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谈不拢
离婚这事,两个人找了家茶楼坐下来好好谈了谈,不过没多久两人就散了伙。
一般离婚就两件事情,一是财产,二是孩子。
这两样两个人都谈不拢。
照郑德军想来,结婚以后特别是袁晓镜坐牢这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支撑着这个家,袁晓镜没有半毛钱付出,当然要她净身出户的啦。
可是他忘记了他住的这套房子,是袁晓镜她妈妈名下的地基,而郑德军当年结婚时只是出了起房子的钱,所以不管怎么说,这房子多少都还有袁晓镜的份。
至于孩子郑华才,既然姓郑,那就是郑家人,那当然孩子肯定是跟郑德军的啦。
袁晓镜是现在没有工作,但是她一点都不想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才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当然要他,尽管她现在养不起他。
既然谈不拢,自然没必要互相浪费彼此的时间,两个人从茶楼出来以后就分开了。
两人不欢而散,郑德军当然是心里不舒服了。
他回到自己家里看见程欣诗不在家,松了一口去他拿起手机给妈妈唐玉打起电话来:“妈,我是德军,刚刚我去找了晓镜,我们谈了那个离婚的事情。谈不拢了。”
“你讲讲看,你们两个是怎么谈的?”唐玉正在厨房里准备中午的菜,她听到儿子说起离婚的事情,连忙停下手上的活,把免提点开,走到客厅里,招呼老头子郑勇过来一起听。
“我们到茶楼里谈的,你晓得离婚就是两样:一是财产二是仔仔。”郑德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
“你们有什么财产,不就是那房子,房子那时候不是我跟你老子把你钱起的。”唐玉说着看看老头子郑勇,对方听着也点点头。
郑德军当然也知道,不过今天袁晓镜可没说那房子,她说的是那地基,当年那地基确实是写着她妈妈梁琼花的名字,后来两人结婚需要盖房子就一家出地基一家出起房子的钱,共同自建了现在这套三层小楼。
后来房产证上虽然是写的郑德军的名字,但确实这房子属于两人的共同财产。
既然是夫妻共同财产,那一般都是一人一半的。
不过这一半到底是十几年前的一半还是现在的一半呢?袁晓镜没说,郑德军当然也不好说了。
十几年前起一栋房子当然比现在要便宜很多,一般一层楼七八十个平方的,起个三层楼,也最多有个十来万就能搞定了。
可是现在房价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价了,谁都知道无论哪个城市的房价每年都是跟坐着火箭一样,“噌噌噌”地不断往上涨,一年要比一年高。
就现在你要想在彬州这边买一套哪怕只有郑德军现在这房子一层楼面积大小的,少说也得要个四五十万以上,他们可起了三层楼了,要真按市场价卖出去,起码是一百来万小意思啦!
这房子郑德军是肯定要的,不管是多少钱,起码他以后还要在这房子里另外讨老婆呢。
可是要了房子就必须补偿袁晓镜,那该给她多少钱才合适呢?他实在是心里没谱。
难道她还想要一半?郑德军越想越咬牙切齿。
所以现在他要和家里两个老的商量一下,把这个地基折钱大概折多少分给袁晓镜呢?
“什么?她家出点地基就想要分走一半?不可能。”唐玉听了郑德军的话以后,感觉一口气直冲到头才才呀!”
唐玉觉得房子还好说,只要不是要一半,别人家地基给多少,自己家也给多少,不过孙子才才那就是心头肉了,当然才才已经十多岁了,也不怕袁晓镜要了儿子会藏起来,不过还是判给自己仔比较好。
不过听说打离婚官司,法院好像一般都是判给女的,那可不行。
“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才才是我们家的人,就算是离婚,也是要判给你,不能判给她,更加不准她带走才才,再说,她现在没工作没收入,拿什么去养才才。当然才才自己也不会想跟她走的。”唐玉想着一手带大的孙子,心里想着总不能真的跟袁晓镜走了吧,那可是要了她的心肝脾胃肾去了。
郑勇在一旁听着心里可不舒服,他是传统老思想的人了,离婚在他来看就是大逆不道的。
不过昨晚唐玉早就跟他上了“思想政治课”的了,儿子已经在外面找了个“新女朋友”了,所以等儿媳妇回来要腾位子给别人的,是你儿子要离婚的,难道你这个做老子的还反对?
管天管地,难道还能管到自己仔跟哪个睡?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能带好孙子才才就行了,其他的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不过离婚的话,孙子才才跟自己仔这点郑勇还是同意的。
郑德军打电话的时候,程欣诗买菜回来了。
她心里可一直记挂着德军早上答应她去谈离婚的事情,因此也没心情逛多久,随便买了几样菜就回来。
这一进家门就听见郑德军在打电话,不过还没听清楚说什么,郑德军看见她回来了,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跟谁打电话呢?”
“跟我爸妈。”郑德军知道她会追问,只不过他和晓镜离婚的事情他不想跟程欣诗报备太多,毕竟自己还没跟她结婚了。
“跟你爸妈打电话,那么快挂电话干嘛?是不是说和你老婆离婚的事情呀?”程欣诗提着菜进了厨房。
郑德军刚刚坐在餐厅里,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程欣诗站在冰箱边上整理买来的菜的背影,她的身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窈窕诱人,当然面容也很娇媚,要不自己也不会和她同居这么久了,现在还起了与袁晓镜离婚的心思,男人嘛,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养眼怡人的“娇妻”吗?
袁晓镜毕竟和自己分开几年了,无论思想和身体都已经陌生了,他现在就摸不清她的心思,想起前面在茶楼和自己谈离婚的袁晓镜,他开始有些头痛了。
“离婚,可以,不过...”袁晓镜微笑着看着他,但是那笑容却十分浅淡,清清冷冷的眼波瞟来瞟去,真的让人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