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和拉拢
瑾瑜公主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节奏,而且有越来越忙的趋势。
怎么派遣失恋的痛苦,要么找个新的情人进行替换,要么把这些心思压到心底,用别的事情来掩盖。
就像她所预感的,盛坤再没递过邀请,有的时候她很想把以前他送过来的请帖看看,狠狠心拿出来烧了。
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她也是不愿意委屈自己做某人情人中的一个,何况是盛坤这样一个顶顶大男人。
如果他毫无反应的接受了,瑾瑜还要反问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没拥有的时候,只要我喜欢你就可以了,睡了两次,还要你也喜欢我,还是无底线的,哪里来的道理!
所以这原本就是个两难的事情,断在这里也好。
又是月余过去,偶尔在m头上,能看到被一行人簇拥的盛坤,他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些,额前的刘海已经落到眉梢了,唇上留了些黑se胡渣,更加冷yx感迷人。
她远远的看着,欣赏够了,带着失落的哀怜,转头离开。
复兴西路宽阔的大马路上,两旁的梧桐树大p大p的掉叶子,金hse掺杂着砖红se的落叶掉地满地都是,看起来还挺美的。
景岳天天跟着她,就像个影子,好似不存在,可是只要去找,立即就能看见。
有时候,她会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病态,没有吵架没有打闹没有矛盾,又病态在哪里呢,她也说不清楚。
到了十月份,瑾瑜终于从颐和洋行购入三艘小火轮,专门行走东南沿海一带,范先生随船去了两广,去那边奠定根基。
又过了月余,范先生数次来信,让她赶紧继续南下,那边的市场更加广阔,广州有十三行,行行出巨富,富得流油,有位富商自己建了栋宅子,镶金嵌玉的早她一步生意都做到了海外,还买起了外国的证券。
瑾瑜的事业心蠢蠢yu动,可是现在又不是激进的时候,小火轮内河航运的事情还未搞掂,外海就那么一条路线,内河却蕴含着源源不断的财富,其实这时候财富已经是次要的事情,她的钱已经够多了,十辈子也花不完,她想要做点真正有利于晋国的事情。那些木制的大船,行走耗时耗力,漕运半根错节贪污受贿尾大难掉,莱铭正在改革的漩涡之处,她不早早准备着反而要跑到外海赚钱,那怎么能行呢!
三艘小火轮是远远不够的,内河那么多航线,三艘不过是杯水车薪,也就是说必须跟船务局联络,早日开始批量生产小火轮,待政策下来,就可以全面开展替换。
瑾瑜回信,让范先生安心在那里扎根下来,把隆雨茶行、樱花商贸分行和金隆票务打典好巩固好,她暂时还不会过去。
务必把特定的市场情报随时传递回来。
瑾瑜同莱铭的通信也繁密起来,她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伤感,非得找人倾诉一下不可,但是她又不能明摆着告诉他,这种低沉是由于自己看上了一个男人之后快速失恋而造成的,于是书信里充斥着没有逻辑的讨论,洋洋洒洒地写了好j页纸,却找不到中心思想。
这j页纸好歹让她很宁静,很舒心,想来那男人也不会介意,还是寄了出去。
船政局也在整改,这次整改的方向是经营管理上的,裁剪人员,重新招聘,甚至还要招商。
繁荣的官僚办事t系要废除,学习洋人管理的方法,设置董事局,一半的权利仍在官家手里,一半的权利要下放,招聘优秀的管理人才。
这个事情可不好办,盛坤多次同纪巡抚商议,并整理利弊上奏,希望圣上能够同意这样改制方法。
好在二人都是实g家,忠心为国,在朝堂上有许多人支持。
晋帝端木钦原本就主张洋务兴国,就是碍于部分观念落后的老臣子,就他们来讲,他们也是一心为国,不能冷了这些人的心,明面上不可由自己亲自打压,当朝臣拥护洋务愈多之时,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端木钦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不到,书案上的奏折文书每日堆积如山,站在晋国之巅的男人没有什么业余ai好,后宫如同虚设,准确一点也是离虚设不远了。周身气压逐日消杀。许公公不敢多劝,陛下不会听,倒是台御史与陛下多有情谊,偶尔会有所提及,道一张一弛方能长久,陛下也不过回应j个字:外海一日千里,吾方能停下脚步。
端木钦不仅对自己极其严格,对铮太子更是日益严厉,稍有不满,雷霆骤雨,晋国储君不可行差踏错,数万万人的领头人没有资格谈及个人syu。晋国想要重新站上世界之巅,为了所有人的最佳利益,他们身上是有最高使命的。
太子铮成婚数月,太子妃仍然未能有身y,端木钦派了f科圣手长期入驻东宫,及至受y诞下孩儿方能离开。
每当紧绷的琴弦拉到了极致,端木钦头疼yu裂之时,会从寝殿多宝阁中拿出一只大红木匣细细摩挲。
每十日,里面就会多上一封信函,信函长达书页,事无巨细地白描某nv的信息。
端木俞哪里知道,从她出京的那一刻起,训练有素的锦衣卫若影子般跟了上去,何况她近身的人里,就有端木钦的人。
端木钦言而有信,那句“俞儿想要的,只有父皇才能给”不是说出来哄人的。
乍一知晓瑾瑜的男nv风流情事,皇帝自己都未察觉到捏着信函的手已经微颤到不能控制的地步,那一瞬间,他直觉是直接下令要了此nv的命。许久过后,端木钦木然立在望月楼顶点,身旁站着台汝庄,夏夜星光崔瀚若银河,他缓缓将暴戾的愤怒收了回来,那道命令始终有违初衷。
瑾瑜是他的血r铸就而成,是他身上掉下去的一根骨头,他放她出去,首先她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她证明了,那么他就应该给她更宽敞的路。此路也包括随心至x的情yu。
去吧,端木钦心道,把父皇的那一份也活出个样子来。
瑾瑜要讨好船政局,为之后的合作打下基础,那么就要从它最需要的地方着手。
莱铭来信,告之船政局管理经营以及所属权改革之事,已有风声,八九不离十,传达下来也无需多时。
瑾瑜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脑子咕噜噜的转,其实她早就打算好了,目标就是颐和洋行船务公司的副经理,陆裕民。
刚好劳l斯忽然被派遣回过,于是瑾瑜s下邀请陆裕民也就没甚障碍。
陆裕民这次打理得仪表堂堂,偏分的头发用头油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很带着点被劳l斯熏染的英国绅士的气质。
他长地很斯文,眉目周正秀气,还客气地问了一声:“余小姐,介意在下chou跟烟吗?”
看着陆裕民点烟的动作,盛坤chou烟的影子乍然而至,她晃了晃头,回过神来笑道:“陆先生chou什么牌子的烟?”
陆裕民笑了:“虽然我的工资还不错,还未能奢侈到吃洋烟的地步,再说家父也不许,我们陆家自己有自制的土烟。余小姐要不要试一下?”
瑾瑜好奇的捏过,甚不专业的吸了一口,生烟叶的苦和酸将她呛得可好,咳嗽了好半天。
陆裕民呵呵笑了一声,截回烟头,继续深深的吸了一口。
瑾瑜擦了眼泪,跟着笑道:“味道可真不怎样,呛死我了。樱花贸易行有进口的香烟,改日我给陆经理送点过去吧。”
陆裕民笑yy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比较有共同话题,陆裕民长期在外商手里做事,说话行事并不拘谨,二人很快成了半个朋友。
晚上,瑾瑜让人搬着一箱子美式烟c,上了陆家的门。
陆裕民惊叹地望着那一箱烟,道余小姐太破费。
瑾瑜笑答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裕民喜欢就好。
在陆家吃完一顿饭,陆裕民瞅了瞅立在一旁的景先生,他知道这是余老板的财务顾问,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
瑾瑜拉着陆裕民的袖子在红木长背靠椅上坐下,景岳就立在她的身侧。
话题自然的过渡到了陆裕民的职业生涯计划,陆先生一点就通,无所避讳的讨论了自己数十年来的收获和目前的瓶颈。
瑾瑜叹道:“是啊,很难再上去了。颐和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轮船经理要职给我们,某种程度上,他们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信任他们。”
陆裕民嘴边叼着一根新烟,含笑道:“余小姐可有好的建议,裕民很想听听。”
瑾瑜哈哈拍他的肩膀,终于道出来意:“江南船政局改革的事情你可知道?”
陆裕民撇撇嘴:“朝廷多有风变,谁又知道是真是假,虽然这是件好事,可是我看,一是时间问题,说不准,二是真要改革,船政局原属官家资产,里面盘根错节的,必当掀起风l。”
瑾瑜自然的挺起x口,嬉笑的眸中绽出认真夺目的光彩:“我来找你,裕民,必然是怀有极大的信心。而这信心也不是我一个人揣测出来,是有多方面的证据和根据。我不会利用你,如果真有什么建议,必定是对我们都有利的。首先,我要问问你,圣上登基近二十年,你可看得见我们晋国的变化?”
陆裕民是位相当见多识广的青年,十五岁就进了颐和,中间还专门被派遣到欧洲培训三年,因在船厂经营部上班,多次跟随轮船北上南下,这一路的见闻,还有上海浦日新月异的发展越想越是心惊,逐渐的掀起了滔天的冲动的兴奋。
瑾瑜拍拍他的手背:“请你相信我。时间不是问题,最多半个月。风l也不是问题,裕民,我相信你,你有那个能力。身肩愈多责任,回报也是巨大的。最后一句,你怎么看盛督办?”
陆裕民款款吸了一口气:“自当是人中龙凤,洋务的首选之人。根系深厚,方可一挽狂澜。”
瑾瑜啪啪啪拍手:“那你还担心什么呢。你们两个一起,中西合璧所向披靡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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