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後来这些年,到今天爲止,大刚都还没见过邢路,但是我带他和黄威吃过两次饭。第二次时候,黄威已经换了新工作,之前和邢路在的公司因爲行贿丑闻,他的业绩一落千丈,然後就被公司开掉了。
黄威的新公司是非常有名的一个it业外企d ,他把外企销售的工作说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我们的业绩是按照季度考核的,不管你是多老的销售,每个季度按照你的级别给你配任务,一个季度没完成给警告,两个季度没完成直接走人,工作一年和十年的员工都一样。部门经理压力更大,部门每个销售的业绩,加起来乘以120%,就是经理的指标,完不成就换人。我们现在是daily review啊,经理要求我们每天晚上电话保持畅通,他十一二点轮番打电话review. 」
黄威还给我们自己演双簧:「william ,今天走访了几个客户?」
「一共5 个,xh公司,联系人xxx ,yy公司,联系人yy……」
「有几个有购买意向的?」
「一个,是xh公司。」
「什麽时候买?」
「预计这个季度。」
「不行,本月必须落地。」
「好。」
「他们都买什麽?」
「50左右的台式机。」
「把笔记本和服务器想办法也推进去。」
「是。」
我笑着打断他:「行了,别演苦情戏了,你一个人收入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多,怎麽不说的。」
「弟妹啊,你就别取笑哥哥了,我这就一社会混子,除了吃饭喝酒拉人缘跑业务,还能做什麽。我多羡慕你们这种有个稳定工作,凭本事吃饭的人那。」
大刚连连摇头,觉得黄威过得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再後来,又有一次,和闻闻一起逛完街吃饭的时候,闻闻说齐总被抓了。有个项目,齐总用黑社会去控标,守在两个竞争对手的楼下抢劫标书,结果其中一个公司的投标销售拼命反抗,打手失手了,把对方捅成了重伤,差点没救过来。齐总因爲雇凶伤人,前两天被捕了,估计至少判十年。
大刚在旁边听得面如土色,我心里大感痛快。你们这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男人,这下该老实了吧。果然,之後的大刚,很放松很愉快没有任何负罪感的享受起我们的平静生活来了,就像我一样。
不过,那都是很後面的事情了,我和大刚感情方面最大的突破性进展,是我25岁生日那天。很巧,这天是个周六,我一早就把洗漱用品和睡衣睡裤收拾进背包里,去了大刚家里。是的,我想在我生日这天,和大刚的关系走到更深的那一步。
也许是我和大刚都太好静了,在一起做的事情也都太平淡,没有酒吧旅游之类的内容,感情进展总显得太慢。按照闻闻的话说,我们两个一个矜持,一个木讷,她在旁边看的都着急。
不过,今天我要推开这一扇门了。
来到大刚家里,我很自然的告诉他,学校的宿舍粉刷,味道太呛,我晚上要住在他这里,大刚挠挠头,似乎也没有什麽很惊喜的样子,唉,我给他的提示还不够明显麽。
不过,这一天他真的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他让我在沙发上坐着,然後,从卧室搬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大家夥出来,是一个埃菲尔铁塔,我有点晕,他不会从网上买了个这东西做我的生日礼物吧,我宿舍可没有地方摆。
大刚笑着跟我说:「惠惠,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装作惊喜的样子,过去仔细看了看,是很多很细小的铁片拼接完成的,至少一两千片吧,应该是大刚淘宝上买来自己拼的吧,这麽复杂,至少要花他一两天时间吧。我开始有些感动了,然後笑着说:「你拼这个用了多久啊?」
大刚摇摇头:「拼接时间很少,设计用了很久。」
啊?这个超级复杂的大家夥,是大刚自己设计的?我有些震惊,仔细看这座铁塔,那些细密的边缘都打磨圆润的接插件,那些精确焊接的梁柱,那光泽诱人的古铜色金属漆,这个铁塔不知凝聚了大刚多少的心力,我真是超级感动了,我暗自决定,等我们举办婚礼时,要用这个来挂我们的婚纱照。
大刚在旁边解释:「一年前我看到有人用火柴搭了个埃菲尔铁塔,然後就想着自己正好有冲压设备,可以用铁件也做一个。但是真做起来的时候,发现想高精度还原建筑的话,设计太复杂了,我画图画了大半之後,就停滞了。後来,知道你晕机,想到你一辈子都没法去这个地方,就想做出来送给你。所以前些天都是泡在实验室做这个,总算在你生日前做完了。」
我笑着说:「其实,我更喜欢米兰大教堂。」
大刚脸色一下灰了:「那个不行,太复杂了,每个件都要定制,我怕我做一辈子都做不完。」
我双手抱住大刚的腰,笑着对他说:「逗你玩的,一辈子有这一件已经非常满足了。」然後,我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还好,还好,大刚悟性不算差,在我的舌头刚刚伸过去的时候,就顺势吸了进去,开始贪婪的品尝。
很久,我把他推开,笑着说:「喘不过气了。」
大刚笑而不语,一脸满足。
下午,闻闻也来了,带着康康,还有一个她自己烘烤的芝士蛋糕。康康快两岁了,遗传了闻闻和石处的基因吧,长得特别好看,一进门就乖乖的说:「叔叔好,阿姨好。」又跑过来抱着我亲了一下说:「生日快乐」,然後回过头对闻闻说:「我可以吃蛋糕了麽?」
我和大刚被这个小宝贝逗得前仰後合,我摸着小家夥的头,心说:我和大刚的孩子也会这麽好看吧。
点好蜡烛要许愿了,原来我已经25岁了,女人青春的分水岭,过了之後,就不再是小女孩了,我有些感慨,有些不舍。不过,老天待我真好啊,25岁之前遇到的是邢路,25岁时候,让我遇到了大刚。
我静静的在心里说:「第一,我要和大刚终生厮守;第二,我的父母身体健康;第三,……第三……邢路不要再做销售了。」
我轻轻的吹灭蜡烛,快乐的接受大刚和闻闻的祝福。
蛋糕很快被分食完毕,平时被闻闻严格控制饮食的康康,吃的小肚子溜圆,直到再也吃不下了,还眼巴巴的看着我吃,看到最後一小块被我放到嘴里时,突然大哭起来:「阿姨吃光了,蛋糕没有了……」
所有人都笑喷了,闻闻哄了半天,说明天再单独给他做,小宝宝这才破涕爲笑。
气氛真的很好啊,可爱的小孩子,真的是两个人感情的催化剂呢,我看见大刚在抱康康的时候眼波温柔,笑容慈爱,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晚上,该睡觉了,我合上书,对大刚说:「睡吧,明早我去买菜。」
「怎麽睡,要不要我睡沙发?」大刚有点紧张。
我很无奈的拉起大刚的手:「肉都给你夹好放碗里了,你还要犹豫吃不吃啊?」
大刚听懂了我的意思,一脸欣喜。
我笑着说:「抱我进房间吧。」
被大刚横抱在怀里,我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心里默念着:「笨蛋!笨蛋!笨蛋!」
大刚果然还是第一次,笨拙而紧张,我用手扶着帮他进来,却有些感觉不一样,没有之前的那种肿胀感,但是明显他的要长一点,最里面的地方被直接压迫到了,而且每次进出,都会重重的撞在那里。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仔细体味,大刚就结束了。他有些沮丧,我笑着安慰他,抱着他说些亲密的话,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又想要的。果然,十几分锺之後,大刚又蠢蠢欲动了。
不得不说,大刚在性爱方面的学习和领悟能力非常强,第二次就非常持久了,每次被触到花心的感觉,是一阵阵的痉挛,快感一波一波的袭来,高潮的时候,我瘫倒大刚的身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好舒服,好完美的性爱,原来男人尺寸的不同,真的会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刚好奇的问我怎麽了。
我开心的说:「你下面比某人的大概要长一到两厘米。」大刚不明白:「然後呢?」
「然後就总能碰到我最敏感的地方,特别舒服。」
「啊,哈哈。」大刚笑的好开心,哎,男人啊。
後来,和大纲有了多次经验之後,我又仔细查了很多资料,确定了在性生活上,大刚绝对是最适合我的伴侣。资料上说,女人的宫颈口平时离阴道口不到10cm,一般情况,只要男人尺寸不太小,刚进入的时候都能碰到宫颈口,随着做爱过程中刺激增强,阴道会自行延展,後面就很难碰到了。但是,资料上也说,绝大多数的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是阴道前庭,一多半的女人是不喜欢宫颈口刺激的,只有极少数的女人对宫颈口刺激特别敏感,甚至超过了阴道前庭和阴蒂。我就是那极少数的人!
邢路的阴茎比大刚的粗不少,而且有个硕大的龟头,应该是更适合大多数的女人,但是大刚更适合我!女上位的时候,他几乎从始至终都能碰到花心,即使是大刚最喜欢的背後位,大概前三分之二时间也能碰到。哎,女人阴道爲什麽要这麽好的弹性啊,如果背入式的时候,也能从始至终的碰到该多完美。
哈哈,这麽性格又相投,性爱又和谐的男朋友,实在太难得了,我一定要嫁给他!
在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性爱的时候,在我主动的情况下,大刚表现出了对後面的兴趣,我们完成了第一次肛交。
那次,我很脑抽的,在彼此都性趣满满的时候,问了大刚一个问题:「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你完全不在意我不是处女,你当时到底是什麽心理状态呢?是只是不在意我,还是不在意所有女孩?」
「只是不在意你。」大刚很诚实的说。
「啊,那你其实还是在意的,那时候你到底怎麽想的?」
大刚有些不好意思:「因爲你太漂亮了,我就别的都不在意了。」大刚接着说:「惠惠,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漂亮到我可以不知道也不在意她的一切,就一定要追求她。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真的做梦都在笑。」
哇,天啊,这是木讷的大刚说的话?比我看过的书上的任何情话都动人,我心里从来没有这麽甜蜜过,但是嘴上却不软:
「骗人,你也太扯了,我在师院都最多算系花,连校花都算不上。而且我比闻闻差那麽多,不信你看不出来。」
「不是的,」大刚很认真:「很多人都说我的审美比较特别。」
额,我被噎的差点吐血,大刚,你这句话把刚才那麽动人的意境毁的一干二净啊。
大刚却并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继续说自己的:「在我眼里,你比闻闻漂亮很多很多。那天,刚见面时我说' 如果你是爲了敷衍长辈才来的,你可以直说,我没关系。' 然後,你就笑了。你笑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眼睛是从两个眼角向下弯的,眯起来的眼睛特别像两个下弯的月牙,然後鼻子有点皱,感觉整个人全都是微笑的,真的就像一个天使。我对这个笑完全没有任何的抵御能力,别说你只是有过男朋友,你就算是离婚带着孩子,我都要追的。」
好吧,说的真好听,我听得好开心啊,我牵着大刚的手,就那样微笑的看着他,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又眯起来了,大刚一脸爱意的看着我。
我突然对大刚说:「我後面还是第一次,你要不要?」
大刚重重的一拍额头:「惠惠……你笑的那麽纯洁的,像天使一样的,然後说这个话……感觉一下全都没有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那你究竟要不要呢?」
「要!」大刚斩钉截铁的说,我大笑,男人都是这麽变态啊。
不过,我其实也一直蛮好奇的,因爲和邢路那次,他的太粗,龟头太大,死活进不来,但是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他走後我从网上看了不少这种文字,小说里那些露骨的描写,弄的我心里痒痒的,于是我就想和大刚做,他的没那麽粗,应该能进来吧。
我们并没有用润滑油,就只是利用避孕套外面的油脂的润滑就够了,进去的也不困难,但是,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网上的h 小说都是骗人的,怎麽可能会有快感,而且胀胀的,像是大便的感觉,甚至让我有些恶心。
大刚插了一会,问我,舒服麽,我摇了摇头,大刚就拔了出来,说:「没意思。」
我问怎麽了,大刚郁闷的说:「刚开始还有些新鲜,但是里面一点都不紧,完全没摩擦,跟插在空气里似的,後来都有点软了。」
大刚把套子拔了下来,外面有些黄色斑点,还有味,我和他都有点恶心,一起去了卫生间。大刚把套子包在卫生纸里扔了,我则郁闷的去冲洗後面。
这是我和大刚最失败的一次性爱了,不过还好,在接着的真正的阴道性爱时,大刚表现的还是不错,多少弥补了两人失落感。
在之後,我们就很默契的谁都不提走後门的事情了。
然後又一个周末的晚上,仍然是我做饭,吃完饭大刚洗碗,我靠在沙发上想心事。大刚洗完回来,问我:「惠惠,怎麽了?」
我擡起头,声音有点低落:「大刚,上次做爱时,你不愿意带套,然後射进来了。」大刚一惊:「有了?」然後立刻反应过来:「不对,才一周,看不出来。那是怎麽?」
我没接他的话,继续低低的说:「再上次,你还射到我嘴里了。」
大刚有点担心,不知我要说什麽,疑惑的看着我。
我又说:「我後面的第一次,也给你了。」
大刚「嗯?」了一声。
我最後,有点委屈的样子,说:「大刚,我们都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该娶我了?」
一副目瞪口呆样子的大刚,转眼间明白过来,拼命点头,看着把他吓到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大刚很郁闷:「惠惠,把结婚这件事,用这种说话方式引出,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我继续笑着不说话,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了。
大刚把我抱住,轻轻说:「惠惠,我们结婚吧。」
我点点头说「嗯。」心里满是喜悦,但是完全没有什麽要喜极而泣的样子,就是想要笑出来。
然後,大刚很认真的跟我说:「惠惠,拜托你,要编一个故事出来。等我们将来小孩长大了,万一问起来,我当年怎麽向你求婚的,刚才的事情可绝对不能说。」
我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我笑着说:「放心吧,放心吧,我一定会编一个非常唯美的故事,然後我们统一口径。」
大刚点头说好,然後把我横抱起来,就往卧室走,我笑着说:「才7 点,就这麽急啊。」
大刚也笑了:「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嗯。」我抱住他的脖颈:「我要两次。」
大刚笑而不语,那天晚上,他要了我三次,第三次的时候,我居然又有了潮吹,弄湿了一大片床单。
我郁闷的换床单,换褥子的时候,大刚非常开心,一边帮忙,一边笑的合不拢嘴,哎,男人啊,真的都一样。
……
过了几天,我在qq上和邢路说:「我要结婚了。」
邢路连番的恭喜,我突然有些内疚:「对不起,我还是很自私的放弃你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我的心里话,这大半年以来,我经常在想这个事情,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那次,我想辞职去北京,他最终答应了,我却又反悔了。在北京的时候,他想我不要走,我也没有答应,最後还是回来了。回来後听黄威说邢路那时身体已经很不好,头发掉了不少,心里就很难过,责怪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又觉得自己没在旁边陪他,太自私了,一点不像深爱一个人的样子。
再後来,我和大刚好了,天天生活在我喜欢的温暖平淡中,但是这种安静的幸福,更让我有负罪感,总觉得应该是共同患难的两个人,我却进了温柔乡避风港,让他独自承受风霜。
邢路还是很懂我啊,他敲了个笑脸过来:「是我该说对不起,爱情本来就该是对等的,我没有辞职去惠州,怎麽有资格要求你辞职来北京呢,你没有放弃你的生活,我也没有放弃我的,何况你的生活又那麽美好。」
是啊,是啊,对啊,他不是也没有辞职来惠州陪我麽,我的负罪感瞬间小了很多。
邢路说又问什麽时候结婚?我告诉他:「一个月之後,你千万不要送红包,随便送个礼物就好了,写个贺卡来也可以。」
邢路说好。
然後,我心虚的给阿朱姐姐打电话,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姐姐并没有客套,直接说:「你自己认爲合适的就好,决定了就这麽走下去吧。」
我低低的说好。
姐姐叹了口气:「邢路真是没福气,盘颖那麽好的女孩,最後出国了。好不容易遇到你,也没能在一起。」
挂了电话,我突然就忍不住,轻轻的啜泣起来。
两周之後,我收到了北京来的快递,是一个很细长的密封塑料桶,我倒出来看,是一个卷轴,大刚过来和我一起打开。好大一副字,裱糊的很漂亮,我和大刚慢慢的抻开卷轴,是个四尺中堂。
「细水流年,岁月静好。」
大刚轻轻读了一遍,点了点头:「邢路还是真的懂你,这礼物应该很贵重吧?」
我点点头:「应该很贵,而且确实花了力气的。」然後我语气一转:「但是做出来的东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大刚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字的风格和文字内容太不相称了。」
我指着中堂下面的落款,无奈的对大刚说:「邢路母校的国学院,本身就是国内文学系里最顶尖的所在,这位老先生,在他们国学院里,也是殿堂级的人物,我大二还妄想过考他的研究生,他的润笔费估计不会小于一万。」
然後我指着画幅上的字:「不知道托了什麽关系请到那种大家,然後写这麽小家子气的词,也真是只有纯理工科的学生能干得出这种事来。」
我看着苍劲的笔锋,看着金鈎银划,力透纸背的样子,真真的感觉到那种八尺关西大汉持铜琵琶,铁绰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无奈,我仿佛看见老先生写这几个字的时候那愤懑不甘的表情,估计撂下笔就要揍邢路一顿才解气吧。
大刚有些不理解:「我觉得这几个字写的很好啊,没觉得有什麽问题。」
我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两个一丘之貉,跟理工男说这个真是对牛弹琴。」
「收起来吧。」我把字幅开始往回卷,大刚却没行动,有点奇怪的问我:「不挂起来?」
我摇了摇头:「等他死了,我会挂出来的。他活着,就算了。」
大刚却有些犹豫:「这麽贵的字画,真的不挂起来?放心,我真的不在意。」
我哼了一声:「你再跟我装,这一星期都别想碰我。」
我轻轻的把字幅卷好,放回塑料桶里,把它托在手里,心里有些感念:「好轻的字,好重的心意。」
谢谢你,邢路,这一次,真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