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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骂起,说到底,是他的错。
“小偕。”姜治凯看着姜偕,这个世界上唯一流有他血脉的女儿,“不怪你,不怪你,别害怕,爸爸不会让这事情影响你的,你放心。”
“爸。”姜偕怔怔的看着姜治凯,恍惚出声,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自己的父亲,她没想过他叫她来,会对她说这话。
像一个最普通的父亲那样,山一样挡在受苦的女儿身前,默默地替她遮风挡雨,对她说:“别怕,爸爸会保护你。”
顾洲越那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顾家,让本来有顾虑的顾老爷子亲自上门提亲,姜顾两家就此敲定了这门亲事,打算先就近找个良辰吉日订婚,明年结婚。
关于姜家姐弟的那些传言,因为这门亲事逐渐淡了下来,圈子里的人都晓得这两家联姻意味着北京上层圈子的势力将迎来一次重新洗牌,大家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做那只被抢打的出头鸟,至于刘子娇,姜偕不去管,自然有人管,据说她被年迈的丈夫驱逐去家门,一分钱都没有就罢了,只是父母家人统统被连累,好不凄惨。
姜家这边呢,姜治凯想彻底断了姜幸的念头,就不能让两个人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姜偕不日就要订婚,又是姜家正统,自然不可能离家。
只能把姜幸远远挪开,原本q大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姜治凯寻了人,生生把q大改成了南方s市的f大,不仅如此,还令范陈萍带着姜幸去南方暂住,避开姜偕订婚的事情。
姜幸反抗过,无效。
他冷静了思考了数日,终究明白此时的他没有半分说不的权利,不论从感情上,亦或者是手段。
可是他是这样的不甘心。
临走前,他要求将姜偕一面,姜老爷子看他也疼爱了十几年的孩子,叹了口气,终究松口点头。
苦难最容易让一个人变得成熟,这话真的没错,姜偕看缓缓向她走过来的姜幸,再没有之前的稚气,她还记得他身上阳光一样清爽温暖的味道,现在却只感到阵阵压抑。
他们两自姜偕去英国之后就没再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如今这般,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恍惚,这些天所有的事像一场梦呼啸而过。
“姐姐。”姜幸站在她面前,声音沙哑低沉,却仍乖乖的叫她,委委屈屈,“我错了,我错了。”
姜偕知道,他在承认刘子娇受他挑唆的事儿,她努力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说了句:“没关系。”
姜幸在做那事前早就做好准备被姜偕发现的准备,他也想过最坏的后果,但是没想过姜偕会话没关系,他宁愿她抽他一顿,骂他几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的想要翻过这篇。
姜幸从心底里感觉绝望。
他这些天里也有想过,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从一开始,顾洲越就频繁的出现在他面前,以姜偕最终所属者的身份挑衅着他,他表面不受影响,心中却早就慌乱,他知道自己与顾洲越比起来,太没有优势。接着,姜偕与顾洲越回顾家,顾家老爷子将口头婚讯传过来,他已经阵脚大乱。再接着西山别墅,顾洲越出入姜偕的私人地盘如同归家,他心中愈发不安,疑虑渐深。最终,顾洲越受邀去英国参加郑兰婚宴,他将那视作郑兰对顾洲越的认同,到匿名照片,听见顾洲越与姜偕的深夜亲密对话,他察觉自己走投无路,行了刘子娇这步棋。
教唆刘子娇,帮助她把那些照片发到网站上时,一步一步走的太顺,他也觉得奇怪过,只是那时心境原因,管不了那样多,再后来,事情开始在网上发酵,在没形成大的影响前,顾洲越果断出手,把这事情控制在了最完美的范围内,要说他与刘子娇的合作顾洲越没插手,他是决计不信的。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早就被顾洲越算计的体无完肤,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一步步钻进顾洲越设的陷阱里。
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用处。
姜偕看着姜幸,从心底里涌上来心疼,想遮盖也遮盖不住,她上前,拥抱住他,姜幸愣了一下,而后紧紧搂住姜偕,那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她拥到他的身体里一样。
“姐姐,姐姐”他不停念叨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一瞬间他想像以往那样撒娇,叫她心软,可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他在努力试着改变。
姜偕抱着这年轻的男孩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她觉得有些抱歉,想对他说,对不起呀,这样轻易的放弃你,可终究没说出口。
好像快到这小拖油瓶生日了,姜偕心想,约莫是没有办法守约为他庆祝了,临别送他一个礼物好了。
她吻住他,轻轻地贴上去,极其温情单纯的一个吻,姜偕却忍不住的心颤。
“姐姐,我不会放弃,你只能是我的。”最后的最后,姜幸这样对姜偕说。
订婚前夕,姜偕把顾洲越约到西山别墅。
顾洲越看那些摊开在桌子上,他是如何再背后操控姜幸的证据,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有意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的确是他所为,他无从解释。
“姜偕,我都是为了你好,我”
话没说完,被姜偕打断。
她镇静的对顾洲越说:“打住,顾二。”
“我把你叫过来,不是要怪罪什么,你不要解释,也不要说什么为了我好这样的话,我听不了这样的话,我觉得恶心。”姜偕语气淡淡,表情淡淡,听不出喜怒,看不出情绪。
顾洲越头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原本以为他对姜偕是势在必得。
他沉默的看着姜偕,猛地有些拿不准她的态度来,从回国起,她对他的安排似乎都是逆来顺受,不做一点质疑,他原本以为那是她的妥协,现在看来
“你想退婚?”他压抑着问她。
没想到姜偕摇摇头,递给他一份文件,他接过来,看的心惊胆战,姜偕接受了战地记者的特派令。
“我不同意!”顾洲越甩开那张纸,它轻飘飘的落到姜偕脚边。
她仍是那样的淡定的面容,放佛他顾洲越说什么都是徒劳。
“我不同意!不同意!你听见没有!”顾洲越崩溃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想订婚,可以,随便你,我认输,姜偕,我认输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