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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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萏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就算最后。平白琅注定要和自己解除婚约,可这也该是由自己提出来,哪里轮得到对方在这里张牙舞爪?
平白琅脸色难看,说:“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李菡萏收回了自己的剑,冷眼看着周围的人,有讥笑的、有看热闹的、也有怜悯自己的。但无人为自己说话,也罢,本就是自己的事情,何需外人插手。
“欺人太甚?”李菡萏冷哼一声。“今日要被退婚的可是我!平白琅,我问你,我可有何处对不起你?”
平白琅无话可说。但在场多位修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得不为自己挽回颜面,硬着头皮说:“菡萏,你我缘分已尽,何必纠缠。”
李菡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纠缠?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纠缠他了?还有说那什么鬼缘分!
他和自己没有缘分,难不成就和朣朦有缘分了不成?
比起以后朣朦遇到的极品好男人,平白琅要实力没实力,要势力没势力,万年备胎不转正,算哪根葱啊。
李菡萏呛他:“平白琅你既然说我与你无缘,今日又急冲冲的要解除婚约,难不成是遇着有缘人了不成?”
平白琅不好做声,难不成要承认自己看上别的女人,所以这个未婚妻他干脆不要了?
虽然这一群修士平日看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各峰有点小动静,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喜欢上未婚妻的徒弟,所以要和未婚妻解除婚约。大家都知道,但对于平白琅只能放在心里,实在说不出口。
看了一场闹剧,见平白琅实在窘迫异常,而李菡萏还在咄咄逼人。
太并真人终于开口调解。“菡萏,今日之事不过是白琅一时气血冲头犯了浑,如此便救作罢吧。”
平白琅大惊,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对方居然改口了,之前明明答应了自己的!
不好多说,低着头想来,倒是自己太过于愚钝,对方明显是敷衍之词,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如愿解除婚约?
自己是玄天宗留住菡萏的一根铁链,也是日后保证对方能效力于宗门的绝对保证。
并非自己多得菡萏喜欢,而是因为这桩婚事是太并真人与凤仙子一起定下的。一日不解除,李菡萏就不可能离开宗门。
想通了这一点,平白琅眼角一抽,止不住的发疼。今日这羞辱算是自己自找的。
“师傅,此事他平白琅说反悔便反悔,未免太过于儿戏,将我当那三岁小儿戏耍?!今日并非是他平白琅不要我,而是我李菡萏瞧不上他!还请师傅做主替徒儿做了这主!”李菡萏跪下抱拳说道。
平白琅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对方这是没想明白?还是说执意要撇清楚关系?
太并真人沉默了一会,怒目而视,一挥手起身:“胡闹,此等大事其实你们二人一时间气言便可作罢的!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切莫再提,让别人看了笑话!”
完全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化作一道流光飞往其常住的洞府
李菡萏咬牙也无奈的说了一句:“师傅,不送!”
其实就算自己再怎么发怒,只要把平白琅至于死地,太并真人也不会同意解了婚约的。
平白琅能猜到的事情,李菡萏自然晓得。
她今日气平白琅这个渣男,当真是为了美色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给点教训当真是不解气。
二个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与平白琅已然决裂,以后少不得今日这般的场景。让太并真人早作打算,少做那空手套白狼的美梦。
宗门留不住一个凤仙子,便要想尽办法来留着自己。
太并真人讪讪离场,掌门无欲真人本就清心寡欲,今日提不起什么兴致,就不想管这破事。十分冷淡的说了三个字:“散了吧。”
李菡萏看着对方的面瘫脸险些想笑,怕对方心里现在已经狂暴了。
对于一个以修炼为乐趣的人在这里干坐着,当真是最大的惩罚。
掌门说完也离开了,而余下的一干修士倒不急着离开,说不定还有什么好戏看。
李菡萏拿着剑轻轻弹了一下,掸去剑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当真是把好剑……
李菡萏斜眼四周扫了众人一眼,冷笑并未发声。
将剑扔在平白琅面前,还险些将对方吓了一大跳。再一道掌风打裂了剑身,碎裂只一瞬间便完成。
那把好剑成了一把断剑……
“平白琅,你我就似这短剑,从此恩断义绝!”李菡萏说完,步步生风走了出去。
给众人留给一个孤傲的背影。、
众人:真可怜……
平白琅看着地上的断剑,脸色阴沉,双手紧握都快要将手掌心捏出血来。
“菡萏,你当真真绝情啊!”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作狠骂了这么一句。
这两人一走,大厅之中立马开始热闹起来。
高阶修士也有一颗八卦的心,何况是这种同门同阶还有点来往的修士,越听越起劲。
虽然之前听说过很多版本,但是都不如现场来的劲爆。
今日这场好戏,当真比吃一大瓶清心丹都舒畅!
关注的焦点也大多在李菡萏身上,而不是平白琅。
“这娃娃亲解了倒是将好事,平白琅有几分配得上菡萏的?终究是痴心妄想……”
“菡萏峰主倒是好气魄,行事作风丝毫不拖泥带水,叫人敬佩。”
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都觉得菡萏此举豪气。
若非平白琅也是宗门中的人,这群人怕是早就畅所欲言了。
凌娅:“……”
凌娅站在这群人里头,话她可一点都不爱听。李菡萏管不住男人就是管不住男人,就算被退婚也是她活该!
有什么好赞叹的!没空也没心思再听,一挥袖子竟带着几分怒气离开了。
弄得身旁与她一起前来的修士是一肚子纳闷。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对劲。
李菡萏自打出了主峰,心情大好,一路晃晃悠悠回到青竹峰。
一进院子就看到院中站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大徒弟。
见自己回来,利落的抱拳下跪,眼里带着泪花欲哭无泪,说道:“师傅今日之事因弟子而起,还请师傅责罚弟子。”
李菡萏不和她计较,轻轻说了句:“起来吧。”
朣朦楞了,呢喃:“师傅?”
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李菡萏:(╯‵□′)╯︵┻━┻蠢货,别犯蠢了,叫你起来呢。不要一副“卧槽,我居然不受惩罚,天要塌了”的模样!
李菡萏哭笑不得,徒弟太蠢了没有办法。
一挥手,强行将对方从地上拽起来。
“此事与你无关。”李菡萏宽慰对方一句,再施施然越过还在呆愣状态的朣朦,走回屋中。
于婆婆连忙沏茶端上来给李菡萏润嗓。
至于主峰之事,半句话都未曾多说。这事她不清楚,主子高兴便会自己说,若是不高兴,自己再问,怕是会惹怒对方。
李菡萏一进屋喝了茶,就取下外袍,倒躺在榻上,看着屋外的朣朦。叹了口气,问道:“她来多久了?”
“不久,怕是刚刚得到消息。”
李菡萏哦了一声,不敢去主峰找自己,便来这里认罪,这讨要惩罚的业务够熟悉的啊。
朣朦还是在外头,未曾离开。
李菡萏想了想,告诉说道:“进来。”
朣朦一愣,连忙进去。站在一边一副乖巧模样,心里却早就郁闷至极。
平白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本以为会顺利解除婚约,不成想,倒是让李菡萏扬眉吐气了!
不过,今日之后,平白琅与李菡萏的关系怕入寒冰,再难解冻了。
心里有了一些宽慰。不管今日之事结果如何,此事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这罚是迟早要领的。
长痛不如短痛。
若是李菡萏知晓她内心,怕是不由得会感叹一句,妹子你活的真累,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朣朦都准备好了受惩罚,但李菡萏的表现更加出乎异常。
上下打量自己一眼,然后问:“修为如何,前些日子的伤可有大碍?”
朣朦脸色苍白了一下,略微有些迟疑的说:“弟子无碍,劳烦师傅记挂。”
对方难不成要旧事重提,新账旧账一起算?!好歹毒的妇人!
而后便见李菡萏宽心的点点头,似乎十分欣慰。
李菡萏赏了对方一株灵草,便让她下去了。
啧,当真奇怪,伤并未见得好全。不过曈矇怕自己担忧说没事倒情有可原。既然一瓶养髓丹不够,那便再加点。
至此,曈矇捧着那株百年忘忧草,一脸茫然的离开了。
百年忘忧草,难得的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