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寿之后的余波
段山河看着秦远之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好似那个落寞身影与他的未来重合。
不会的，神教之内没有人敢，也没有人会背叛我.....
“教主？”沐青山走上前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嗯，好戏已经落幕，我们也该回去了？”段山河突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
“爹，漠然哥哥怎么办？”段幽幽看着秦默然消失的方向，面露担忧神色，轻声问道。
“他？”段山河冷哼一声说道，“有秦元之护着，谁敢拿他怎么样？”
“可是他师父已经身受重伤了！”段幽幽着急地说道。
“放心吧，老虎的余威还在，群狼暂时是不敢放肆的！”段山河淡淡地说道。
“余威？暂时？爹是说，夫子快要……要快……”
“不错！”段山河摸了摸爱女的头发，打断她的提问，“看秦默然如此处心积虑地一观毒经，之后又快速赶回，我猜测秦元之应该是中毒已久，再结合今天的架势，不难猜测，大先生秦守仁勾结了炎、周二皇，以谋夺夫子之位，三者合谋使秦远之中毒，秦元之自知不能庇护弟子，就放他们去历练。”
秦默然不在场，不然肯定会惊讶与段山河多智极近妖，只因一些蛛丝马迹，竟然推测了八九不离十。
“那除掉夫子对炎、周二国有何好处呢？”沐青山满头的问号。
“好处？昊天书院实力强大，如一座大山笼罩在各国头上，使一些野心家不敢妄动，如若书院实力大减，亦或是彻底消除，你说有实力有野心的家伙们会怎么做？”段山河继续分析着，最后反问二人道。
“他们会效仿昊天大帝之旧事，争霸天下！”段幽幽抢先回答道。
“不错！”段山河赞赏地看了看段幽幽，“可惜独孤风云和炎希民算来算去，唯独算漏了秦元之早已洞察这一切，为了书院的百年基业，他与秦守仁和解，并一举杀死炎希民，重创独孤风云……秦元之以中毒之后还能做到如此地步，我不如他……”
“那秦元之是怎么说服秦守仁的呢？秦守仁怎能如此反复无常？”沐青山感觉自己的脑子真是不太够用。
“秦守仁在意的不过是夫子之位罢了，倘若他就任夫子之后，天下大乱，而书院又实力大损，不能压制那些野心家，必定会使书院威望大减而沦为一般角色。所以，秦守仁与秦元之二人，一人为了坐稳夫子之位，一人为了书院基业，一拍即合导演了这一场圣者之战！”
“教主英明！”沐青山听得头脑发晕，但称赞教主是不会错的。
段山河哑然失笑，不由地摇了摇头，“书院势将落，二国先失君，这天下大势怎么可能按照他们所设定的走，秦守仁不足以压制天下群雄，天下即将大乱，我神教虽地处偏远，势必也要分一杯羹的！”
“静听教主号令！”沐青山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捧哏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好！且随我回去准备一番！”段山河意气风发地说道。
……
屋内，秦默然扶着秦元之坐在椅子上。
“师父，你的身体？”
“先别说我了，你，咳咳，你怎么现在回书院了，不是让你三年之内不许回吗！”秦元之略带责怪地说道。
“徒儿在外面学得解毒之法，特回来为师父看看！”秦元之担忧地看着秦元之，如实禀报。
“痴儿！噬神丹的毒哪是你能解得了的。”秦元之微微摇头，“再说，我现在脏腑皆被毒液侵蚀，全靠灵气维持一口气在，其实与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秦元之淡淡地说道，好似这个将死之人不是他一样！
“怎么会？”秦默然不信邪，把手搭在秦元之的手腕之上，他静静地感受，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脉搏……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秦默然失魂落魄地滑落在地，喃喃自语。
“哎！没想到我秦元之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已经无憾了！”秦元之看着秦默然慈爱地说道。
“师父……都怪我回来晚了……”
“好了！”秦元之止住秦默然的话语，“趁我还能维持，你赶紧离开书院吧？”
“离开？师父，这个时候徒儿怎能离开？”秦默然双眼泛红问道。
“你现在不离开，难道等着给师父陪葬吗？”秦元之闭上眼，一滴浊泪从眼角滑出。
“师父，你不是已经让位给秦守仁了吗，还与他联手重创了炎周二皇，他难道还想赶尽杀绝不成。”秦默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不可置信地问道。
“哎！”秦元之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守仁此人表面看似刚正不阿，却是反复无常之小人，料想，待我死后，他必会将你们全部清除，所以你得马上离开！”
“那大师兄和而二师兄怎么办？”
“老大......”
秦元之想到亲大忠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阵刺痛，他接连咳嗽了几下。
“老大跟随为师十几年，最是忠厚老实，他背叛我，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要去怪他！”
“至于老二，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然表面木讷，却是内有锦绣，这个时候我估计他已经逃出去了！”
听到师父在临终前还在为大师兄开脱，秦默然不由的心中发酸，泪水瞬间充满眼眶。
“师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下山之后，务必去无底深渊去寻洛水他们，替我照顾好他们！”秦元之说完好似没有了力气，慢慢闭上了眼。
听到师父临终前想的都是师兄弟几人的安危，他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师父放心，我必将照顾好各位师兄弟！”
秦默然哽咽道，说完跪倒在地，深深拜下……
……
天旋院，新任夫子秦守仁穿着崭新的袍子，端坐于高坐之上，虽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但怎么也掩饰不住眼角的得意。
院外脚步声响起，一人走入屋内，却是秦守仁之子秦承志。
“父亲！”秦承志走到屋内，拱手拜道。
“是志儿呀，刚才你喊我什么？”秦守仁假装没听清楚，略有不满地问道。
“秦承志拜见夫子！”秦承志连忙再次拜倒。
“哈哈，这就对了！”秦守仁大笑，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秦承志也在一旁陪笑。
两人对笑了一会儿......
“我儿找为父何事啊？”秦守仁问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情。
“禀告夫子，目前宾客都已经离开了，炎皇的尸首如何处置？”秦承志毕恭毕敬地请示道。
“呵呵……”秦承志一副得意模样，“秦元之此人虽然教徒弟不行，不过这眼光还是很犀利的，要不是他提出联手打击炎周二皇，说不定我还真被他们俩人挟持住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了，把炎希民的尸首送回炎国吧！”
“是！我这就派人去办，那秦元之那边？”秦承志眼中寒光一闪问道。
“老家伙虽已中毒，但实力尚存，还是不要触怒他为好，待他毒发身亡，天枢院还不是我们的！”秦守仁虽然迫不及待地想入主天枢院，但还是不敢过分触怒秦元之。
“是！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下一步吗？”秦守仁摸着胡须，眼中寒光一闪，“外患已除，正是整顿内部之时，四先生和六先生向来与我不和，我们先从他们开始吧！”
“好！我这就整顿人马去摇光院！”秦承志面露淫光，磨肩擦掌地说道。
“收起你那副样子！那帮女人能成什么大事，整顿也应该先从玉衡院开始！”秦守仁看到秦承志的样子，怕他被私欲冲昏了头脑训斥道，“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
“是！孩儿记住了！”秦承志马上表示道。
“恩！你去准备吧。”秦守仁非常满意儿子的态度。
“是！孩儿马上去办！”秦承志连忙说道。
“恩，记得拉上其余三位先生的人！”
“孩儿明白！”
“还有一事，”秦守仁想到秦默然刚才出言反对他，还打伤了不少他的弟子，说道，“那个秦默然成长太快了，待书院事了，你亲自去结果了他！”
“是，夫子！”
“下去吧！”
“孩儿告退！”
……
公元562年秋，昊天书院夫子，天下第一人，秦元之逝世，天降大雨，以示哀悼！
同年，秦守仁继任昊天书院夫子之位，昭告天下！
秦守仁继位不久，魔教教主段山河，孤身前往书院祭拜前夫子秦元之，怒斥秦守仁陷害前夫子秦元之，秦元之恼羞成怒，号召书院除魔卫道，后与另三位先生围攻段山河。
四人相斗一天一夜，段山河重伤一人后，扬长而去，自此，魔教教主段山河名声大振，而书院威望大减。
同年，宿国公赵凌云在安西城建安西书院，原昊天书院四先生李御风任夫子，原昊天书院六先生阮茹君任先生，曾经弟子纷纷来投，安西书院成名大涨，直追昊天书院，昊天书院夫子秦守仁发书抗议！
同年，炎皇炎希民尸首运回，炎皇还未下葬，炎国各皇子纷纷拥兵自立，炎国乱！
同年，魔教精英出漳州，夺炎国炽炼城！
同年，逃回北周的独孤风云因伤重逝世，大皇子独孤无意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