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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个巴拉拉!
还有基础搏击……基础搏击?那是什么鬼?
田安安一怔,脑子里顿时冒出了无数个举着问号的小人儿。稍时的呆滞后,她浑身“刷”的一下红成了只煮熟的小虾米——原来他说的剧烈运动,是让迪妃教她基础搏击?omg,自己积极学习的红色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粉黄了……
泰迪祖的影响力,果然不容小觑。
此时安安尴尬得想撞墙,她赤红着小脸皱起眉,将脑袋整个儿埋进了被子里,半晌才极其小声地朝电话说了个哦,故作镇定道:“不好意思,我的理解出现了稍许偏差。”然后干笑了几声。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语气没什么变化,淡淡嗯了一声,“尽早过来。”然后又低沉着嗓子补充,“不要让我等太久。”
极其诡异的,安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封霄那句话分明很正常,但是她总觉得有点儿其它的意思。细细算来,他的确等了七八天了呢……
未几挂了电话,她扔下手机将自己蜷成一团,又羞又囧地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接着才顶着鸡窝脑袋起床。
拉开窗帘朝外看,阳光晴好万里无云,初秋的味道丝丝渗透进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枯黄的落叶,微凉的空气,略带萧瑟气息的风,小区里提菜篮子的居民,落在她眼中都成了很不错的风景。
好奇怪,明明干了件糗事,为什么自己的心情还这么好,她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otz。
田爸田妈周末必过二人世界,田奶奶也要和广场舞小分队去郊区游玩,所以当田小姐哼着小曲走出卧室时,家里毫无意外只有她一个人。
刷完牙洗完脸,安安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房间,接着便从衣柜里翻出封霄送她的长袖连衣裙换上。细心地挽起长发抹上口红,她对着镜子里肤白貌美的女孩儿微微一笑,接着便提起包包出了家门。
封霄喜欢她盘发,喜欢她露出刺青,喜欢她涂明艳的唇膏,喜欢她穿深色的裙装。虽然这些安安都不怎么喜欢,但是她却愿意为了他做一些改变。毕竟,泰迪祖魅惑人心的道行实在太高,田安安悲催地发觉,自己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被资本主义敌人彻底攻陷。
真实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呢==。
踩着小高跟儿当当地跑下楼,抬眼望,果不其然,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黑衣青年站在轿车旁等候。五官俊秀,气质沉稳,一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正是安安自认为已经很熟,事实上却怎么也熟不起来的流光。
田安安习惯性地礼貌微笑,提着包包上前,笑容满面道:“李哥好。”
“田小姐好。”李昕淡淡回了一句,接着便替她拉开了后座车门,比了个请,示意她上车,姿态恭敬有礼。
安安小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
之前李昕对她也算客气,却鲜少有服务得这么周到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能劳烦流光亲自开车门的人,普天之下应该只有他们老板一个。这种金光闪闪的待遇突然掉到自己头上,安安表示,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方。
惊讶了0.1秒,李昕见她不动,英气的剑眉微微一蹙,“田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她挤出个笑容,赶忙摆摆手,自己扶着车门坐进去,客客气气的口吻,“李哥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呢,熟脸熟人的,你叫我安安就行了。”
流光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径自坐进了驾驶室,打方向盘发动汽车,淡淡道,“不是客气。”
“嗯?”安安不解。不是客气,那是什么意思?
流光修长的五指随意地敲着方向盘,清冷的视线静静望着前方,目不斜视地替她解答了疑惑,语气平静道:“先生向我们强调过,你不是封家的客人,而是封家的女主人。那么顺理成章,你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是上级,尊重你不是客气,是义务,不能违背。”
“……”
话音落地,安安瞬间有些蒙神。
封家的女主人,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升级到这个段数了吗……尊重她不是客气,是义务?田安安蹙眉,脑子里忽然想起不久前她和他起过的几次冲突,她数度向他要求平等和尊重,所以,这算是他作出的回复?以这种,最直接快速,也最强权主义的方式。
她面色微变,坐在后座的位置抬起眼帘,目光望向流光的后脑勺,迟疑了会儿才道,“李哥,你知道封先生要迪妃教我搏击的事么?”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关联,否则平白无故,她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忽然心血来潮。
流光的回答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微微颔首,视线仍旧落在前方的车流街道上,“先生亲授的甲a级任务,期限一个月,如果田小姐在一个月内没有办法完成基础训练,会有惩罚措施。”
安安唬了一跳,仰靠在靠背上的娇小身板微微前倾,粉嫩的小脸蛋浮起一丝紧张的神色,“惩罚措施?什么样的惩罚措施?”
“田小姐不用过问这些。”流光十分平静地道,“这是迪妃的任务,如果你没有完成,受惩罚的是她,和小姐你无关。”
“……”她完不成,迪妃受罚?
果然是封霄才拥有的奇葩神逻辑。
安安悚然一惊,大眼睛里的光芒噗噗两下全灭了。之前打电话得知这个消息,她还完全没往心里去,估摸着随便敷衍敷衍就完事,结果现在告诉她,这是迪妃的任务,完成不了还有惩罚措施?什么情况?泰迪祖到底在想什么?
她眉头微拧,垂着头细细地琢磨起来。蓦地,出乎她意料,前头李昕竟然主动开口了,他的语气和嗓音仍旧麻木而冰冷,漠然道,“这其实很容易想通。”
田安安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盯着他,没有吱声,只静静等着李昕下文。
流光极其飘逸地将轿车驱上了笔直的公路,微微提速,各方面性能都极佳的轿车十分平稳地前行。他随意地理了理袖扣,目光从腕表上扫过,淡漠道,“封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田小姐现在应该基本了解了。”
安安的面色很镇定,秀丽的眉宇间却萦绕着淡淡的凝重,思索了片刻,沉吟道:“之前迪妃跟我提过。所以,封先生是希望,把我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么?”
冷漠,铁血,以暴制暴?打打杀杀?卧槽,不是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封霄也太看得起她了……
“坦白说,我们从不会去揣测先生的想法和做法,他的命令我们只需要执行,其它的一概不用过问。”流光寒声道,“但是在我看来,让你学习基础搏击,这是非常好的。”
安安抿唇,“为什么?”
“封家的女主人如果连基本的自卫自保都没法做到,这会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淡淡道。
“……”用你们美国黑色会的标杆,来衡量她这个社会主义小粉红,真的大丈夫?
流光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竟然十分神奇地继续开口,道:“田小姐,恕我直言,封先生的女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所以请你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接受为期一个月的搏击基础力量训练。”
“……”她嘴角一抽。
“希望田小姐全力以赴。”李昕微微侧首,目光很郑重地看向她,“不要让迪妃受罚。”
“……”所以这才是这段对话的重点么?
田安安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位仁兄为了自己媳妇也是蛮拼,平常跟木头人一样,这会儿却绞尽脑汁地给她洗脑,就为了让她好好努力不要连累迪妃……着实令人动容。
她咬了咬牙,攥着小拳头有些气恼地开口,压抑道:“李哥,我看起来那么像会不顾朋友死活的人么?”就算你不说,她也会尽力而为的好不好!
李昕闻言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头,“是的。”
“……”你大爷的。
安安内心的小宇宙瞬间爆发,她咬牙,撩起袖子就准备和这位大哥好好谈人生,然而余光一扫,却见李昕修长结实的手臂上隐隐渗出了一些暗褐色液体,看上去,很像是……血?
她一怔,蹙眉道,“你手臂受伤了么?”
流光垂眸瞥了一眼,面上淡漠如初,漠然道:“伤口崩开了而已。”
“……李哥又被人绑架了?”安安试探道。怎么才几天不见,感觉这个人身上又多了好些大伤小伤各种伤,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李昕答道:“前些天纽约出了点事,我和徐梁被派遣回去处理。”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补充说明:“徐梁受的伤比我严重。”
话音落地,她额角瞬间滑下一排黑线。徐哥的伤比你重,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是想表明李哥你身手比他好么?
从她家到封宅的一个多小时里,田安安又归纳总结出了一些有用没用的信息:一、李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李哥话多起来不是人。二、李哥和迪妃感情真不错。三、封家众人对封家男主人的敬畏和崇拜,几乎已经达到了眼瞎心瞎的盲目地步。
于是封家的新晋女主人,陷入了一种蛋蛋的忧伤。
拥有一个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到极点的男人,这种感受很骄傲,也很幸福。然而事物都存在两面性,做封霄的女人,那就意味着,她不仅每天要耗费是常人好几倍的精力和体力,还得时时刻刻顶着巨大的压力。
安安表示,未来老公的光环太耀眼,都要把她闪瞎了……心疼自己==。
到了封宅已经将近十二点,迪妃笑盈盈地站在大门口等候,田安安下车过后东张西望,一面跟着迪妃进屋一面问:“封先生呢?”
听了这话,黑长直大美人微微一笑,“先生出门了,大概晚上的时候回来。”边说边领着她往饭厅的方向去,继续道,“午餐结束后两小时,我们开始今天的训练,田小姐先用餐吧。”
安安闻言点点头,也没有多想,接着便坐到桌子前。垂眸看,菲利亚今天准备的中餐仍旧十分丰富,菜式精致而清淡,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不过只有她一个人,这一桌子的菜……真是怎么看怎么浪费。
……泰迪的日常生活实在太奢侈了。
她一边儿吃一边儿攥了攥小拳头,决定等封霄回来后,好好跟他灌输一下勤俭持家这种思想。
这时罗文叼着烟从外头进来,吐出口烟圈儿,银色的唇环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几丝亮光。他走路的姿态闲散随意,慢悠悠踱到迪妃身前站定,侧目,往餐桌那头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小丫头细胳膊细腿儿的,你打算怎么教?”
迪妃的表情十分从容,淡淡道,“格斗最关键是看下肢力量。第一周先练股四头肌,深蹲,蛙跳,腿法。”
“我好心劝你,悠着点儿。”罗文别过头又吐了口烟圈,朝她微微靠近,“这小祖宗是先生的心头肉,别给她弄伤了,否则先生心疼,遭殃的是你”
烟味惹得迪妃大皱其眉,她面露嫌恶地朝旁边走近几步,“她的安全我当然会保证。但是学习搏击不可能不受伤,先生说过,不需要完全避免,只尽量减少。”说着顿了顿,又道,“今天是第一天,我会将强度减到最低。”
罗文嗤了一声,伸手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懒散道,“你和流光都是一根筋,难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什么意思?”
“按我说,你今天就把强度加到最大,让这小丫头好好吃些苦头,她一定就扛不住了。”他嘴角勾起个笑,语调慵懒,“晚上到先生那儿撒个娇诉个苦,只要她说一句不想学,你这差事不就没了么?麻烦能少一桩是一桩。”
迪妃闻言琢磨了会儿,面色犹是迟疑,“这么做……行么?”
“有什么不行的?”罗文把玩着打火机,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先生让你教,也没规定你怎么教,让田安安知难而退,你这担子才卸得下来。否则一个月之后她没学好,你不是遭殃了么?这法子万无一失。”
迪妃沉吟了片刻,目光望向餐桌前埋头苦吃的娇小身影,挑了挑眉,“好,就照你说的办。”
午后用完餐,田安安休息了两个小时,接着便跟随迪妃一道下楼,缓缓步入了封宅的地下室。
沿着实木楼梯下行,尽头处是极其开阔的一个空间。隔绝阳光,阴暗森冷,透出几分莫名的可怖。空气中的凉意带着寒霜的味道,她白皙光裸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渐渐起了一层鸡皮,不自觉的加快步子,往走在前方的迪妃靠得更近。
察觉到她的不适,迪妃笑了笑,伸手将头顶通亮的白炽灯打开,一时间四处敞亮,白光下的地下空间异常地干净,白色地砖上纤尘不染,愈发显得冰冷毫无生气。
安安的目光谨慎地环顾四周,只见地下室中央是一方空地,四周则是各个房间,坚固的密码门紧闭,寂静无声。
她脑子里想起了许多变态杀人狂电影里的场景,不由抱着双臂打了个寒噤。
“地下室的温度比外面低,你觉得冷很正常。”迪妃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站定,含笑开口,柔和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间中回荡不休,“不过等会儿就不会冷了。”
田安安点了点头,抬眼瞧,只见迪妃已经快速地摁下了一串密码,只听“滴”的一声,门锁开了。迪妃握住门把转动,推开,身子稍稍往边上一侧,道,“请进。”
她提步入内,头顶感光灯亮起,将屋子里的种种照耀得异常清楚。
安安着着实实被入目的景象震惊了。原本以为这个房间会是一个类似健身房的地方,然而完全不是。这里四周都是排列整齐的刀架,各式各样的军刀,匕首,长剑摆放其上,鞘身分离,每一把利刃上都抹着防氧化的刀油,晃动着丝丝幽冷的光。
“这些都是先生收集的,如果不是必要,我们尽量不要碰这些刀。”迪妃的嗓音淡淡传来。她一面跟田安安解释,一面动手脱下了黑色皮衣外套,只着紧身背心同长裤,双臂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性感而又充满力量美。
安安的衣服是之前就换好了的,她垂眸,有些自卑地看了眼自己……决定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地对比了。
“今天我们要进行下肢力量训练。”迪妃说着,抬起双臂随手将长发高高束起,道,“不过在此之前,先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田安安面上划过一丝诧异。
未几,迪妃提来了一个箱子,拨动一番打开,只见里头静静卧着一把闪烁着寒芒的短刀,刀身线条流畅而凌厉,看一眼便令人背脊发凉。
“封先生……”她上前几步,低下头细细打量,试探着伸手将那把刀拿起来,挑眉,“送了我一把刀?”
“请你随身携带。”迪妃轻笑,“这是个很好的习惯,田小姐慢慢就知道了。”
没由来的,安安背后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预感。
几个小时后,这股不祥的预感得到了非常充分地应验。在做了不知多少组深蹲和蛙跳后,她的双腿和双手已经麻得没什么力气了,这种痛苦很难形容,相较而言,高中大学时候的军训,都变得不值一提。
……封霄这哪儿是要她学搏击,准备要她的命还差不多……
实在太累太疲乏,田安安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甚至连晚饭都没吃就爬着回到三楼主卧,洗完澡换上睡衣,蒙上脑袋开始呼呼大睡。
身体的酸软疼痛蔓延到了睡梦中,这一觉,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持续不断。后来沉浮了不知多久,她醒了。
被一个火热到令人窒息的吻弄醒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牢牢禁锢,熟悉浓烈的男性气息蔓延在她周围的空气中,瞬间令她眸子里的惊恐和慌张消退殆尽。
是封霄,他回来了?
安安眨了眨眼睛,他的舌头放肆地在她的口腔里舔舐着,然后缠住她的小舌狠狠地吮吻。她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不由蹙眉,一双小手在男人的宽肩上轻轻拍打,含混不清道,“有点疼……”
带着薄茧的大手从白衬衣底下探了进去,她滑腻的皮肤一触就颤抖,敏感到极致,不由羞红着小脸躲避着,道,“等一下,你还没洗澡……”
封霄的动作一顿,锐利的双眸穿透黑暗直直注视她,嗓音低沉微哑,“敢嫌我脏?”
田安安嘴角一抽,瞬间给跪,“不敢。”
他灼灼俯视她少顷,高大的身躯微动,在旁边躺了下来,一手打开壁灯,一手将她娇软的身子捞过来搂紧,吻着她的脸颊沉声道,“今天学得怎么样?迪妃说你很用功。”
提起今天下午的课程,安安简直是死的心都有了。她小脸一垮,可怜兮兮地抬起小胳膊在他眼前晃一晃,十分委屈的口吻,“好疼,手和脚都要断掉了呢,你实在太狠心了。”
他抓过她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细密地浅吻流连,她觉得痒,忍了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好一会儿才将她娇喘吁吁的红唇放开,哑声道:“不学了。”
“……”what?
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脖子一歪往旁边闪了闪,目瞪狗呆地瞪着那张俊脸,“不学了是什么鬼?你逗我么?”
封霄沉默了须臾,长臂伸出,将她纤细的两只手腕拉了过来。他垂眸打量了片刻,粗粝的指腹在隐约的红痕淤青上轻轻抚过,淡淡道,“心疼。”
刹那之间,田安安俏丽的双颊已经着火了。
见过直白的,没见过直白起来还这么镇定的。
她觉得他实在很奇怪,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表述自己的情感,他倒好,平时寡言少语,可是却丝毫不吝啬于表达对她的情感,喜欢啊心疼啊张口就来,每回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不知道这样她会炒鸡害羞么?么!
安安心头一暖,沉吟了会儿道,“其实没关系……虽然确实非常累,但是也还没有受不了的地步。”她仰着脖子很严肃地看着他,继续说:“而且我觉得吧,你战斗力逆天,我如果战斗力为0,实在太不和谐了。所以还是学着吧,反正迪妃又不收钱。”
封霄挑眉,沉黑的眸子略带探究地注视她,淡淡道:“锲而不舍,这么有毅力?”
她干笑了两声,“和你差太远,也不好啊。”
……虽然学了也还是会差非常远==。
他沉吟了半晌,指腹慢条斯理地揉捏她下巴上的软肉,幽黯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光芒,“为了我?”
“……”你一美国人,这种中译中的能力从哪儿get来的?
安安一阵无语,在这种灼热的注目下,她明白,摇头就是死路一条,于是十分乖巧地颔首,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啊。”
然后迎接她的又是一个沉默炽热的吻。
好一阵儿,她都快被亲窒息了,男人才终于将她的舌头放开,抵着她不断溢出喘息的红唇低沉道:“起来吃晚餐。”
安安原本就疲乏,被他狠狠啃了一顿之后脑子缺氧,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于是八爪鱼似的赖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的位置蹭啊蹭,撒娇软声道,“好累,不想走路也不想动,我好像被床封印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托着她的小臀将人抱了起来。她低呼一声,小手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脖子,接着就被他抱到了卧室里的餐桌前坐好。
菲利亚将晚餐送了进来,田安安看了一眼,见是清淡的粥点,便拿起碗筷随便吃了一些。没有胃口,再好吃的东西都如同嚼蜡,于是胡乱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封霄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觑一眼她面前的小碗,“吃好了?”
“嗯。”她点头如捣蒜,满脸认真:“很饱很饱。”
闻言,他微微颔首,摘下眼镜就过来抱她,淡淡道,“吃好了就上床。”
“……”卧槽,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田安安被口水呛住了,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瞪着他满脸惊恐:“封先生,我、我忽然又觉得没吃饱,准备再吃半碗!”
于是在强权暴力地压迫下,她最终硬是把一大碗粥全都喝了个精光,顺带还吃了一些糕点。整个用餐过程,他都坐在旁边静默不语地看着她,视线专注,直盯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田安安忽然有点紧张。
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对于和封霄上床,她不陌生,不排斥,就目前她对他的情感来说,她应该还是很喜欢的。
然而,他的视线,实在令她不安。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这只泰迪禁了一周多的欲,她实在不敢想象今晚会是如何的血雨腥风惨不忍睹。
正惴惴不安,高大挺拔的纯黑身影已经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抱起她走进了浴室。田安安的心跳几乎突破极限,她有些慌张地抱住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洗过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她放进了巨大的浴缸。
寂静的空间里,安安听见自己胸腔里不断传出砰砰砰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大,一阵比一阵急促。
……真是,都睡了那么多次了,为何还是不能从容面对……
苦恼着苦恼着,她悄悄抬了抬眼,只见封霄已经褪下了衬衣,麦色柔韧的胸膛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田安安面红耳赤,目光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往下,落在八块腹肌上,再然后,她不敢看了。
分分钟要流鼻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了,刚刚准备坦然点抬头面对,一道冰凉的液体却从头顶上方淋了下来。她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仰起脖子,却见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暗红色的酒液极缓慢地流出,一滴不漏地洒在了她身上。
“……”卧槽,变态么,这是干什么!
安安呆若木鸡,白色的男士衬衣湿透了,黏黏腻腻地紧贴她纤白妖娆的曲线,勾勒得极其撩人。她浑然不觉,只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又羞又慌道,“封先生,酒很贵,不拿来喝太浪费了!”
“当然要喝。”
他灼灼地目光打量她,勾了勾唇,随手将空酒瓶子扔到一旁,高大的身躯俯低,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的唇和身体,哑声道,“好美。”
“……”呵呵,这两个字后面是不是还少个“味”?
田安安彻底无语了。
男人压抑的低喘成了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偶尔睁眼,她会看见他沉静炽热的眼睛,那样专注认真地看着她,点滴不漏地记录她所有表情和神态。
很快,她就无法思考了。
身心都被野豹般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狠狠占据,她思维极度混乱,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几乎沉沉睡去的时候,封霄替她擦干净身体,抱着她重新回到了黑色大床上。
她以为结束了,然而他有力的十指却握住了她的细腰,在她耳畔哑声道,“允许你在上面。”
“……”
安安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欲哭无泪,非常委屈地道,“明天还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