己一个电话,即便是吕嘉怡心里不乐意,也会在口头上应付自己,答应把自己吩咐的事情规规矩矩给办了,这次竟然学会转圈子了。
贾仁贵知道这个吕嘉怡这么做,主要是巴结上秦书凯,心里很是不能接受,这个秦书凯明知道吕嘉怡是自己的马子,给自己日过,还是接受,看来这个秦书凯也不是什么好的货sè,不想给吕嘉怡喘息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吕嘉怡,你帮我联系一下秦书凯,告诉他,我想跟他见面有些事情好好谈谈,见面时间地点随便他决定。
贾仁贵一副下达最高指示的口气,根本就不管吕嘉怡到底有没有答应帮他的忙,这让吕嘉怡的心里对这位老领导愈加的反感。
吕嘉怡稍稍沉默了一会,解释的口气对贾仁贵说,老领导,上次你们见面也是我在中间穿线,事后,秦县长还把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这次如果我再去干同样的事情,不知道秦县长肯不肯给面子呢?
贾仁贵听出吕嘉怡话里有推脱的意思,心里也有些不悦起来,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吩咐她做的事情,竟然也敢找理由推辞,要是以前,自己一定把这个女人剥光,日过以后还要让她帮助自己添着家伙,叫着愿意。
贾仁贵不耐烦的口气说,吕嘉怡,叫你联系,你就联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是不是现在我走了,就不能管理到你了,今天上午立即电话联系,事情谈成后,给我回音。
吕嘉怡听出贾仁贵要撂电话的意思,赶紧阻拦说,那个老领导,你可不能把时间规定的过于紧张,我这上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再说,这种事,要是想要成功率大些的话,当面交流效果应该是最好的,如果只是打电话的话,秦县长一口拒绝了,底下可就不好再开口了。
贾仁贵感觉吕嘉怡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答应说,好吧,主要是事情比较重要,最迟不要超过今晚。
吕嘉怡赶紧应承说,好的,好的。
从内室出来后,吕嘉怡的脸sè铁青,办公室里一帮下属瞧着领导的脸sè不对,立即停止了正在进行的窃窃私语,一个个把眼睛盯在这美貌的女乡长身上。
当着下属的面,吕嘉怡无法宣泄心中的不快,只是不痛快的口气说,开始进入正题吧,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为了研究一下,一些工作开展中遇到的问题......。
李鸿章说,世上最简单的行当就是做官了,只要带上了官帽子,人人都能干,这话是有道理的,就凭着吕嘉怡这种在风月场所打滚过的女人,坐在乡长的位置上稳稳当当的时候,又有谁能说她是不合格的领导干部呢?
人生如戏,有的人一生其实都是一个笑话,只不过,这个笑话太长,太长,几乎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省城,秦书凯和刘丹丹总算是回到家里,多日没有见到秦书凯的刘丹丹很是兴奋,说进去洗洗吧。秦书凯随着女人走进洗漱间时,心里竟是抑制不住激动起来,而她也是放开了。
夫妻之间,坦诚相见的结果就是累的如狗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