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袭击、情报、前进
海滨城市的夜晚略显寒冷，变得潮湿的空气和外面那遮挡了皓月的乌云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刚才喝了一杯白兰地的顾武感觉到头晕目眩。
时间仍旧是夜晚，原本打算睡觉的顾武在听到楼下吵闹之后便跑了下去，结果发现只是两个酒鬼在闹事罢了，于是他便趁此机会坐在旅馆的大厅喝酒。
然而一杯下肚的顾武便有些招架不住，对于他这个平时偶尔会喝啤酒的人来说，烈酒带来的冲击性不可同日而语。
“哟～小哥，看样子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酒水啊？哈哈哈，喝多了就习惯了！只要别像是刚才那些家伙一样捣乱就行！”
旅馆老板在擦拭酒杯的同时也让店员给顾武泡了一杯醒酒茶。
“唔……谢了，这玩意儿让人脑袋发昏。”
看到顾武略显狼狈的样子，店员不由得在一边笑了起来，不过当老板看向他之后，那名店员便跑到附近去打扫被酒鬼弄脏的地面去了。
将醒酒茶一饮而尽的顾武嘴巴里面冒出了一股茶的醇香和苦涩，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意外的不错……
“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让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没有问题吗？”
“没关系……讲道理她可比起我厉害多了。”
“在我看来你们这对小情侣都很厉害啊，居然敢来到这座城市，莫非是来投靠某个人的？希望不是你之前询问的【黑礁】商会哦。”
懒得纠正老板‘情侣’说法的顾武对于他后半段发言做出了否定。
“不，我们并不是来这里投靠谁，只是找【黑礁】商会的人有点事情罢了，如果老板还有更多他们的情报，请务必提供给我。”
“哎呀，正因为我在这个罗阿那普拉生活了很久，所以才知道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不可以说，万一被外人听到了可是会引火上身的呢！不好意思啦！我并没有真正可以告诉你们的详细情报！”
大声说着话的老板在跟顾武谈话结束之后又开始训斥店员，让他动作利索一点，不要故意在那里浪费时间。
看着表情略微不爽的店员用力拖动扫把，站起身子的顾武跑到了旅馆外面。
先前就感觉到的沉闷空气越发凝重，好似空中的每一粒灰尘都变得粘稠起来那般，变得湿润的街道正是暴雨前的征兆。
狂乱的气流在各处流过，海港那边响起了船只的喇叭声，想必现在工人们正在忙活着把船只固定下来吧。
“老板，其他信息就暂且不谈了，你知道【黑礁】商会的地址吗？我可不想要跟个蒙头苍蝇一样在罗阿那普拉各处乱转。”
跟游戏里面的任务都有指引不同，这一次身为‘经纪人’的顾武连自己的‘艺人’都没有见过一面，还得亲自去寻找他们才行。
“你们既然没有关系就不要去接触了，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行为哦！”
“放心好了，我们自有分寸。”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从我的旅馆出去之后右转可以看到一个红色墙壁的房屋，走到那里之后右转就能够看到【黑礁】商会的招牌了，不过我想现在那里多半是空无一人。”
毕竟成员都在跑路，老板就是这个意思。
这座城市十分危险，不用想也知道，毕竟黑·帮、黑手党以及罪犯们都在这里生活着。
离开了正常都市的他们究竟又在这里寻求着什么呢？
在顾武看来，驱使这些家伙的元素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兴趣’，另外一个便是众所周知的‘金钱’。
金钱的魅力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很大，除非那个世界里面的设定是‘金钱毫无意义’。
对于顾武来说，比起‘金钱’和‘有趣’，他更加想要得到‘自由’和‘情报’。
和过去偏执的炼金术师们一样，那些诞生于欧洲并且被视为异端的人们妄图揭开上帝的面纱，而顾武要打破的便是系统铸造出来的墙壁，去探寻更加深沉的秘密。
“感谢提供情报。”
将钱随手放在桌面上的顾武对老板摆了摆手，随后动身前往租借的房屋。
沿着楼梯来到目的地，打开门的顾武看到阿尔提尔正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她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很肯定出现在自己背后的人就是顾武。
“你去哪里了？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久了点？”
“我可不是故意要跟阿尔泰尔分开，只是去收集情报而已，刚才的骚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至少我知道了目标人物曾经待过的地方。”
“既然你对那个家伙还算清楚的话，就按照我之前提议的那样行动。”
走到阿尔泰尔身边的顾武看到她闭着眼睛，接着少女发出轻声叹息。
“你可不如之前那么果断。想必你也记得我为了自己的目的做了什么，即便是你无法完全理解，也应当明白真正的选择吧？我们要做的不是给予他人自由，而是让他们服从，按照我们的指示行动。”
阿尔泰尔的发言如同独裁者那般，她的计划就是绝对的。
这样的情况的确跟顾武想象中的不同，但是并不代表阿尔泰尔的计划就是错误的。
顾武要负责保护的主人公·洛克（冈岛绿郎）可不是什么强者，因为他的优秀之处表现在‘计谋’方面，一旦跟敌人发生正面接触，他想必没有什么逃走的能力跟手段。
“要下雨了。”
轻声呢喃的阿尔泰尔望着阴沉的夜空。
“的确要要下雨了，希望今天晚上可以平安度过，阿尔泰尔的话去睡床铺吧。”
“不用，至于你口中的‘平安度过’我认为可能性很低。”
说到这里的阿尔泰尔哼了一声，彷佛在嘲讽着不知何处的败者那样。
“因为我们被小瞧了啊。”
————
最后的最后顾武睡在了床铺上面，因为他不管是邀请阿尔泰尔一起睡还是让她一个人睡都被拒绝，所以为了不让一张还算柔软的床铺就这么空着，顾武便躺了下去，跟恋爱里面的剧情可不同。
躺下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原本已经无比阴沉的天空终于是耐不住寂寞，发出轰鸣声响的它对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轰隆！闪电在一瞬间让世界亮如白昼之后震动天际的声音也跟着出现，只听外面开始冒出毫无节奏的鼓点。
啪啪！啪啪啪！豆大的雨滴倾泻了下来，渐渐被暴雨吞没的城市已经没有了其他声音，只剩下哗啦地响着的雨滴敲打声。
窗外的世界变得朦胧，好似被暴雨给晕染开来一样，能见度大大地降低。
入侵罗阿那普拉可没有一点留情的想法，它靠着疾风骤雨将广告牌吹飞，扬起的石块砸碎了某家的玻璃，雨中由此冒出了细微的咒骂声。
因为暴雨的关系，所以从床铺上面起来的顾武揉着脑袋，他将目光放在前方，阿尔泰尔尚未睡去，只是在盯着窗外肆虐的暴雨。
“先把窗户关上吧。”
顾武下床之后动身关掉窗户，坐在沙发上的阿尔泰尔站了起来。
“来了，顾武。”
“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了么？”
“啊……”
意识到什么的顾武往门口看去，下一刻门锁便被轻松打开，两名拿着手枪的壮汉率先冲入了房间之中。
“哦？居然还醒着啊！”
“老板……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嘛？”
“既没有要投靠的人也没有雇佣保镖，在这种地方乱窜不等于是在告诉我‘本人是羔羊！’吗？”
所以之前才问了那些问题么……
顾武没有慌张，他确认了窗户关紧之后将目光再度放在旅馆老板身上。
“放心好了！你的女朋友我会好好调·教过再卖出去的！”
“都说了不是情侣关系……”
走向桌子的顾武开始倒水，被无视的旅馆老板一边口吐唾沫一边高吼着
“别乱动！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这是在给你们机会！”
“阿尔泰尔，留下那家伙就够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打断男人的腿！女的抓住！”
旅馆老板看到顾武一点都不配合，随即命令两侧的壮丁对顾武两人发起攻击。
然而不管是刚刚举起手枪对准顾武的男人还是冲向阿尔泰尔的壮汉，他们的双臂都在中途被斩断，那完美的断截面露出了骨头跟血肉，下一刻冒出来的便是悲鸣和鲜血。
剧烈的痛苦让两名壮汉都倒在地上发出吼声，其中一人甚至失禁，现场的情势开始彻底扭转。
“你们做了什么！该，该死的！！”
妄图逃跑的旅馆老板右腿在迈出去的同时遭到了飞行军刀的切割，衣服、皮肤和骨头几乎同时被斩断。
“唉？”
尚未理解的旅馆老板倒在了地上，三秒钟才发出刺耳的叫声。
“嘎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等等！等都！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
因为异常事态而变得极为恐惧的旅馆老板背靠在门口墙壁上，流出鼻涕和眼泪的他看起来狼狈无比。
对眼前的状况已经有了抗性的顾武喝光了刚才自己倒好的茶，脑袋因为白兰地仍旧有点点昏沉的他把茶杯扔在了旅馆老板的头上。
“你是要丢掉另外一条腿，还是告诉我【黑礁】商会发生了什么。”
“是货！是货物！！唔……！”
用手捂着伤口的旅馆老板颤抖着身体继续说道
“他们不小心接手了一批其他大势力的货物，结果因为他们自己碰到了意外的关系，最后弄丢了货物，所以现在正在被追杀当中！”
“原来是这样的展开么……”
“可以，让我叫救护车吗？”
“这城市还有救护车？”
“是当然有了……求求你。”
快要忍不住疼痛的老板一副即将昏过去的样子，点了点头的顾武给了他这个机会，不过在那之前。
“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好，好的……”
旅馆老板的手下双臂皆断，自己的右腿也被切掉了大半，内心已经被百分之九十的恐惧和百分之十的理性填满的他根本没有反抗顾武的想法。
得到车钥匙的顾武动身离开，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虽然换个房间居住也可以，但说不定旅馆老板会叫其他人过来；把旅馆老板杀了倒也可以，可既然得到了情报，先去【黑礁】本部看看也不错。
外面虽然下着暴雨，但也并非无法工作。
“不杀掉那个家伙？”
“没必要，而且……我倒是不希望阿尔泰尔你杀人呢，岛崎小姐也没有那么期待过吧。”
“那种事情……”
顾武看着陷入思考的阿尔泰尔，在旅馆里面找了一把伞的他将其撑开。
“我们出发吧。”
“计划是不会改变的。”
如此强调的阿尔泰尔看上去态度异常坚定。
这时候穿着雨衣的路人们进入旅馆之内打算住宿，拿着车钥匙的顾武被他们当作老板。
“哟！年轻的老板！有没有房间啦？！”
“房间我不太清楚，不过一楼吧台里面的东西随便拿，今天本店免费。”
“哦？！真的假的！不客气啦！！”
看到路人们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们多半没有听到楼上响起的悲鸣声，估计被暴雨掩盖了不少音量。
进入面包车的顾武插入车钥匙，副驾驶上面的阿尔泰尔不禁问道
“你会开车？”
“差不多吧。”
点火，踩离合器，挂一档，进行着操作的顾武补充道
“网络上有很多这样的模拟。”
“网络上？”
“没错。”
于是顾武踩下油门，突然加速的面包车冲了出去。
虽说不知道近路，但只要朝着红色的建筑物前进就行了！
途中被阿尔泰尔提醒开慢点的顾武跟着减速，刚才的瞬间阿尔泰尔露出了少见的紧张表情，明明面包车翻掉也对她毫无影响。
“应该距离不远了才对。”
稍稍低下头的顾武通过前窗往外面看去，红色的建筑物在大雨之中还是那么显眼。
“这次我就听阿尔泰尔你的话吧。”
“不错的选择。”
为了降低此次任务的难度，顾武打算找到并且绑架男主人公。