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叫不醒那个人,有人觉得奇怪,就去睡袋里拉他,谁知道拉出来的只是一副皮囊,那个人体内的血肉都被一种不知名的毒虫蛀空了,一夜之间,血肉就被啃噬得干干净净,你们说可不可怕?”
听闻马师爷这一讲,我们都觉得头皮发麻,连身上仿佛都开始瘙痒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马师爷的这个故事刺激了,我躺在帐篷里面,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感觉身上发痒,磨磨蹭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外面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偶尔能听见辽阔的风从星宿海穿梭而过的呼啸声。
我还是睡不着,于是爬起来走出帐篷,看见一个黑袍人坐在火堆旁边守夜。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随口问他另外一个守夜的人跑哪里去了,因为我记得很清楚,章芸是留下了两个人守夜的,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守夜人,还有个人不见了踪影。
守夜的黑袍人就跟我说,另外一个人闹肚子,跑去草丛后面“轰炸”去了。
我笑了笑,吐了口烟雾,正想说点什么,忽听后面草丛传来“啊——”的一声惊呼。
我和那个守夜人对视一眼,噌地站起来,那人也是训练有素,子弹已在瞬间上膛。
只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从草丛里面跑出来,他脚步虚浮,就跟喝醉了酒似的。看他那一身打扮,正是刚才去拉屎的那个守夜人。
那人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好像正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逐。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那人。
那人没有回答,在距离我们还有三米开外的地方,颓然倒地。
我和身旁的守夜人慌忙迎上去,那个守夜人正准备去搀扶他,却被我一把抓住胳膊。
“别碰他!”我大声说。
借着朦胧的火光,我看见倒在地上这人,满脸乌黑,七窍里都隐隐流出血来,就像中了毒一样。
这时候,我身旁的守夜人也发现他同伴的恐怖模样,惊讶道:“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弯下腰,问地上那人:“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地上那人的神智已经开始迷糊起来,说话都非常吃力,声音细不可闻。
我暗自心惊,看他这副模样,很像是中毒。
可是,如果是中毒的话,又是什么毒素,竟会让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暴毙身亡呢?
那人嘴唇微张,眼看就要去西天见佛祖了,我赶紧蹲下身,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他说话,他说:“蚊子……蚊子……”
念叨几句以后,那人两腿一蹬,七窍里流出黑血,两只眼睛圆滚滚的鼓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旁边那个守夜人问我:“他说的是什么?”
我怔怔道:“蚊子!他说的是蚊子!”
守夜人听了也很惊奇:“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被蚊子咬死的?不可能吧!你会不会听错了?”
我摇摇头,我的六感远远强于常人,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听错,他口中所说的,确实是“蚊子”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