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大鱼
想了半天，墨斗感觉就这个最靠谱。
但得找理由……
也不是随口瞎编，墨斗可是拿自己当例子的。
“刚才我密了半天找了200多个人做移星互换的中介，也赚了十多两啊，没花多少时间吗，等于是白赚的。”
可惜啊，要是赚20两零1文就好了，那个可以归类到“几十”，脸皮厚一点说“将近一百”也行啊。
看四人脸上表情……没一个人信得。
墨斗也很无奈，“我跟你们说，你们不要以为做中介赚不到钱，特别是网游，以前游戏敢卖金就封号，大家都是线下交易，买卖双方都不放心，只能走中介，抽成能到8%到15%，他们需要做什么呢？
“收钱。
“除了收钱什么都不用做，比例什么的都是商人自己谈好的，一个端游、哪怕再半死不活，一整个区下来总有那么几百万生意吧，算他200万，8%就是16万啊，完完全全的无本买卖，就出个电费、人工成本都不需要去考虑，你们说，有几个商人敢说自己在半死不活的游戏里一个区能赚10几万的？”
墨斗解释得是很卖力，但那几位脸上表情看着依然不信……
这……墨斗也没辙，也不敢多说了，说多了那显得心虚。
本来他也的确心虚。
好消息是，他们虽然不信，但很是服从安排，桥苯就率先问了起来，“那，您觉得，做中介的话，应该抽多少手续费呢？”
“寄售行1%，提现是2%，等于说系统抽3%，那我们收2.5%吧，收卖方，我拿0.5，还有2个点你们的。”
这么好的条件，墨斗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
没一个乐意的。
好吧，他们估计觉得区区2%实在难以塞起牙缝。
墨斗有点后悔刚才跟他们讲卖金中介的事情了。
一下开口说了8%，心都大起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但好在，这个事情并没有影响当前工作。
应该也是觉得他在打“马虎眼”吧，毕竟刚才私下找人谈话的时候问了一圈的“店长”问题，现在抛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肯定是以为他没有做出最终决定，想搞“能者居之”，这会儿，事情做起来可都是相当卖力。
加上材料预备得相当妥当，也没花到多久，这隧道口子就已经彻底打通了。
开凿完，菲利斯原地删号，id交接没有出什么问题，毕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做完的时候都算3点了，这个点建号的估计也就网吧通宵不知道该玩什么的了，人家既然会去通宵，肯定是意有所指、专程冲着某一个游戏去的，会突然改换目标，很大可能是乏了或者精神状态不好打不过人老是被虐。
手速是很慢的，墨斗还专门请了工作室卡号，这能出什么问题？
弄到这么晚，再准备吊篮就有点难度了，墨斗想了下，今天索性就算了吧，抓紧时间理一下货，待会儿生活玩家下通宵的时候找他们采购一番，先把钞印出去，这个是要紧事，马虎不得。
而且不管怎么说，店面怎么也得装修一下，弄点儿花窗、墙上挂些字画，请人写个招牌什么的。
这钱都给涂山人赚吧，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打广告了。
至于店面名字……
就叫“富贵商行”吧，土气一点就行，不要弄太文雅的。
因为土豪不兴“文雅”，看电视上采访那些个优秀企业家，背后大书架的书不全都是新的嘛，明显买回来翻都没翻过嘛，也就炒股票的书看的人会多一些。
那些书，其实看了也白看，要真是专业股神、他吃饱了没事儿写书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别人？
图什么啊？股市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大家赚的都是同行的钱，大鱼吃小鱼的，大鱼可能把自己吃饭的营生写出来教给小鱼？
这种东西都信，也就只有被大鱼吃的份了。
所有事情都吩咐完，一番准备之后，墨斗带着桥苯再度回到了大船之上。
继续走，这回，路上可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一路安安心心飘到南野。
这船体积太大了，烟雨那边不好停，墨斗是直接开进了南野码头，在一众通宵做移星任务玩家惊叹中抛好锚，落地，他先拉着桥苯去了一趟钱庄。
“我有点事情要办，也不需要花多少时间，你先到处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吧。”
这话可没有扯淡，墨斗来钱庄，确实有事要办。
让桥苯看看什么叫“中介”。
钱庄这里，鱼龙混杂，干活最卖力的，就是那些个金融公司派过来蹲点拉人做线下交易的。
人家一两银子赚8毛嘛。
8‰的抽成！
墨斗觉得，要看了这个，以他的智商，应该不会再小觑那2%了。
装模作样到柜台前坐了一小会儿，顺手换了些零钱，耗了一会儿，看桥苯那边被人七手八脚围攻了好一会儿后，墨斗就离开了。
出门，桥苯一阵唏嘘。
“这……这感觉怎么跟电脑城一样？我都讲了我不是来卖金了，还跟我说那样的事。”
“人家也是要过日子的嘛，大晚上的人流稀少，客人本来就不好找，你现在可能不需要他们的服务，以后要啊，先让你记住有这么一回事儿，等以后真有需要了，你就会主动找他们了嘛。”
“可……可他们这样，能赚钱吗？找系统买也就100块，他们这里99块1，就便宜9毛啊……”
墨斗一听？
哦，一个礼拜不见，金融公司还“让利”了？
看样子，生意不好做啊。
“人家是无本买卖，走薄利多销的，这里人来人往的，玩家要充钱还得排队，这边不用等，人家又是先游戏里给银子后现实交钱，也不用担惊受怕遇到骗子，别看晚上没几个人，白天生意就多了；
“而且像他们这生意都是做长期客户，你要在他们手上买银子，买了第一回以后连钱庄都不需要跑，他们直接会送货上门的，前后就几十米秒的事，这么方便的事情、玩家其实也方便。”
桥苯笑了，“方便是方便，但谁知道这些个所谓的‘公司’会不会拿我们的个人信息出去卖钱？”
“你这就属于因噎废食了，要担心这东西，不要说网站不能登、现实买房子都不能留电话了。”
桥苯笑了，“不过我看他们应该也是薄利多销吧，南野城里人这么多，确实有很大的赚头，但如果没有那么大基数，估计日子也不会过得很好的感觉。”
好吧，他也已经看明白墨斗带他过来的意思了。
他也不多讲，“哪里都不好过，你们这里那么多人互相抢，都是不同公司的，本来之前人还更多，现在人还稍微少了一些，这种事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嘛，不存在门槛，谁都想做、而且确实谁都能做。”
“到最后就大鱼吃小鱼嘛，利润空间确实太小，大家打不起价格战、就算打了也只是那么一两毛的事情，买主也不会在乎，想从虾米一步一步做到大鱼，也就只能靠自己服务水平了。”
桥苯有些惊讶，“这……也有服务水平啊？”
“当然有了啊，你们看他们工作流程，是先加你好友，加到了确认身份之后游戏里先给银子、给完再让你线下转红包过去，全程只问你要一个联系方式，有规定说一定要你电话吗？那要碰上那种无赖，开个小号去加人，收了银子不管了，他们公司岂不是白白赔钱？他们这是在拔游戏公司头皮，还敢找游戏公司做主啊？
“要真碰上那就是白白的损失，在你看来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其实对人家来说那可就是真金白银了；
“类似的东西，行行业也都有，真正好的服务，消费者享受的时候根本就意识不到这算是‘服务’的一种，除非碰上哪家公司不提供这个，那就很难受了，这也算是用户粘性。”
桥苯微微一怔，又回头看了钱庄里那些兄弟一眼，“哦……”
墨斗继续道，“其实啊，不管是大海还是小溪，总归有那么几条大鱼、也只会有那么几条大鱼，鱼再大、终归就是条鱼，养不成海怪，肠胃就那么点儿大，扔海里也没用，哪怕是小溪，只要是活水、水草就是天天长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养那么几条大鱼还有难度啊？”
“这……”桥苯脸上有些迷茫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