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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功名”“班级之首”还是听懂了。看着孙儿写得越发好看的字,觉得这书真是没白读。
费长乐听了奶奶一大通话后,抓住了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奶奶之所以不同意他找兼职,是怕耽误他学习。
脑中原身体学过的知识,乃至二十年来不经意的一瞥,就像电脑的存档一样,想用的话,只需提取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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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有一个拉杆的帆布袋。每天早上,将鞋垫、坐垫、沙包之类的放在最下层,上层放着泡沫箱。里面是刚出炉的包子和茶蛋。
以前,每天早上奶奶和费长乐一起出门。到了十字路口后,费长乐就加快了步行的速度,奶奶在后面托着袋子慢慢的走,费长乐拉开与奶奶的距离后,就保持原步行速度,一直到学校。
吃过早饭,费长乐拒绝了奶奶的劝阻,将两人吃饭的碗快速的刷完了。比起不发达的原星球,地球的东西是很方便的。
走出家门,奶奶锁好门。转过身,费长乐正单手轻松的抱起帆布袋。
“长乐哦,奶奶拿就行了,你快去学校吧,早上不是还要念书的嘛。”
费长乐挑眉。“早上有晨读”是原身体主人找得借口。学校离家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费长乐每天不到七点就从家里出发,八点才开始上课。操场上虽然有晨读的,但很少有七点就去的。
原身体主人每天七点到学校后,就会到阳台上抽烟呆坐。
“晨读无需半个时辰……三十分钟足够。”看着行走不方便的奶奶,费长乐停下脚步,蹲□:“上来。”
“长乐呦,奶奶很沉的啊。”奶奶慈祥的笑着,慢慢的摆摆手。
费长乐想了想准确的用词,道:“我力壮如牛。”
不动如山,费长乐就蹲在那里。
奶奶笑眯眯的拍了拍孙子的后背,趴了上去:“长乐哦,小心走,奶奶很重哦。”重复着之前的话,奶奶把住孙子的肩膀。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喜悦的说着琐碎的话语。
费长乐左手拉着帆布包,右手扶着奶奶的身体,步履沉稳。一路上,静静的听着奶奶的话,不发一语。
弗卡斯本身是战争中的遗孤,摸爬滚打进了军队。从没有过家人的他,对于奶奶的呵护与照顾,是不习惯的。
在原来的星球,下属和百姓都会依靠着他、仰望着他、崇拜着他。丝毫没有呵护的情感。
小的时候,弗卡斯也想要大人来爱护着自己,可是没有。长大后,他就不需要了。
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他就有义务要照顾好这个老人。是这个老人把这个身体抚养到了如今的年纪,也是这个老人出钱供他念书。
既然没有回去的方法,那就在这里扎根。本来,他就是一个无故乡之人。
到了学校门口的石板地上,费长乐把奶奶放了下来。学生零零星星的走进校门,路过费长乐的身边都会瞥几眼。在石板上垫上两层棉垫子,奶奶坐了上去。把茶蛋和包子的箱子搬出来,费长乐帮着奶奶卖。
陆陆续续的,学生多了起来。
费长乐感觉到,几米开外。有人指着他,嗤嗤的乐着。顺着望去,是几个同级的同学。那笑容,费长乐再了解不过。那是对弱者的轻蔑。
双眼微眯,风中卷杂着兵战沙场的颤栗,不怒自威。
片刻,轻眨眼,费长乐垂下眼帘,整理兜里的零钱。
几个同学一怔,在费长乐一瞬的目光下,如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让他们霎时冷汗倒流。缓过神后,大喘着气,飞似的跑进了操场。
包子和茶蛋卖光,刚好七点半,费长乐把泡沫箱收回到帆布袋,对奶奶道:“我去晨读了。”
奶奶笑着点点头,从身后拿出最后一个包子:“早上没吃饱吧,吃吧。”
费长乐不知包子是何时藏起来的,看着这个普通的白菜馅包子,吃遍天下山珍海味的费长乐沉默了。
接过包子,在奶奶面前几口吃光。
奶奶嘿嘿的乐着,布满皱褶的下垂嘴唇中,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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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长乐所念的外国语学校在l市的规模还算是很大的。统招生与自考生同在一个校园里,但是自考生只占用两栋楼。一栋为公共教室,一栋为小教室。且自从建校后就未做过任何的修补措施。
一楼有教室、接待室和小卖铺。小卖铺的灯箱就挂在楼牌匾的旁边,破损不堪。每到刮风天,灯箱里的铁皮就会“哗啦哗啦”作响,仿佛随时会被刮下来一样。
爬上六楼,站在阳台上,费长乐向下眺望。
阳台的四周有着半米的防护栏,防止学生发生意外。
原星球上是没有这么高的建筑的,费长乐很享受这种极目远眺的视野,如站在山峰顶一般。从黑色的普通双肩书包侧包中取出了烟和塑料打火机,黑色的书包上标着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商标:adidaa。一看就是个拙劣的仿制包,原身体主人曾经无数次将仿造的字母商标在墙上来回的摩擦。
现在的费长乐却不在乎,比起古代的丝织品,这个包的材质显然更耐用。
烟这种东西他是没接触过的,在原主人的脑海中会浮现出:放松、飘然等等的一系列词语。
按照手指熟悉的自我反应点燃了香烟,轻轻的吸上一口。带有独特气味的白色烟雾慢慢的被收纳进身体中,在肺中流连后,剩余的烟雾被吐了出来。
费长乐敏锐的身体第一时间反映给大脑,这个东西对身体有害。但身体中强大的能量随着两次呼吸就可以将毒素全部清空。
脑中片刻的麻痹,这样的感觉,费长乐不讨厌,况且对他的身体构不成伤害,也就任之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
随着“生命之纹”的觉醒,身体的五觉也就更加的敏锐。仔细聆听,整栋楼中细微的声响都可以察觉的到。
因此,当有人走向天台时,费长乐就发觉了。
上来的这个人,是身体原主人唯一的,可以被称为朋友的人。
由于性格过于阴沉冷漠,整个班级里,愿意和费长乐交流的,只有他的同桌,张强。
张强的牙齿长得极其难看,就像胡乱摆放的鹅卵石一般。女生看到后都会厌恶的皱皱眉,然后快步走开,再悄悄的议论。或许说嘲笑更为合适。
可张强天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即使家里人在他20岁时强行给他戴上了牙套。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牙齿有需要矫正的地方。
张强家里的经济状况是很优越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公司职员。在l市有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一辆二十万左右的车。从吃到穿从来没有费过脑筋,也许是性格互补的原因,即使张强在男生圈里的人缘很好,但最要好的还是费长乐。
或许是费长乐可以坚持听他侃侃而谈且不会厌烦。
“给我来一根。”
费长乐把烟盒打开冲向张强,张强抽出一根,从费长乐手里拿过打火机点上。
张强上身穿着一件杰克琼斯的格子衬衫,里面是白色的体恤,□是里维斯的牛仔裤。一米八的身高,普通的短发下是饱满的额头,只要忽略那一口造型各异的被牙套禁锢的牙齿,张强还是一个很棒的帅小伙的。
“今天第一节是什么课啊?”
费长乐想了一下:“基础日语。”
费长乐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奶奶亲手织的黑色薄毛衣,袖口领口已经有了些线球。□穿着一条黑色的廉价运动裤。原身体主人每当看到张强光鲜的穿着后都会感到强烈的自卑感,微微的弓起身子。
费长乐挺直腰板,抬起左腿,拽了拽有些短的裤腿,吸了口烟,对张强道:“你知道哪里可以有……打工的活计吗?”
凭费长乐多年看人的直觉,张强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甚至没有发现原本的费长乐每次见到他都会存在的深深的自卑感。
张强蹲在地上,把挂在肩上的大包取下,从混乱的东西里寻找十一长假前见了最后一面的日语书,听到费长乐的话后抬起头,从下向上望,正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
往常的费长乐虽阴沉,但眼神给人感觉是活的。而现在的费长乐,眼神太过坚定,不似有生命般,不符合年龄的从容。此时,神经大条的张强才感觉到朋友有些变了,但变在哪里还真说不准。
“有,你想找什么样的?”停下翻找东西的双手,张强从兜里掏出触摸屏手机。
“挣钱多一些的。”
张强一愣:“你急用钱吗?我先借你。”说着就要从大包里掏出钱包,瞬间,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动作之迅速无法用眼睛来捕捉,张强正吃惊于友人敏捷的身手,只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道:“无需。”
3、三
打开手机qq,张强让朋友发过来一份打工的统计单。
“有快餐店、超市的收银员,一小时十元左右,还有发传单的,促销员。嗯,比较赚钱的还是家教,只是……”张强挠了挠头发,有些困惑的道:“现在的孩子,学得都太难了,我都看不懂,就算有找的,也是紧着那些统招生。”
费长乐将剩余的烟头一倒转,用大拇指与食指一捏,火星就这么熄灭了。
张强恰好抬起头,看到费长乐的动作后,“噌”的站起来,抓过费长乐的右手仔细查看,吹了吹手指上残余的灰渍,没有一丝的伤痕。
“你这个长假去少林寺集训了吧?”
费长乐任由张强来回翻看他的右手,淡淡的道:“会伤了鞋底的胶皮。”
“咦?”半响,张强才听懂了费长乐的意思。用鞋底踩灭烟头的话,火星会伤害鞋底的胶皮。
“那也不至于用手熄灭啊,再说,……”张强想说:再说一双普通的胶鞋而已,用得着那么省吗。但转而想到了费长乐的家庭条件,也就避而不语了。
“那份家教,介绍给我。”
“ 嗯?”
“是什么科目,多少钱,家庭住址。”
“噢。”张强反应过来费长乐是询问家教的详细信息,于是被动的翻看手机里的资料,刚翻两页,才想起费长乐的成绩岂是一个“普通”能概括的?于是犹豫的道:“能行吗?初中的英语和数学,一科一小时,两小时给120,来回的公交费两元报销。”
“地址。”
“xx街,xx号,302。电话是,130xxxx xxxx。我给你写张纸上?”
费长乐摇摇头,右手食指点了点额头:“不用,都记下来了。”
“哎?”张强咋舌,平时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记忆力这么好呢?“不过你可别小看现在孩子的课程,忒难,我侄子那数学题,我一看脑袋都‘嗡嗡’的疼。”
“没事。”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对了,第一节课给一半的钱,要是觉得不错,第二节课开始正式付钱。ok”
费长乐点点头。
张强看了看手表,七点五十,左手拿着日语书,将大包挂在肩膀上,耸耸右肩,示意回教室。
费长乐将烟放回书包里,跟张强往回走。
开学才一个多月,日语方面只学了最普通的发音与五十音图。原本的费长乐学习虽然不好,但是从来不逃课,课后也有认真的听录音磁带。因此课堂上的所有知识对现在的费长乐来说是非常简单的,看到单词的时候,脑海中自然对应出标准的日文发音。
老师在上面讲解着第一课的生词,张强对费长乐小声道:“我这个假期一点书没看,别说片假名了,平假名我都忘光了,你呢?”
费长乐一篇一篇像浏览机一样的扫描着书上的知识,由于了解了假名与读音规则,因此毫不费力的将所有的生词记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