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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手机放回衣服里,蹲在她躺过的那一处地方,指尖挨个把她的包,驱蚊液,手机,身份卡,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捡进包里。
包里安静的躺着两张奶糖纸,是安安给他的同一种包装方式。
万震一的声音喊到嘶哑,裴寒站在他身后,何绅沉声说了一句。
“别让他喊了,人走了。”
裴寒捏着拳头,揪着何绅衣领,双目赤红,问他。“那你告诉我人在哪里。”
“不知道。”
“你知道。”
“我真不知道。”
他要真知道了,也不会待在这里。
裴寒的拳头冷不伶仃挥了过来,何绅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本想再打,被走过来的裴依依拦住了。
“别打了,他是我拽走的。”
“姐,你怎么想的?”裴寒问,裴依依把他往后推,推离开了几步,让他们之间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留在那个地方胜算不大,你指望他能把人救出来?”
裴依依说话直,没顾及何绅脸面。事实也就是这样。她昏迷的时候有间歇性的听到男人的通话声,不巧她跟巫马家二少爷有段不堪的过往,对巫马这两个字敏感的很,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人家是黑市买来当畜生一样从小训到大做“任务”的傀儡,说难听点,金贵的公子哥,练高贵典雅的剑道这种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和人家天天玩命的比?
“那姑娘是目标,人我们不可能救走。”
“裴寒,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冲动,脑子一热不顾后果。你告诉我,我们在那里能干什么?”
裴依依质问裴寒,转头又盯着何绅。她很清楚,这个男人那一瞬的身子几乎是绷紧了要奔过去,被她拽住后小声劝说让他理智点,别人没救出来,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哪怕他先让她回去报信,他打算折返回去时,裴依依都没让。用偏激的方式让他先跟她一起回去。她承认自己有些偏心,但她不想看到何绅出任何的差错。
裴寒被裴依依训了半天,懊恼的蹲在旁边,她不让他们两个打架,又说了几句,裴寒盯着何绅手上的女士包,要去拽,何绅不给,裴寒黑着脸又要打人。裴依依看何绅精神状态不好,她把裴寒拦着,用了很大的力道拽走,打算给他独立的空间。
两个小时后,何家的人撤走,万震一全身汗流浃背,雨停后闷热的天气与黑压压的树林,都让整个氛围变得更加压抑。他走到何绅背后,见他还蹲在地上。
“她人什么样的?你见到的时候。”
“被雨淋着没有,有没有受伤。”
“对方长什么样子,细节说给我听听。”
“听说是巫马家的人?我们家熟得很。”
他一句句问,万震一耐着性子,插着腰等何绅回话。等了半天就得到一句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才有鬼,又不是瞎子还是聋子,藏着掖着的,也就只有一个目的而已。
现在人丢了,论述原因,除了刚养好心病的青佑排除在外。他们三个都没把人保好,罪是同样的。
包括万震一,才得到手的还没捂热乎,又给弄丢了。
万震一从裤子里摸出烟,早就被雨给淋湿了,他今天搞到一条大货,还没给她吃呢。打火机声音一遍遍传出,在深夜里尤其清晰,烟没点燃,抽了个寂寞,他压着声音说了几句。
“姓何的,老子以前打过她。”
“不听话的很,不让老子上,都是因为跟你通电话。”
人家不愿配合玩电话play,打了他一巴掌。那个时候想起来,她胆子是真的大。
为什么啊,都是因为他。
这会万震一说着,把打火机往地上一扔。他烦躁的挠着头,克制的又问了一句。
“她伤哪儿了?”
她伤不得的,一点也不经打。他一巴掌打过去,住院三四天才缓过来。
万震一心烦意燥的问的时候,蹲在地上的人在剥糖纸,一小块奶糖扔进嘴里,滋味苦涩难挨。
“伤很重。”
何绅回了一句,于是迎面一记重拳。刚裴寒打过的地方,换了个面,又挨了一下子。
万震一问他嘴里那味甜不甜,操人家的时候吃逼水的味道甜不甜,人家好喜欢你的。喜欢你到什么地步啊?
“她敢打我的你知不 知道,老子长这么凶,哪个女人都不敢打,她为了你敢打我的。”
好他妈搞笑啊。
真的。
“还给你做了个手链,老子都没有。”
万震一越说越烦,湿到彻底的烟也扔了,何绅说伤很重,他信了,他现在恨不得把人杀了。
“你知道她有多弱吗。”
她吹个空调都要感冒的人。
他们几个,接触过的都知道。半点力气都没有,小成一团,咬人也不疼。哭哭啼啼的,操两下就受不住了。
万震一声忽高忽低,而何绅坐在地面上,双手紧捏着包包。
脑子里有一瞬是发白的状态,什么也听不见。
他想看清的。
她要送给他什么东西来着。
长什么样子,什么颜色。只是雨太大了。
滚烫跳动的地方忽然开始抽搐。
她肯定觉得他不要她了。
作者留言:今天三更完成不了了,明天继续吧!明天冲刺一下加更。
玖带着她去基地安置,她发烧后醒来,害怕的要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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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并不位于市中心,是一个偏僻的废弃酒厂,巫马玖接手组织一部分的基地在这里,他管辖的范围内,是很安全的。
王雨彤躺在他们私人医务室的病床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替她处理了下体撕裂的伤口。冷色调的灯光有些刺眼,她盖着被子,偷偷往外望,医务室外的走廊昏黄暗淡,偶有几人匆匆而过,交谈的内容不属于她听得懂的范围。
“我能不能多待几天。”
王雨彤问,女医生给她往吊瓶里打了一剂药。“你最好明天就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揪着被子,咬牙又求了几次,她不想让父亲和裴寒知道这件事,临走前故意把被撕碎的衣服全都带上处理掉了,她厚着脸皮跟来。面子里子全无,也不介意更厚脸皮一些,多要几天养伤的日子。
病房四楼顶层,她依旧没醒来,半个小时前刚吃的退烧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吊针打着,女医生在一旁叹了口气。
“体质很差,药量只得用大些,不过有些副作用,人会感觉很晕。”
“身体情况也不算乐观,不过不会危及生命就是了。”
虽然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外加被被暴雨淋到发烧,这种问题基地一帮大老爷们照样喝着酒就把事情办了,换到小女生身上,是相当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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